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王妃续
兀杆ち鳌?br /> 而现实的凄楚一个人,让她惶惶不安,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哭泣中醒来,以泪洗面。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冲冲过客而已。而他的身边注定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琴铮公主而已,只有那样血统高贵有权在握的门当户对的女人才足以和他匹配,才能是他锦绣前程的贤内助,他的身边不该有她这样的一介汉女,不但不能帮他,反而还会成为他的弱点。要怪只能怪命运捉弄,生不逢时。
“娘,你别哭,思儿再也不要爹爹了,只要娘一个人!”耶律思昊定定的坐在被窝里,那稚嫩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惶恐,小小的心灵里知道因为他的话才惹得她不开心。
“思儿乖,娘没有哭,只是不小心跌了脚,一会就好了!”宋紫七手八脚的抚掉眼泪,和衣上榻,搂着两个孩子,顿时间,两个孩子顿时左右一个爬进她的怀抱。宋紫轻轻的覆上他们的头颅。嘴里含笑的说着:
“思儿,念儿想爹爹了是吗?”
小小的瞳孔里闪烁着一丝的惊喜,但是仰头看着宋紫的眼神,喜悦之情立马一股黯然所代替。
“不,思儿只要娘!”
儿子的话顿时又让她眼泪婆娑,她不能这么的自私,思昊和念昊虽小,但是他们有知道父亲是谁的权利。
“爹爹在辽国,是高高再上的皇子,是战场上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思儿和念儿长大后也要向爹爹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好男儿!”
“娘,为什么爹爹不来看念儿!”念昊歪着小脑袋瓜子,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来见他们。
“爹爹是皇帝的儿子,要保卫国家,守护家园,那是爹爹作为皇子的责任,要舍小家为大家,所以暂时不能来见思儿和念儿!”
两个懵懂的孩子哪里会懂得家国江山社稷之大事,只是道他忙所以不能来见他们。
“但是爹爹说了,等思儿念儿十五岁的时候就回来见思儿和念儿,所以思儿和念儿一定要快快长大,一定要听夫子的话,好好学习功课,这样见爹爹见了才会喜欢我们的思儿和念儿,这样等思儿和念儿去了爹爹那里,爷爷奶奶才会喜欢你们,你们的哥哥姐姐才不会欺负我家思儿和念儿!你们知道了吗?”
“是,娘!”
“是,娘!”两个稚嫩的声音听得她疼到心坎里去。其实她不能肯定15年之后是否还记得曾经惊鸿一瞥般出现过的她,她现在只希望两个孩子不要认为自己是没人要、没人喜欢的孩子,茁壮成长。
窗外夜风拂面,惊得树林间的夜莺喳喳直叫。鸟儿尚要悲叹嗟鸣,何况是人呢,所以今夜也只能落得个辗转难眠的境地。
醉生梦死一夜宿眠,宋拓头痛欲裂醒来之时,已经到了翌日的日上三竿之时。
“冬雪,冬雪……”宋拓柔柔太阳穴,起床呼唤。
“大少爷,你醒了?”冬雪急促的身子因急跑而微颤着。
“昨夜与我一同回来的那位公子呢?”
“回少爷的话,赵公子循着大小姐的琴声去了后院的桃花林!”
“什么?去了桃花林?”宋拓惊呼。想那紫儿有着沉鱼落雁之姿,那风流的皇子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更何况紫儿的心早已遗落在大漠,这样发展下去只会给大家平添乱子。
“带路!”
“是,少爷!”他随手抓了一件披风,跟着冬雪急急的奔向后院的桃花林。
芳草延绵无际从兰亭居延伸到了后院的桃花林,薄雾萦绕,低垂的芳草垂落着的露水,珠圆玉润,整个小径弥漫着挑花的分享,沁人心脾。红艳的桃花簇绽枝头,微风拂过,飘絮漫天飞舞,乘着悠悠的琴声漫舞天际。
婉转的琴声随着青葱玉指慢慢滑出。一曲踏莎行,让桃园的几人梦断魂,婉转的歌喉述说着离愁别恨,谈到情深意切之时,怅然之情爬上微蹙的眉黛,更显得楚楚可怜。
碧海无波,瑶台有路。
思量便合双飞去。
当时轻别意中人,
山长水远知何处。
绮席凝尘,香闺掩雾。
红笺小字凭谁附?
