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盾天师





  “这么巧?”
  “无巧不成书,何况我那时已经隐身金武堂,办起这件事,当然容易多了。”
  “我还是很难相信……除非你会秘图上的日月神功。”
  “简单,等找到日月洞,我耍给你看。”
  “嘿嘿:毛病出来了吧!”毛盾甚为得意:“你若是它主人,何须再找口月洞,你本就该知道那洞穴在哪里。”
  “不错,我早知道。”
  “那又何必找寻!”
  “要找的是你。”
  “我找过了,这里没有日月洞。”
  老柴房瞄向毛盾,露出邪意:“看来不找出此洞,你是不会相信我的话了……好,我找给你看,不过你别后悔,如果得知日月洞秘密,你就是日月神教的一员,你若判教,我会杀了你。”
  “日月神教?”毛眉皱眉:“那会是什么教派?是那教?”
  “比起茅山派响亮得多,正派得多。”
  “你知道我是茅山派?”‘“那几招骗不了人,看你还有阴阳镜,还是掌门传人,不简[单。”
  “既然明白、还要我入日月神教?”。
  “放心:日月神教不在乎你拜人几个门板,它很自由,而且很吸引人。”
  “怎么吸引人。”
  “比如说武功”
  毛盾心神一凛,前些日子常听老柴房自夸武功天下策一,方才又见他那如鬼如魅的身形,他颇为心动:“日月神教是天下第一武学?”
  “至少老夫还没碰过敌手。”
  “比起武向王呢?”
  “他不是老夫对手。”
  “你跟他交过手?”
  “很多武功不必交手即可分高下。”
  “你很臭屁喔!”
  老柴房淡然一笑:“臭屁跟自信只有一线之隔,如果武向王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他也不必把日月神功秘图藏得跟什么似的。”
  “这倒是了……”毛盾勉强点头:“好吧,我暂且相信你,我还得知道投人日月神教门下,会变成什么状况?”
  “变成天下无敌!”
  “我不想听你吹牛,我想知道现今武林为何不见日月神教名号?”
  “破灭了。”
  “这么惨?”
  “武林各大门派围剿,不灭都不行。”
  “那一定是邪教喽。”
  “正邪之间很难分,茅山派不是好好的也被灭了,你我是同病相怜。”老柴房道:“我不多说,武林各派围剿者,不一定是十恶不赦之徒,他们最怕的还是日月神教的武功;你自行决定,如果认为划得来。就接受,划不来就回头,免得日后抱怨我老人家逼你。”
  “意思是要我衡量你的话是真是假?”
  “你怎不衡量自己是否要学那奇门武学?”
  毛盾开始再瞄这位怪异老人,总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他失败了‘老柴房似老僧入定,闭上眼睛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答案;瞧这老柴房,前几日跟他混在金武堂,倒是相处融洽,而且满风趣,又混躲江湖数十载,该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何况自己实需要学一身高强功夫,这机会倒十分难得,与其被人追得到处逃。不如找个大靠山,说不定从此可翻身呢!
  考虑结果。毛盾终于点头:“好吧,反正你我同病相怜,多拜一个日月神教,只要我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聪明!”老柴房满脸喜悦:“我果然没看错人,从今以后日月神教有福了。”
  “少拍马屁,我自身都难保。”
  “从此以后你将无此烦恼!”老柴房笑不合口。
  毛盾搔搔头:“都已答应入你的教派,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的日月洞了吧?”
  “当然!”
  老柴房突然拉着毛盾,电光一闪般射出小洞,身形拔高数十丈、如天马行空般直掠花穹,在那疾速冲蹿中,一个反折。整个人似苍鹰扑免,猛往一处万丈深渊冲去。
  毛盾但觉身如跳崖自杀,全身五脏六腑捣成一团。像要揪裂抛出体外,他忍不住尖叫,声音像流星拖带数十丈,甚至百丈,千丈,还不止,仍如陨石猛坠,他吓时两眼宣闭,双手猛揪老柴房不放,像要把他拖来垫底,挡掉那无尽冲力。‘像一世纪那么长。像地球坠向月亮那么深,毛盾才觉得坠力完全消失,两脚着实踩在地上,只听得老柴房说声“到了。”他才敢张开眼睛。
  这是一个十分宽敝而清亮的洞穴,眼前许多都是人工建造而成,最惹跟的是里头那金字塔放的石梯抵伸五六人高,上放着一颗圆桌大的水晶球,虽是夜晚,它仍发出谈谈银光,煞是好看。
  除此之外,已无其它翻找古变而出现的骷髅、化石、宝藏、秘籍等东西。
  “这就是日月神教总坛?”毛盾问。
  老柴房点头:“不错,普天之下,只这一处。”
  “也没有历代教主遗体?还有膜拜的神灵?”
