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杨小邪
“怎么证明?”
“多的是机会!”小邪低声道,“公公可知我的武功怎会忽高忽低?”
王振早已怀疑,就是找不出合理答案。
小邪拿出一颗丹丸,神情认真道:“秘密全在这里这是‘太上老老君’的回生丸,服下去后,二十四个时辰,功力自可通神,您要不要试试?”
王振接过丹药,嗅闻结果,只觉一陈香味扑鼻,不由得更信一分。
小邪装出受尽委屈模样,道:“其实奴才都是万不得已,才会如此,公公您一定要替奴才雪冤。”
王振稍带喜悦的脸容已然恢复冷森:“如果你所言属实,我一定禀公处理”
小邪急忙下跪,啜泣道:“公公救命奴才说的句句实言!”
王振再次瞄向他,想做最后决定,终于他还是禁不起小邪那项“秘密”的诱惑,叹道:“看你年幼无知,本官就为你查明此事。”
皇上道:“先生,莫非杨小邪也是受害者?”
王振回身拱手道:“禀皇上,方才他同奴才言及内臣有人欺瞒事实,以致于张克正遭受其害,而沦为叛国之贼,凉鞋他为此事,甘受去势之苦,想入宫查明真象,没想到遇不佳,碰上刺客行刺,因而发生──是非,皇上英明,凉鞋可能蒙上不白之冤!”
皇上和祁钰心中暗喜,瞄向一副可同样的小邪,眼神都有了笑意。
“或许张克正受冤,但他如此大闹宫廷──”皇上看小邪如此神奇,有意为难。
小邪则笃定如泰山,一切有“泰山老头”──王振代劳,他根本无须担心,睨眼瞧人,更形惹人。
果然王振马上替他解说,道:“凉鞋他并无此意,只是迫不得已,他说冒充王爷之事,乃是王爷要他上船饮酒,结果他不酒力而倒睡画舫,谁知画舫却飘向公主殿下红楼,因而引起一连串误会。”
祁钰拱手道:“皇上,公公所言,一切属实。凉鞋斗篷还是微臣亲手交予他的!”
皇上稍加点头,瞧同小邪身上龙袍,有心捉弄,道:“可是朕的衣服怎会在他身上?”
“这──”王振一时也答不上口,谁穿了龙袍,都可扣上造反罪名,自己方才也以此来威胁小邪,此事不可谓不重。
皇上露出刁钻一笑,倒要看看小邪如何解释,如若说是赌博所获,他将不予承认,让小邪困上几天,想杀杀他的锐。
然而他碰上的是天下独无偶有,不小心生出来的杨小邪,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他想治,总会想出一些歪理,以让人口服心服。
很简单,他站起身躯,服装表演般转一圈,道:“不晓得历代皇帝有谁以此为龙袍?”
双手拳头不停钻向破烂不堪的衣袍,老毛病又犯了,“妈的这像龙袍吗?怎么见不到龙头?”找了一阵,瞧向皇上,“奴才实不敢相信皇上会觉得这件是您的衣服?”暧昧一笑,“皇上乃一国之君,怎会穿这里服装?这会被敌人拿去作宣传的啊!”
皇上闻言,真想大笑,脸庞已憋红,他不得不佩服小邪的智。沾了血,穿了洞的龙袍,再也不是龙袍,何况龙头已不见了?而那句“会被敌人拿去作宣传”尤其惹人──皇上穿此,不就等于乞丐头?
“此袍虽损,但完好时,一定是龙袍!”皇上仍不死心,又刁难。
小邪道:“奴才只穿破袍,不穿新抱;皇上虽弃旧袍,但奴才觉得可惜,总想留着,奴才只是小太监,并不富有。”
捡旧袍穿的大监并非没有,皇上一时也找不出其他理由,只好放弃再为难小邪,轻笑道:“你如此节俭,将来必定会富有;不过,千万别赌博,那不好!”他暗中开小邪玩笑,能得一两句妙语也好。
小邪回答得很恰当,“皇上不赌,奴才哪敢赌?”
皇上一时耍起性子:“朕就只跟你赌朕也想蠃你银两!”
小邪正想说,“先找好赌本再来”,王振已然开口,谏言:“皇上乃一国之君,行为将是人民表率,自不能染上恶习,否则国将沉沦万劫之中。”
皇上淡然道:“朕只是说说而已。”
“君无戏言。”
皇上不敢再轻言,严肃道:“先生所言只是凉鞋一事就由你负责查清,务必做到勿枉勿纵。”
“遵旨!”王振拱手回答。
皇上转向小邪,道:“朕希望你是无辜的这几天你就委屈些,有何需要朕帮忙吗?”
