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
怕沉声说道:“可是陛下毕竟不是杨行密、徐温,依我之间,陛下对王峻是有所察觉的,所以,陛下才让王爷留在关中,有一个富庶的关中,有一支威震天下的军队,王峻在汴京就没有什么作为了。因此,就算王峻反对,陛下也不会听他的。而且以我之见,王峻也不会反对的。”
郭荣有点不明白王朴的意思,王峻这个虽然小时候当过达官贵人的娈童(在后梁大奸赵岩府上从事**服务业),还曾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可是,他绸缪帷幄,赞成大事,有新朝第一臣的美称。这个人本来就和郭威关系极好,边境事变中,和郭家一样,王家也是被满门抄斩,这让王峻和郭威更有共同话题。郭威对他是信任有加,官拜枢密使,在朝中势力很大,堪称一字并肩王了。要说郭威对王峻有所提防,这话郭荣是相信的,毕竟自己老爹又不糊涂,是绝对不会让朝政归于一人之手的,可是,说王峻不会反对,郭荣就有点不相信了,他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第25章 限制党项(4)
第25章限制党项(4)
“王峻不是傻子,眼下的形势他看的很清楚,咱们大周要想一统天下,或者长治久安,没有一个稳定的粮食产地是不可能的,可北边,燕云十六州失陷,无险可守,更加上河东是我们的世仇;而南边邓州、徐州陷于敌手,兵锋所及,一日一夜可到汴京,这。……这情况下,关东之地(潼关以东),守之难以,大周虽大,可是只有关中一地称得上是安全的。王峻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所以,他会支持充塞关中的政策。”
王朴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王爷颇有贤明,因此,王峻对您是有所忌惮的,可是,他中了陛下”郑庄养虎“之计。他比陛下年纪大,陛下自从即位之后,每次见面或称其为兄,或称呼其表字,凡是他上书所请之事,无论大小,陛下必然听从,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刚愎自用,豪奢不仁的性子。他忌惮王爷,可并不怕王爷,对您的提防也低,再加上他也知道关中的重要。王爷上书之前,可以在汴京一带放出风声,让百姓知道西移的好处。这么一来,王峻肯定也会知道,等王爷大张旗鼓上书的时候,如果王峻反对,我们反过来就可以说他是为政不仁。王峻老奸巨猾,他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的,这么一来,他就不会反对了。”
郭荣笑了:“他不反对就好,呵呵,到时候,我们大可以给他一点好处,让他也沾沾充塞关中的光,恩,先生,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派人去王峻府上一趟……修补一下关系呢?”
王朴笑道:“王爷是想更骄其气了。不用去修补关系,直接派人去他府上,请求他在陛下面前为王爷解说一二,让王爷进京看望一下陛下呢?”
“妙,妙啊!”郭荣赞道。这么一来,更会麻痹王峻,比单单的送礼,还要好上很多了。
王朴见第三条已经商议完毕,说道:“王爷,这第四条,驻兵灵州,您看派谁去好呢?”
“灵州是紧要之地,必须派遣一员能征惯战之将才好,我想在高怀德、慕容延钊、石守信、王彦超里面选择一个。只不过我们练兵,打得是扩充禁军的旗子,可禁军是天子亲兵,向来应该驻扎在京畿,我们以什么样的名义才能让他们驻守灵州呢?”
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郭荣现在是皇帝,而禁军又练成了,地方节度使的实力减弱,同时又撤消了一些节度使,一直诏令,让禁军代替节度使的地方军队,成为全面负责国家的安全,那么派禁军将领驻扎地方,自然谁也不会说什么。可现在不行啊,万事要以稳定为前提啊。
郭荣心里很清楚,这灵州是一定要派遣大将驻守的。说关中安全,事实上是相对而言的,由于地理的关系,中原南北的两大劲敌,是很难的对关中又大的影响的。首先,关中有山河之险,南方的楚国要想大部队的进入关中,那要么夺洛阳,走潼关,要么越过秦岭走武关旧道。
在汴京有大批周兵的情况下,夺取有八关之险的洛阳,走潼关,那纯粹是找死。而武关旧道,虽然一千多年前,刘邦从这条路走过,可是,一千多年了,自从开辟了潼关大道之后,过去闻名天下的函谷关、武关,早就破旧了,根本就不适合大部队行进,这么一来,楚国是影响不到关中地区的。
而契丹呢,契丹走河北已经走顺了,抢劫财物,在河北很顺溜,它何必舍近求远呢?再加上关中的北面有定难军呢!