  “神灵自在心中,。B月神教不设神像,唯拜日月,日月神教历代教主皆火化。骨灰撤向天地,所以不留遗传。”
  “这倒是很奇怪的一个教派。”毛盾哺确地说。
  他和老柴房渐渐往那水晶球行去。
  老柴房说道:“这日月品球算是本教唯一信物,你想拜它吧。”
  毛盾还是合十为掌,膜拜几下,毕竟他了解三界之事,鬼界,神界冒犯不得。
  老柴房见他膜拜,自己也跟着膜拜起来,然后两人走近。双目凝视着水晶球不放,它除了外壳为水晶透明外,里头却有淡淡似白似蓝似紫……变幻莫测之烟雾袅袅悠游着,让人瞧来有安详宁静之感觉。
  沉默良久后,老柴房才说道:“拜入日月神教也不必任何仪式,在我带你入门开始,你已是本教一员,我的责任是告诉你在教的职位,以及日后种种责任。
  “我的职位是……”
  “第七代教主。”
  “教主?”毛盾怔诧瞄向老柴房,这职位似乎搞得太大了。
  老柴房淡然一笑:“有何好吃惊。你不也是继承茅山派掌门一职?”
  “这不一样,茅山派默默无闻,而且只有三个人,日月神教却……至少它曾经轰动过武林。”
  “那是以前,找还不是当了五十年默默元闻的教主,你足可胜任。”
  毛盾搔搔头,干瘪一笑:“好吧,反正来都来了,你认为我行。我就行,接下来呢?还有什么规则?本教有多少教徒?”
  “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测,不会多于二十人。”
  “你都不清楚,日后我如何跟他们联络?”
  “本教自有秘方……”老柴房轻轻一叹:“自从百年前被围剿后、日月神教已不在乎形式的聚会,而采取老友式的联络;将来如何发展,则是你这未来教主自行决定了。”
  毛盾只能以奇怪的教派来解释。
  老柴房此时已走向水晶球后边墙头,那儿出现不少石钟乳,滴滴白色乳泉从尖端住下坠,落于地面天然水池中,他拿起池边石碗,舀起乳泉,交予毛盾。
  “这将是在此山洞唯一食物,功能延年益寿,本教数代喝它也没有饿死的,你尝尝看。”
  毛盾依言接手喝下,但觉冰凉芬芳,并不难喝。
  老柴房要他坐向地面,然后才开始解释有关日月神教之事。
  “其实(多情宝录)也是日月神教武功的一部份。”
  此话一出,毛盾闪了眼,这未免让人太难以相信了,“它不是多情仙子所创?”
  “不错,多情仙子以前即是日月神教教徒。”
  毛盾不说话了,看来这教派关系还挺复杂。
  “其实,日月神教可以说是武林,甚至天下百姓各行各业精英所组合而成,”老柴房道:“我之所以说各行各业,不限于武林乃是有的教徒并非武林中人,他们有的根本不会武功。”
  “哦……”
  “当年,组织日月神教的人虽是武林中人,但他们并非以此名组合,而以‘日月英雄会’组合。至于后来转变成‘日月神教’,乃是这组合暴露于武林中,你该知道,武林人土最喜欢加封号,对穿凿附会之说更是绘影绘形,丽在他们发现此组织武功怪异而高强,行事又诡秘,不怎么光明正大,才有‘日月邪教’名讳出现。当然,本教教徒不肯接受邪字。暗自称为神教,一直延伸到现在都如此称呼。”
  老柴房继续说道:“昔日之英雄会,本来不关武林事,那是各行各业精英相互约定的一个聚会,用以讨论或研究各行各业的知识,以潜移默化自己修养及气质,例如说有人懂得音律,你可以学。可以在聚会时讨教这方面的高手,你想雕刻一件艺品,也可以找人雕琢,或是跟某个巧师学习技巧,这是何等美好而吸引人的组织!”
