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
“那东西,从来不属于你,我自然不会交给你。”老顾沉吟半晌,痛快的直说。
纪千败流露一抹苦笑,居然有人胆子肥的敢骗武帝。不要说他纪千败,给谁都断然想不到,断然会被骗。就好像没有人敢欺骗有关部门,道理是一样的,武帝和有关部门都是一样的神秘,一样的剽悍。
“我来问,你回答。答得满意,我便让你死的干脆一些。”纪千败哂笑,许是有一些自嘲之意:“不要怀疑我们的手段,必定能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纪千败沉吟:“你是如何知晓,我藏身修炼的地方?谁指点你的?”
“曾有人跟我说过。他说,你们武帝很少露面,多数都是藏起来,一心修炼。他恰好说过你的藏身处,纪武帝,不必问我他是谁,我不会说。”一个人若怀必死之心,那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纪千败点头,若有所思:“你不过是区区斗罡境,如何知晓我想要那个东西,如何知道那东西能打动我?”
老顾失声大笑:“纪武帝,这一问就差了。谁都知道,钱财和权势对武帝都是最次要的,谁都知道武帝最想要什么!”
武神之境!
身为武帝,钱财和权势都是最次要的,都是唾手可得。唯一的理想,唯一的追求,就只有变得更强,那就是!武神之境!
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了。纪千败自嘲,淡淡道:“那东西,你是交给王策了?”
“不。”老顾摇头,眼中一抹精光闪动:“纪武帝,如果你肯保护王策十年,那东西我可以先给你一半。十年后,给另一半!”
纪千败忽然放声大笑,便是那漫天的风暴,也是被这震撼的笑声给悉数压制下去,便似乎笑声把天地间所有一切都镇压了。
“看来你是不会说了!”
纪千败轻描淡写的一抬手,老顾的易容装扮顿时被逼迫而退,身上的衣物哗啦啦的撕裂,只剩一层薄薄的亵衣。
老顾连喷血的机会都没有,身子骨头像是融化一般,无声无息的倒下。眼耳口鼻,不住的血流如注,俨然是被一身的鲜血倒灌喷发。
纪千败看都没看老顾一眼,一眼如电,扫视那一堆散落的衣物,仿佛在里边查找什么:“嗯?”
指头拈住,一张纸条从兜里飘然飞回手里。纪千败细心地看了一眼,又看向承载极大痛楚,被一身鲜血倒灌的老顾:“你有一个不错的侄子。”
老顾茫然,这纸条从哪里来的?
纸条上,只有一行东倒西歪,相当具备后现代风格的文字。
“纪武帝,放了我姑姑,我有武神卷来弥补!来北洲找我!”
纪千败展颜大笑:“放人是断然不成的!你狡猾,你侄儿更加狡诈。不过你的命是暂时保住了,那东西得不到,武神卷也作数。”
“等我拿到武神卷,就放你。”
……
赶路疲乏了,自然是要休息一下。
王策一边喝热汤,一边是沉思。老顾是文绣公主的贴身侍女,她说,我不是皇帝的儿子,反而跟皇帝有深仇大恨。这多少能解释,老顾为什么说,不要怕把事情搞大,把北唐搞垮都没关系。
有仇嘛。不过,王策敢肯定,他跟皇帝的仇,肯定不是因为降生的时候,被皇帝弹了小JJ。
那就是上一代的仇恨。王策撇嘴,有心说关我毛事,奈何各路人马和各种事,都已经强行把他扯下水了。
老顾的一句“绝对不要相信皇帝”,很是耐人寻胃啊。
王策美滋滋的舒展身体,让滚热的汤流转在肚子里,发散热气,惬意无比的眯眼享受这滋味。
“北唐,是你的家。北镇,是你的家。”有一些疲惫的光景,似醒似睡之间,这不知是老顾还是王断的一句话,蓦然回荡在心头。王策猛的一激灵,反复咀嚼这句话。
特务老爹有问题,北镇也有问题。王策顿时一身白毛汗,这也太恐怖了,所以说习惯的力量真的害死人。他不就是对北镇和特务老爹太习以为常了,反而从没额外加以多想。
挥退杂念,王策满意地笑了,跑路在西北被抓回去,果然是好处大大滴。正版武神卷,补全的不漏之沙,乃至于其他许多答案。足以令他感到满意了。
三卷武神卷,每一卷藏有一个大秘密。其他两个秘密是什么,倒是不知,不过,流传最为广泛的一个说法是!
