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
中土大夏国王宫之内。
大禹王端坐九龙拱云台,头顶河图卷轴,抬手向河图一指,河图顿时就化作一盏混沌琉璃宝光灯,散落四方混沌琉璃光,罩定大禹王。
大禹王闭目不语,沉肩坠肘,借助混沌琉璃宝光推算此番的凶劫变化。
虽然河图乃是出自昆仑之丘的至圣宝物,不过此番大水泉一行,涉及之人都是威震四方八极地山海教主,凭大禹王的神通,就算有河图相助,也始终推算不清此番阻截颛顼复生地具体情形,只是心头阴云笼罩,隐隐有些有些不安。
片刻,大禹王摸索不清,只得停了推算,收去河图,传王宫侍卫唤来涂山氏。
等涂山氏坐定之后,大禹王沉声道;“此番天风及大水泉,北水玄冥帝尊要乘天风以渔妇之身复生颛顼血脉!”
涂山氏一听,就是大惊失色,她乃上古妖王,怎会不知颛顼与刑天之间的因果冤仇?那刑天氏陨落之后,被封镇四方的残尸早被她儿夏启收敛,炼做身外化身。如今,颛顼氏与刑天氏的因果自然要落在夏启身上,若颛顼血脉复生,以教主之尊与她儿夏启了结洪荒恩怨,夏启又怎能脱逃?
想到这里。涂山氏满脸惊慌失措:“大王快些推算布设,救我孩儿,救我孩儿啊!”
大禹王沉了面色,气势陡然一凝。涂山氏周身上下恍若被三九寒天的冰水一淋,顿时神志一清,连忙收敛了声息,虽然依旧惶惶不安,不过却也不敢如先前那般大声叫喊。
大禹王扫过涂山氏,沉声道:“本王这就去大水泉,阻截颛顼血脉渔妇出世。此番东皇太一和仙土西方二教主都会出手阻截,倒也不是全无成算——不过。本王却是心头不安,虽推算不清征兆方向,却也知定然不是祥兆,涂山氏,你马上去昆仑之丘一遭,寻我老师。求他老人家开恩相助!”
言罢,大禹王破碎虚空,往大水泉而去,涂山氏惶惶不安,哪会耽搁?也赶忙出了王宫,化了水光经天而去,向着圣地昆仑之丘去了。
她是上古行洪的三大妖王之一,修行岂是寻常?瞬息光景就到了中土地心腹位置。
入了昆仑之丘所在地无间虚空,眼前就显出了一座巍巍扬扬的山丘,正是昆仑之丘。
涂山氏山门开外。弯指叩在入山小径侧对的苍青山岩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涂山氏叩了两记之后,就见前方山间小径上走出一人,青铜头环缚着长发,肤色古铜。体高近丈,上身赤裸,上面描了几道黑色横纹,下身围了一条皮裙,周身肌肉虬结,恍若有无数条长蛇盘结在身上一般。这人正是为昆仑之丘看守山门的防风氏。
防风氏是洪荒时期的一方中州霸主。大禹王治水之时,他曾在禹王帐下效力。不过防风氏桀骜不驯。不服从大禹王号令,故意消极怠工,为治水一事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阻碍,被大禹王一怒擒拿。大禹王本待诛杀于他,却推算出他命数未尽,想起了昆仑之丘还缺一个守山之人,于是就以金石雕凿了一个防风氏的替身,当中斩杀,以振其威,而防风氏的真身本尊却被带到昆仑之丘,为至圣守护山门,以赎其罪孽。
这些渊源暂且不提,再说涂山氏见到防风氏后,连忙上前喝斥道:“快快带我去觐见至圣!”
防风氏面上肌肉一颤,双眼寒光迸射,心头恨恨不已:你这老妖婆,若是放在上古洪荒之时,怎敢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
心头压下嫉恨,防风氏摇头道:“至圣早有谕令,言曰闭关参天魂大道,你还是请回吧!”
涂山氏心头一凉,知道难以请出至圣庇佑,当下脸上就是一片惨白。
就在这当儿,涂山氏竟然鬼使神差得想到了大禹王曾对防风氏有一幢不杀之恩德,双眼一亮,死死抓住这一线稻草,赶忙道:“防风氏,当年大王饶你一命,而今吾王有难,你可还记得当年地恩德?”
防风氏双眼透射寒光,怒火钻天,暗道:那该死地大禹当年擒拿于我,以逆天为名夺我权柄,诛杀我化身于世,将我置于此山做一个卑微守山奴,也敢宣称与我有恩?嘿嘿,而今大禹有难,我倒要看看他有何事要求我!
