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
跟着,妖僧继续笑道:“可惜,我那头小麒麟,赤目,也死了!”
朝阳立刻惊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徒然一声大响,整座丹房都被炸裂开来!梁辛的身后,映衬着红色的朝霞,真就好像个威风凛凛的天将,回荡起七盅星魂砸碎丹房,冲了进来。
为了偷听真相,粱辛始终隐忍,可妖僧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他感到巨大的危机,麒麟和尚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小麒麟死掉了,仓促间来不及细想,立刻出手擒敌。只要抓住了妖僧,再有什么凶险都不用担心了。
妖僧胸有成竹,可朝阳却毫无准备,根本不知道有人潜伏,当下叱喝了一声,荡起飞剑迎敌,随即只见空气中涟漪震荡,北斗春阵之力霍然爆发!
朝阳猛地发出半声惨叫,嘴里鲜血狂喷。这次伤上加伤,虽然还没死,可摔到在地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了。
丹房狭其中的情景一目了然,两个妖僧一坐一卧,大国师麒麟神情萎靡,二国师千煌还重伤未醒。
麒麟和尚眉宇间神色不变,甚至还在微笑着:“多谢”话没来得及说完,眼前人影再度晃动,朝阳是杀父仇人,麒麟却是害他兄长险些丧命的主谋,梁辛又怎么可能放过,一摸一样的北斗春阵,重重砸在了麒麟的胸口,老和尚确实没有还手之力,咕咚一声摔到在地,胸口都四陷了一大片。
梁辛却微微一愣,这一仗赢的似乎太轻松了点,先一伸手,从和尚的手中抢过长舌宝石,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蟒蛇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躲闪,这才没被石头给砸死,,
麒麟和尚却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勉强坐了起来,继续对着梁辛把话说完:“多谢小梁大人手下留情,饶下了劣徒的性命。”
梁辛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七盅星魂蓄力,牢牢按住麒麟和尚的光头。这才淡淡地回答:“不用谢,我还不舍得这么快杀他。”
朝阳目眦尽裂,重伤后的身体却仿佛被灌了铅,不要说动一动,就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梁辛却满心欢喜,对着他展颜一笑!
麒麟和尚依旧微笑着,声音不徐不疾:“赤耳赤目,这两头麒麟兽都是我的坐宠,其一能与我双耳相通,它听到,我便听到;另一能与我双目相通,它看到,我便看到!”
梁辛习惯性的学着曲青石,眯了眯眼睛,密道中的那头麒麟幼兽,便是赤目了,这么说的话,自己早就被老和尚发现了。
麒麟继续轻声笑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已脱力,朝阳不是你的对手,我又能怎么办呢?只好和他说会话,拖住你些时候。”说着。他抬起头,看了看梁辛:小梁大人心思聪慧,我怕说假话会被你看出破绽,所以,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尽可放心了。”
梁辛还是找不到敌人的设计,没去搭理麒麟,而是目光寻梭。小心地观察着周围,他的目光本已经掠过了丹房附近的那几个草木道士,心中突然一凛,立刻又拉回目光,再仔细观瞧,跟着一股难言的诡异感觉,从心头浮现!
已经变成稻草人的乾山弟子们,又变回了活人模样,神情饱满,目光灵动,最近处的洗阳老道,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梁辛看着大国师满脸驾定的样子,生怕手里这一个人质靠不住,身子回转想要把昏迷中的千煌也抓到手,可不料,那个一向胆小的洗阳老道,突然跨上了一步,金色的飞剑凌空而现,挡在千煌面前。
梁辛当即沉声大吼,空气中涟漪波动。全力击出北斗春阵冲击飞剑,只听飞剑哀鸣,仓皇而退”只退,却未被震碎!
洗阳老道已经趁着这个空子,抱着十煌退开了。
同时,另外几个道士抢上来,把朝阳也护到了安全处。
麒麟却还留在原地,本已浑浊的目光,变得铮亮有神,满含笑意地望向梁辛:“我施展的这道法术,可不是用来杀人的,只不过会让他们从此忠心不二,同时还赐给了他们草木之身,修为也提升了一截!草木喜阳,日出时,他们便醒了,嘿小梁大人,你输得可不冤!”
