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
梁辛大喜,这个指诀挺简单。没用片刻的功夫就学得熟练了,心里念叨着“收了收了”用手一指七片红鳞,果然红鳞消失不见。
他与须弥樟心意相通,用心思一扫就见到他的七片戾盅红鳞,正静静悬浮在须弥樟叶之内!
跟着又学了取东西的法子,梁辛喜不自胜,把几片红鳞木耳收了扔、扔了收,玩了十几次,自然也少不了一连串的道谢。柳亦、老叔等人也个个欢喜。围上来向梁辛道喜,更是不住口的去谢秦孑。热闹了一阵之后,梁辛才问道:“这个须弥樟收纳东西,是论”论件还是论斤?最多能收多少东西?”
秦孑听他问得这么朴实,又笑了起来:“不论件,论斤!”
屠苏插口替秦孑说了下去:“须弥樟被炼化到你的身体里,从此与你同生共长,你又多大力气,它就能装多少东西!你若能搬得动苦乃山。它就能把苦乃山一股脑转进去。”
梁辛眼睛一亮,笑道:“修为多高。须弥樟装的东西就越多?这到有趣得很。”
屠苏点点头,又开始嘱咐细节。须弥樟只能装死物,桌椅板凳、丹药法撰都没问题,但是不能装活鸡活鸭。更不能装活人。
梁辛的脸上突然现出了喜色,仿佛想到了什么,声音也变得兴奋起来:“不能装活人?是不是活人一进须弥樟,就得死掉?”要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可太方便了,见到仇人只要伸手一指,对方被收进须弥樟之后就变成死人了。
屠苏傻眼了,片刻后猛的放声大笑:“想得到美!遇到活物,须弥樟根本就收不进来!”
梁辛的脸一红,也跟着娃娃一起嘿嘿的笑了几声。
秦孑也摇头莞尔,笑着开口道:“须弥樟比起乾坤袋这类的宝贝,有三个不同之处,其一是它被炼化入体,所以用起来会方便些;其二是它与主人齐生共长,以后你的修为精进了,装的东西会更多;其三,乾坤袋不能收有主之物,可须弥樟可以。”
大祭酒所说的有主之物,指的是其他修士炼化好的、有元神相系的飞剑、法宝。
梁辛愣了愣,随即才猛地领悟。又惊又喜的跳起来:“您是说,我能用它去抢别人的法宝?”
始终在旁听的青墨、柳亦等人本来一直都是笑嘻嘻的,现在也全都变了脸色。如果真是这样。那须弥樟就是天下第一等的宝贝了,试想,双方恶斗时,离人谷弟子突然施术用须弥樟收掉对方的法宝,”
秦孑点了点头,可跟着有变得郑重了起来,沉声提醒道:“不过,须弥樟的这个功效是一把双刃剑,使用时一定要慎重!”
须弥樟能收对方的法宝,但却无法阻断法宝与敌人的联系,这就是说。虽然进入了须弥樟,敌人的法宝依旧可以发威。
梁辛吐了吐舌头,又把事情想歪了:“那我存在须弥樟里的好东西便会被打烂了
屠苏嘿嘿冷笑:“哪有那么简单!须弥樟被炼化进你的身体。如果敌人的法宝从内攻破了它,也就攻破了你的身体。到时候不光须弥樟被,尔也会身要重说着,神情也庄重了起来!“所此示你没把握降服对方的法宝,最好莫将它抢过来!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以前可不是没人干过。”
秦孑跟着娃娃的话正色点头:“这番话,你要牢牢记好。”
青墨从旁边皱起了眉头,仔细思索着须弥樟的第三个。“不同之处“脸上渐渐浮现起苦笑,这个功效听起来厉害,说穿了是个鸡肋,而在实际运用是更是个莫大的凶险。
御敌时收了对方的法宝之后。敌人在对面还能施展法术,而法宝在须弥樟之内奋力反扑,到那时梁辛岂不是要内外交困,这样算来,这个功效根本就没用。
梁辛明白小丫头的疑惑,摇了摇头。他的实战经验比起青墨来要丰富的太多了,想到的自然也就更多。修士也好、武者也罢,甚至杀猪的屠户、砍柴的楼夫,天下人都一样,不论是打斗还是干活时,突然手里的家伙消失在眼前了,任谁都会愣一愣。须弥樟能收法宝的这个功效。最大的用处就在于:它为主人提供了一个让敌人“愣一愣。的机会。
秦孑见粱辛懂了,神色间又显出笑意,正想说什么,突然,整座镇百山的树木尽数颤抖,哗哗的枝叶摇摆声仿若怒潮连绵不绝,秦孑和屠苏同时脸色骤变,此玄,正值三要!
