殇宠-匪满
“嗯。”宇文殇心不在焉,眸色越浓,低沉性感声音扬起:“如何?”
廉宠看着伊人双颊通红如血,万念俱灰:死了死了,这下在伊人面前也抬不起头了。
伊人强自镇定:“请容妾身再做细察,方可禀告陛下。”
宇文殇闻言略蹙眉,凑得更近,滚热气息拂过肌肤,烫得廉宠发晕。
“之前不是说一个月就好了,这都两个多月了。”他口气愈发恶劣。
伊人闻言微微垂头,难堪应道:“陛下切勿心急,待妾身为娘娘仔细检查过方可告悉病情。”
廉宠亦哀怨接口:“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宇文殇回头挑眉。
“只知道做……其它伤问都不问……”她嘟囔着拧过头去,抱了枕头埋住秀脸。
他总算坐回床头,强行挖出她头颅,捧住双颊,放柔语气:“其它地方朕早就帮你看过,疤都掉得七七八八了。”
她还是一副泫然欲滴的憔楚模样。
他无奈摇头,抵近她额头道:“好了,别装了。朕不去打扰伊人,你也饶了朕吧?”
靠,为毛她耍什么小九九他都了若指掌阿。
面上仍不松动,依旧怨妇道:“你看我,脸上肉色都不一样,横七竖八地,毁容了。”
薄唇轻碰,半眯的凤目极力掩饰眸中狂乱的情感,想要柔声抚慰,却克制不住微微走音:“不会的,朕保证。”
察觉他的皮肤宛若火焰炽人,呼吸紊乱,廉宠身子往外缩了缩:“你骗人……你眼角剑疤都二十多年了还没好,我这些疤想好,恐怕得等到老死。”
“这疤,是朕没治它……”他捉住她肩膀拉近,薄唇不住磨蹭她脸颊,全然无视伊人的存在,“朕保证,两年之内帮你治好……”
“皇……皇上……娘娘……”伊人垂目,不敢看床前已经缠做一团的两人,满面飞霞起身,至屏外跪地行礼:“妾身告退。”
言罢躬着身子仓皇退出,临行前将房门掩死。
“咦?”廉宠探头,这来检查伤病的医生什么都不说就跑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可下一秒,男人已经扑到她上方,彼此身体密合无隙,疯狂如野兽的噬吻接踵而至,烫皱了一池春水。
这些日子,她已经大饱眼福,十分清楚这个男人如今身材有多么完美傲人多么令人垂涎三尺喷血九升。早在他十二、三岁的时候,身形便不逊于普通成年男人,软禁她时两个人什么花样什么姿势没折腾过;这段日子在阆环郡养伤,她看他忍得辛苦,上楚怜那儿拜师学艺回来,只要不是亲身上阵,啥限制级的手艺嘴艺都免费大奉送了。
按道理来说,久经沙场的她,脸不应该像现在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呀……
狂野炽热的激吻,用力蛮横的抚摸,让廉宠皮肤有些痛,有些烫,但更多的是,情难自已。
“宠儿……”他忘情地在她耳畔呼唤,浑厚大掌触及底下那片温湿澹荡,深瞳陡红,迫不及待欺下身去,长驱直入。
合二为一刹那,她新伤初愈的□如处子般脆弱柔嫩。
没有想象中的铺天盖地,他纵使气息紊乱肌肉紧绷,依旧稳住了身子。
廉宠喘息着,水眸荡漾,正想夸他总算会怜香惜玉了,那俊美无匹容颜猛然抬起,琉璃瀚眸黑得可怕,长发如毒蛇盘踞两侧。
“宠儿……”他自脖间逡巡至芳唇,反复咀嚼,含糊不清道:“之前……朕怕吓着你……”
之前?哪个之前?恢复记忆前?
“……忍得好辛苦……”
忍得辛苦?!你这一夜七次男真得有忍过么?那算忍吗,那算忍吗?!
“……朕以后不用再忍了……”他的声音因长久压抑而流露出巨大的痛苦。
廉宠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腰偷偷后缩,却被他钳住,魁梧身子陡然立起,将那结合之处暴露于她眼底。
这一看,她双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她下肢都胀得满满实实的了,他那活儿居然进来不到一半!
她总算明白……什么叫不想再忍……老天,你给我道雷劈死我吧!
