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
这火焰,不暴烈,不汹涌,只有最极致的纯粹,无声地环绕着两人燃烧,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正是旖云旎雾绕,红烛昏罗帐!
“嗯”声闷哼传出,似呢喃,又似呻吟。有痛苦,也有解脱。
既像顷刻,又仿佛过了很久。一袭白纱,忽然破开火光,在空中飘荡而出,钩挂到一棵小树的枝梢上,随着凑趣的风儿摇摆,翩翩起舞,似有无限的欢愉在其中。
在白纱飞出的一瞬间,浓烈的火光中,一抹凝脂雪白闪过,曲线优美而又白哲的脊背上,淡淡的黑气抽离。
绝望的嘶吼声,自灵魂深处响起,在此时,却如熊熊篝火上,被倾倒了一盆油脂,霎时间火光冲天,黑气消解,正如铅华洗尽,凤凰浴火。重获新生。
个百转千回,绕指柔肠,直挠到人心痒处的呻吟声响起,略略带着慵懒酥软、娇柔无力,仿佛冬日暖阳下,久久在温泉中浸泡,耗尽了精力后那种既空荡荡,又满盈盈的感觉。
这种无力与慵懒却仿佛录去了干柴与烈火间最后一面屏障,又如新婚之夜,金击子探出,挑起了盖头,露出了羞怯的容颜。
时间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罗帐垂落,周身火焰欢呼着、雀跃着,将他们牢牢包裹,只有一袭玄衣迫不及待地飞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还是那棵小树,依然那枝树梢,一白一玄,两袭衣物,比若他们的主人一般,在风中紧紧地依偎着、缠绵着”小山坳平静祥和,清风徐徐绕行。蝉儿未曾噪声,鸟兽不再动静,仿佛整个世界,仅仅是为了火光中厮磨的身影存在,时间,也在这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啦啦”的水声,忽然打破了这份静谧,整斤小山坳,也徒然活了起来。
如茵绿草上,一团隐约见得缠绵身姿的火焰翻滚着,贴着草地滑入温泉,急迫中又带着一丝温情,经行处,便是最娇弱的嫩草,也不曾。
温泉水滑洗凝脂,正是初承恩泽时。
浪花四溅,旗滟水光,灵肉交融,原始的冲动,如火漏*点带起滚滚波涛,在水下燃烧。
刹那间,水雾腾起,在水面上弥漫,在山坳中散逸,朦朦脆胧中,声声百转呻吟,牵动心弦,若仙音缥缈,便是那天上宫阙,也不过如此。
水面上,浓浓的水气似有人形。彼此纠缠着,而厮磨着,互补着,融合着,成了一体!
生命的美好,在这一瞬间绽放,便是永恒的太阳,也悄悄地扯过一朵白云覆面,为他们让出了空间。
色调,也随之柔和了下来,旖旎而朦胧,恰若罗帐灯昏,正是好**。
良久良久,温泉之上的雾气缓缓沉淀了下来,就如漏*点过后,无力地交颈拥眠;小树枝梢上空无一物,微风中轻轻摇摆,似有无穷的不舍在其中。
叹息一声,张凡在小树下负手而立,久久无语。
衣衫齐整,神态平和,若不是发梢鬓角微微湿润,先前的一切,真是恍如梦幻一般。
“张家哥哥,要保重哦!”
娇柔的声音犹在耳边,银铃般的笑声,似还在花丛中回荡,佳人却已芳踪渺渺,飘然远去。
抬头望了望孤零零的树梢,低头看了眼绿草之上,点点嫣红,张凡一时恍惚,心中竟生出将这草地挖下的带走的诡异想法。
“我这是怎么了?”
摇头失笑,张凡毕竟是张凡。不过稍稍凝神,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手掌一翻,无穷巨力凭空生出,轰然压下!
“轰!”
