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杨小邪
“你有把握?”
小邪自得而耸耸肩头,笑得甚邪:“本帮主最近神功大进,对付你们这些无赖足足有余!你是自己说呢?还是要我扭过你的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把你挖出来?”
黑衣人亦甚有把握状,深沉而笑:“杨小邪,如果你愿意和本派尽释前嫌,我会将所有一切告诉你。”
“有何不可!”小邪双手一摊,爽然道:“我们前嫌尽释了!你该可以说了吧?”
他的模样,就如小孩在玩家家酒,说的比唱的还来得好听而自然。
黑衣人以为他会破口而骂,没想到会来这么一招,一时亦为之语拙。乾笑两声方道:“杨少侠若有诚意,就该留在此陪老夫三天,三天后,本座一定如言说明所有原委!”
“我很有诚意!”
话声未落,一向先发制人的小邪已飘身而起,电也似地扑向黑衣人,喝叫:“擒下你,最诚意不过了!”
黑衣人顿觉煞气排山倒海涌了过来,压得自己透气无门。霎时掠向左侧,右手往怀中一探,赶忙往小邪左掌刺去,如此一来一往皆在瞬眼之间,令人目不暇接。
蓦然,小邪方劈中黑衣人肩头之左手硬是撇了回来,身形倒迫三尺,愕然惊叫:“黑血神针?!”
一支乌黑而透明,比绣花针还细之细针隐隐挟在黑衣人手上,勾人魂的闪闪生光。
天下除了飘花宫以外,就只剩下黑巾杀手江振武手中的六支,而这些事后全被小邪给收了回去,又怎会再出现?
难道江振武说是拿去配药,全为谎言?
然而他已经死了,又有谁能证明此事?
如若他所言属实,这支神针又来自何处?飘花宫?还是另一只血变利牙?
黑衣人晃着手中神针,冷笑不已:“你没想到我手中有这玩意吧?”
“是没想到!”小邪苦笑不已,一时也不敢贸然再出手,自己虽不怕神针之毒,但若被刺中要害,多多少少会短暂麻痹,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就得栽了筋斗。何况自己方才扑身一击,已试出对方身手之高,已不在一代宗师之下,想三两招之内制服他,并非易事,时下只好小心应付,以免遭了殃。
淡然一笑,他道:“原来你早有准备,才敢拦我?”
黑衣人轻笑:“谁人不知你杨小邪不但绝顶聪明,还练了一身怪异武功,我不得不防!”
小邪无奈而笑:“这么说,杀死王坚和邱梅的人也是你了?”
“不错!”
“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太多!”
小邪频频点头:“看来我得重新估计张平所讲的话了!”
黑衣人不解:“张平又讲了什么?”
小邪道:“他说主使王坚的人就是王山磔!”
“你信他的话?”
“刚才不信!现在相信了!”小邪笑道:“见着你手中神针,我不相信都不行!”
黑衣人惊愕往神针瞧去,仍无法猜透毛病出在哪里?
狡黠一笑:“你恐怕猜错了吧?本座当时还从王山磔手中救过你朋友阿三,也劫回了玉狮,他怎会是本座串通之人?”
小邪谐谑而笑:“少来这一套!少在我面前演戏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露出黑血神针,更不该用它来杀死王坚!”
黑衣人问:“我杀了王坚,这和王山磔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喽!你不说过怕他秘密?怕我再回去找他?怕我发现张平的阴谋再追查下去?”小邪轻笑几声,“我只是搞不懂,你杀人就杀人,何必要用黑血神针留了底呢?”
黑衣人见他说得如此坚决自信,心知他已找出端倪。再伪装,不如问清毛病出在哪里,遂道:“本座用神针,只是想试验神针效果是否真的有效!”
“这么说……你手中神针得来不久了?”
“我刚从教主手中接过手,他要我找人试试!”
“那你们教主还是不久才得到此物了?”
“这我不清楚!”黑衣人反问:“你又为何说我们全在演戏?”
小邪促狭而笑:“你也真笨,杀人就杀人,为何还将尸体扛入王坚的密室里边?这密室你本不该知道,分明是不打自招嘛!”
黑衣人道:“我和他有关系,自该知道他的秘密!你怎会联想到王山磔?”
“笨哪!”小邪戏谑道:“你和王坚来往多久?有王山磔那么久?他听你的还是听王山磔的?你是野和尚,他会告诉你,他逃生的地方?你在作梦是不是?”得意而笑:“那密室分明是王山磔告诉你的!”