武神卷,蕴藏武神的秘密!
给武帝一个成为武神的机会,这是所有武帝都不会拒绝的。王策不知老顾花了什么代价,想必凭武神卷的诱惑,足以保住老顾的性命。
纪千败,纪千败!
王策欢欣鼓舞的琢磨,有什么办法,能让纪千败肯为自个所用呢?这么强大的武力,要是不用一用,他都会谴责自己。
隐蔽地看了一眼流无瑕,王策泛漾一缕淡淡的笑意,多少有点儿发苦。
第220章 见证蛋疼奇迹的时刻
“王策?王策!”
“王策,去年晚秋年满十七岁。去年春季参加北唐两衙大试,之前,在小试中坠崖,头部重创,忘却许多事以及武道。然而,王策在两衙大试中,是唯一一个没有动手,便摘下榜首的少年。”
“此后,王策以大试榜首之名,破格以百户主官身份,加入南衙,是这一代两衙子弟中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其后,王策在立秋演武摘取头名,以释息境击败大世国罡煞境天才少年,被提拔为从五品参领,从此扬名,被认为北唐新一代六大天才之一。”
“立秋演武后,王策抓走北唐恭王,以及忠王,并陆续身死。相信其中别有隐情。两衙内乱,王策单枪匹马节制两衙平息。”
“北唐皇室叛乱前,王策被临时提拔为总领,奉命前往京城平叛,节制两衙以及大内营,成功平定叛乱。叛乱之后,王策以十七岁之年纪,成为北唐百年以来,第一个实权高官。”
“同时,王策也是北唐两衙有史以来,第一个在两衙担任实权职务的高官。被认为是南衙下一任指挥使,被认为可能继任成为北唐第一个两衙指挥使。”
“此少年,在除夕之夜,忽然逃亡。皇帝大动干戈,动用百年来最大的规模搜捕,在北唐西北一带,把王策抓回去。据可靠线索,他出逃前,应为罡风境修为。”
“数日前,北唐皇宫深夜有超级高手驾临,似将王策营救出走。三日前,在我西梁东南一带发现王策等几人行踪。”
飞鹰司,哈大统领的桌子上,摆着这一份关于王策的个人档案。
下首的是一个满脸不安与羞愧的中年男子,如果此时看见这男子,你很难相信这个委屈如小媳妇的人会是飞鹰司的五大巨头之一。
哈大统领冷冷的一把将档案丢在这男子脸上:“这便是你们的成效,如果只有这一点,那养你们做什么,饭桶。”
这男子不敢反驳,只是轻声辩解:“大统领,不是我们不行,只是太快了。从他露头再到逃走,不到半年时间,我们很难查出切实有效的东西。”
哈大统领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走过去走出屋子外边,厉声道:“查。我要知道详细的来龙去脉。”
“找到王策,抓他回来,要活口。”
一道命令,西梁飞鹰司这只庞然大物动作起来。
一条条的线索,一份份的档案,总汇在一起,飞快的组成一份属于王策的单独档案。能在飞鹰司留下详细的独立个人档案,只说明飞鹰司的重视。
给你,你会不会关注敌国的政治新星?何况,两衙还是飞鹰司的老对手了。
王策的升官速度,不要说在北唐,就是在半蛮夷的西梁,都是罕见的。也难怪飞鹰司准备不善,你就是跟一个女人爱爱了,半年时间也就够孕育,还远没到降生的时候呢。
这男子苦笑,尴尬而难堪地走出去。一旦走出去,在哈大统领面前的卑微,顿时就变成了深沉和凛然。
身为飞鹰司五大巨头之一,他图总镇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图总镇乃是飞鹰司五大巨头中,对外的那个情报部门。
返回自个的部门,以飞一般的速度下达一条条的命令,要求在北唐的特务尽快把消息和情报探索出来,然后传回来。
一个王策的价值,将会是难以估量的。单纯从情报价值来说,以王策的身份,足以阅览两衙九成情报,这价值就堪堪比拟北唐辅政了。
北唐皇帝很重视,很宠溺王策,飞鹰司并非脑子进水,一想就猜得出来。王策的价值,绝对只在想象和推测之上。
……
很多年前,西梁本来就是一个草原上的部落而已。
所以,北唐等国藐视称为蛮子,说得过去,但其实不恰当。西梁立国多年,也是一心一意地学习北唐和大世等国的政治制度等等,那种部族蛮子的气息和习俗已经很淡泊了。
作为飞鹰司五巨头之一的齐总镇,便是一个写照。本来不是姓齐,而是乞,结果多年前被祖上效法而改了。
知晓图总镇被怒骂,齐总镇显然很高兴。作为对内的情报部门大头目,他和图总镇不论是在职权上还是在地位上都有明确的矛盾。就好比美女和美女。
幸灾乐祸的返回家中,齐总镇被下人告知,来了两位客人。
“老齐,你可是回来了。”这一个客人热情的招呼一下,附耳过去低声地说:“你们在查王策?”