  毛盾听了颇为心动:“在这时下流行不传之秘的情况里竟有这组织很过瘾吧?就像武功秘招也可以摊开来相互研究。
  “不错,的确过瘾。”老柴房对往昔种种的幻想,亦觉得美妙非常,但幻想归幻想,他还是叹息:“向题就出在相互切磋方面。”
  长叹几声,他才说道:“当初切磋武功亦是聚会的热门活动,那也是日月神教之武学能精于其他门派的原因。那时教派刚崛起时,即有当代数十位高手加入本会。他们各倾所学,相互研究之后,他们拟出了几个路子,尤其武学之真理正蕴古于宇宙无极:奥妙之中,他们就以阴阳、日月区分,男者负责日、阳,女孝或练阴功或负责阴方而后功夫,日以继夜地加以研究、融再加上种种方式,据我历知,至少花上百年时间,才在此洞将日月神功融合而成,成为武林真正一部至高无上宝典。”
  “这融合一定跟水晶球有关了?否则怎须在此洞中?”
  毛盾瞄着水晶球,大有猜中之快感。
  老柴房以赞许的眼神回应,他点头:“不错,日月神功非得在水晶杯里面才能练成。其中奥妙,只有你亲身体验才能了解,当时找出这方式的灵月秀士第一个练成,也成为日月神教的第一代教主,而这功夫也一直流传到现在。”
  “后来呢?武林为何发动围剿?”毛盾问。
  老荣房又自叹息几声,说道:“理想跟现实总有几分差距,当时日月英雄会是来者不拒,至多也只是问问对方有何本领而已,教主以博大胸怀对待别人,但世间人性百种,能忌贪、欲者并不多此会发展自是愈滚愈大,消息渐渐传开,有的慕名而来,总想得到一些好处,不得其门便以恶语中伤日月神教,或许真的有些教徒为非作歹。后来江湖出现了几个大案子,又如梅花庄灭门奸杀血案。更让武林正派人士痛恨欲绝。在那种罪大恶极又对日月神教一知半解而惧于那奇异绝高武学之下,他们终于发动围剿,日月神教终于也灭了。”
  毛盾有感而发:“许多正派人士似乎都喜欢以除邪为借口,专搞灭派之事。”
  他对武当三清恶道毁去茅山派仍耿耿于怀。“
  “其实,灭教围剿还是有很多人反对……”老柴房道:“听说当时少林至空长老即是日月神教一员,也由于他对易筋经研究之透彻,这对日月神功有莫大助益,他当然知道本教真正性质,他曾极力阻止,然却阻不了一些老顽固,害得他无地自容,不忍见及本教被毁而自杀身亡。”
  老柴房还说出当时参加日月神教的几名各大派长老,他让毛盾记住,只要日月神教仍在世上一天,即不能忘记他们。
  毛盾谨记在心,随又问道:“既然有那么多名门正派长老参加,为何打不过他们而被灭了?”
  “不是打不过,而是不肯打,不能打!”老柴房叹道:“就象少林至空长老参加本教,他怎能跟少林为敌?他自杀即是要本教纵使不能为敌,但也该求自保。”
  “然而自非每位长老都那么干净利落说自杀就自杀,在说说劝劝之中,日月神教已从消极抵抗之下渐渐被瓦解。甚至到后来无法躲闪的反击之下,还有人以殉道者的精神自杀。
  “当然,也有火并者,但那已是极少数人,可笑的是那极少数人照样杀得各大门派精英尽失,损失惨重。还说是数百年来最大的浩劫。”轻声再叹,老柴房感伤不已:“教主也选择自焚—途,目的是在保存那些无辜者,也由于他的自焚才结束了各大门派杀红眼的怒火,日月神教门徒得以偷偷摸摸留传到现在。”
  毛盾终于明白老柴房为何甘心偷偷摸摸。原是有此源远流长的历史。
  “自从那次浩劫之后,本教弟子不死者皆退隐天下各处,且绝口不提此事,偶有碰上,也只是以极为隐秘的方式联络,免得又引起武林另一场浩劫。”老柴房道:“知道吗,不管对任何人;千万不要说出你真实身份。”
  “知道了。”毛盾笑道:“你保存数十年的方法,我会很小心使用。”
  老柴房露出长者关怀的笑意:“至少你想玩花样。也得自个儿收拾,千万别连累你门下弟子。”
  “不会啦,我不当本教教主,我还是茅山掌门,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