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天启也未曾料到这木仗竟然有如此威能,心下大喜,反手一仗,接而向那三地罗汉的头颅打下。
三地罗汉哪敢与这黑木仗对抗?连忙躲闪了开去。
天启法身持了黑木仗,紧追不舍,那三地罗汉到底是三地境界的上境尊者,好生了得,连连躲闪之下,竟然一击未中,不过他手头没了武器,被天启那巨人法身所缠,不敢与黑木仗对触,却是狼狈非常,逃脱不得。
天启迫得过紧,连连持仗而击,那三地罗汉险些便被一仗打中,心头大怒却也是大惊,身形一摇,变作了常人大小般的黄衣僧人,扭头便要走。
“哪里走?”天启早便看在眼中,哪里能容他就此逃走?也化作了本体模样,神行法门一转,追在那黄衣僧人身后。
这当儿,三地罗汉所化的那黄衣僧人正在七苦之畔,他侧身向着七苦一指点去,一道金光钻入七苦天灵,瞬息之间便将七苦元神禁制解了开去,且三地乘势一推,将七苦推上前去,正对着天启那木仗。
七苦刚刚被解了元神之禁,却觉身子一闪,已然迎面扑向了一柄黝黑木仗,不及躲闪。
他适才虽被禁元神,却神智清醒看得清楚,知道这木仗厉害之极,连佛门三节菩提木所化的风雷芭蕉扇也是一击则碎,此刻木仗击落,他怎能不惊?
知道躲闪不开,七苦狠心一咬牙,将肉身精血爆开,内里夹杂了佛光点点,接而元神附在舍利之上,嗖呼自精血之中蹿了出来,向远方飞去。
七苦自爆的刹那,三地罗汉早已化作遁光逃了开去,天启被那自爆精血佛光所阻,不及追去,心头恼怒,再想起当初七苦阵困与他,更是杀机翻涌,甩手将那木仗抛出。
木仗一经脱手,便向着七苦舍利追去。
事隔经年,天启修行早已远超这七苦僧人,是以那木仗化了一道乌光,几个呼吸便追上了远处那一点舍利金光,轻轻一搅,便见得那舍利爆裂,成了一团金光。
天启心生一念,脚下神行法门运转,踏前一步,到得那金光之畔,伸手将悬浮一侧的黑木仗取在手头,接而一点那团舍利化作的金光,将金光凝做一颗金丸。
接而天启向着腰摆下的金色灵龟壳一派,祭起了这先天异宝,把身子一抖,化入灵龟壳内,瞬息之间就出现在灵龟壳中的那冰元幻灭分阵的阵眼,那里悬浮了一方幽蓝冰晶,冰晶呈现八角,内里流动着一点点漆黑的太玄之精,在那冰晶之心,横有一个金色蚕茧,蚕茧金光灿灿,内里闪着点点幽蓝,正是那一直未醒的千年冰蚕。
天启开了天眼,向那冰蚕蚕茧看去,只见得那金色蚕茧内里还有两层,一共蜕开三层蚕茧。
“蚕有五龄之数,这蚕儿一遭便蜕出三层蚕茧,依旧未醒,也不知是福是祸!”天启又推算一番,只见心境之内有金光缠绕,却也推不清楚,他去了大衍神算的法门,索性便将手上的金丸也拍入到那冰晶之中,任由蚕茧一点点将那金丸吞食,大笑道:“如此便看你造化如何吧!”
接而,天启身形化了火光,自先天灵龟壳内里遁出。
丹风子早便守候在旁,见得天启显出身形,丹风子身形侧转,向着天启微微俯首,恭敬小心异常,天启眉头一皱:“先前走得匆忙,也未曾询问,道兄为何如此小心恭敬?倒让我大不舒服!”
丹风子面上一顿,略微迟疑,接而道:“实不相瞒,道友先前境界精进之时,显出的法相图腾,与我门祖师大有干系,是以子长虽然依旧不晓得道友来历,却也不敢放肆!”
天启闻言也便想起了命元之中的影像之内,那洪荒巨人手腕处缠绕的的金蛇可化九头法身,与黑木林中祭坛上的九首蛇怪虚影大是相似,莫非二者之间还有甚关联?他思绪至此,心神越发纷乱,叹得一声,罢了,只要一心求道,终究能求全命元之体,自然能知这修行来历,此时也无需费神揣测。
想到此处,天启也便摆手道:“罢了,一切随了道兄便是,你我关系日后终究清楚!”
丹风子微微俯首,接而道:“道兄,三地罗汉和那七苦僧人虽然一逃一死,那净土首座无因却还在此,该当如何处置此人?”