镇百山突显巨变,梁辛等人不明所以,秦孑却明白,自家的护山法阵被人破坏了,有“敌人。不知不觉潜入离人谷的中枢核心,这还了的。秦孑对着身边的屠苏喝了声:“留在此处!”话音落处她已唤出法宝遁化青光,向着离人谷深处赶去。
屠苏也大惊失色,可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秦孑就消失不见了。娃娃又想跟去查探,又不敢违背秦孑的命令,一时间左右为难,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了。
大伙都看出来,这次是真出事了,但离人谷的事情哪里容得他们插手。柳亦梁辛两人走上来,也不好问发生了什么,只安慰了几句,同时表明态度,如果真有人不知死活冒犯此处,他们随时听奉离人谷调遣。
屠苏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娃娃,就乱了分寸,也不说话,满脸焦躁的来回来去不停的踱步,好在过了不长时间,秦孑灌注神通的声音便远远的传来:“屠苏,带着客人们过来!”
等到了“作案现场”大伙全都傻眼了。
秦孑站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老头子夸佬好像一堵小山似的,站在大祭酒身后。对着梁辛等人怒目而视。
而身前的小境里,数不清的红藤从四面八方延伸到其中,围着曲青石缓缓的盘旋、吞吐。
曲青石身上草木丰茂,百花争艳。看上去挺漂亮。
木妖已经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好像鬼上身似的,口中哼着个古里古怪的小调,双目涣散无神,绕着曲青石不停的打转,双手飞快的变换着法诀;有时轻而又轻,好像抚摩情人长发似的,捻起一根红藤刺入曲青石的身体;有时快若鹰隼,比着捕食的豹子还要粗暴,一把抓过两根藤子,狠狠塞进曲青石的嘴里,,
那棵巨大的“篷滂”犹自傲立于小境中,只不过树干已经变得光溜溜的那么干净,再没有一根血藤缠绕。比着不久前。多了几分挺拔。却少了几分气势。
虽然不懂木妖正在施展的法术,素孑也能看得出,木妖“偷,了护山阵法之力,具来给曲青石疗伤。声音里没有太多的起伏,把自己的判断简单的说给其他人听,最后。又淡淡的补充了句:“这几天里。离人谷空不设防。”
梁辛等人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倒是屠苏,见到现状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脆声笑了起来:“有法阵的时候,一百年也看不见敌人。现在不过几天没有法阵,哪有那么巧就会有敌人上门。”说着,伸手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说木妖当时怎么有点不对劲呢,原来憋了个可恨的心眼!”
柳亦赶忙接口笑道:“离人谷名震天下,谁敢来找你们的麻烦,应该不会有事!”
梁辛则郑重点头:“这几天我们都在谷中,如果真有敌人”
不等他说完,大块头夸佬就冷笑了一声:“狂妄!敢和离人谷为难的人,你们应付得了么?”
这时候,秦孑叹了口气,挥断了还想再继续怒骂的夸佬,脸上现出了一份苦笑:“就算真要责怪,这件事也要怪到木先生身上,和梁大人他们,没什么关系的。”
碍着秦孑的身份,夸佬不好再说什么,重重的一跺脚,又岔开了话题:“堂堂离人谷,岂能没有阵法护山,阵法现在能恢复么?”