高楼目尽欲黄昏,
梧桐叶上萧萧雨。
琴声刚落,掌声后起,惊得临岸而坐的抚琴的宋紫失色惊起,只见那微惊的眉黛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娉婷的身影,抬眸一望,出水般的眼潋绽放出迷人的秋波。粉脸润唇,肤质如玉,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女,顿时间让赵铎心旷神怡。赞美之声,脱口而出:
“琴筝吐绝调,玉柱扬清曲。弦依高张断,声随妙指续。徒闻喜绕梁,宁知颜如玉。”
“公子醒了?”宋紫见来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哥的朋友,明眸皓齿微笑以待。
“姑娘知道本……在下?”赵铎差点脱口而出,问出你知道本王。
“春芍,备茶!”宋紫轻移莲步,挪至茶台,笑邀赵铎品茶。
“公子请!”
“姑娘真是好雅兴!”赵铎一双痴恋的眼神肆无忌惮的侵袭着她的娇媚。
“公子拂晓闻香赏花而来,不是更有雅兴?”宋紫抬眸一笑,递上清茶,顿时茶香缭绕,回味无穷。
“在下真是冒昧。坏了姑娘的雅兴!”赵铎闻香观色后浅尝辄止。跨步琴台。“在下坏了姑娘的雅兴,理当抚琴低吟一曲,赔礼道歉。”
“公子太客气了!”
荡气回肠,悠扬婉转的琴声从他的指尖悄悄滑出,让宋紫那双水眸流连忘返,一时失神。
而远处的宋拓则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是愁肠千转。此情此景,秋波暗涌,算是襄王有意,神女有情吗?还是伯牙与钟子期知音难觅,琴声难喝的惺惺相惜?
一时之间眉头紧蹙,双拳紧握,青筋迸发,他不知道自己该出声打断二人,还是悄然离去,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三年前,他明明感觉到那男人对紫儿有浓浓的爱意,那双炽热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然不知道短短的大半年的光景,宋紫却身怀六甲含泪回家。看着她强颜欢笑,奋力控制的样子,他这个做哥哥的,心如刀绞,只是静静的关怀着她,让她慢慢的忘怀。只待有一天,她能够忘怀,向家人袒露心迹。
而眼前的这一幕,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人的影子,那人在兰亭居里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紫儿的,眼神里藏不住那浓浓的爱意,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倾慕眷念之情。赵铎是皇族,一旦他的身份曝光,等待他们的将是永无休止的指点和折磨。
即使赵铎不在紫儿未婚有子的举措,但是他身后那群代表着权利、荣辱和道德体系的皇族会善罢甘休吗?更何况那两个小家伙还是胡人皇族之后,一旦败露,有所少无辜之人会因此丧命。到时一项通奸勾敌的罪名,不知道有多少人头会含冤落地。他不能让之一切发生。更何况现在紫儿的心思还不明,不能出任何差池。
“妹妹,思儿和念儿直嚷着要见娘呢,你一早不见的人影,在房里苦恼着见你呢!”
“什么?”
“什么?”两人惊呼了出来,前者是晴空霹雳,后者是担忧。水眸微蹙后,身子微福:“大哥,公子,紫儿先行离去!”语毕携裙疾走而去。
“拓兄,这……”
“铎兄,改用早膳了,家丁已经备好了!”宋拓不让他有机会追问下去,直直的将他拉走了。
第三章 雁门无恙
“少爷,请喝水!”多隆递上水壶。指了指前面的山坳。“过了这个山坳,就是雁门关了!”多隆看着一脸深不可测的塔纳,心情终于轻松了起来,因为他们距离雁门关也越来越近了。
“嗯!今夜就在前面的店家留宿吧!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就好好的休息一宿!明儿个在继续赶路!”他不是不之大他们在硬撑着,希望他能够早日见到宋紫,可这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他不在乎自己身子没有关系,但是这些人都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得不替他们着想。本欲要半个月的路程,可是他们快马加鞭未下鞍,日夜兼程,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到了宋辽的边境,路途中餐风露宿,饥不裹腹,但是没人说一句叫苦叫累,咬牙硬撑着过来了,就是希望他早日见到阔别三年的宋紫,他很感谢他们。
“可是少爷,今夜连夜赶路的话,明儿附小就可以到达雁门关北城门了。”多隆一脸质疑。
“是啊,少爷,我们连夜赶路就是为了早日进城,可为什么……”索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那一下子给阻截过去了。
“别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店家,先上两坛上等好酒,有什么好吃的,全部都呈上来!”塔纳走进酒家,放下包袱立刻叫喝着。
“好嘞,几位客官,这边请!”店小二见器宇轩昂的男人一出现立刻笑脸迎人的迎了上去,热情招待着,使劲的用汗巾擦拭着座椅,一一盛上凉茶。
“酒菜马上送来!”