这般思索,防风氏点头不语。
涂山氏看防风氏记得当时恩德,不由大喜,要知道这防风氏修行比她高出不少,而且他为至圣看守山门,手上有一幢至圣赐下的护山宝物,叫做九华碧烟罗,只要施展开来,方圆亿万里都能护得固若金汤,即便教主也难以突破。只要防风氏相助,就定能在颛顼血脉所化地渔妇手下保住夏启性命。
说到这里,涂山氏连忙道:“防风氏,你我快些出山,去夏耕之地走上一遭,路上我再给你讲解详情!”
防风氏却皱眉道:“我为至圣守护昆仑之丘,就此离去?却是不妥!”
涂山氏连忙说:“无妨无妨,此事因我而起,一切缘法后果自然应在我身,你我还是快些走吧!”说话间,涂山氏不由分说,连忙拉了防风氏,向夏耕之地而去。
防风氏心头另有盘算,也不推辞,就一同离开了昆仑之丘。
第十三册 两界大开 第二章 成都载天
再说当日在虚空大藏封印内,夸父借助与繁弱古神的一段善缘,击破了大禹王、东皇太一和西王母这三位洪荒教主的铁桶合围。并且借助繁弱圣器,一举灭杀了东皇太一之子金乌陆压,收取了十道先天金乌火源之气,更打碎了夏启的一半身子。
而后,夸父就携着成都载天之山回返西海,到了西荒崦嵫之山外的海域。
夸父站在西海之上,手上持了若木神仗,仗柄握手处与先前大不相同,成了漆黑石质手柄,恍若两个圆锥底对在一处,正是成都载天之山所化。
“崦嵫何在?”夸父足踏西海,向着海面喝道。
“莫要在西海之上纵声喧哗——”一个深沉深远的声音自西海底的玄印内传出,正是沉浮于此的崦嵫玄龟。
“崦嵫,你莫要故弄玄虚?你也知我的来意!”夸父眉头一皱,手上一紧,似乎当下就要以仗击海。
“咯咯,区区一个仓颉罢了,还你就是,何必如此生气?咯咯!”一阵铃铛般清脆的声音自海下响起。
虽然与适才那低沉深远的声音完全不同,夸父却知道这是崦嵫玄龟的龟灵分身。
随着那清脆女声,一道海波自脚下荡起,在海波之中,包裹着一团火焰,火焰有四十九道焰苗儿,恍若四十九条血红长蛇一般,呈大衍之形状,包裹着内中一团将散未散的命魂,正是仓颉本尊。
夸父探手把那团火焰抓在手中,道了一声:“因果既了,就此别去!”
随之,夸父脚下一动,就向着西山第二峰鸟鼠同穴之山而去。
西海下,那铃铛般笑声也渐渐淡去了。
夸父回归鸟鼠同穴之山后。提仗伸手向着地下一指,鸟鼠同穴之山的文瑶池上就显出一座巨大的漆黑石殿,漆黑石殿通体由一块黑石雕凿,没有一丝接缝,石殿上没有雕刻花纹文字,只带着巨石本身的纹理。高达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丈的石殿透着一股横绝天下的霸气,正是成都载天山内夸父一族地巨石殿。
开启了巨石殿,夸父抬步踏入其中,走上了大殿最内的石座,把身子藏在大殿深处的黑暗之中。
“进来!”周身藏在石殿深处的黑暗。夸父沉声道。
白虎早候在巨石殿外,闻听夸父召唤。连忙躬身走进了巨石殿堂,不敢抬头张望,只是拜倒在地。
夸父看着拜伏在地的白虎,略为沉思,道:“仓颉命魂已到我手,只是日后或许关系重大。暂且还不能赐与你,不过你但请安心,纵然你此番不能成道,我也护你不遭劫难,日后还有岁月亿万年,终有一遭,让你得偿所愿就是!”
白虎尽管心头有些许失望,不过他也明白,在这关系到仙土山海的两界大劫之中,能保得命魂不散。就已是大幸,遑论其他?他连忙叩头道:“教主慈悲!”
“下去吧,护法妖神夔牛已经出关,去将他唤来此处!”
片刻之后,一个飘逸出尘的俊秀僧人抬步进了巨石殿。跟随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美貌女子,穿了火红色的短衣短裙,背披七彩火云麾,头上环了一个若木枝编制的圆环,正是刚刚出关地流波山夔牛和精卫两人。
流波山夔牛进了巨石殿后。却见殿堂内的左右高台之上已坐了两人。那两人虽然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模样。却依旧透出一股子纵横洪荒地霸道妖气,恍若亿万条长蛇,随时都能震破这座巨石大殿一般。
夔牛自然识得这两股气息,先向着巨石殿内里中央的一团漆黑拜了一拜,口呼见过主上。
继而,夔牛大笑道:“烛九阴,九头蛇,原来你二人早已脱劫!”
