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
梁辛从旁边对着女鬼笑道:“你也不用那么多礼拘束,老叔问你什么。你便回答就好了
中年女鬼修为不错,懂得也多,心思更是灵巧,立玄开口道:“这两个人生机离体,已经死了”她说到这里,其他人一起去看黑白无常的影子,还在。
“可不知为什么,他们还能察觉生机,所以魂魄不散,算起来,他们正跨在阴阳之间,成了活尸女鬼的声音阴惨,两个活尸对望了一眼,已经炸出了满脸的鸡皮疙瘩:“现在他们的身子已经有了尸性,就算生机重新回到体内,也活不过七天了。”
庄不周颤声问道:“活尸,到底是个什东西?”
女鬼说了一会话,也放松多了,笑的挺开心:“活尸,其实就是比着凡人多了些鬼性,不惧阳光,但是却不喜阳光;吃饭喝酒,但是看见香烛也会嘴馋;害怕凡人的刀子,可遇到镇鬼的道士也得快逃。”
小汐和梁辛对望一眼,竟然一起没心没肺的乐了,梁辛回过头,对柳亦小声道:“这要是让青墨听见了,指不定会多开心。”
柳亦大包大揽的拍拍胸口:“我都记下了,一定转告!”
女鬼又把目光望向了风习习:“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不可能让他们还阳了。但是,如果您老动鬼鱼烙,就能定住他们现在的形状。从此供您差遣。活尸能够游走阴阳,既可以帮您驱役凡人,也能替您传讯丧鬼,是好奴才呢。”
梁辛听的饶有兴趣,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知
女鬼含笑回答:“几百年前,有位鬼王经过此处,命我寻找活尸,那位鬼王的性子也温和的很,见我不解,就把事情给我解说了一遍,我也由此得知此事。
”细看之下,这个女鬼的长相虽然不怎么显眼,但娥眉凤目。脸膛圆润,着实透着几分贤惠像。
梁辛笑着点点头,又望向风习习:“老叔,鬼望烙是什么?”
风习习翻开右掌,默默运功,真元流转之下,在他的手心里渐渐显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古篆:“我修炼之后,手心里便多出了这个东西,问葫芦大王,他就扯开话题不回答我。”
事关师尊,梁辛不敢多说什么。柳亦却大笑着说道:“葫芦不知道,当然不会理您!”
倒是那个女鬼,轻声解释道:“阴丧之身,修为有成之后,便会在掌心生出这个。篆印,落印之处。便说明鬼王已经插手此间,其他的鬼见印而退。”
风习习听明白了,手心的“鬼奎烙。其实就是个身份的象征,用来警示同类,同时这个篆印还有法力,能够保住活尸的性命。
女鬼不厌其烦,细细的讲解,风习习在她的指点下,将手心的鬼望烙,扣到了黑白无常的额角。
只见两道朱红色的符撰猛的绽放强光,随即一闪而没,分别转进庄不周和宋恭谨的额头。而两个黑白无常,同时惨叫了一声,抽回双手抱住脑袋,全身都好像筛糠般的颤抖起来,就像两条受伤的泥鳅,痛苦不堪的扭动着身体。
足有小半个时辰,哥俩才停止了挣扎,再爬起来的时候,变得和当初一样,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区别。
庄不周试着扭动了下身体,有些犹豫的问女鬼:“这就成了?死不了了?”
女鬼笑着点头:“成了!表喜两个!”跟着又望向梁风习习:“更恭喜鬼王殿下,收了两个活尸奴仆。”
风习习咧嘴再笑,收不收奴仆他不怎么关心,救下了两条“人命。却着实高兴。
黑白无常也知道老叔厚道,虽然有主仆之名,却绝不会真的被驱役,对着老叔又拜又谢,谢过了救命之恩,庄不周还有些不知足,诞着脸的对风习习道:“老叔,我们哥俩这次也伤得不轻,能不能”把星魂也分给我们一人一枚来疗伤。”
风习习还没说话,柳亦就瞪起了双眼:“做梦!给了你们,你们俩要跑了怎么办?”
宋恭谨摇晃着脑袋,满脸的苦笑:“跑?我们俩能跑到哪去?就我们知道的这些事情,朝廷会杀我们,修真道更容不得我们!我俩这几天里早就商量好了,以后就跟着粱掌柜了。”
女鬼也笑道:“跑也跑不掉的,他们中了鬼望烙,根本就抗拒不了鬼王大人的心意,而且,只要鬼王转一转念头,就能让他俩魂飞魄散!”