小邪道:“能不能换间牢房?这里──好臭──”
皇上此时亦闻到一股酸腐味,眉头一皱,道:“传旨下去,派人洗刷牢房,不准再有怪味,同时替凉鞋换干净牢房,寝食不得马虎咽”
侍卫马上应“是”,一名已奔出牢外,大嚷旨。
皇上转向祁钰,道:“二弟,你还有事?”
祈钰拱手道:“皇兄,小弟亦为凉鞋而来,如今误会已解,也无他事了。”
“那,我们一起回宫如何?”
“恭送皇上大驾!”祁钰和王振已施大礼。
皇上再次瞥向小邪,已含笑离去。
祁钰道:“凉鞋本王的船,下次不会再飘了你敢不敢再坐?”
小邪有无力道:“你自己坐吧飘不动,说不定就沉了奴才还要命呐”
祁钰轻轻一笑,道:“本王哪会要你的命?”
“你不会,你妹妹──小公主她会。”小邪无奈道,“前生结了仇,今世还都还不了!”
祁钰轻笑,不敢让皇上等久,道声“好自为之”也已离去。
剩下王振,口气就托大了,他冷笑:“杨小邪,我能救你,就能杀你,你说的话,最好是真的否则一样难逃一死尸”
小邪笑道:“我有自知之明,只要你三天内准备好药物,我就亲自做给你看?”
“当真在沸水中浸?”
“当真!”小邪暧昧笑道,“治疗非常之伤,当然要非常之法。”
王振冷笑道:“若你敢耍诈,我会煮熟你!”
“试试就知道了!”小邪道,“快去准备药材吧听着!”他念道:“千年蟒蛇血,南海状元香一尾,千叶白灵芝,龙涎红果,玉线熊猫,千腿黑蜈蚣──”
他连续念了数十药材,正是他用来洗涤伤口的秘方,王振听得眉头直皱,有些药味,他听都没听过。
小邪只是想骗骗他,根本不想以此疗伤,遂道:“能找多少就找多少,愈多效果愈好你看着办吧!”
王振冷通:“我会尽量想办法,这几天你好好呆在此,若再乱搞,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邪道:“你以为我想出去?公主不剥了我的皮才怪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王振不再噜嗦,匆忙离去。
狱卒前后脚之差,已走入牢内,见了小邪,有如见鬼般,立时替他换牢房。不久,什么山珍海味都送上来,皇上旨意,他们岂敢不遵?
有好的享受,小邪已乐不恩蜀,甘心呆在牢里保平安,想起王振的行径,也会笑得闪了腰。
看王振如此紧张,不用说,这方法必定相当有效。
王振已坐于锦衣卫统领府的森严大厅,最里边墙上悬有几乎将墙壁罩满题着“功不可没”皇上御赐金匾,其下方红桧雕龙神案般长桌,置摆不少令旗,令牌和红布包裹之金印,简直可操天下生杀大权者,就是从此处发出。
王山磔招待大伯坐于右墙专为迎宾用之豪华桌椅前,两人平坐,啜饮前方长条桌上之香茗,瓷杯碰撞声传起回音,宛若一条条重铅,压得心头沉甸甸。
王山磔道:“大伯,我不赞成,杨小邪本就是钦犯,而且还侮辱了峰儿,说什么也要将他杀了,您怎么又突然要放他一条生路。”
王振似有难言之隐,张张口,又啜香茗,不久道:“我自有主张,日后你就会明白,我来告诉你,是希望你有个心埋准备!”
王山磔道:“大怕,杨小邪定非易之辈,他不但受尽剑伤,而且还挨了任师父一掌,照理来说,他该重伤不治,而他现在却能谈笑风生,好像任何事都没发生过,显然武功比寻常。”
王振道:“这个我了解他武功乃忽高忽低──”
王山磔抢口道:“不可能以前他胆敢众目睽睽劫走人犯,可见他所恃甚高,而且又将禁宫视若无睹,这里人,天下可找不出几个!”
王振轻轻一笑,道:“山磔你不必大过于担心,我早问明此事!”拿出小邪给他之丹丸,狡黠一笑,道,“他之所以会如此,全靠此丹。”
王山磔迷惑接过丹药,仔细审瞧,除了药色较红,清香扑鼻外,并无其他独特之处,道:“那小子服下它,功力就能大进?”
