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







她霸着楚麟二十几年,有的不只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更强烈的是她对他的占有欲。然而,面对即将到来的婚礼,她却愈来愈不安、愈来愈恐惧,她不禁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做出那件超“过分”的事,也许楚麟不会是她的……因此,在婚礼来临前,她胆怯的“落跑”了!他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冬蓉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要逃婚!?难道因为他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等诸如此类的肉麻话?他们俩打从“包尿布”便开始交往,可即使相识相伴多年,他似乎仍无透彻的了解她…… 
 
   
第一章




  秒针分针滴答滴答在心中
  
  我的眼光闪烁闪烁好空洞
  
  我的心跳扑通扑通地阵阵悸动
  
  我问自己要你爱你有多浓
  
  我要和你双宿双飞多冲动
  
  我的内心忽上忽下地阵阵悸动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要不是每天~
  
  砰!门板重重甩到墙壁上的声音,打断优美的旋律,随即──房内的人愕然地抬起头,还来不及反应。
  
  ~烦扰着──
  
  “啪”的一声!一切都随尾音“所有的梦”消逝。
  
  “秦冬枫,如果你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我建议你别放这首歌。”声音冷得可以冻死人。
  
  今年十七岁,号称文中第一帅男的秦冬枫,对天翻个白眼。“姊!你一个半月后就要嫁人了,我放的是应景的歌耶。”
  
  他鼻前的“仙剑奇侠”立刻被人抽走,还来不及哇哇大叫抗议,一张大饼脸已经靠近。“我、是、认、真、的,别想测验我话中的真实性。”
  
  他暗暗叹气,没人会不把秦家母老虎说的话当作一回事,虽说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可绝对是──言出必行。
  
  “你跟未来姊夫吵架啦?”
  
  “没有,怎么会跟他吵?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吵不起来。”声音更冷。
  
  “喔!未来姊夫今天没陪你去逛婚纱店。”
  
  “他加班。”声音像刀子锯在冰上一般,教人鸡皮疙瘩全起。
  
  “哇!真是可怜,出社会工作真辛苦,连星期天都不能休息。唉!姊,你要劝他嘛!这么年轻就这样操,会过劳死的喔!你劝劝他嘛!”
  
  “你说够了没?”
  
  两手一摊,很认命的。“好吧!那我就暂时取代未来姊夫,充当你的垃圾筒。来吧!把你所有的不满与委屈,尽情向我吐露吧!”摆出一副壮士就义、慷慨激昂的模样。
  
  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你是哪棵蒜头?“何德何能”可以取代你的姊夫?”
  
  真是──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番啊!“不然你想怎样?你高兴就好。”他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我只是要你别再给我放这首歌,干么扯一堆有的没的?还故意装可爱,你以为自己几岁了?”
  
  呜,好凶!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李度,一天不听她的歌,我会活不下去。”冬枫一脸惨兮兮地说道,希望可以博得一些同情指数。“我现在是很可怜的高中生,学业压力好重──”
  
  “谁理你?告诉你,只要敢再让我听到这首歌,我就让所有文中的女生都知道,你──秦冬枫都已经念高中了,还要盖著『小摸摸”睡觉。”
  
  听到这,一张俊秀的脸立刻胀得通红。“你!”
  
  所谓的“小摸摸”,是从婴儿时期就盖在冬枫肚上的毛毯,因为很好摸,冬枫非得要摸着那块毛毯才睡得着觉,从婴儿到现在长大成人,整张毯子都快被摸烂了,可是──还在摸。
  
  若是让同学知道他现在依然保持婴幼儿时期的睡癖,一定会被笑死。
  
  “我知道了。”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呜,他好没种,居然向女恶魔妥协,可是,为了“小摸摸”,他可以忍痛放弃李度,歌可以不听,觉却不能不睡。
  