鬼皇烙,收下活尸为仆,从此老叔和黑白无常之间心意相通,而主人的念头就是命令,仆人根本无从抗拒。
现在,黑白无常哥俩已经被鬼王手下,成了真正的梁风习习门下弟子。
老叔心眼厚道,有些犹豫的望向梁辛:“我用三枚星魂疗伤。也足够了,剩下那两枚,”
梁辛一笑:“我听您老吩咐。”
庄不周和宋恭谨大喜,又是一番客气道谢,这才拉住老叔的手,满眼期盼的望向梁辛。
梁辛也不废话,心念催动之下,又掉出两枚星魂分给哥俩。
这时,远处已经传来了雄鸡打鸣,天色即将破晓,一群鬼害怕阳光,纷纷告辞而去,梁辛心念一动,问那个女鬼:“大姑怎么称呼?”
女鬼先是愣了愣,随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阴丧之人,不敢再用活着时的称呼,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头七。”说完,对着风习习和梁辛等人再度施礼,隐遁身形就此消失。
梁辛等人也不再耽搁,再度启程,向着草原急驶而去。
老叔带着两个新收下门徒称作一辆马车小汐自己一辆车,这两辆大车远远在前,而梁辛则滞后二里,这样的距离,在疗伤时本源与星魂失去联系,互不干扰,而万一有什么状况,众人也可以很快聚集到一起。
到现在,他们离开镇山也没多远,短短的路程里却波折不断。算起来喜事不少,大哥定亲,二哥恢复有望,小汐获救,老叔寻来,还有七盅星魂壮大了无数倍”可就算把天下所有的喜事都叠在一起,也抵不过干爹辞世的悲苦。
两位义兄和他在一辆大车里。见梁辛既不疗伤,也不说话,只是愣愣的发呆,曲青石伸手拍了拍了他,问道:“怎么?有心事?”
梁辛摇摇头:“想干爹的事情,东海乾山在哪里?”说着。梁辛顿了顿,又继续道:“现在七盅星魂实力大增,等大家伤愈,我想先去趟东海乾。”
说话的功夫,柳亦就已经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份卷轴,正是大洪版图,同时笑着点头:“应该去!”
曲青石的笑容阴戾:“去的好!就是小心,别把朝阳打死。”
梁辛明白他的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再多想什么,闭上双眼开始运功疗伤。
第一一九章半个朋友
噶一一九章半个朋友
没有了星魂的捣乱,本源如意游走,梁辛疗伤的进境颇为顺利。
而小汐和老叔,在星魂的帮助下,也复原的很快。唯一让人想不到的是。黑白无常的伤势却毫无起色。
这哥俩不会行功运气的法门,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调动星魂。要来一颗星魂,纯粹是浪费好东西,好在老叔心地厚道,给两个门徒指点心法,一点点的教他们。
随后的七八天。一路上都平安无事。柳亦苦笑着抱怨:“现在星魂强了。老三的实力突飞猛涨。不用再怕敌人了,可也没人来找事了!”
梁辛身体重伤。可本源并未受创,这几天里已经复原了大半。正狼吞虎咽的吃东西,嘴里都是牛肉,一时说不出话来。
“三堂会审”。曲青石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又转头望向了梁辛。
跟着。曲青石看见梁辛正大嘴满塞。露出了个笑容,没忍心再去考教他,径自向下说道:“老三和干爹在会审时露出了身法,足以让五大三粗动容,这才引来了秦孑;会审时,宝石长舌说出了南阳的事情。东海乾自然不会放过咱们…”这些事情都有迹可循,咱们本该想到他们会来。可那时,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梁辛喝了口水,漱下了食物:“说的是,秦孑来访,朝阳夜袭,看着好像有些突兀,其实都在情理之中,不过”说着,梁辛叹了口气:“就算提前知道又能怎样,他们还是会找上门来,咱们避不开,也做不出什么有用的应对之策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马车之外接口道:“不错。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要打。”
声音尖细。仿佛在冰”深处冻了一万年的银针。阴冷的刺入了所有人的耳鼓之中。
对方的声音就在车外,与他们只隔了一道车帘,梁辛不敢贸然冲出去。身子一晃抬手撕掉了帘子。随即大吃了一惊!
