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
赵紫英和京娘、巧娘,走进书房的时候,就见马云皱着眉头,在房中踱着脚步,来来回回的走着。地上书籍散落,书籍前地面上居然还有几滴殷红的血痕,桌子上除了一张纸以外,干干净净的。
看着马云一脸的犹疑,刚刚进屋的赵京娘,笑着问道:“夫君,你不是要当青天大老爷吗?怎么不开堂审问呀?”
马云还没说话,一旁的赵紫英,却道:“审犯人也不用太着急嘛,夫君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吗?”
马云指了指桌上,那张恶心的书信,并不说话。
赵紫英走了过去,看了看,说道:“没想到五叔居然和这个事情有关?”
马云冷笑道:“何止是有关这么简单,他十有**就是这件事的后台。五叔那人你可能不知道,他整天和和善善的,虽然略有点滑稽,待人也算彬彬有礼,没有想到啊,他居然做下这么大的案子。”
赵紫英问道:“夫君,那你打算怎么办?审问周廷诲,把案子彻底揭开?”
马云看了看赵紫英,可笑道:“若是旁人,那怕是四叔,我都敢把这个案子给彻查下去。可是五叔不行。楚王向来娇惯宗室子弟,五叔和楚王可是同母亲兄弟。我就算把这个案子给彻底查下去,到了楚王哪里,很有可能会轻轻的惩罚一下五叔了事儿。反而我这个做事的人,很有可能两面不落好啊。”
一旁的巧娘说道:“这还不简单,就当我们不知道这件事呗。咱们马上启程,不管了。”
马云还没说话,外面有军士并报到:“王爷,申屠校尉回来了。”
紫英他们连忙要躲,马云摆摆说道:“不用了,申屠又不是外人。”接着高声道:“让他进来吧。”
申屠从坚进来以后,看也不敢看赵紫英一眼,其实自从他在南平认出赵紫英以后,可能是对长江浸泡的经历记忆犹新,又不堪回首,对赵紫英是异常的敬畏。他当下走到马云跟前,说道:“王爷,在铸造局的账房的加墙里,找到了这个账本。”说着,递给马云一个青色书皮的小册子。
马云犹豫的结果手,打开一看,当时就面色就是一窒,半晌无语。那账本记录的极为详细,什么时间进来多少白银,出了多少银枪,每次从中渔利多少,都一一记录。再也就罢了,上面还有这笔脏银具体的去处,那是一串触目精心的名字:马希广、刘彦瑫……这些人大都是内军的将领。
武穆王马殷用高郁的建议,以内治外,将楚兵分为内、外两军,内军大多都军中健卒,战斗力比外军要强上很多。内军和外军向来都是有马氏子弟掌控,掌握内军的就是天策府左将军马希广,掌握外军的就是静江节度使马希隐,武平节度使马戏萼等人。
看这个账单,这笔脏银居然是被内军的将领给贪掉的。马云想了想,现在在内军中握有实权,而账本上又没有他名单的,就只有王贇、许可琼等少数几个人了。有楚王在,内军倒是不敢叛乱,可是如果这案子一查到底,马希广能够保全,刘彦瑫那批人可是必死无疑了。这个时候把内军的将领大部分都打倒,可是给了马广亮一个掌控内军的好时候啊。毕竟现在,在内军里,只有许可琼一个人是马广亮一党的。
看着马云默不作声,申屠从坚忍不住又说道:“王爷,在铸造局的东厢房,还有二十箱白银呢。”
马云一愣,连忙再次将账本翻开,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记载着,“至10月28,截留白银10万两,即日押运至长沙。”
这10万两是脏银了!
马云心中暗暗转折念头,旁边的巧娘则道:“南平那么穷,还不如押解到江陵去呢?”
英雄所见略同啊!马云惊喜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巧娘说的。心头不禁有点讪讪然,当下咳嗽了几声,缓缓说道:“你们觉得这事情该怎么办呀?”