定难军全称叫做定难军节度使。唐末五代,事实上是中国的第二次民族大融合时期,北方的游牧民族纷纷南下,而五代之中,后唐和后汉非常明确是由沙陀族建立的,后晋的石敬瑭则是出身西夷(新旧五代史都明确指出,李存勖和刘知远都是沙陀族人,关于是石敬瑭则说是出身西夷,注意出身西夷,并不一定就是胡人,李白出生于吉尔吉斯斯坦,可他就是根正苗红的汉人)。在民族大融合的过程中,有一个民族就在中国的西北渐渐的强盛起来,那就是党项。
党项是西羌的后代,在唐朝的中期出现在中国的西北。大概有西封、拓跋、折、野利、费得等几个姓氏。他们在与吐蕃的争夺中失败,纷纷向唐朝称臣,内迁道庆州、夏州一带。直到后周的时候,这党项都是一个松散的民族。在灵州、庆州、鄜州等地的党项也多次叛乱(华夏大防虽然不对,可是国力弱小的时候,让游牧民族内迁,真的是养虎成患),后唐明宗时,曾经多次在西北用兵,终于平定了庆州等地的党项人。
可是,党项对关中的危险不在于庆州等地的党项人,而是定难军。唐僖宗的时候,夏州(今内蒙白城子,又称朔方)有个叫拓跋思敬的党项人,任夏州偏将,后来镇压黄巢有功,赐姓李氏,任命他做了夏州节度使,这就是定难军的来历。李思敬传位给弟弟李思谏,李思谏传位给儿子李彝昌,李彝昌在位时夏州发生了叛乱,族人李仁福评定叛乱被拥立为节度使。这个时候后梁时期,晋王李克用、岐王李茂贞多次合并攻击夏州,李仁福无奈之下像后梁称臣,朱温出兵援救。李仁福在战争中因祸得福,先后又攻克了银州、绥州(陕西绥德)、宥州(陕西定边附近)等地,实力大增。此后,定难军就向中原王朝称臣。
可是,由于这定难军所占的地盘,特别是银州、绥州是中原的屏障,那地方历代都修有古长城,是中原王朝防范北方游牧民族的战略要地。在后唐明宗时期,中原国势大增,朝廷就有意收复定难军。唐明宗趁着李仁福刚死,就调任新的定难军节度使李仁福的儿子李一超为延州刺史、彰武军节度使,想把李一超给调走。老李家在夏州盘踞了四十多年了,根深蒂固,李一超又不傻,他当然不愿意挪窝了。
于是,唐明宗就下诏诬陷李仁福勾结契丹,派遣安从进平叛。这个时候的夏州实力还不算大,安从进一下子就把夏州给包围了起来。可一来夏州城高,二来李一超招呼城外的党项人抄了安从进的后路,掠夺了安从进的粮草。搞的唐军派出大部队来押运粮草,每运一斗粮食,都要耗费一千钱,唐明宗心痛,就撤兵了。重新任命李一超做了定难军节度使,而李一超也是见好就收,接受了唐明宗的册封,再次回到了大唐的怀抱。
就这么着,定难军变成了历史遗留问题,唐明宗本着和平与发展的大军,把这个问题交给子孙来解决。可惜,唐明宗不是汉高祖刘邦,刘邦人家有好儿子好孙子好曾孙,四代努力,把匈奴给打跑了,唐明宗死后中原动荡,定难军就这么着遗留了下来。中原王朝再也没有机会染指了。
第26章 限制党项(5)
如果定难军是真腊(交州以南的小国)那样经济不发达,地理位置不重要的鸟不拉屎的地方,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可惜的,更可况,这定难军还不算是反叛,就像唐代的藩镇一样,有时候还是很听话的,比如晋代时期,定难军在朝廷的诏令下,还在西线对契丹发动佯攻,策应中原。从来也没有进攻过中原。
可是,在郭荣心里确实很想把定难军给拿下的,毕竟藩镇这个东西,而州县完全不一样,虽然名义上是大周的地盘,人员任命上也要靠大周的圣旨,可是,他毕竟和朝廷隔着一层纱呢。
再说,这夏州、绥州、宥州、银州,可以说是关中的屏藩了,地理位置上和燕云十六州差不多,绥州、银州、宥州拱卫在内,与长城外的夏州相互呼应,构成了一个牢固的防线,在加上,在夏州的北面虽然是毛乌素戈壁滩,可是东西两侧确实天然的大草原,是一个优良的马场,由于这些个原因,郭荣对定难军是垂涎不已。再加上郭荣的想法和唐明宗不一样,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在自己手里解决的,就决不留给子孙解决,毕竟,拖延下去,时间久了,人心散了,说不定这定难军的独立就成了事实了呢。另外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发展,别人也在发展,留给子孙解决,说不定就是害了子孙。当然,他不会现在就动手,毕竟上面还有个老爹呢,胜了还好,要是败了,对自己继位说不定就有影响了。要对付定难军,还得等到自己当了皇帝。