“不错!”王振黠笑道,“此药得自一位神人,服下之后,功力将无敌天下,但药性一退,就恢复常人,所以杨小邪武功才安忽高忽低。”
“大伯试过了?”
“没有但我相信它绝对有效!”
王山磔残黠而笑:“我认为试试较好省得上了当还不自知。”
王振并没多大反应:“那你就试吧最好是叫峰儿,免得那人趁对你我不利!”
王山磔稍加考虑,点头道:“好!”转向厅门,“传令下去,传副统领上堂!”
厅外有人应“是”。不到几分钟,王峰一身白衣已奔入厅堂,昨日狼狈样已一扫而空,拱手道:“峰儿拜见伯公,父亲大人。”
王振笑道:“免礼、免礼,峰儿你过来!”
王峰走前,不解道:“不知伯公招见峰儿,有何重要事情?”
王振笑道:“你爹会告诉你!”
王山磔含笑道:“峰儿,爹得到了一伙神丹妙药,功可起死回生,你可要服用!”
王峰迷惑往他爹手中看去,问道:“这摇─爹您得自何处?”
“就是杨小邪之手里”
“杨小邪?!”王峰不懂。
王山磔笑道:“杨小邪也就是凉鞋,你没见过他功夫忽高忽低?全是此药之作用,若你愿意尝试,不妨将它服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也不愿逼迫儿子,终究此药药性还未知,要是有个意外,后果就不堪设想。但是见王振如此有把握,不试它一试,心又有不甘,只好冒险,若有意外,杨小邪还在牢里,威胁迫害之下,还怕他不从?
王峰乍闻此事,已冷笑不已:“原来那小子的武功是这么回事,他终于明白其中原因,对自己两次吃亏,大呼冤枉。好奇心驱使下,他也想服此摇─爹总不会害儿子吧?
“爹孩儿愿意试试!”
“很好!”王山磔起身,交予他丹药,道,“服下后,若有不正常反应,快告诉爹,以防万一。”
王振笑道:“峰儿放心,杨小邪并不是英雄烈士,他还想活命,决不敢使诈!”
“峰儿明白!”
王峰甚潇洒地服下此丹药,只觉一阵清香润喉,舒服已,入腹后,升起淡淡热,一切和正常养神助功药物反应相同。
王山磔急问:“感觉如何?”
王峰催功运化药性,含笑道:“还好!”
王振道:“用劲是否已较充沛?”
王峰笑道:“有一点,但感觉不大!”他开始带动药性运行全身。
王振及王山磔虽对药物稍具信心,但总难免提心吊胆,毕竟作实验者,是自己亲人。
药性运流至丹田,忽然转为强烈,有若火药般炸开,王峰闷“呃”脸色已显急促,突然间药力再扩大,已非王峰内力所能控制,霎时如山崩地裂,千刀万剐般冲向其五脏六腑。王峰“啊──”惨叫哀嚎,整个人抽搐摔于地面,癫疯狗般挣扎抽搐。
“峰儿──峰儿──来人啊快来人啊──任师父──你快点来啊”
王山磔亦如疯子般欺身向前,想急救王峰,父见子伤,泪也夺眶而出。
王振脸色急变灰黑,肃立而起,咬牙切齿,厉道:“杨小邪,本官饶不了你!”
王峰依然滚地挣扎,中了毒的小狗,就如他此般模样。
王山磔哀恸心碎,方罩过去,想戳王峰穴通,岂知指劲方出,已被一股力量振得食指大痛,人也往后倒退,整个人煞身不及已倒坐于地,心中那股骇然,搅碎心肝,他都不信。
突地一道劲风掠至,任豹庞大身躯已罩向王峰,双掌就想封住他。然而掌劲过处,王峰身躯不可抗拒的将他反震,任豹措手不及,也已倒撞,右墙那排兵刃架,哔啦啦,架倒刃折,摔得他余悸犹存。
王峰却在接他两掌之后,情况较为好转,唾沫已不再呕吐,人立而起,一掌就已攻向任豹,出招之快,实非任豹所能相信。
眼见王峰掌势已临,任豹不得不运功抵抗,双掌猛抖,已泛出淡红掌影,避无可避的封向王峰,希望能一击奏效。
“任豹不可──”王山磔见任豹使出独门功夫,心中大骇,急忙喝止,人已冲前,想拦下两人接触。
然而王峰此时身形实非常人所及,王山磔根本拦阻不了。就在一喝之际,他双掌已结实劈向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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