第五十四章 留一手
见马云发问,申屠从坚想都没想,直接道:“当然是全部押解回江陵了,这可是十万两白银啊,王爷,就算您去了长沙城,见到了楚王,也未必能讨到这么多银两呀。”
这倒是实话,楚王性豪奢,那也得看是对谁了,对宗室,楚王确实豪爽异常,经常设宴,带着马氏子弟郊游打猎等等;对百官就差了点,都不怎么请吃饭了,只是会经常的拉着几个文采出众的官员,吟诗作对,扮文人骚客,装大尾巴狼。对百姓,压根就不怎么在乎他们的生死了。在对百姓上,马希范还不如他那个喜欢吃鸡的哥哥马希声呢,更不要说,和武穆王马殷比了。
旁边的巧娘还低声说道:“这个账本,不如和银两一起弄到南平去,我们抓着他们的把柄,嘿嘿,以后他们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听话。”
马云眼睛一亮,看了看巧娘,心道:跟赵普呆的时间长了,居然也学聪明了,跟我想的居然差不多。
倒是赵紫英,蹙眉道:“那这个案子,怎么结呀?”
马云微微一笑,已经有了主意:“当然是接着审案呀。五叔既然让周廷诲做这种事,那周廷诲这人应该就不会随便乱说的。我随便的审一审,就把他给。”说着用手做了一个向下切的姿势。
京娘惊道:“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马云冷笑道:“他是死有余辜!贪墨这么多银子,够杀他十次了。”
午后,天空居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秋雨瑟瑟,凉意袭人。
端坐在大堂上,马云一拍惊堂木,问道:“周廷诲,从何招来,你何时开始以假换真,中饱私囊的。”
马云办事效率极高,既然决定了要审,当下就命人把望城县县丞等官员一起请来,陪同问案,也好做个见证。
周廷诲上下嘴唇已经肿的想两个香肠一样,许是早已料到自己的下场,周廷诲一扫先前颓废的样子,一脸桀骜之色,他斜视了眼马云,微微冷笑道:“五王爷,这话下官听不明白。”
周廷诲嘴部受伤,这话有点含含糊糊,马云仔细辨认了下,方才一脸正气的说道:“你不明白。李二狗,把从铸造局查封的灌铅银枪拿给他看看。”
接着就见李二狗,拿过一根折断了的银枪,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大堂上,马云问道:“周廷诲,你看看这银枪,是不是十足真银啊。”
周廷诲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说道:“这自然不是的,不过五王爷,既然说下官贪墨了30万两白银,那么请问王爷,这贪墨的白银可曾找到啊?”
马云脸色一沉,一拍惊堂木道:“那要问你!”
“哈哈,五王爷,这个银两的去处,我当然知道,不过就怕五王爷你不敢听啊。”
周廷诲死到临头居然如此的强颈,倒把马云给唬的惊异莫名,五叔你该不会连这小子一点痛脚都没有抓住吧。马云又看了看大堂两侧,被他请来旁听的县丞这些人,不由得狠下心肠,咬着牙,阴森森的说道:“你说!老子听着呢!”
“这些银子,是被我送到了长沙……”说着还得意的看了看马云。
马云面沉似水,一颗心忽悠悠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准备给李二狗使眼色,周廷诲要是真的不顾一切,当堂乱说的话,马云就只能当场治他胡乱攀咬之罪,接下来就宣布罪状,立刻处死,卖个好给马希广。
“送到了长沙,被我花掉了。”
马云松了口气,恶狠狠的盯了周廷诲一眼,又问道:“那你可知罪?”
“知,下官知罪了!不过下官有个疑问,五王爷不是向来注重文人的吗?为何下官的门牙会不见了?”说着周廷诲,还冲着县丞等人一咧嘴,露出缺了七八颗的牙齿。
马云一窒,他南来的路上,路过汨罗等县城,对读书人是大家赞赏,高兴的时候,还请他们喝酒聊天。没想到在望城县居然被此人戳穿。
“哼哼,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贪污受贿成风,还算是圣人子弟吗?少废话,既然认了就签字画押吧。”
“下官还有一个疑问,我大楚是不流通白银的,请问五王爷,这三十万两白银,下官是怎么在长沙花掉的呢?”
没想到周廷诲居然这么难缠,马云脸色当时就有点难看,当着县丞又不能不继续问下去,遂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说了,李二狗,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李二狗早就听的不耐烦了,当下按下周廷诲,自己居然亲自拿棍子,“啪啪啪”的打起来,周廷诲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惨叫的间隙中,周廷诲用尽全力喊道:“这就是大楚的五王爷,没有证据,屈打成招,下官,下官冤枉!”