再有,这定难军是党项族,在庆州、灵州、延州等地的党项人里面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的。时间长了,定难军实力大增,再和庆州等地的党项人串联起来,到那个时候,可就大势已去了。
最后,让大周不能容忍的是,当河东的刘崇南下的时候,定难军也派军队配合,只是走到宥州之后,停留了下来。这用意自然是观望,可是如果刘崇真的胜利的话,那么定难军肯定是要南下的。由于刘崇顶了一个大汉正统的牌子,定难军听从刘崇的命令,本不算什么,可是,它这么一观望,却暴漏了定难军想趁火打劫、壮大自己的心思。现在的定难军节度使,李一超的弟弟李一兴,恐怕不是一个甘心蛰伏的人。留这么一个心腹大患在西北,可不安全。更何况,定难军出兵宥州,这宥州可是事关重要,这个地方既可以南下攻击庆州,还可以西进攻取灵州。按理说,李一兴要配合刘崇,他应该是出兵绥州,接着南下和刘崇合兵一处,攻击晋州才是,它为什么要出兵宥州呢?宥州在西面,离刘崇可远着呢。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李一兴想玩个里应外合,想吞掉有党项人的庆州等地,只是可惜,他胆子不够大,还没等他出手呢,刘崇就败了。
还好灵州在朝廷手里。郭荣心里暗暗说道。灵州握在朝廷手里,控制住了党项人向西发展的可能性,而北方是契丹人的地盘,定难军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惹契丹人。而东面又是刘崇,刘崇虽然弱小,可是河东军队善战,也不是定难军能吞得下去的。况且河东的势力,要比定难军大上许多。
郭荣说道:“王先生,不如我向朝廷建议,任命高怀德为朔方节度使,坐镇灵州。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驻灵州了。”
王朴摇了摇头:“王爷,咱们练兵就是为了强干弱枝,就是为了削弱节度使的权利,如果让高怀德兼任了朔方节度使,那么岂不是又培养了一个权重一方的人嘛,虽然高怀德是可靠的,但是我们也不能不提防别的节度使借此生事啊!”
“那……有了,先生,不如这样,我们练兵嘛,步军要练习,马军也要练习,而灵武一带有优良的马场,正适合练习马军。我们不如假借这个名义,让高怀德进驻灵州,防范定难军。”郭荣说道。
“恩,王爷的奏章上,不如添上一句,调朔方节度使元晟在京中任职。把元晟给调到汴京去,再给高怀德加上一个灵州刺史的兼职。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恩,不错,不错。就按先生的来办。”郭荣笑道。
“王爷,您要对付党项,任命高怀德为灵州刺史,这……这只能起到限制的作用,要想对付党项,只用一个高怀德,还远远不够。”王朴说道。
“先生可有什么计策嘛?”郭荣虚心的请教道。
“王爷,昔年安从进攻夏州一路势如破竹,可是为什么到了夏州城下却是困难重重呢?原因有二,第一,这夏州城是五胡乱华时,夏主赫连勃勃修建的,城墙高大,党项的李一超兵精粮足,导致安从进大军难以迅速攻克。第二嘛,李一超发挥了党项的优势,而安从进则用错了对策,夏州一带是党项人的天下,李一超作为党项人平夏部落的族长,在夏州有极强的号召力,这党项人和契丹人一样,以游牧为生,骑**良,再加上熟悉当地的形势,来无影去无踪,打起骚扰战来是防不胜防。所以,李一超放弃了宥州、银州等地,让安从进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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