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传奇
功丹废了武功,逐出武当派。后来逢奇遇,练成了举世无双的武功,与白燕女侠,结成了一对神仙似的伴侣,这又是武当派的一块心病,以后,两派历代后人,都不时有些磨擦,甚至是刀剑相见。尤其是我们的奶奶莫纹女侠,更在洞庭湖上,与武当七剑大战,一举击败了武当七剑阵,也令武当派颜面无光。所以一百多年来,慕容家与武当派来往极少,一直是面和心不和。丫头,你想一下,你去向他们解释,这不是火上加油?不更令他们加深误会?”
小怪物说:“对。别去向他们解释了。武当派的人,他们爱怎样就怎样,我们犯不着去理。”
小神女说:“总之,我们慕容家的人,历代没有干对不起武当派的事。反而武当派的人,却对我们慕容家,干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我们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看在我们的先祖,原是武当派的弟子,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才举手还击,而且还手下留情,尽量不去伤害他们。”
婉儿说:“既然这样,三姐姐,明天我们继续赶路,别去理他们了。”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小神女他们在均州投宿客栈时,因为一点不平常的行动,为均州武当派的一位俗家弟子注意了。引起这位俗家弟子注意的是,这主仆三人,要了两间客房。按理说,一主两仆,全部是男子,要一间大客房已够了,可是他们偏偏要两间。就是要两间,也没有什么可引人注意之处,主子住一间,两个书僮住一间,也无可非议。可是,偏偏是一位书僮与主人住一间,另一个书僮单独住一间,这就引人注意了。
这位俗家弟子又暗中观察,他不愧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一身武艺不凡,他看到了小怪物和婉儿步履轻盈而稳健,举止身段敏捷灵活,便判断出小怪物和婉儿是武林中人,而且有一身极好的轻功,顿时警觉起来。他又联想到这两个书僮的主子,不会是在郧阳府城作案的神秘杜鹃吧?便立刻用飞鸽传书向武当派掌门人报告。武当派掌门云风道长一见到飞鸽传书,立刻派出武当派七剑之一的玉道长,带了四位弟子,连夜来到了均州,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小神女三人,玉道长是武当七剑之首,不但武功上乘,江湖经验更丰富,目光比那俗家弟子更为敏锐。尽管他看不出小神女身怀绝世武功,但看出了小怪物和婉儿,是武林中的一流人物。尤其是婉儿,一身隐含剑气,目光流盼,神韵异常,绝非一般的人物,极有可能就是神秘异常的杜鹃,武林中至今没人知其真面目。
玉道长一向坐镇在武当山上,很少在江湖上行走,更不与慕容家的人来往,就是云南点苍派,也不大来往,所以他不认识小怪物和婉儿,只闻其名而已。
第二天,小神女他们三人离开了均州,不走大道,而取小路,径直去河南南阳府的邓州。他们刚走到湖广、河南两省的交界处,只要翻过这一处山坳口,便踏进了河南省的境地。但见前面不远,有一处村落。
在这么一处山口要道上,一位年过半百的老道士迎风而立,三绺长须,面如满月,目光炯炯,背插宝剑,似乎如神话中的吕洞宾降临人间。
婉儿说:“这么一个道士,站在那里干吗?他不会在那里等人吧?”
小神女说:“看来,我们有麻烦事了。”
“他是武当派的人?特意在这里守候我们?看他一派仙风道骨,不会是不讲理的人吧?”
“这很难说了。”
小怪物说:“让我过去,叫这牛鼻子老道闪开。”
“小兄弟,你要是这样,恐怕不交锋也得交锋了。我们最好能避开这一次交锋。”
“那我们要怎样?”
“看情况,先礼后兵。”
婉儿说:“是呀。看他怎么也不像一个凶恶之人,更不是拦路抢劫的强盗。”
说着,小神女他们走近了,老道士极有礼貌地向他们稽首说:“三位居士请了。”
小神女也回礼说:“道长请了。”
小怪物说:“道长,你在这里,不会专门在等候我们吧?”
“小居士说得没错,贫道在这里正是守候三位居士的到来。”
小神女故作惊讶地问:“道长何事在这里等候在下?”