被邪术变成愧儡的东海乾弟子,纷纷围拢了过来,一个个面含笑意,上下打量着梁辛。
梁辛被他们看的浑身发毛,赶紧又把手按回到麒麟和尚的光头上。
麒麟和尚笑得更开心了:“还有个事情小梁大人不知道,即便是我全盛时,发动了这道草木神通,也会真元枯竭生机断灭,活不成了。你不动手,我也撑不过一时三玄了。”
梁辛却摇了摇头,也呵呵的笑了:“不一样的。”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不停喘息的朝阳老道:“我和他有仇,你自己死掉,他最多痛哭两声,可要是我在他再前把你按死,让你有遗言却来不及交代,他非气疯了不耳!”
不等梁辛按死麒麟,朝阳就猛地发出了一声怪叫,双眼一翻直直地昏厥了过去!
麒麟皱眉,很有些奇怪:“你这孩子,在大洪台上为了救人使出浑身解数,可怎么会有这么虐戾的性子?”
梁辛大笑:“你修了天,忘了本,自然不会懂得,什么才叫舍不得!”
第一二六章 人之将死
阳昏厥。千煌被洗阳救老“东海乾百多名草木道十围,只有麒麟和尚,还端坐原地,笑吟吟的望向梁辛,开口道:“我已活不过多少工夫,在这些草木道士面前动手,你也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坐下来,聊几句?。
梁辛挑了一下眉角:“这么严重?”话虽这么说,可心早就沉到后脚跟上去了。初上乾山时,梁辛的全力一击足以打得太师叔呕血重伤,可乾山道士中了邪术之后,连洗阳都能接下他的北斗春阵。
即便不算那二十位绝顶高手,乾山道剩下的百余名精锐弟子此外也摆出了三座“丹凤朝阳。的大阵,封住了梁辛的退路。
麒麟笑的一派轻松:“坐下来吧,临死前能说说话,总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先要把长舌交还来。”
梁辛犹豫了片刻,也笑了,盘腿坐到了麒麟对面,手却伸进怀里不肯再出来,好像万般不舍似的,过了半晌,才总算把长舌取了出来。
随即,不久前重伤的那位乾山太师叔走上来,接过来长舌。
麒麟笑道:“这位太师叔,在我的草木神通之下,已经是六步宗师了。你看,他为求突破瓶颈,闭关上百年,最后还是我帮了他啊。
太师叔抱着长舌宝石,闻言后咧嘴露出了个笑容。
皮肉笑,眼神却木讷的很!
一个六步宗师,已经稳稳吃住了自己,粱辛满脸的无奈,开口道:“可他也变成了行尸走肉,丢了魂儿,还是人么?”
麒麟哈哈大笑,一笑中又勾起了内伤,换而剧烈的咳嗽,半晌之后才重新开口:“这位道爷修行了几百年,为修为,为长生,现在可不都有了?至于你说的行尸走肉”天下间又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说着,麒麟挥了挥手,太师叔这才抱着“长舌。走开了。
梁辛有些不甘的看看到手的宝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麒麟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模样,缓缓的开口问梁辛:“你在石洞里看到赤目的时候,便已猜到我在乾山了?”
梁辛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妖僧的眼神里突然现出了一份与他身份、修为都全不搭调的兴奋,追问道:“当时你怎么想的?。
梁辛实话实说:“惊讶愕然自不必说,另外,当时还想到了两件事。第一件事,东海乾不会还原长舌里的声音,要来宝石也没有半点用处,原来你在乾山,这就解释得通顺了。”
麒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东海乾要来长舌,虽然看上去顺理成章,可实际还是显出了故意的痕迹,如果不是这块石头牵扯太大,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另一件事呢,是什么?。
梁辛应道:“第二件事,说起来就麻烦的很,几句话可解释不清楚,不过归根结底,只有四个字:丢车保帅!”
麒麟和尚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声催促道:“不怕麻烦,你快说,我快听,到底怎么个丢车保帅?”
梁辛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可是你的得意之作,临死之前,能被人说道一遍,更是死而无憾”。说着,梁辛突然收敛了笑容,语调中透着一股阴阳怪气:“我却偏不说,你要么自己说,要么就憋着,和我有什么相干。”
正如梁辛所说,这件事正是妖僧生平最得意的作为,即便为它丢了性命,却也只有开心快活,麒麟和尚刚刚被他勾起了性子,不料梁辛猛的又甩了个冷脸出来。
麒麟的大笑声戛然而止,愣愣的看了梁辛片玄,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的心肠?”