几个人稍做休息一下后,店小二精灵是身影拖着酒菜送来了。
“几位客官请慢用!”
“店小二,马厩里的马给喂好了,长途跋涉之后前晚不得马虎!”托尔细心的嘱咐着。
“是,客官,我这就准备去!”
“少爷,我去打探一下关内的情况!”多隆果然是老江湖,稍作休息之后就向柜台走了过去。
“恩!”
“掌柜的,三间上房!”“好嘞!”
“对了,掌柜的,打听一个事情,最近关内有什么重大消息呢?”多隆一副儒商但是模样,带面真诚。
“客官不是关内人?”掌柜的好奇的看着他。
“小商是关内人士,但是长期在关内和关外来回奔波,对关内的情况一点也不知晓!”
“原来如此,客官就有所不知了,胡人与夏人作战,边关这里的确安宁了许多。而我们这里的经商商人也络绎不绝!客官是从漠北过来?”
“恩,兄弟几人做点小本生意,养家活口,混口饭吃!”多多顺势指指在大厅喝酒的几人。
“关内就没有什么大事?”多隆又试探性的一问。
“大事倒是有那么一件,不过就是传言,不知道是否属实!”掌柜的一脸微蹙,扶着花白的胡须。“听说当今圣上的小皇子被贬来到了雁门关!”
“皇子?”
“可不是吗?就是因为小皇子的道来,雁门关各路人马一下子多了许多!打什么心思的人都有”!
“被贬还这么打排场?”多隆故作含笑戏谑。
“客官切勿口出狂言,小心隔墙有耳,惹来杀身之祸,老朽见你也是心慈面善之人,才好心的提醒,那可是皇家的家室,那里轮得到平头小老百姓的评头论足呢?”
“掌柜说得是,小弟愚昧,多谢掌柜的提醒!掌柜的,房间给准备好了!”
“好嘞!”掌柜的见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顿时喜逐颜开,那些家国大事,都留给那些士大夫把。“小二,带极为客官上房休息!”
“来嘞!”
是夜,疲惫不堪的几人勘察了一下客栈周围的安全和人员无恙之后就早早的歇息了。只有塔纳的厢房里的灯还微微的亮着,与窗外的月光相映成辉,将他高大颀长的身子拖得更加的狂狷和不羁。一阵微风拂来,微弱的烛光抵不过清风的侵袭,“啪啪”两声后寿终正寝了,只留下一室的黑暗。几许之后,云层笼罩着的月亮,破茧而出,散发着点点星光。
皎洁如皓的月光,透过窗格洒了进来,顿时间漆黑的厢房变得若隐若现。站在窗台上的他,在月光的照射下,刚毅斧凿般的俊颜轮廓分明,俊逸高挺的鼻梁,深邃幽深的眼眸,将他内心的不安和彷徨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此刻的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心情跌宕起伏、患得患失呢?是不是也因为想念着彼此而辗转难眠呢?
他的人越靠近雁门关,他的心人反而更加的颤抖不堪,忐忑不安。战事一触即发,一撩就是三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不确定她有没有嫁为人妇,他的心惶惶不安,以至于看着雁门关就近在咫尺天涯之时却望而却步,停驻不前一整理他烦乱不堪的思绪。
他怕她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他怕她将他视为陌路旅人,他怕她将他抛之在九霄云外。
内心的惶恐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敢面对她与夫家其乐融融的样子。那会将他好不容易才拾回的心再狰狞的撕上一道口子。
所以顿时间他彷徨了,不知道此行是否正确,是否有必要。也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走下去。是放手看她幸福,还是扼杀她所有的欢乐,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他需要时间来思索下一步的行动。
为什么要等到三年之后才知道她的忍辱诀别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他?为什么要等到三年之后他才知道她为他孕育了孩子?为什么她宁愿牺牲他们之间的爱情,也不愿意给他信心,给他机会?太多的为什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