“请居士跟随贫道去武当山一趟。”
婉儿说:“我们去武当山干吗?”
小怪物也说:“是呀!我家公子一向与佛道无缘,既不想成佛,也不想修道成仙,去武当山干吗?道长,你不会在这里强行向我家公子化缘吧?”
小神女连忙喝止小怪物,对道长一揖说:“道长,在下的确有事,要去中州一趟,多谢道长的盛情相请。改日有缘,在下再去武当山,拜访道长,聆听道长的指教。”
玉道长含笑地说:“居士是不愿随贫道去了?”
“请道长见谅。”
“贫道还是再说一句,请居士随贫道走一趟。”
婉儿说:“你这不是强我家公子所难吗?”
小怪物问:“你不是非要我家公子跟你走一趟吧?”
玉道长扌然须一笑道:“贫道是明人不说暗话。贫道看出,三位居士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小怪物问:“我们是什么人呢?”
“神秘杜鹃。”
小怪物吓了一跳:“老道,你不是在说笑话吧?我们怎会是杜鹃呀?”
玉道长更是笑了:“从小居士这般的反应,更说明三位不是一般的人物,起码也是武林中人,不是什么一般的富家公子和书僮。”
婉儿问:“我们怎会不是一般的人物了呢?”
“小居士,看来你不会装假,是位老实人。贫道感到,小居士身上有一股隐隐约约逼人的剑气,一定是一位用剑的高手。”
“咦?你怎么看出?”
小神女叹了一声:“婉儿。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看来在这方面上,你瞒不过道长,也斗不过道长。”
小怪物挤眉弄眼地问:“老道。你又看出我是什么人了?”
玉道长说:“小居士是什么人,贫道说不出来,但小居士手足轻灵,神韵外露,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显然不是书僮之辈,也是一位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小居士,贫道没有说错吧?”
“那么,你认为我们是神秘的杜鹃了?”
“是不是,贫道不敢妄下定论,但起码也与杜鹃有一定的牵连。”
“所以你在这里拦截我们?”
“贫道不想否认。但不是拦截,而是相请。”
“这拦截和相请有什么不同?”
婉儿说:“道长,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确不是杜鹃。”
“就算小居士不是,也请三位居士跟随贫道走一趟。”
“我们不是,还跟随你走干吗?”
“口说无凭,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呢?”
“你要怎样才相信我们?”
“要是三位居士在本观住下来,杜鹃又在一处制造了血案,那说明三位居士不是杜鹃了。”
“要是杜鹃一年半载不出现,我们就得在你们观中住一年半载了?”
“三位居士要不是杜鹃,杜鹃不久就会出现。”
“要是不出现呢?”
“对不起,只好请三位居士住一年半载了!本观颇为清静,武当山的景色也宜人,是最适合三位居士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了。”
婉儿说:“我看你颇有仙风道骨,怎么这般的不讲理,你这不是无端端的将我关起来吗?”
“贫道已是最客气的了。”
小怪物却一声冷笑:“我一向以为武当派是中原武林中名门正派,想不到如此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太叫人失望了。”
“小居士,你说什么?”
“老道士!我说错了吗?你们这样指人为盗,胡乱拉人,这同东厂残害忠良、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说!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杜鹃?就凭我们会武功,或者我兄弟身上有一股什么剑气,就认为是杜鹃了?”
婉儿说:“是呀!要说是杜鹃,我看你这老道士最有可能是杜鹃了。因为你身上有剑,我们没有。”
小怪物又说:“对对!你身上有一把剑,不但有剑气,还有一股蛮横的霸气,一定是杜鹃无疑。”
玉道长一时给小怪、婉儿连串的发问和痛骂气得浑身发抖,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两位小居士太放肆了!居然敢污蔑贫道是杜鹃。”
婉儿说:“那你凭空胡说我们是杜鹃,难道不是放肆和污蔑吗?”
小怪物更进一步说:“我们说你是杜鹃,已是看得起你了。照我看,你与东厂豢养的鹰犬差不多。”
婉儿又说:“是呀!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神女在旁一直暗暗发笑,她感到这个武当派的道长,尽管在行为作风上有礼,不失风度,但骨子里仍是一种恃技欺人,令人受不了。让小怪物和婉儿去挫挫他的锐气也好,所以不出声。
玉道长闻言而变色:“单凭两位小居士如此侮辱贫道,你们就别想离开。”
婉儿说:“你无端端地说我们是杜鹃,难道不是侮辱我们吗?”