黑衣人不得不佩服小邪之聪颖绝智,颔首道:“全被你猜对了,可是你又如何知道王山磔会杀王坚?”
“一样!保密!”小邪道:“他怕我潜到总督府查明他为何突然间离开的真相,没想到我却在王坚失踪之后才对此事动疑!最主要,你不该救下被我绑在旗上的王山磔而被小丁看见,逼得我不得不去查个清楚。”
“救王山磔?!”黑衣人纳闷,“我几时救过他?”
小邪瞪眼:“明明是你们黑衣人所救,否则怎会被小丁瞧见?别想耍赖!”
“我根本没有……”
“你没有,你教主不会去救?愣个什么劲?”
黑衣人虽然得到小邪言词说明,但仍感迷惑。
小邪见他如此模样,心头暗自起疑:“难道那会是另有其人?”
这名黑衣人虽硕高,但比起上次救走王山磔那名黑衣人之气度举止,要差上一大节,绝不可能为同一个人。
小邪问:“你迷糊什么?是你们教主根本不会出手相救王山磔这小瘪三?”
“是……呀!不是!”黑衣人虽被小邪说中原因,但考虑教主神秘莫测,或许他有他的想法,也不敢断然下定论。乾乾而笑:“本教教主一向深谋远虑,此事到底如何,我不能乱说!”
挥挥手中神针,冷然一笑:“我虽然露了破绽,但你又如何知道秘图是王山磔所有,他不也劫过此镖?”
小邪道:“你们演这出戏来耍我,算我财迷心窍,上了你们一次当!”他道:“王坚将秘图交予张平,要他出面保此玉狮出关,然后再来个捉放曹操,王山磔趁机会劫走镖货,你们再出面夺回,以迷惑我的思绪!其目的有两个──第一,就是想教训我和阿三,以替王峰受辱之事讨回一点面子。第二,就是要避开嫌疑,让人以为他是在劫镖,将来出事……就像现在事情已爆开,如果不是你拿出黑血神针,我还当真被他瞒过了呢?”
促狭直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拿出黑血神针是一件很难过很痛苦的事?”
黑衣人是有点后悔,但想起已要拦住小邪,一切计划即可能成功,霎时冷笑不已:“本座一点也不难过,反而替你高兴,如此一来,你就能死得明明白白了!”
小邪淡然而笑:“凭你也想杀我,也太不自量力啦!”
“就算杀不了你?你也来不及阻止此事!”
小邪邪笑不已:“凭王山磔这只猪,也想密谋造反?我放心得很!”
“恐怕现在皇帝宝座已在他手中了!”──“你想唬谁?”小邪潇洒而笑:“没见着你以前,我很紧张,见着你以后,我倒不紧张了!因为你要我等你三天,那就表示王山磔这个笨家伙还在东窜西奔,等着你们这些人去帮他篡夺王位呐!”
黑衣人冷笑:“可惜你三天以后仍未必能赶到京城!”
“你以为能留住我?”
黑衣人晃着手中神针,狡黠直笑:“留不住你,我又何须甘冒暴露行踪之危险?”
“就凭你手中那支神针?”
“除了它……”黑衣人冷笑不已,倏然暴喝:“上!”
霎时破庙四面八方罩入十条黑影,十把闪闪长刀分别从各种不同方向攻向小邪全身要害。光见其身如狡狐,穿墙无阻,也该知其身手不同凡响。
小邪早已想过黑衣人别处不到,偏偏引来此处,就知必有埋伏。见状已哈哈大笑:“奶奶的!你们这些不要命的杀手,自以为不要命就能乱来了?告诉你?我是专宰杀手的杀手!”
话声仍响着,刀锋寒气已逼至肌肤就快切入要害,小邪才暴窜起身,喷泉般涌向屋顶。
十道小晶亮喷泉紧追其后追向屋顶,简直要和小邪一同冲出屋面。
就在此时,小邪双手顿展,左三右七,飞刀奇快无比的噬向十人咽喉。看也不看,已然猛展千斤坠比先前快逾数倍之速度落往地面。
“你也别逃!”
