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他声音凄厉之极,高冠早已断裂,长发披散,如同疯狂,呼喊之间将手中银带抛起,身子猛然炸成了一团骨肉精血,冲入到那银带之中,以自身血肉精元祭祀始祖神,要唤起祖神救助部族。
天启和白虎都不及阻止,看着那团精血流入银带之中扭曲幻动,心头不禁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天启行事,全依本心,一有警示,没有丝毫犹豫,向着那白虎喝了一声:”走!”
旋即转过身子,也不退去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以巨人之尊施展神行法门,向着北方而去,他全力运转法门,巨人法相摄取了庞大的元气,都功法门吸摄之用,一步之间,就是近乎千里之外。
白虎也不敢大意,他对元界有隐约记忆,记得元界的部落族国都信奉祖神,这些祖神个个都是极其厉害的修士,不得招惹,是以白虎也随了天启的巨人法相向着北方奔去。
有道是云随龙,风随虎,白虎四蹄一动,就是风声呼啸,他修行高于天启,化出本尊之体后,奔跑行走也比天启要快上一些,动身虽晚,却很快就追了上去。
两人施展法门,全力遁出,心头那警兆却是越来越强。
天启不禁回头一看,只见两道白金光芒自远而近,瞬息就到了眼前,那两道白金光芒同他推算之时在识海遭遇的那些白金光芒一般无二,也是如同彩带一般,飘舞灵动。
此处不比识海,那两条白金光带乃实物幻化,威力比之前所见识的岂止大了百倍?天启不敢以法相肉身硬拼,心头当机立断,却是身子一抖,将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退去,化出本体模样,易于闪躲。
天启早知以他此刻修行难以发挥神木杖的威力,所以在进入元界之时就对遇险之后的施为早有了打算!他身上还有另外一桩宝物九龙玺,也是威力无穷,虽然那九龙玺远比不得黑木杖的神威,不过以天启此时的修行,却正适合施展。
所以化出本体模样的天启也不挥动黑木神杖,却是右手一点,身前显出一尊血印玉玺,硕大的晶莹血珠盘在玉玺顶端,周游九龙环视,下方刻了几个古篆:承天治世汗,正是大汉刘家宗室传下的九龙玺!
天启指尖迸射出一点血光,射入玉玺顶端那血珠之中,顿时九龙玺驱动开来,九条金龙自玉玺上腾升而起,射出金光万道,将天启与一旁的白虎都围拢在其中。
这九条金龙乃是汉室王朝纠集了天下之力,以天子皇室血脉为引,借助九州龙脉的脉气炼成,威力强悍恐怖,驱使开来就如同掀起世俗间的九州地板砸下来一般,能发挥出比天启修行强悍十倍的威力,狠狠向着那两条银光砸了去。
轰然一阵巨响,银带金芒灌照百里,耀目的光华之中传出九条金龙的哀鸣之音,只见九道金光横空飞过,钻入了那九龙玉印之中,九龙玺透着暗淡光泽,窜入天启肉身血脉之内,消失不见了。
天启血脉同九龙玺合一,九龙玺受创,他也心神震荡,面色苍白,张口喷出了一口乌光血液,不过那口乌光血液刚刚喷出就被一团木灵火焰横空卷了进去,又窜回到他肉身之内。
九龙玺虽然受了重创,不过却终究是挡住了两条银带,两条银带光色黯淡,速度就是一缓。天启两人哪敢停顿,驱使了周身法力,向着北方狂冲而去,虽然受创,速度却是不减反增。
然而就这一瞬,自大遗之野内又窜出了四条银带,汇合先前那两条银带,共化作六道流光银芒,光耀长空,也不追击天启两人,却是悬挂在远处的高空之上,一股浩然的王霸威势弥漫四野,瞬息就将天启与白虎震慑,空间恍若凝滞一般,他二人都是身子猛然一颤。
那王霸威势临身之时,自天启和白虎怀中窜出三道银光,正是先前两人收取的三条银带,那三条银带被远方六道银光的王霸威势一激,也射出刺目银芒,微微一转,马上就将来不及反应的天启和白虎二人卷入其中,向着那六道银芒而去,一经汇合,九条银带绕转繁舞,飘逸灵动之中,还带着浓浓的王道威严之气。
白虎身为金精之体,虽然往日可驱使西方白金之气所化的银光利芒,然而此时那银带的驱策主人修行远高于他,他却也是被束缚得越重,在银带卷起的白金光气之中一动也不能动。