齐总镇不笑了:“你想干什么?不要胡来,这是大统领的命令。”
“我知道。”这客人笑了笑,安慰道:“我不但知道是大统领的命令,还知道今天皇子和皇族都过问了,嘱托大统领务必要设法抓住王策。”
皇族过问,是公心。皇子过问,是为了……抓住王策,给西梁争取时间。齐总镇心知肚明,不动声色:“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知道他的行踪下落。随时随地的。”这客人笑眯眯地说。
“这没问题。”齐总镇点头承诺。
这客人笑笑,凝重道:“抓住他,先交给我们!”
齐总镇的笑容僵住,断然否决:“绝不可能,如果你们要问他,我答应,要把人交给你们,断然不成。”
这时,另一位一直沉默的陌生客人,忽然出声:“成不成,等抓住人再说,抓不住说什么都没用。他素来狡诈多端,你们飞鹰司未必就能抓得住。”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飞鹰司。”齐总镇看了一眼,泛出一丝不快。端详这人,是一身黑衣,外加一个压的很低很低的斗笠,面目模糊不清!
这斗笠男声线沙哑,低沉道:“我和王策交手过多次,我比你们更了解他。”
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一番有趣的谈话。
“你说,飞鹰司什么时候会派人来抓我?”王策很不客气的承认,他对西梁的价值真的很大。
“很快。说不定就是现在。”戴霖在策马奔驰中,鼓动真气说。杜衷之也想说,奈何修为不够,一张嘴,那冰寒的风就好像快把他给冻结成冰人了。
犀利哥,你给我的礼包,是想挖坑埋我。估计,这会儿你背后的那个势力,已经知道东西落在我手里了。我真心好奇,那个势力在西梁有没有能量,有多大的能量?
那就要看,飞鹰司有多给力了,如果不给力,那就说明对方在西梁的能量很大,足以影响飞鹰司的决策。王策眯眼,拢拢大衣领子,抵挡住往里边吹的寒风。
一个剑神山,一个犀利哥背后的势力。王策这才一出北唐,就有种四面树敌的错觉了。
罢了,再给飞鹰司一天时间。如果再不出现,那我就懒得等了。王策竖起领子,随快马颠簸而去!
……
飞鹰司的行动效率,虽然略微显得拖沓一点,不过,扛不住人家人多势众。
两衙的效率极高,可每一次出事,能派遣的人都总是有限。飞鹰司是慢了一点,但每一次行动,那都是大批人马。
一天后,王策等人笑眯眯地出现在一个集市当中:“戴霖,去把马卖了,豆子,你和小蕾去重新买马。”
集市是一片和谐,各种喧嚣的杂声沸腾。王策拖住小丫头的手,满是好奇的左顾右盼,发现这些部族的风气真的很少了。饶是如此,王策等人多少也有点扎眼。
王策一路走通街,似笑非笑,飞鹰司果真出动了,看来应该是在布一个口袋,准备合围。
他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飞鹰司不要紧,西梁也不要紧。都不过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其他。
王策充满怜悯的目光,徐徐扫视集市中的人们,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怜悯。如果没有意外,三五年内,西梁必定被北唐击败而亡国。
从一路上的观察,王策不得不承认,西梁跟北唐的综合国力相差太大了。如果不是仗着一点部族的蛮子气息,早被北唐打垮。
同样是精锐野战军,北唐西北军五万,正面野战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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