天启扫得一眼那早被丹风子打晕过去的无因僧人,淡然道:“净土佛宗先前通缉与我,此番他落入我手,也是因果相报,杀了便是!”
丹风子闻言一笑,右手一指点向那依旧昏迷的无因僧人,转眼之间,那无因僧人便在太清仙光中化作齑粉,魂魄命元也接而被天启以阴阳一气瓶吸收了去。
阴阳一气瓶口所植的怪树依旧是先前那般模样,顶部黑果没有丝毫变化,天启看得一眼,也不在意,依旧将那瓶儿送入先天龟壳之内。
待得天启收去无因僧人的命元,丹风子看得一眼天启手上木仗,忽然上前道:“道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天启看着丹风子,笑道:“我知你所求何事,自然应允,何需相求?”
丹风子大喜,向天启行得一礼,道:“先行谢过道兄!”
天启却闪身躲开,淡然道:“你无需谢我,我应你此事,不过是为得偿还道兄的成全之情,好了去先前因果!”
丹风子一愣,看着天启那淡然面色,半晌才微微点头,不再言语,没来由得对眼前这不讲情意、只道因果的淡然少年生出一股畏惧,暗道:天下间除道之外,怕是无有他物还能放在他心中了。
不过这般念头在丹风子心中只是一转,接而便被他抛了开去,当下他只关心项籍脱困一事。
“那我等这便回返百丈冰原,有道兄神物相助,此番必定功成!”丹风子说话间,双眼扫过天启手头那黑木仗,双目之中神色复杂。
“善!”天启淡然点头。
两人轻车熟路,借助了可避阴风鬼火的先天灵龟壳,不到半日时分,便到得那百丈冰原下的灵池禁地。
到得跟前,天启不敢大意,先收了那先天灵龟壳,当先走上了白玉阶梯,百步之外,依旧是那数十里的封禁之地。
天启双目一扫,右手一伸,手上便持了那黑木仗,当下便是一阵仙灵翻涌,周遭气息都被那黑木仗挡到了丈许开外。
天启双目一亮,笑道:“好宝贝!”
丹风子亦是笑而点头,接而向前方那灵池雾地一指:“稍后便要仰仗道兄了,呵呵!”
天启点头道:“自当尽力而为!”
说话间,当下一步跨出,身形于数里之外隐约再一闪,就到得那灵池之外,丹风子赶忙化了遁光追上前去。
两人到得那灵池中央,俱都看着下方的太清仙符。
丹风子告罪一声,便沉入灵池之内,运起了太清仙光,按在三尺玉符之上,闭了双目,开始感应内里项籍本元。
过得片刻,丹风子收手睁目,那太清仙符之内游荡的一点乌光也化作了三叉两刃刀,接而幻化成项籍元胎,自仙符内里向天启一拜。
“此番又需得劳烦道友!”项籍元胎之音悠悠而起,内里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急切。
天启点头:“无妨,道友请讲便是,需我如何施为!”
项籍道:“只需道兄以神仗击毁那灵池之底的石碑,断去了此处的仙灵之源,我再拼了这凝练元胎,定能脱困!”
天启心中早便猜到,此番相询不过是印证一番,闻得如此,便点点头。当下,他也不言语,却是持了木仗向灵池沉下,黑木仗将灵池之内以仙灵之气凝作的灵液逼迫开去,成了一道丈许壕沟,直通灵池之底,那里显出了一方丈许高低的石碑,周身泛着清光。石碑下半模模糊糊,浩然仙灵之气重重自那石碑之巅散发而出。
天启定睛一看,只见那石碑之上书了一个大篆,曰:镇!