宇文殇眼中情/火乱烧,缓缓推进,廉宠哆嗦连连,退缩不止。他忽而一个微挑,她却推住他胸膛反应过度闭眼惨呼起来:
“我是想起来没错,可身子还是同一个身子啊!”
言下之意,以前受不了,现在同样也受不了,所以大哥您还是继续忍忍吧。
他闻言慵懒舒展臂膀,单手支撑,之前骨折的右臂已经拆去支木挂带,搁于她身侧,因长期受伤活动较少的右掌透冰,刺激得她脖子直偏,薄唇启阖,邪肆妖美至极:
“反正都要擦药,便多擦几种好了。”
…》…》…》…》…》…》…》…》…》…
畜……牲……
廉宠撑腰,在张经阖搀扶下一跛一跛地爬上凤辇,入帘前掐住他手背,眼泪汪汪咬唇道: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今晚我去右相府喝酒,不回来了,他要有意见,你就问他有没有脸来见我!”
张经阖心尖狂颤,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逆龙帝前天下午入了雍凰宫,直到今天凌晨才出来。
临走前吩咐他在此伺候,又叮嘱过晚点会过来陪娘娘用餐。可这贵妃快傍晚才醒过来,醒来后便闹着出宫,骂骂咧咧说什么用餐用餐用你老母的餐。
以前,是绝对不能得罪皇帝的,可现在的贵妃,同样得罪不起。偏偏这姑奶奶眼睛比老鹰厉害,他不过偷偷朝门前的侍卫递了个眼色,便被她抓住耳朵臭骂一通,威胁说谁敢去报信就抄他全家,他实在没辙,只得硬着头皮给娘娘安排凤鸾出宫。
看来只好等娘娘走后,狂奔去找陛下哭罪去了……至于娘娘的话,借他一百万颗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问哪……可不问,又是违背娘娘的旨意……唉,他凶多吉少了……
神威北二门守卫见有妃嫔出宫,来者是眼下最当红的贵妃娘娘,还是内廷太监总管张经阖亲自护送,遂决定意思意思一下便放行。三呼千岁后,侍卫讨好道:“请娘娘将出宫凭证示下。”
张经阖正要接口,马车帘子却被一把拉起,女人面色不善道:“没有!”
那一众门卫与张经阖齐齐哑口无言,大囧不止。
就在这时,另一路上一辆马车徐徐而至。见门口堵塞,便停驻一旁,帘子掀开,却是旧无音信的靖王爷。
“靖王。”廉宠微笑点头。
“娘娘千岁。”靖王敕急忙下车行礼,一华服女子及其身后怀抱婴孩的嬷嬷也从后面一辆马车上掀帘而出。
“妾身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华服女子螓首蛾眉,淑丽韶好,—肌妙肤,弱骨纤形。许是第一次见面,行了标准的跪礼。
廉宠见状下了马车将女子扶起,目光询问,靖王敕眼中一闪而逝难堪应道:“此乃内子范氏。”
范氏?就是她进宫前就香消玉殒的淑妃范离儿一母同胞的姐姐,文采斐然于世的靖王妃范羡儿?眼珠再一转,皇清北二门在后宫一代,英太妃前些日子返宫,再瞥眼嬷嬷手中的婴儿,遂明了,笑道:“你们带着孩子给英太妃问安来了?”
“回禀娘娘,正是如此。”今日不知是不是外人在场,靖王敕显得格外恭敬生疏。
廉宠是个粗线条,也没在意,目光转到那婴儿脸上,琉璃大眼滴溜溜地盯着自己,小脸粉嘟粉嘟,可爱得不行,虽不如宇文殇小时候漂亮得那么离谱,却也虎头虎脑,灵气逼人,忍不住迈前一步,对上那小孩的眼睛,冲它招了招手指。小孩发出“呃啊”一声,廉宠立刻笑逐颜开,兴奋道:“我可以抱抱不?”
靖王敕递了个眼色给那嬷嬷,嬷嬷急忙起身将婴孩送入廉宠怀里。廉宠带过宇文殇,抱起小孩来驾轻就熟,环臂接住,轻轻上摇,入鼻一股子奶香,忍不住就偷了个香,转眼发现人家父母满面尴尬望着自己,遂嘿嘿干笑,顾左右而言他:“这是儿子吧?”