倒是天启虽修行不及白虎,却依旧可以动弹,艰难得挥动了手中神木仗,向着周遭白金银芒打去,黑木神仗神妙无方,一触白金光气,就将那光气震散,只不过天启修行还低,黑木神仗难以触及到银带本体,只将银带所牵引的白金之气震散,却也无济于事,接着又有一蓬蓬的五金光气升腾而起,无穷无尽。
九条银带瞬息就飞回大遗之野内的一处山谷之上,山谷外就是适才大遗部族进行祭祀的地方,古铜方案之上的香炉依旧冒出袅袅青烟。
小山谷内另有乾坤,广阔无匹,山谷中央还立了一座巨大石雕,石雕塑了一位金袍及身的帝王,颧骨高耸,头戴紫金冠,身周缠绕了九条白金晕光带,脚踏两头怒海苍龙,腰佩玉璜,左手操翳,右手持环,头顶上空还悬浮了三层白云盖,一股浓烈威势从那雕像之中散发出来。
九道银光带凌空一卷,落入那山谷之中,正落到巨大石雕之前百丈许。而后银光一收,蓬蓬五金光气散开,天启和白虎二人身形从银光之内落下,而九条光带则收敛光芒,成了九条不甚起眼的银带,带着微微豪光,围拢到了那石雕身周,融入石雕外的九条白金晕光带内。
白虎身子一摆,显化出项籍人身,靠拢在天启身边,望着那巨大的石雕,面色发青,铁塔一般的身子竟有些瑟瑟发抖,眼前这巨大石雕之内透出的浓浓威势让他心神恍若怒海扁舟,随时都可能覆灭。
天启手中持了黑木神仗,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黑木杖一提,将周遭那凝滞气息破去,指着眼前那巨大石雕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拦于我?”
石雕猛然睁开了双眼,迸射出两道金光,刺向天启与那白虎项籍,接而山谷之中回荡起一阵浑厚的声音:”我不去招惹于你,你反倒杀我子民,这是何等道理?”
一股股如潮水般得威势随着那声音震荡开来,这万顷山谷之下的雄浑五金气芒被那威势挤压,恍若沸腾岩浆,一丝丝冲破了山谷地面,成了一根根金针透射长空。
第十册 元界西荒 第六章 中州夏启
黑木神仗冒出一股浓浓黑光,将石雕透射出的金光一挡,天启身子方才一松,心头震惊:这人到底是谁?不过一处石雕罢了,竟然有如此威势,若是真身在此,只怕仅仅是威势就能将我等压成齑粉。
黑木神仗虽然挡住了那金光,但却未能完全消去石雕升腾起的滚滚威势。
天启倒还罢了,他本源非同小可,自不会惧怕这威势压迫,然而项籍白虎先天本源就与天启相去甚远,自然也不能抵挡这滚滚如潮的庞然威势,身子剧烈颤抖,不由将身子一摆,化出了白虎真身,额头之上王形乌光射出一道道乌光,苦苦抵挡着周遭如潮威势。
帝王石雕那双金光灿灿的双眼微微一动,周边那九条石块雕凿的晕光带就成了活物,恢复了银带本体,开始绕体飘舞,透出银光晕彩。
金银两色光芒都是五金之气的极顶存在,混以这帝王石雕的庞大威势,恍若万里巨山当头压下,白虎再难抵御,头颅之上猛然冲出一条乌光朦胧的长蛇,那长蛇围绕了白虎头颅游走片刻,体表的乌光越来越淡,显出了组成这长蛇的一道道妖文符篆。
在那帝王石雕透出的金银两道光芒之下,妖文符篆恍若阳春白雪,纷纷破裂,化作一道道黑烟,终究显出了内里所困的一道白光,那白光背生双翅,有眉有眼,灵动非常,正是白虎在仙土所收的斩仙飞刀。
双翅白光一出,白虎就扬起头颅,向那白光连连喷出三口乌光,都是先天命元,那三口先天命元出口就化作乌光长蛇,成了三道妖文,贴在双翅白光之底,而那双翅乌光之外则是帝王石雕透射出来的浓浓双色五金光气。
两股力量同时加诸于身,这已经被白虎炼化了好些时日的双翅白光咔嚓一声轻响,双翅竟然剥落下来,自那白光之中透出了一点点乌金碎光,乌金碎光瞬息之间就将外层的双翅眉眼都震散了开去,继而成了一团漆黑的灵光,这时候,白虎喷出的三口命元早已缩成了三条黑色小蛇,钻入那漆黑灵光之内,消失不见了。
那漆黑色的金精灵体得了白虎三口命元,继而又生出了眉眼,双翅,同先前那斩仙飞刀的灵体一般模样,只是成了漆黑光亮的色泽,周身还缠着一层猩红的血光杀气。