高台之上,随之也传出两阵笑声,不过其中一阵却显得阴森可怖,带着吱吱嘎嘎的声响,让人牙根发酸。
随着那笑声,巨殿内里起了一道炽目亮光,恍若烈日一般,悬在巨殿上空。
烈日炽芒之下,正中的夸父依旧笼罩在一蓬巨山模样的阴影之内,而左右两旁的那两人却显出了身形。
其中一人周身披着鲜艳如血地及地长袍,额头上闪烁着十点火星,明灭不定。双目奇形,两个瞳孔呈显做一日一月,透出明暗双辉,周身血火之下,攒动着一股遮掩不住的幽冥死气,正是护法妖神烛九阴。
夔牛看着烛九阴,双眼奇光吞吐,笑道:“你竟已将赤炎大法修到了十日齐出的境界,这三千多年的封印倒也值得!”
烛九阴嘿嘿笑道:“这都亏得东山那十位太子,若非汲取了那十头金乌的先天火灵之气,怎能这么快把赤炎大法修到几近圆满?只需日后再将火焰战车内的那点火灵汲取,赤炎大法就能得个圆满。”
前些时日,两界虚空大藏封印内,烛九阴乘势得到了繁弱箭内封印的九头金乌元灵,更是乘陆压被繁弱弓箭气轰杀的刹那,收取了陆压元灵,如此就聚齐了十头上古金乌的元灵,赤炎大法突飞猛进,额头上显出了十点先天火灵。若非因为这十头金乌出生时,有一丝火灵之气泄在了火焰战车上,只怕烛九阴已经把赤炎大法修到了圆满境界!
夔牛大笑之间,转身看着另一侧高台之上的那瘦弱汉子。
只见那人周身披着绿袍,宽大地袍袖无风自动,双眼甚小,透着股邪异绿芒,恍若毒蛇一般,头顶却佩戴金冠,金冠显出一股宏伟气象,反把他周身气息衬得越发邪魅。
“九头蛇,你虽未转劫,不过却是修行大退。早先听闻你被你那老对头擒去镇在龙牙山,可是如此?!”夔牛笑声中带了几分讥讽,他与相柳自洪荒以来就不合,对相柳如今这般境遇自然没有半点难过。
“嘎嘎,你这头蠢牛不也被镇在东海千五百年,若非主上出手相救,只怕你而今还被压在涂水之下。也有脸面笑我怎得?”尖笑间,相柳双目绿芒吞吐,直勾勾得盯着夔牛,恍若一头潜伏的巨蟒,随时都可能蹿出黑暗将夔牛吞吃。
夔牛面上笑容一敛,毫不退让得与之对视。
两人对峙之间,黑暗之中的夸父忽然开口道:“夔牛,你向来博睿第一,此番却是看岔了,相柳受三千年的劫火洗练。早断了当年偷取九州神鼎的因果,再无旧因陈缘。日后也将是尔等四大护法中第一个成就大道之人!”
说话间,巨石殿正中地黑暗内悬升起一团金光,内有八龙飞舞,金光悬到巨石殿顶之后,一分为八,成了八道金光。继而化作八条金光闪闪的五爪飞龙,相互绕转,吼叫着向那身披绿袍地护法妖神相柳扑了上去。
相柳先前被镇压在中州龙牙山三千多年,本已神念大损,以至疯癫。后来夸父破开陆压的黄皮葫芦,从中得到八尊神鼎真身,将相柳和那八尊神鼎一起封进了一处小千世界,借助八尊神鼎的宝光才补全了相柳神念,所以相柳自然能认得这八条飞龙是九州神鼎之八所化,是自己成道的关键。
当下。相柳不敢大意,凝聚了周身法力,催动早已融合地赤县神州鼎。
只见他身子一晃,已经化作了一道绿光。继而,自那宽大地绿袍中爬出一条绿油油的双头巨蟒。一只头颅与肢体一般颜色,绿光闪闪,而另外一支头颅却是金光闪闪,为九州金精铸就,是赤县神州鼎所化。
相柳显出原型,赤县神州鼎所化地金光头颅抬升。猛然吼了一声。剧烈的声浪在巨石殿内震荡不休,却也不能震损其分毫。
八条扑面而来的飞龙正腾飞到相柳头顶。被那吼声音波阻挡,猛然停止在相柳头顶,舒展身躯,盘旋开来。
只见那八条金光闪闪地五爪飞龙体表分别闪出八幅蝌蚪长条文,分别是:农土神州,沃土神州,滔土神州,并土神州,肥土神州,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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