一个瘦骨磷响的老头子,正倒悬于车框。双臂抱胸,冷冷的打量着他们。
外面随行的青衣卫,还没有发现异常,大车依旧向前疾驰,根本没有人知道三兄弟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堵在了,屋,里。
到悬的老头子,比起草原上的大司巫也毫不逊色,瘦的只剩一层皮。脸色青黑,嘴唇干瘪。脸上根本就没有鼻子。仿佛出生时被人一掌抹掉似的。只有在嘴唇上露出两个圆圆的小孔。另外此人双目狭长。眸子却是妖冶的昏黄颜色!唯独,生了一头茂密乌黑的长发,瀑布般的倒垂下来。
这个姿势。这副长相,哪里还是个人,分明是个蝙蝠精怪。
枯瘦的老头子,不理会三兄弟的愕然。而是看了柳亦一眼,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这黑胖子联跑,先前你们实力不济,各种凶险连番降临;可此有了力气,敌人却不见踪迹。”
说着,他又看了曲青石一眼:“白头发小子却扯到了心思算计上,全本不搭边的两件事。要知,你弱时,万事凶险寸寸杀机。一桩桩变故让你应接不暇,不知何时便会大难临头;可你强时,风也清了云也淡了,敌人也不再现身。一路高歌猛进,什么变故都没有了
老头子突然桀桀怪笑了起来:“嘿嘿。这是巧合?巧合个屁这是天道!赢弱之人,草木都欺;强横之辈,神佛保结!说到底,天道就是个:欺软怕硬”。
梁辛的心里突然跳出了个念头:只可惜干爹已死,只可惜东篱、红袍不在,否则必然是大大的给他喝一声彩!
小小的一个车棚。自然困不住三兄弟,可这个老头子现身后,并未急着动手。而是唾沫横飞指摘天道,不似个修真高手,更像个愤慨书生。
梁辛和两位义兄对望了一眼。没敢轻举妄动,而是咳嗽了半晌。心的问道:“前辈是哪位?为何而来?”
老头子再度怪笑了起来:“才刚还你们还算计着,三堂会审,引来了这个。引来那个”现在怎么又变成了糊涂蛋。老魔头将岸的天下人间重现镇山小魔头身怀星魂会打北斗星阵”我得到了消息,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来见见故人
天下人间,七盅星魂,镇山上数千修士无一人认得,可老头子只凭别人转述,就认出了这两项绝学,梁辛的心中猛地一闪念,愕然问道:“你是老蝙蝠!”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人和梁辛提起过此人,一是大司巫。二是干爹将岸,能被这两个人记在心中的人物,又岂是简单之辈。
老头子并不意外,缓缓的点了点头。但因为他倒悬在众人面前,点头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显得无比怪异:“是老魔头告诉你的?他现在哪里?”
梁辛第一次听到“老蝙蝠。这三个字,是从大司巫口中。当时大司巫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而干爹对这个人也不愿多说。由此判断,这头老蝙蝠。肯定是大司巫的仇人,同时也不会是干爹的朋友。
可即便如此,梁辛也不肯隐瞒将岸的死讯,沉声道:“干爹已经辞世,若有事。找我就走了”。
他正说着半截,突然咕咚一声,老蝙蝠竟然从车框上掉了下去!
一眨眼间,老蝙蝠又已朴跃而至,干枯的双手好像铁钳一般,紧紧箱住了梁辛的肩膀,昏黄的眸子变得精光四射。厉声追问:“此话当真。老魔头已死?”
曲青石和柳亦抽刀上前,立刻被梁辛厉声制止。
梁辛对着老蝙蝠缓缓点头:“家父新丧,岂敢妄言话音刚落。马车轰然炸裂,老蝙蝠一飞冲天仰头哭啸!肉眼可见的气浪,自啸声之中翻卷而起。向着四下里蔓延快去。转眼里了动滚滚风雷,一眼望去。枯村震颤孵罐惊慌。目光所及之处天地皆惊!
一声哭啸,风雷滚荡,久久不曾散去,而老蝙蝠双臂一敛,又闪电般跃到来梁辛身前,沉声道:“说,从头说!”
梁辛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强抑着悲恰,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至于老蝙蝠是敌是友,他此刻根本再懒得去想,从说起土坤腹中与义父只闻声未见面的初遇起,他就已经泪流满面。
说到清凉泊的土坤,老蝙蝠低声呢喃:还以为你已死,原来跑到大虫肚子里去;
说到义父以为梁辛是老蝙蝠的弟子所以不肯收徒。老蝙蝠一副咬牙切齿的仇恨神态;
说到獠牙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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