  “很好!很高兴我们姊弟能够达成共识。”女恶魔移开大饼脸,“仙剑奇侠”也回到他的手上,三十秒后,他的房门也被轻轻关上。
  
  顿时,他像火烧到屁股一般跳起来,把房门锁上。
  
  若是日本人,他早拿着粗盐撒房门,默念“恶灵退散”,可是,因为家里地不是他擦的,所以若真做的话──会死得很难看。
  
  算了!再忍一个半月,之后,这只母老虎就会“转嫁”到隔壁,届时,他的日子就好过了。
  
  拿起耳机,插进床头音响,继续播放被打断的──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婚礼明天就举行,把这个番姊送出门,重重叹口气,虽然这样想,对未来姊夫感到很抱歉,可是他都已经忍她二十几个年头,也不差这一个半月,所以──
  
  快点来吧!婚礼赶快举行呀!他跪床对着窗外天空,诚心诚意默祷着。
  
       ※       ※       ※
  
  刚发完一顿莫名其妙脾气的人,却是另一番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时光就此停住,一个半月后的婚礼,永不到来!
  
  打开自己的房门,她投到床上,将整个人埋进枕头中。
  
  烦!烦!烦!烦到最高点,心中有把火!
  
  为什么结个婚,要这么啰哩吧唆?
  
  也不过就是把她大部分的衣物与东西从这里搬到──
  
  她起身打开窗户,瞪着相距不到一公尺的另一扇窗户,东西从这头丢进那头也成。
  
  随便去法院公证就好了,干啥要准备一堆有的没的东西,什么大订、小订,双方的家长玩得不亦乐乎,她可是快被逼疯了。
  
  而且最可恨的是,为什么就只有她受罪呀?
  
  弯下腰,身子探出窗外,熟练地将对面那一扇窗开启,然后两脚一一跨出,也不管底下有三层楼的高度,就这样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他不在!
  
  “猪八戒!”她忍不住骂出来,去的是什么烂公司,星期假日加什么班呀?也没多几个钱!
  
  东摸摸、西摸摸的,整个房间摆设再熟悉不过,就像她自己的,连他黄色小说和色情杂志摆哪儿她都清楚。撇撇嘴,蹲下身拉开书桌左下方的抽屉,翻了翻,没新货……真是的,他最近真忙到连看“那个”的时间都没有吗?
  
  瞪著书架上几本簇新的“办公室教战手则”、“如何出人头地”、“提高你的工作EQ”、“如何与上司相处”……看见上面新折的痕迹与画线,摇摇头,把抽屉关上,显然真的没空。
  
  她往铺得干净整齐的床躺了下去,顿时全身放松,也让那一双走得发酸的腿得以休息、减压。
  
  可怕!跟婆婆(未来的)妈妈(过去、现在、未来都会是)一起去逛街的结果就是会变得很婆婆妈妈,这也好、那也好,这不行、那也不行,七嘴八舌的,她快“发轰”了。
  
  调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床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吱呀声,微皱眉,这床也睡了好些年,新床大概下个礼拜就会送到,是张好大的桃心木双人床,比这张单人床足足大了一倍。
  
  原先楚麒的房间没那么大,可是楚家两老早打算好,利用楚麒当兵之际,乒乒乓乓将隔壁小妹楚凤的房间打通,让两间合为一间,以作新房之用。
  
  想到这,一股深沉的无奈再度升起,闷、闷毙了!
  
  夏日的风从另一扇窗徐徐吹进,带来教人欲睡的暖意,闭上眼,决定暂时做一个看不见外面纷乱的缩头乌龟,睡觉去也。
  
  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南柯之梦,只是梦……
  
       ※       ※       ※
  
  楚麒一进门,便见到母亲和未来的岳母正吱吱喳喳说个没完。
  
  “我回来了。还有秦妈……呃!岳母好。”楚麒还不习惯改变称呼。
  
  “好!好!下班啦?有没有很累?”秦母问道。
  
  “还好!习惯就好。”
  
  “去洗把脸,冰箱里有绿豆汤,你拿去喝。”楚母说道。
  
  “好!”正举步上楼时。
  
  “啊!对了!你喜帖的地址和人名都写好了吗?”楚母问道。
  
  “我都已经输进电脑中,叫出来列印再贴上就好。”
  
  “什么?那怎么行!帖子要用手写才有诚意,你用什么电脑打字?”楚母立刻叫了起来。
  
  “可是──”
  
  “别啰唆,乖乖用写的把它们写完。”
  