的一声,地面徒然塌陷了下去,露出一片平坦,片麦前的绿草,凝脂点漆般的醒目嫣红,尽数成了过眼云烟。
正是,简色云散,春梦无痕。
挖下草坪带走的想法,自是玩笑,不过张凡也不会将让这片痕迹留于他人眼中,便是万千分之一的可能,也决计不行。
做完这一切,张凡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下,随即放弃了离开的想法。转而向着山坳尽头,那一片山壁处走去。
轰鸣声阵阵,一柄紫色小剑挥舞,少顷后,一个仅仅容得一人穿行的洞口,出现在了山壁之上。
紫霄剑,结丹宗师的法宝,此时却充做了开凿洞府的苦力,若是童姥姥复生见得此幕,非得再气死过去一回不可。
张凡却没有什么感觉,紫霄剑他现在还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可是以法宝的材质,用在这类的事情上。正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那洞口外虽狭小,内里实别有洞天。一个宽敞而简单的石室在其中,青石云床便是唯一的摆设。
云床之上,一个蒲团放置,张凡盘膝其上,深呼吸了几下,所有的波澜尽数被压下,手掌一翻,一面古朴典雅的铜镜出现在他的手中。
大日宝鉴!
手上一松,任铜镜浮起,在他的面前上下起伏着,一切恍若平常。
“出来吧!”
张凡神色漠然地望着大日宝鉴,毫无征兆地开口道。
第251章 镜影人声;元婴苦老
张凡神色漠然,毫无征兆地开口道。
良久,石室之中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仿佛先前的一句话,只是对着空气说出一般。
张凡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森然道:“难道还要我逼你出来不成?”
说着,手掌之上红光闪烁,缓缓探出。
恰在此时,一声叹息,蓦然现出,在石室中回响,声音之中,说不尽的沧桑苦涩,恍若毫董老者,回首前尘一般。
张凡微微一笑,收回了手掌。虽然脸上带笑,可他的目光之中,却无一丝笑意,反而尽是凝重之色。静静地注视着大日宝鉴的镜面上阵阵波动、层层涟漪现出。
火灵大殿之中。吸收七成火灵的那一幕;火源星空之上,九火炎龙珠诡异地一挣扎,这一切,都将在此刻揭晓。
大日宝鉴的镜面上,波动到了极致。猛地一凝,一个清晰的面容,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苍老无比的老者,满脸皆是层层叠叠的皱纹,若久旱之下大地龟裂,皮肤松弛而无光泽,嘴角下垂眉头紧皱,长长的雪眉从垮塌的眉梢挂了,一直垂到脖颈处。
尤其引人注口的却是他那一双眼睛。昏黄而浑浊,总是眯着,仿佛永远也睁不开似的,若有无穷的苦难缠身,洗如一个被生活的重担压迫。不得解脱的可怜老人。
正是苦道人!
烈火宗,元婴老祖。传说中在灭杀火灵珠灵识时身陨的苦道人。
见得是他,张凡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反而现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坦然与之对视。
现在在镜面上显现出的苦道人。与在火灵之地时,仿佛画皮一般被灵珠子操控的僵硬大不相同,虽然还是满脸的苦意,但无论是眼中隐现的精光,还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凛然气息,都让人不敢轻忽,难以寻常老者看待。
这才有了些元婴老怪的凛凛威风。
对视了半晌,镜面之中,苦道人忽然叹息一声,道:“后生可畏!”
“后生可畏啊!”
张凡笑了笑,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道:“苦老在小子的九火炎龙珠中住得可舒服?”
听起来似乎是在关心,可话里话外。又都透着股调侃的意味。
“不想我苦道人一生纵横天下。竟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跌倒了两次!”
“天意弄人啊!”
苦道人脸上的苦涩几乎可以挤出水来,抚腕长叹道。
少顷,他回过头来,以一双死鱼一般的眼蒋打量了张凡半晌,随即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修为上也差得很。”
“竟能将此宝祭炼到心血相连。两相合一的无疵地步。”
“真是”“不可能啊!”
看着他满脸的苦意,长眉不停地抖动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张凡却一点都没有解释了一二的意思。
现在见得苦道人出现在九火炎龙珠中,证实了他的想法,事情的因果也就清楚明白了。
先前在火灵之地中,灵珠子被他们夹击陨落,苦道人也就趁机脱身而出了。
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选择马上遁逃,或是藏身起来,而是趁着张凡在三个结丹宗师即将破封而出的压力下,仓促收取火灵的机会,进入了九火炎龙珠中暂时存身。
至于再往后,是打算夺舍重生。还是以其他的方式修行,那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九火炎龙珠竟是被张凡祭炼到通透无暇的地步,可说是龙珠之内,事无巨细,完全掌控。
这样一来,苦道人就相当于自投罗网了,只要张凡心念一动,瞬间就能发动九火炎龙珠,直接在内部将其真火炼死。
真真是悲惨啊,生死不过握于他人一念之间。
望着在大日宝鉴中,隐现红光的九火炎龙珠,张凡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若非如此,怕是晚辈”“已经被苦老夺含了吧!