正是那通了仙门异界的石碑无疑。
当下,天启手持了黑木仗,上前一步,提仗往那石碑击打了下去。
第八册 西楚霸王 第八章 白虎脱困
黑木仗一经击打在石碑之上,便听得咔嚓一声,那镇魔石碑被木仗击中的地方当下就起了一道白痕。
而天启这一仗击下,便觉此镇魔石碑恍若一座山峰底座一般,黑木仗敲击与上,石碑之基竟隐隐传出一阵轰轰闷响。
原本他一仗击下,也无半分成算,此刻见得那裂起的白痕,晓得大有功效,心头大喜,不禁大笑,抬手又是几仗向那白痕处打了下去。
黑木仗那平平无奇的黝黑仗身接连打在连通了仙灵异界的石碑之上,连连打出几道白痕,白痕交汇,咔嚓一声,终化作一道狭长的裂缝,那石碑之底汹涌窜出的仙灵之气虽浩然若海,却是难以抵挡那木仗之威,不及修补那石碑裂纹,反倒是天启接而几仗下去,直将石碑中央打出了纹纹的米许裂缝,自中央向着四方延展开去。
“开!”天启看着那米许裂纹在石碑之上绽开,当下喝得一声,又是一仗打下,便见得裂缝向着周遭猛然窜开,接而那丈高的石碑终究在仗下化作一摊碎末。
那石碑根基也接而爆了开来,刹那间自底基窜出一股仙灵之潮,将石碑周遭尽都化为虚无。
天启有那黑木仗护持,汹涌爆开的仙灵气息自然伤他不得。
过得刹那,海潮般的仙灵气息便渐渐消减了下去,过得片刻,原先那处石碑之基周遭已然没了任何物事,只余得一点清光,清光混沌之内,竟传出一阵轰隆之音,恍若巨峰倾斜欲倒一般。
看得那清光一眼,天启虽觉古怪,却也未曾细究,没了那镇禁石碑,便没了源源不断地仙灵气机,仙灵浩然的灵池也恍若忽然之间就成了一摊死水,不显灵动之态。
丹风子虽然避与一旁,却也时刻凝神感应着周边仙灵气机,池底石碑破碎的刹那,他便察觉得周遭仙灵变化,面泛喜色,身形化了遁光,到得那太清仙符之外,喝道:“道友但请先避与一旁,看我二人破这太清仙符!”
天启点头,持仗而行,一步便在数里之外,而后方才停了身形遥遥看着那三尺太清玉符。
他开了天眼,即便数里之外,也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丹风子祭出那三足青鼎,那三足青鼎以鼎口向下倒挂悬空,内里喷出一道道乌黑光芒,带着丝丝金属寒光,却是以三足青鼎凝聚的五金之气,因着常年在鼎中以元气祭炼,才生出道道元芒。
一道道凝缩的元气凝合了五金之气将那太清仙符裹在内里,天启定睛向那玉符之内一看,只见内里项籍命元早已化作了元胎模样,身披乌黑铁甲,手上持了一柄三叉两刃刀。
随着丹风子祭出鼎器,项籍元胎将手上三叉两刃刀一抛,化入天灵之内,接而身披铁甲的项籍元胎周身一抖,张口发出一声虎啸,接而身子一摆,却是化作了一条漆黑猛虎,额头纹了一个硕大的王字,猛虎长啸一声,身形暴长,背生双翼,周遭乌云滚滚,黑风阵阵。
双翼猛虎合了外围三足青鼎之光,合身向玉符禁制扑上,阵阵虎啸之音自内而外,透出那太清仙符,依旧震人耳鼓,周遭灵池阵阵波涛翻涌。
便这当儿,丹风子右手一点天灵,只见得内里射出一点乌光,却是驱动了埋藏于命窍之内的本尊命元,乌光射入青鼎之内,只见那三足青鼎瞬息之间便成了十多丈高下,连连喷出数道丈许粗细的元气五金芒。
太清仙符受迫,周遭那灵池之内的仙灵气息潮般涌入其内,只可惜断去了灵池底部的镇魔石碑,没了灵气之源,这灵池之功,也难持久。
几个呼吸之间,周遭那方圆数里的灵池便成了一片荒芜之地,而那太清仙符之处也成了一团漆黑,内中带着道道闪亮森然的金属光芒。
猛然间,咔咔两声脆响,接而便是轰然一声,一波乌光扫过周遭数里,凡及之物,莫不成了齑粉。
天启以黑木仗护体,并为躲避,却是双目炯炯得看着那中央仙符之处,只见太清仙符破裂刹那,内里冲出一道闪亮的乌光,径直便投入到三足青鼎之内。
他心头清楚,那必定便是项籍命元不差了。
“哈哈!”但听得丹风子一声长笑,身形化了一道遁光,自内窜出,到得天启身边,那遁光一停,自内显出了丹风子身形,手上正托了变作三尺高下的三足青鼎。
丹风子左手一指那三足青鼎,鼎器便化作了寸许青光,飘入到丹风子袖中不见了。
“此番能得功成,全赖道友相助!”丹风子当下便是躬身大礼。
天启依旧是那番淡然模样,闪身躲开,也不言语。
丹风子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笑道:“罢了,罢了,道友既然为消因果而来,那便随了道友之意!”他微微一顿,接而道:“此番项籍虽然脱困,却是肉身不再,命元有损,若那玄都匹夫再来寻吾等晦气,却是大为不妥!当下之计,唯有以项籍命元去合吾等本尊之身,虽有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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