靖王敕目光落在她脸上交错嫩肉上,眸底一阵痛忍,随口附和点头。
“靖王你文质彬彬,儿子却威风得紧呢。”话音刚落,那小孩突然微微摇晃,咯咯咯咯笑起来。
廉宠亦笑靥芙蓉,艳胜桃李,纵使容貌受损,亦耀人眼目,靖王敕一时失神。范羡儿冷眼旁观,眸色微黯。
“他叫什么名字?”廉宠双手叉上男婴腋下,玩起了高高,小孩更是笑个不停,廉宠突地想起宇文殇小时候,也是这样被她抛高高就笑个不停,再想想现在……唉……唉……唉——!
“犬子前些日子刚足月,只得小名字字。既然娘娘如此喜爱,不若恳请娘娘赐名吧。”靖王敕柔声,有些期盼地看着廉宠。
廉宠不察,闻言后全副心思扑在了想名字的问题上,左思右想,凝眉转盼,半晌,郑重道:“我回去好好翻翻字典,你把他八字给我,我得好好算算,嗯。”
唐人街那帮华侨虽然喝的都是洋墨水,可传统起来比国内还厉害,因此廉宠别的不知道,取名看八字是很清楚的。
靖王敕莞尔,从她怀里接过字字,想起什么,问道:“娘娘这是……?”
“我要出宫,没出入证。”刚抱过小孩,廉宠兀自捶腰,闻言皱眉狠狠盯了门卫一眼。
张经阖无辜地看着靖王敕,眼神交汇,靖王当即会意,啼笑皆非,多日不见,她还真是老样子,遂道:“娘娘想去哪里,不妨让本王送您一程?”
廉宠摆手,望着靖王妃,冲宇文敕又笑了笑,解下腰间流云百福玉佩,这是前几日她路过云州,在搜珍记查账时敲诈来的极品货,认认真真挂到字字脖上,倩笑连连:“没赶上字字满月,也没好好准备礼物,包名字的时候我再补上,这个呢,先祝可爱的字字如意长久,幸福绵延。”
靖王敕立刻率妻奴等跪地叩谢,字字在一旁笑得更加欢畅。
礼毕,靖王敕打发亲眷先行离去,扫眼凤辇,柔笑道:“贵妃娘娘,您真要出宫,这凤辇恐怕……还是让本王送你一程吧。”
廉宠看了看自己的凤辇后前呼后拥一干躯影武士,好像是招摇了一点,想了想,应道:“我想去右相府。”
靖王敕星目一亮:“凑巧了,本王也正要去右相府上拜访,这还真是一路。”
右相府密谈
右相府新设,清静雅致,以白黑灰三色为主,不像普通高官府邸的奢华,显示出主人的脱俗风韵。门人通报后,南宫樇亲自出迎,身后竟然还跟着廷尉山文丰。
相互见礼介绍毕,还没请过门房,又有人急急叩环。拉开门来,竟是张经阖骑马匆匆而至,见了廉宠,恭恭敬敬请安,满脸讨好奉承笑容,低声道:“娘娘……皇上口谕,请娘娘借一步接旨……”
三人自觉回避,廉宠瞥过他们背影,没好气道:“我说了晚上不回去。”
张经阖笑得有些僵硬,惴惴不安开口:“娘娘,皇上要奴才转达口谕,说……”
“有屁快放!”廉宠负手靠上廊柱,一前一后弹着,极不耐烦。
张经阖深吸口气,豁出去道:“皇上让奴才转达陛下的原话,说是‘子时前雍凰宫看不到人,朕亲自来逮,到时候别怪朕在别人面前不给你面子’!”
“靠!”廉宠怒目,“他是要跟我耍横?回去告诉他,别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缸。”
“娘娘……息怒,息怒……”张经阖满眼为难之色,“皇上要奴才在这里伺候着娘娘。”
廉宠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张经阖这家伙,虽然以前跟她很铁,可早在她第二次来到这世界的时候,他就只忠心于宇文殇一人了,现在赶他走他是铁定不走的,无奈,只得扔下句“随便你”,转身向南院外客厅走去。
南宫樇与靖王敕、山文丰正缓步闲聊,廉宠脚程快,很快赶上他们,南宫瞥见她一脸气呼呼,心下了然,眼底蕴含清波,却欲言又止。廉宠睨见,一年前再度回到此世,与南宫相依为命的半年浮现脑海,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宠,历历在目,那已经超过了一对普通酒友知己的情感,纵使大大咧咧的她亦能感受敏锐捕捉到,忽觉心底微涩,但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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