原来,白虎先前收摄的斩仙飞刀在帝王石雕的威势牵引之下自动窜出了白虎的天灵宝窍,而白虎福至心灵,当机立断,反而利用石雕透出的顶级五金光气破开了斩仙飞刀的外层禁制,将这飞刀灵体外围的仙元禁制都剥落了下去。
这斩仙飞刀被西昆仑陆压道人用秘法封存于黄皮葫芦之中,并置于东昆仑玉清宫内,采集仙气日夜炼化三千多年,才将原先神鼎内部孕育出的金精灵体炼成了如今这飞刀模样,神鼎主人的命元印记也几乎被秘法炼化。今遭在那帝王石雕和白虎的双重大力之下,陆压道人加诸于这柄飞刀之上的禁制完全剥落,这才显示出了本体模样,正是一尊九州神鼎孕育而生的金精灵体。
这金精灵体完全剥去仙光禁制之后,就显出一股子浓厚的金精元气。
这时,石雕周身透出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金光芒。帝王石雕腰下所佩的玉璜脱开石雕之体,化作一道玉光向着山谷上空飘去,玉璜周身透出温润玉光,见风就涨。等玉璜飘到千丈之上,已经笼罩了数里方圆。
玉璜之上所雕的首尾双龙螭散出玉光,将两头龙螭头尾相接,成了一环,迎风而落,将下方方圆十里都套了进去。
玉光一闪,龙螭玉璜套过的花草丛木,以及天启和白虎都失去了踪迹,那尊神鼎自然也随之消失了,谷中只余下巨大的石雕,依旧如故。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眨眼之间,天启和白虎二人就被那龙螭玉璜传送到了百万里开外的常羊之山。
天启只觉得玉光朦胧,周身都被黑木神杖护持,倒也没受丝毫伤害,白虎有金精灵体护体,自然也是无碍,等朦胧玉光消失,天启和白虎定睛一看,已经出了大遗之野,到了一处漆黑如墨的山脉脚下,山脉不甚高,约摸千丈许,草木不生,通体漆黑。
“果然是九州神鼎孕育的金精灵体,想来那神鼎也该在尔等身上,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一个宏大的声音从那漆黑如墨的山脉上传了出来,轰轰隆隆,四野震动,正是先前帝王石雕上发出的声音。
漆黑山壁之上升腾起丝丝乌光,凝成了一个人影,同先前那石雕一般模样,身披袍服,头戴高冠,周身九代飘舞,三层黑烟凝成的云翳飘在头顶三丈。
那黑烟凝作的人影哈哈大笑,指着白虎道:”你师尊那九首老怪抢我父尊的九尊宝鼎,如今却终究却由你还回来,正是因果循环!”
“今遭速速将那九州神鼎献上,本王也不为难尔等!”黑烟人影抬手指着白虎喝道。
白虎却是嘶吼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人言来:”无耻之尤,分明是看上我这宝物,怎能让你如愿?”
黑烟一阵翻滚,人影模糊,却是心头暴怒,半晌,才发出闷雷一般的声响:”你这小辈,罢了,罢了,也好叫你得知,吾乃夏主启,这九州神鼎乃是吾父中州大禹王所铸,当年被你那贼子师尊相柳所夺,今遭由你所还,也是因果循环。”
原来这华袍帝王乃是中州大禹王之子启,为中州夏国主,洪荒年间就到了这西极大荒之地,心中有大图谋,想要将这西极之地的常羊之山炼作身外化身。此时他这图谋大事正行进到最后时刻,分身炼化将成,本体藏在常羊之山内不能动弹,而收取神鼎宝物却需要本体施为才可。所以他才会同白虎这般讲话,要白虎自己将神鼎献上,否则以他的脾性早就上前将白虎打杀了。
白虎却是裂开了血盆大口,凶光四射盯着那团黑烟,这宝鼎乃是他师尊留下的宝物,怎能任由他人取走?若非这夏启神通惊人,早被他撕做了粉碎。
天启也不言语,举起了手中黑木神杖,双眼微眯死死盯着那黑烟。
夏启看白虎与天启这等神态,心头越发暴怒:”不识好歹!”不过他到底牵挂了身外化身的炼化大事,本体真身在常羊之山内接连催发炼阵,想要赶紧了结大事,也好腾出手来对付这两个不识好歹之人,收取神鼎宝物。
到了这时,天启也发现了几分不对劲的地方,这夏启虽然修行通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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