寒光再闪,飞刀已取向黑衣人咽喉,身形疾如飘风亦罩了过去。
黑衣人哪晓得十名杀手就此一去无回,惊惶之下,咽喉已挨了飞刀,但其似早置有铁片之类东西,只听“当”的一响,飞刀劲竭而落地。
黑衣人不敢多停留,霎时攻出七针十三掌逼退小邪,人已撞门而出,逃之夭夭。
小邪并没追前,放缓脚步,拾起那把飞刀,只见刀尖已钝,喃喃笑道:“这小子装了铁喉咙?哪天改射他的屁股!”
说话间,十条黑影方自轰然砸烂屋顶,连人带瓦梁全垮向地面。
小邪不假思索,一个闪身已溜出庙外。
再一个轰然巨响,一座不算小的庙宇已全然倒塌,一股灰尘窜得半天高,久久不能散去。
小邪自嘲式的笑了笑:“还好!总算弄了个天灵教!看来我的阴谋也算得逞啦!”
他又有何阴谋得逞?该不会是苦中作乐,自我陶醉吧?
没时间再考虑他的“阴谋”,他已想到王山磔勾结异邦叛变之事。
“照黑衣人所言,这些事全是王山磔一手所造成,他若想谋夺江山,非得等待黑衣人去帮忙不可,而黑巾杀手也不知来了多少……凭我一个,恐怕顾不了那么多……”
想了想,他决定先找丐帮弟兄帮忙,然后尽快通知在居庸关之难兄难弟赶来助阵,若老头欧阳不空也及时赶到,事情就成了一半。
想到此,他不再逗留,快马加鞭奔回太原城,以便联络丐帮弟子。
祁镇被掳,举国震惊,群臣惊惶,皇太后立时命祁钰监国。祁钰掌权,立刻命于谦任兵部尚书执掌兵权以抵抗瓦刺军。
于金銮宝殿,群臣毕集,商讨国事。
侍讲徐极力主张迁都南京以自保。
于谦却不以赞同,力斥之:“京师为天下之根本,如今朝野惊变,若再迁都,根本已动,则必大势已去!王爷该晓以事情严重性。”
徐道:“下官仍是认为天命已失,不如调军回守南京,以较大之空间分散也先兵力,等待兵源恢复再一决雌雄,方为上策。”
于谦道:“先帝迁都于北京,目的即在将守边城,以镇压番邦,若草草迁京,则必自露怯心,也先士气必将大盛,如此形成我消敌长,情况堪虑矣!”
祁钰不论气度和魄力比起其兄祁镇相差何只十倍,他敢任用于谦掌兵符,就是有心与也先一决雌雄,岂有缩头之理?
徐仍是一味想退缩保守,拱手又奏言:“下官仍认为时下敌我兵力相差悬殊,当以守为佳!”
于谦道:“既是守,守北京当比守南京来得妥当,因为北京离居庸、宣府、紫荆三关甚近,自可负起支援调度之责!岂可轻言放弃?这分明是舍弃三关而不顾。”
徐睨眼瞪向于谦:“于尚书你刚接任尚书一职不到一天,安知兵事?”
于谦淡然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本官虽接任此职不久,但仍任兵部侍郎多日,早已对军事了然于胸,徐侍讲不该一味想避开战事而出此下策!”
徐冷笑:“我看是你新官上任想邀功吧?”
祁钰道:“二位不须再争执,皇上有难,本王自无缩身之理!迁京一事就此免议,该谈的是如何抵抗也先以救皇上脱困,方为上策。”
徐脸色一变:“王……”
“不必多说!你的心意本王明自,为了皇上,也只有如此了!”
“是……”徐拜退一旁,目瞪向于谦,说不出之怨隙冷眼眸中。
于谦只能叹息,随后又奏言:“禀王爷,皇上之所以贸然出征,全是受宦官所蛊惑,而先帝更立碑于朝,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然而此碑却被王振所栽,可见其狂妄,如今受其害者不计其数,理当诛其党羽,以清官誉,以免祸患无穷。”
此语一出,群臣皆惊,在王振当权期间,他们或多或少都有附庸,如今闻及此言,惶恐之心可想而知。
于谦再奏:“下官所指乃为王振弟侄王山磔,其人掌管锦衣卫大肆妄杀,罪无可逭!”
祁钰早也对其不满,当下频频点头:“来人!立时抄斩王山磔全家!”
命令未止,忽有士兵匆匆奔入殿内,掠惶急叫:“启奏王爷,大事不好!锦衣卫统领已领着数十名手下包围此殿!似有图谋。”
祁钰大惊:“他敢造反?”
于谦道:“困兽仍斗,王爷请快下令迎敌为是!”
祁钰知事情不能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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