梁辛看着和尚,声音清冷的很:“我和你是仇人,就算你马上要死,也别想从我这里讨开心
麒麟失声而笑,可却没分毫的犹豫,居然真就自己开口说道:“我改变天地灵元,不只拦江筑坝、开山修路那么简单,中土之上,还有几个关键之处,一定被修改过才可以,不过。这些地方都是修真门宗的本坛重地。东海乾山,便是其中之一!”
梁辛到没想到,妖僧还是个厚脸安,都被晒到一边了,竟然又自己捡起了话题,忍不住笑道:“你这和尚,倒有副真性情!我还以为六步修为,都是冷冰冰的肉壳子。”
麒麟大笑:“生机已断,道心自然也就丧了,不过我修炼的木行神通,生命力略强了些,所以才能多活上一会,现在我就是个普通的垂死之人,不把这事说出来,我憋得慌!”
妖僧要改变中土风水,乾山和另外几个地方尤为关键,所以早在百多年前,麒麟和尚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在乾山道中,当时的新一代弟子朝阳被他选中,收做门徒。并一路暗中扶持,直到朝阳坐上了乾山道的掌门大位。
不过,朝阳虽然做了掌门,可八大天门积威数百年,他也不敢暴露身份,更不敢带着门下弟子去“造反”所以这些年里,他的地位虽高,但身边却没有真正的心腹。
有了掌门人做策应,麒麟和尚这些年里放手施展,除了开山卸岭改变灵元流向之外,他还在乾山内着实做了另外一些机密的设计。
但世事无常,任心智通天,也不可能算无遗漏,铜川的东篱算错了宋红袍,而麒麟和尚
麒麟的运气似乎不错,“通天眼。竟然就在乾山之地。
这件事看上去,好像是个极大的巧合,可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通天眼”乾山也不可能成为中尖风水中几个关键位置之一,只不过事先妖僧并不知道通天眼这回事罢了。
八大天门找上了门,东海乾出面联络朝廷,数万劳工上山,在通天眼的位置修建观日台,劳工之中有国师的门徒,东海乾上有朝阳做内应,自然无往不利,一炮将半座悬崖都炸了个稀烂。
说到这里,麒麟笑的更开心:“通天眼已经被毁,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修士们休想再找到天地灵元被修改的原因,更无法去回复。只不过,这么一炸,东海乾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要是真从八大天门下来一批宗师到东海乾仔细查探,可未必不会发现我这些年里的设计。”
梁辛好像忘了自己网给了一个麒麟“下不来台”立刻追问:“你在东海乾都设计了啥?”
麒楼笑眯眯的看了梁辛一眼,摇头不答,而是自顾自的向下说:“所以,我让朝阳和朝廷翻脸,我又奔波行走,八大天门的人啊眉眼都精明的很,遇到这种事,像我这个国师应该避之不及,此刻却跳了出来,他们的眼球,都看到了我身上,自然也就不太在意东海乾这个“案发现场。了!”
丢车保帅,麒麟和尚把自己丢了出来,保住了他在东海乾的“设计。
“八大天门开始注意我。这便好极了,我忙忙碌碌,抓曲青石,抓柳亦,派弟子和司天监的高手去铲除青衣nbsp;nbsp;,我越是急着找替罪羊,嫌疑就越重”。妖僧越说越精神,丝毫没有濒死之相,继续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八大天门派了高手进朝廷?你以为我不知道,三堂会审根本就是给我预备的?谁是螳螂,谁是蝉子,这里面的关系乱七八糟,可你算我算,算到最后,八大天门没能找到风水被修改的原因,我却保住了东海乾,你说,谁赢了?。
说到这里,熟麟和尚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得意,放开声音仰天大笑:“八大天门,无数高手,论实力。我这个六步宗师根本不值一提,可最后,个个被我要的团团转!”
事情的经过,和梁辛想的差不多,只不过细微之处有所差别,当他在石洞中初见“赤目。的时候,想到的是乾山道宗就是妖僧所在邪派的大本营,所以妖僧宁可暴露自己,也要保住乾山道。
可实际上,乾山最多只能算是个“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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