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神兵
异议,自可商量,何必动怒?”杨南温然一笑,并不与他多做争执,此时如果不是杨兰这个大敌当前,杨南倒想跟他算算当日不分青红皂号令符宗追杀自己的旧帐!
符宗的天罡符令虽然没能将杨南怎样,但四洲中的真君庙却屡召符宗道士的挑衅,若不是胡远坐镇四洲,这符宗早就将真君庙弄得一踏糊涂了!
陈泽冷笑道:“好个天心即是己心,你兵宗若怕了我法宗,便自行认输就是,何必要换什么地点?”
杨南微笑道:“陈掌门慎言,斩情师叔遗命我与灵冲师妹两相和好,使道门重归一统,他日不再有兵法之争,陈掌门咄咄逼人,莫非是想存心挑拔离间、另立宗门?”
陈泽见他言词锋锐,又抬了斩情掌门,不由得窒了一窒,依旧强硬的道:“不必多言,我法宗上下便在仙云峰上等你,你兵宗若是不来,至此之后,便要听我法宗号令!”
灵冲皱起眉头,淡淡道:“陈师叔,不知如今法宗宗主可是龙虎山?”
她没有半点厉色,但这话语却清晰响亮,隐含无穷威严!
陈泽一怔,顿时醒悟自己太过孟浪,隐有越权之举,他望着灵冲道:“宗主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坏了祖师规矩罢了,失礼之处,还请宗主谅解。”
“是呀掌门师妹,陈师叔不过是心直口快罢了,再说,无端端要改什么地点,未免对祖师不敬……”一个凤目修长的道姑此时忽然插口,她摆出师姐的架子,一副教导的姿态。
灵冲眸中冷光一闪,随即唇边绽出一丝微笑,叹息道:“灵德师姐,你是在教训我么?”
灵德凤目一凝,淡淡笑道:“不敢,只是师尊刚去,掌门师妹若被外人教唆,行事离奇,我这个做师姐的也不能袖手旁观。”
“大胆!”灵泽星眸含煞,望着灵德语气一片森寒,“灵德,你不要以为你是师尊大弟子便倚老卖老!我冥河法度森严,若你敢对掌门不敬,我这掌律师姐可不讲什么情面!”
“灵泽师姐,灵德师姐不过是讲出不同见解罢了,哪有对掌门心存不敬?你莫要大提小做、虎假虎威……”一个一脸精干的女子微微冷笑,插口为灵德助阵。
杨南抬眼望去,斩情亲传十一个弟子中,个个面色各异,灵泽、灵觉等人自是以灵冲为尊,但也有一派弟子以灵德、灵风为主,灵冲这掌门做得可不怎么稳当。
虚元早就将这十一个道姑的各自禀性一一详细说给杨南知晓,斩情大弟子灵瑶天姿出众,乃是众弟子之首,无奈在抡才大典上被阳皇步虚斩灭,她死之后,灵德便算是入门最早的弟子,修为也到了尊者境界,本来下任掌门非她莫属,但是,十多年前,灵冲入得门后,斩情道姑在灵冲身上倾注一生心血,便是瞎眼人也能看出来灵冲就是下一任冥河掌门!
灵德至此无望掌门之位,此时灵冲年幼威浅,又无斩情震慑,灵德哪里会轻易驯服?
灵冲若是大尊者、圣人,灵德必不敢生出异心,但同是尊者,同修妙法,灵冲只不过是一个诸事不懂的小丫头,如何会年长的弟子心生敬意?
杨南冷眼旁观,那灵德灵风等人与陈泽、尸宗常夺、丹宗全合眉来眼去,显然早有勾结,这三宗如今势大,早有自立之心,见冥河派中争端顿起,哪有不伸手搅浑的道理?
有两位圣人坐镇,灵德想夺去掌门已是无望,但她却可以带着许多弟子离开冥河,自成一派,这样一来,这冥河不分裂也变成分裂了!
“给我住口!”灵冲运起法力,猛然一叱,乾坤殿如百钟齐鸣,嗡嗡响声不绝于耳,众道姑语声一时寂静下来,灵冲望着众位师姐,心中那份纯真早已悄然远去,她将红色诛邪剑一横,森然冷笑道:“诸位师姐、各派师叔师伯,灵冲年纪幼小,不识大体,若是哪一位自问能比灵冲更胜任冥河掌门一位,便请站出来与我比斗一番!我若败了,这诛邪神剑与掌门一位便交付给他!若想分裂法宗,便自去隐峰上寻两位师祖诉说,祖师若是同意,灵冲并无话说!”