马云被这人气得要死,这事情已经曝光了,他爽快的认了,自然是必死无疑;不过他不认,事情闹大了,死的可能就是他全家了。周廷诲他突然搞这么一手是什么意思呀?屈打成招?这里是有物证的呀。
想到这里,马云怒道:“给我狠狠的大,有物证再次,给我打出口供来。”
“啪啪啪”这么打下去。过了一阵,周廷诲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塔拉着,有点要昏死过去的样子了,连马云心中都暗暗有点不忍,马云是杀过人,可是那是在汴京情况危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可从来没有这么打过人。李二狗干劲十足,“啪啪啪”的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周廷诲眼看是进的气儿少了,出的气儿多了。
一旁的县丞自被马云请来,一直都是心惊肉跳的,他偷眼看了看一脸阴郁的马云,这五王爷是要把周廷诲给活活打死呀。这个贪墨案后面恐怕有不少猫腻,他正在惶恐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劝说一下马云,免得打死了周廷诲,万一长沙追究起来,马云自然不怕,可他就到了霉了。
正在他要说话的时候,马云突然说道:“停了,今天先审到这里。把他看紧了,明天再审。”
看着已经中场休息了,县丞等人忙过来恭维马云,什么当世青天一类的话,马云也是好言安慰了他们几句。最后县丞还多了一句嘴:“五王爷,这周廷诲罪大恶极,可是死死不承认,不如将证人带来,两下当堂对质,是不是,周廷诲辩无可辩,就可以结案了。”
县丞怕明天马云,继续这么打下去,打出个好歹了,又不能结案。所以颤颤惊惊的提议道。
两下对质,两下对质的话,这个案子可就更难审了,说不定就对出来什么新东西了。当下马云笑道:“县丞,你怎么不早点提醒小王呢,不然小王也不会打周廷诲那么多板子了。这个周廷诲也是的,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乱说。打了他,也是给他提个醒。”
马云话里有话,县丞脑袋一缩,明白他的意思了,当下再也不敢乱说话,讪讪然的请辞,退了出去。
五叔,我可是忙了一个大忙了。马云心中暗暗想道。不过这个五叔居然吞了这么多白银,他这是要干嘛?他可是天策府左将军啊,楚王的同母弟弟,他这些钱要是用来收买人心的话,哪可就不好办了。
马云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一本小说上,雍正皇帝说了那么一句话:这人证吗?只有活着才是证据。是不是要留一手呢?
第五十五章 新的变化
一路之上,马云故意摆出一派谦和、平易近人的作风,每到一处州县,就和当地的官绅、乡老设宴聊天,了解当地风情,关心民间疾苦,更有甚者,还会登高远眺,做些听曲赏景的雅事。
其用意无非是想树立种谦谦君子的形象。毕竟之前,马云在大楚的形象似乎是不太好。可是究竟怎么个不好法,马云也不知道。只是彭双在给他的密件中,随便提了这么个建议,既便如此,这个建议也是很委婉的。
马云有些纳闷,就想知道过去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便去追问李骧、吴班,只是这话不太好说,要讲究点艺术,结果在李骧那里,马云拐弯抹角的话,只说了一点,李骧眼睛眨了眨,就直接推诿自己事情太忙没有时间闲扯,然后就站起来恭送马云了;而到吴班那里,马云先是东拉西扯一通,看着吴班满脸不耐烦,欲言又止的样子,马云只好实话实说,结果吴班却支支吾吾的说,那些事都过去了,王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看着个老好人都这么说,马云一时倒也无语了,毕竟嘴在别人身上,人家不愿说,又怎么能用强呢。
只是偶尔和赵普闲聊时,马云谈及此事,语多感慨,似乎还有点耿耿于怀,一旁的赵普却笑道:“王爷过去什么现在,下官不太了解,不过连李骧李司马居然都折节而投,下官想,王爷必有过人之处吧。”话虽然不长,却是说道马云的心坎里了,当下哈哈大笑。
笑是笑过了,可马云还是开始注意形象起来,于是才有了一路上的温文尔雅。可是这种可贵的品德,仅仅保持了三天,就碰上了望城县贪墨案了。
马云审完了周廷诲,感觉自己救了五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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