  “好啦!”楚麒暗暗叹气,又有得累了,走上楼梯,门还未推开,便知道房间里面有乾坤,他摇头笑笑,打开门,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床上的娇客。
  
  他未来的老婆又翻窗进来他这儿睡午觉啦!理由是──他这儿比较凉。呃,说得也是!她家的房子靠西侧,下午的阳光都被她家给挡住,所以他家较凉快,早上则是她家比较舒爽怡人。
  
  她睡得顶熟,穿着一袭无袖T恤、牛仔短裤,白皙修长的双腿呈ㄗ字型侧躺着,姿态有说不出的撩人。旋个身,一边扯下领带、外套,走进设在房间内的浴室清洗、淋浴。
  
  房间变大有个好处,就是多了一间浴室。
  
  十五分钟后,神清气爽的他从楼下端了两碗冰绿豆汤上来。
  
  “秦始皇,醒醒喽!有你最爱喝的绿豆汤。”他在她耳边低声轻唤。
  
  她没理会,咕哝一声,又继续沉睡,从窗户透进的日光把她的肌肤照得晶莹剔透,秀色可餐极了。
  
  他扬扬眉,放下绿豆汤,在身上擦了擦微湿的手掌,抚上她白皙柔腻的手臂,陡来的冰凉,让熟睡的人有了知觉,动了动,便翻正身子,面朝上,可眼睛仍紧闭着,眼帘后的眼球正不停转动,显然在与梦神挣扎。
  
  他微微一笑。
  
  睡着时的冬蓉,没有醒着时会有的英气,是最可爱的时候,同时也是最好欺负的时候。
  
  低下头,拉下她的肩带,开始朝她的颈脖、细肩轻吻了过去,不敢大力咬、吸吮,只敢用舌头轻舔,避免留下明显的痕迹,以免被两家家人说东说西、取笑外,最怕的是秦始皇会因此大发雷霆,执行焚书坑儒的暴行。
  
  面对他的“骚扰”,她的反应仍是未醒,只是微扭动身子想摆脱。
  
  他将她的衣服拉得更下,露出雪白的胸脯,到这,他就更放肆了,用鼻子嗅闻隐藏在其间的体香,唇移到玫瑰色的蕊峰时,则毫无禁忌地吸吮、轻啃。
  
  胸口敏感的刺激,如电般从神经末梢传遍了她全身,麻痒有如热流般不安分地在她体内流窜着,终于──也不得不清醒了,一睁开眼,便看到一颗黑色的头颅正利用她昏睡之际大啖她的豆腐。
  
  可惜,刚醒过来,尚使不上力,只有轻扯他的头发。“回来了?”她沙哑地说道。
  
  “嗯!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醒过来。”他抬起头,移动身子,热情地吻住她,她则懒懒地回吻他。
  
  “你睡着时的样子好可爱,忍不住想吃掉你。”侧躺在她身旁,手托住她的肩膀,更深入地吻住她,唇舌相互嬉戏,没一会儿,两人都因热情而身体发颤。
  
  他肿胀得难受。“可以吗?现在──”他唇移到她耳边,咬啮她的耳垂,哑声问道。
  
  “唔,套子呢?”她轻喘地说道,在睡梦中最易被挑起,对他的挑逗,她早已无抵抗之力,他太清楚她的敏感地带。
  
  他闻言一僵,停下动作。“上次用完后,忘了补。”心中开始计时。
  
  十秒后,身下的人发出残酷指令。“那不行,我没吃避孕药,休想我结婚九个月后就生下宝宝!”她可不想被人说成奉子成婚。
  
  重重叹口气。“可是,好难受……”他把坚挺朝她顶了顶,证明所言不假。
  
  她两眼一翻,笑话!突然叫停,难受的岂止他一个?摇摇头。“走吧!”推推他的身子。
  
  “是。”他有默契的起身。
  
  二十分钟后,两人神情愉快、发梢微湿的从浴室出来,楚麒往床上一倒,半身倚在床头,顺便拉住未婚妻,让她枕在他肩上,两人吃起了绿豆汤。
  
  “找到满意的婚纱店了吗?”他一边吃一边问她。
  
  白了他一眼,本来打算一见他就要大吐苦水,可睡了一场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