灵泽见灵冲眉目含煞,威势凌人的模样,面上无不大喜,身为冥河掌门,若是太过柔弱,这掌门之位也坐不长久,如今灵冲能及时震慑,向诸位师姐发出挑战,这股气势便先声夺人、不战而屈人之兵!
灵德等人面面相窥,她们虽已成尊者,但想斗胜灵冲,实无把握,她们虽同是斩情弟子,但无上五篇只修其中一篇,而灵冲自幼修习无上五篇,一身道法神通高深莫测,若不是圣人前来,如何会是这浑身法宝、法力高强的灵冲对手?
灵冲连叫数声,却见众位师姐哑口无言,她收回诛邪剑,淡淡道:“师尊苦心传我掌门之位,灵冲虽不才,如今却是冥河派掌门,哪位师姐若是不听号令,便请与我斗上一斗,若输了,便请留下法宝、功力,退出本门,我许她活着出门!如若不然,休怪我请出两位师叔祖,行无情手段!”
她的话既说到了这个地步,只差拔剑相斗、反目成仇了,这一番凛然肃杀之意令人不敢再小看她柔弱外表、幼小年纪!
灵德等人无奈,皆拱手道:“弟子听从掌门号令,断然不敢有违。”
灵冲冷冷一笑,转向陈泽三人道:“我师尊在世之日,曾言符、尸、丹三宗子弟遍布天下,久有自立之心,你们若不愿受我法宗约束,便请自行离去,此后与冥河断无半点干系,凡属我冥河之灵山、灵矿、法宝、道场、镇派使者一应收回,从今往后,你宗便是你宗,我宗便是我宗,自此两不相欠!”
符、尸、丹虽然势大,但修为最高不过尊者,满门弟子大多只在师级、宗师之间,更兼俗世大派,凡人家属甚多,值此乱世,若是失了冥河派庇护,无异自寻绝路,陈泽想的是得了好处,却自行其事,可不是像灵冲说得这般绝情,他哪里肯依,只是微笑道:“宗主且息雷霆之怒,我法宗十二门同根同源,如何敢有自立之心?门下只是不忿昆仑派在此指手划脚罢了,并无他念。”
灵冲此时既将话说开,便也不再顾忌,她只是冷笑道:“往日我敬你们是法宗元老,不欲多生事端,哪知你们变本加厉,倒想骑到我头上来!你当冥河弟子是木雕泥塑的不成?你符宗龙虎山道场可是数千年前问我冥河借的,如若不还,便等我冥河万剑齐临吧!”
陈泽见灵冲小脸煞气极重,这才知道斩情道姑挑选的掌门可不是好欺辱的,他有心借步下台,但此时已然说僵,再难有转回的余地,一旁身穿青色道袍的阵宗掌门静鹤轻咳数声,望着灵冲笑道:“宗主,陈师兄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言语无状,宗主心胸宽广,不必真伤了和气,如今群魔乱舞,我道门子弟正该合力除魔,万万不可自起内讧,昊玄真人,你说是不是?”
第四十五章 辞别!
静鹤说着,望着杨南若有深意的微微一笑,杨南点点头道:“师妹,斩情师叔传位于你,必然不想看到法宗分裂,师妹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且放过此节,他日再犯,再做处置不迟。”
世间道门,英才辈出,有眼光的大有人在,莫让法宗分裂,便宜的只会是魔界!
静鹤、杨南俱都不齿符宗所为,但他们同时都想到大敌当前,道门更不可自相残杀,冥河派斩绝符宗自然不在话下,但法宗若是分裂,恐怕会酿成千古遗憾,陈泽虽有不敬犯上之举,但数万符宗子弟何其无辜?
这一杀,势必会让无数小宗门生出离心,法宗势力再强,也难以斩尽杀绝……
灵冲也想到了这一节,她轻轻叹息一声,眉眼间的煞气顿时散去不少,无力的挥了挥手道:“罢了,看在师兄、静鹤师叔面上,陈泽师叔,你且好自为之吧。”
陈泽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他有意自立之念由来已久,早就形同魔障,一时间令他忘了冥河派恐怖的实力,此时一想起冥河高手反脸相向的情景,心中不寒而栗,符宗祖师出身冥河,所会道法脱不出无上五篇,若是两派交恶,符宗一定死得很难看!
陈泽也顾不上杨南怨仇,此时点头不迭的道:“宗主大量,陈泽感激万分,此后断然不会再犯。”
灵冲心知他惧怕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冥河派,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合则强,分则弱,这道理不需我再多言,你们且自去吧,传我谕令,这抡才大典便改在中洲举行,凡我法宗弟子,不可不来,违者轻则闭关思过,重则废去法力逐出宗门!”