秦孑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微微转头,看了夸佬一眼,摇摇头没
。
夸佬的话,当着外人的面,无论如何也不该问的。
重列“篷滂,大阵,就要依仗木妖的草木之身来引出阵意,他此玄已经入定无法打断,有什么事。都只能等治好了曲青石再说。梁辛见二哥的治疗不会被打断。心里偷偷松了口气,随即心中又升起了疑惑,回过头和柳亦对望了一眼。
柳黑子的目光里也有些困惑,显然,梁辛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六三章阴冲之力
甲便离人谷的实力远海其他几座天门、取便离人谷丹意韦丽”术清修,可它毕竟是离人谷。
按照梁辛的认识,如果把修真正道按照实力从大到小来排一个座次。离人谷稳坐第八,而且是远远超过老九的第八位。
天下耸士,谁也不敢卜觑他们。
可现在,梁午却觉得事情不对劲了。离人谷的人,似乎太少了些。
护山法阵被人卸了,无论放在哪个门宗都是天大的事情,上至掌门、供奉,下至高级弟子,必定会一窝蜂的赶来查探,同时各宗执事也会率领弟子加强巡视,扼守要冲。
可离人谷里,跑来跑去的只有三个人,大祭酒秦孑小童子屠苏,老头子夸佬,其他人根本没有现身。
转身之间,柳亦悄无声息的给同伴打了个手势,提醒众人小心戒备。
离人谷有多少人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事情太反常,不由得大家不谨慎些。
曲青石还被无数血藤拴着,剩下的三兄妹自然不能离开,至于老叔等人就更不用说了。秦孑又恢复了常态,可眼角眉梢里却多了一份担忧。略略犹豫了片刻,没再回自己的小境,而是守在篷滂小境之外,静静看着木妖施法。
这个意外,不仅与曲青石的性命攸关,更牵扯到了离人谷的安危,没人再说笑了,所有人都静默而坐,只有一个心思:平平安安,过了这
天。
可事与愿违。平安的日子,不过一夫!
第二天黄昏时,正目养神的秦孑突然睁开了眼睛,小童子屠苏眉眼灵活,一看秦孑的神情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朗声唱道:“离人谷内务繁忙,恕不见客,还请道友速速离去!”
秦孑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对着屠苏低声笑道:“痴儿,趁现在来的,又岂是你一句话能轰走的!”说着,深深的看了梁辛一眼。
梁辛对着秦孑做出了个苦笑。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完美的阴谋,仿佛梁辛摸透了秦孑与木妖的性子,用曲青石做引子。卸掉了离人谷的护山大阵,继而同知同伴赶来围剿离人谷。
三兄妹对望了一眼,谁都没去解释什么,现在说什么都白搭了,梁磨刀只有一个心思,真要来了敌人。该帮忙就帮忙好了,不止为离人谷。更为了还在疗伤的二哥。
杀一个敌人,比解释上一辈子都管用。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熟络的笑意,从远处传来:“我们不可算客人,我们是朋友!秦姐姐,我大老远来看你,你可不许给我吃闭门翼!”说话之间,天空里风雷滚荡。不过片玄功夫,一阵疾风自天角尽头急掠而至,所过之处,万顷秀木尽数低头俯首!
这个声音梁辛觉得有些熟悉。略略琢磨了下猛的想起,他上次听到这个声音。是在镇山面圣的时候,熙宗皇帝身后的小宫女,卸甲山城六祥瑞之一,老五,嘉禾齐青。
梁辛低声把来人的身份告诉了同伴。柳亦默然不语,而青墨则问了句废话:“卸甲山城六祥瑞,是敌是友?。
趁着这个空子来离人谷的,又哪会是朋友!
一转眼的功夫小宫娥齐青便已现身半空,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汉子,一个白白胖胖,满脸憨厚,但是却长了一双红色的眸子;另一个。则鹰鼻鹞眼,两腮深深四陷,嘴巴尖尖的凸出来,长得像个鸟似的。
尤其稀奇的是,这两个汉子还抬了一顶白色小轿。
轿子雪白,干净的仿佛都有些透明了,看得久了,甚至让梁辛有一种错觉:这做小轿不是呢子绒布缝制的,而是冰雕雪砌,纤尘不染,更晶莹剔透!
来的:个人收起法术,跃落地面,齐青看到梁辛没没显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先对着他点点头:“粱大人还真清闲,八大天门都在找你出来和东海乾对峙,原来你跑到我家秦姐姐这里骗讨茶水喝。”
梁辛笑的挺随和:“仙子说笑了。乾山道辞位封山。当着全天下的修士面前宣布,从封山起万事都与他们无关,还对什么峙。”
齐青嘻嘻一笑,甩了句“你的事回头再说”就跑到了秦孑的跟前,语气里尽是亲昵:“好久没见姐姐,想念得紧呢!”
齐青说话的时候,两个汉子也放下了小轿,对着秦孑微笑点头,寒暄了几句,看来一早熟识。可轿子里的人却没出来。轿帘低垂,上面偶尔闪过几道神光,有法术相护,即便是秦孑的灵识,也无法穿透轿子查看里面究竟坐了什么人。
秦孑还是那副样子,雍容之中不失亲切:“赤兔,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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