说到“夺舍”二字的时候,张凡的语气徒然转厉,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克斥了整个石室。
“哼!”
“夺舍老夫也不会找你!”
苦道人嘴角一撇,满脸的不屑之色,至于张凡话语中的森然之意,更是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怎么说都曾经是元婴期的夫神通者!”
张凡暗赞一声,收敛了气息,知道这些小手段对苦道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作用,也就不再献丑了。
“杂灵根的资质。”
“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修炼到如今地步的?”
“夺舍你?”
“怕是一辈子都达不到元婴期!”
苦道人对张凡的资质嗤之以鼻。直接将他看扁,一副料定他终生修不到元婴期的样子。
对他的说法,张凡不过一笑置之。并不与其争辩。
存身于张凡几乎称得上是一一”叭火笑龙珠点中。苦道人自然可以杳知他的资质。可众些他怎能知晓,张凡到底拥有多大的优势?
大五行破禁术,破尽天下禁法。是他最根本的倚仗,一切所得的基础。
九转乾坤鼎,丹成九转龙虎现。便是在上古修仙者的黄金时代,也是最顶尖的丹道秘法。
混元球,一梦千年,衍化神通,知己知彼,臻至绝顶。
无论哪一样,都是苦道人这样的元婴强者都没机会染指的至宝,有这些倚仗在手,在加上拼搏努力。自然仙道可期,却是不用与外人逞口舌之利。
“更何况鄙视完张凡的资质后,苦道人脸上又是一沉,黯然道:“以老夫如今的情况,便是想要夺舍,也是无能为力了!”
许是很久没有与人说话了,逮住了机会,苦道人竟然诣滴不绝了起来,将当年的往事,与火灵珠的前后因果述说了个清清楚楚。
当年,他苦道人是堂堂烈火宗的元婴老祖,传承的是上古之时,五行宗火脉的神通秘法,纵横一时,虽然称不上宇内无敌,但也少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不想,宗门至宝火灵珠忽然出现问题,竟在其中诞生了自主的灵识。这还了得?
要知道,这般宝物中诞生出来的灵识,天生便能将宝物操控自如。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更何况天生无物,只要有灵智之辈,无不渴望自由,火灵珠又怎甘再任由他们驱使?
这下就麻烦了,为了能重新掌握住这件宗门至宝,苦道人只好以身犯险,意图凭借他元婴期的神通,以元婴之体强行遁入火灵珠毛中,意图灭杀的灵珠子神识。
结果,再坚固的堡垒,也会被从内部攻破,几乎无坚不摧的至宝火灵珠,被灵珠子与苦道人在内里一场大战,竟然轰然崩碎,生化出了火灵之地这样一个奇妙的世界。
战之下,苦道人的元婴重伤。不用说脱离火灵之地回到躯体之中了。甚至连如何长久地存在下去,都成了问题。
灵珠子也并非无事,不过初生的灵识,就遭到了重创,也几乎湮灭场。
可谓是两败俱伤。
无奈之下,灵珠子与苦道人的残破元婴彼此融合,方才生存了下来。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双方都不能接受的了,于是此后的无尽岁月。双方争斗不休,彼此都想将对方消灭,却也都不能如愿。
也正是由于这种特殊的存在方式。苦道人才脱出了寿元的限制,竟然一直存活至今,可是这样活着,又岂是常人能接受的?
苦道人经此一事,还能始终保持神智清晰,不被灵珠子同化消融,已经是难得的好毅力了。
“只是,”
旁张凡听得有点无语。
“这苦道人嘴怎么这么碎啊!”
可能是这么多年惨痛经历造成的后遗症,苦道人那张嘴竟然一说起来就停不了了,罗凹嗦嗦一大窜。听得张凡脑袋一阵阵的发蒙。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直叫唤。
就在他忍不住要将苦道人的碎嘴堵上的时候,他的述说,总算是搞了一个段落。
“要不是有老夫在!”
“就凭你们几个小家伙,还有那几个三脚猫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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