此时灵冲再不多言,一副独断专行的狠辣模样,众人无不凛然拱手道:“遵命!”
众分支掌门告辞后,灵冲脸色黯然,坐在玉座上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灵泽知她心意,上前劝慰道:“师妹,身为一派掌门,不可无威无煞,你如今这般行事,才是正理,不必烦恼。”
她先前还担心灵冲不敢强硬,后来见灵冲大发雌威,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时逢新旧掌门交替之时,正是多事之秋,灵冲若是一味怀柔,只怕隐患更多,眼下大行霸道,反而能消停不少。
灵冲叹了口气,道:“往日灵德师姐对我温厚有加,陈泽师叔每次来灵花岛都会给我带来礼物,他们对我不薄,怎奈自我登上掌门之位之后,便得寸进尺,不知收敛,今日这般训斥,他们面上虽服,心底却要更恨我了。”
杨南见她小脸愁苦,淡淡道:“你一日修为高于他们,一日便坐稳掌门之位,这便是修道界的规矩!忘已、忘忧两位祖师虽可保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你若不愿做这掌门,便交给他人也好。”
灵冲一怔,疑声道:“杨师兄,你怎的也叫我放弃师父的遗命?”
杨南摇头道:“凡掌重权者,必先无情!若无威,则无权,只讲情分是当不了一派掌门的,便是凡人世界也是如此,我等还未成仙,岂能脱出这个法则?你若狠不下心,他日后患无穷,与其如此,不如叫你不做掌门的好。”
灵泽灵觉均有所悟,灵冲更是幽幽出神,许久之后,才点头道:“杨师兄说的极是,难怪往日见你处置真君庙时刚柔相济,不吐一字,属下战战兢兢,平日里却温文亲厚,手下妖魔虽多,却个个心服,原来是这般道理……”
杨南呵呵笑道:“治人之道,亦是成仙之道,刚不能久、柔不可守,我真君庙部众虽多,但从上到下,凡犯我戒律,纵是亲卫大将也不饶过,凡有功之人,纵是邪魔外道也不错失,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行事公正,号令严明,方能指挥如意,上下一心。”
灵冲皱起眉头道:“师兄,我听着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说治军杀敌的事务?”
杨南微微一笑,道:“大道之理,殊途同归,师妹只要好用就是,管它是什么道理?”
灵冲嘻嘻一笑,恢复了原本灿烂的笑容,道:“原来如此,难怪你的化身灵圣铁面无私,你却一派儒雅君子模样,看来我也要弄个化身、面具什么的,要不然,倒还真管不了这些心存异念的师姐、师叔们。”
杨南见她领悟通透,赞赏的点了点头,灵冲生性聪慧,诸般道理一听便知,她虽年幼,但斩情将掌门之位传给她也有一番道理,慈不掌权,义不掌财,这个道理古今如一,灵冲此时被杨南开解一番,当即解开心结,心中有数。
杨南成了尊者,此次冥河之行已算功成圆满,除了忘尘飞升不能观礼之外,其余诸事俱已解决,这长安之势火烧眉毛,杨南已不得不去。
“师兄,你……你且在长安等我,待我处置好门中事务,再来相会……”冥河北岸,灵冲一脸依依不舍的望着杨南,小脸露出黯然之色。
杨南轻轻点了点头,望着灵泽、灵觉等冥河弟子笑道:“多日叨唠,承蒙盛情,贫道先行一步,在长安恭候诸位道友大驾光临!”
灵泽嘻嘻笑道:“昊玄师弟,长安之会你可要小心哦,若是让我法宗胜了,到时可要对我们言听计从了……”
杨南莞尔一笑,拱手道:“愿赌服输,贫道正要领教灵泽师姐的神妙道法,若是到时败了,唯师姐之命是从便是!”
灵冲如今已是一派掌门,事务繁多,不能与他同往长安,只能稍后再去,她喜怒全写在脸上,杨南好言劝慰,诸般叮咛,与她做别之后,驾起雷舟,带着方青颜、倪彩等人便自往黄洲而去。
不灭雷舟中,方青颜见夫君愁眉不展的情形,小心翼翼的柔声道:“夫君,可是还在想灵冲师妹处境?”
杨南点点头,叹了口气道:“青颜,灵冲助我良多,此番风波虽平,但危机四伏,灵冲身旁止有灵泽灵觉两人相陪,灵绝又不理诸事,其余弟子或碌碌无为、或心存异志,偌大的冥河派,前辈袖手旁观,灵冲小小年纪,也难为她了。”
自古道门传统便是如此,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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