小怪物说:“他何止是侮辱,还要强行将我们扣押起来哩。”
婉儿说:“他说我们别想离开,我们就离开给他看看。”
“对!叫这老道闪开,让我们过去。”
婉儿说:“好!老道,请你闪开呀。”
玉道长沉着面孔说:“你们是逼贫道出手了。”
婉儿说:“哥,他要动手了!我们怎么办?”
小怪物说:“他要动手,我们也只好自卫还击了。不然,我们就要跟他去武当山了。”
婉儿说:“是!老道!你出手吧!”
玉道长急怒而笑:“好好!贫道正想领教两位小居士的高招。请出手!”
婉儿问小怪物:“哥,是你出手,还是我出手?”
“我先出手好了。”
玉道长说:“你们一齐出手吧!”
小怪物说:“对付你这个不讲理的老道,用得我们兄妹两人一齐上吗?”
婉儿说:“哥,这个老道太目中无人了!还是让我先出手的好。若我不行,你再出手好不好?”
小怪物说:“那也好!不然他输了不服气。”
小怪物这一句话,更将玉道长激怒了:“不!你们一齐上!”
婉儿说:“老道!你打赢了我再说吧!”
这时,在山道的两旁,两个年青道士和均州那位俗家弟子出现了。俗家弟子说:“玉师伯,对付这么一个小书僮,由弟子来对付他好了。免失了师伯的身份。”
玉道长叮嘱他:“这位小居士一身隐含剑气,剑法必定精湛,不可大意了。”
“弟子知道,会格外的小心。”俗家弟子对婉儿说,“请亮兵器。”
婉儿说:“我没兵器。”
“你徒手对付我一把剑?”
“不行吗?”
在均州一带来说这位武当派的俗家弟子,也是一位颇有侠名的人物,姓宋名彬,江湖上人称柔剑宋三侠。他不失为名门正派的侠义人物,不想占这个便宜,叫随来的一位家人,将一把剑交给婉儿,说:“你用剑好了。不然,我赢了你也不光彩。”
婉儿想不到武当派这位俗家弟子这样公平公正,在接到剑后,笑了一下说:“我多谢你了!那我们点到为止。”
宋彬说:“别客气。请!”
“那你小心啦。”婉儿一剑平平击出,她不用西门剑法,只用自己初学剑时的强身自卫的太极剑法,而且还只用了三成的内力,她不想伤害了对手。
宋彬以武当派的太极两仪剑法接招,他因为听了师伯的叮嘱,不敢大意,也用上了八成的功力,几招过后,宋彬心中讶然:怎么对手用的是本门派进门时初学的太极剑法?难道这小书僮是本门派的人?不会吧?宋彬对这门剑法太熟悉了。仍不敢大意,但也怕伤害了婉儿,出剑时剑下留情,几十招过去,剑来剑往,这哪里是什么生死交锋,简直就是本门派的比武过招。尽管婉儿抖出的是太极剑法,仍然能轻松自如地接得了宋彬颇为上乘的太极两仪剑法招式,不管宋彬如何进招,她都能一一化解,有时还突出一二招,令宋彬不得不回剑护体,双方是借力打力,以柔对柔,谁也一时占不了上风。
这样的交锋,武当派那两位年青道士看得困惑,惊疑不已,按婉儿抖出的这一套剑法,可以说是自己初进门所练的一套入门剑法,是自己师弟一辈的人,甚至是自己的晚一辈弟子,难道这个书僮是自己门派哪一位师叔的俗家弟子?他这初入门的剑法运用得如此的出神入化,可接宋彬上乘的剑招,实在不可思议。
玉道长看得更是愕然。这位书僮,是自己哪一位师兄、师弟门下的弟子?他还看出,这位目无尊长的小书僮,有一两招剑法,如奇峰突起,又如峰回路转,有点不是本门派的剑法。他还看出,小书僮的身段十分的敏捷,轻功极好,却不是本门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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