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淫贼到侠客
?br /> 兵部尚书俞献礼亦不甘落后,接着站了出来,向皇帝行礼道:“不仅如此,平南将军身穿战甲觐见,且见了皇上亦不行跪拜之礼,犯了大不敬之罪。请皇上明察。两罪并举,严惩不贷!”
工部尚书庄仕珍听了,脸色一变,连忙站出来,行礼道:“皇上万万不可!平南将军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军事才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已故将军安伯胥死伤三十万亦无法登陆的琼州,平南将军却一举成功,且节节胜利,不断收复失地。此等良才,岂能因为小小错失便弃而不用呢?”
礼部尚书纪云舫亦接道:“正是如此,平南将军虽然抗旨迟归,却把我朝准备放弃的琼州完全收复,保持了国家领土的完整。臣以为,平南将军虽有错,却没有到要治罪地地步。更何况,如今北方匈奴大举一犯,正是用人之际,以平南将军之将才。可以让他戴罪立功。待击退匈奴再论也不迟。请皇上三思。”
高晋德又站了出来,说道:“正是由于平南将军抗旨迟归,我北方守军不足,令得北方匈奴连下我朝两郡,如今直逼云中郡了!失地之责。全在平南将军。还请皇上明察!”
温白谦汗出如浆,温子君随便哪一项罪,都可以说是砍头的,他不惊才怪。于是他急忙站出来行礼道:“皇上!平南将军乃是老臣所举荐,臣有察人之罪;且其乃是老臣之长孙,臣有教化之罪。平南将军之罪。老臣愿一力承担。求皇上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忠心上,对平南将军从轻论处!”
“一定要严惩,不治难以服众!”
“将才难得,请从宽处置!”
……
大殿内一时分成两个阵营,众说纷纭。
皇帝见状,龙颜大怒,一拍龙椅的扶手,霍地站了起来,一声龙吟道:“全都给朕住口!”
龙威一发,殿中大臣都不由地停止了口伐。整个大殿刹时变得安静。
皇帝龙目环视百官,才缓缓坐回龙椅,望向整个口战的焦点——温子君。他却有如风暴中的一块磐石,默默地立在原地。
皇帝的赞许意味更浓了。他说道:“平南将军,你可有话说?”
温子君听了,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他立即行了一礼,说道:“孟子曾经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琼州百姓乃是我泱泱大国之黎民,琼州土地乃是我泱泱大国之领地,这些是我朝能够强大的根本。皇上下旨,意在放弃琼州,实是放弃百姓之举。如果天下黎民得知朝庭之举,哪个不寒心?哪个不失望?届时,民心所失,朝庭如何取信于民?如何治理天下?”
不单皇帝听了都露出沉思的神情,就是其他百官,亦低头深思不已。
“此其一也。”温子君继续说道,“因此,臣抗旨迟归,实是顺民心,利国计之举。兵法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所做一切,全是为国为民,对皇上忠心耿耿。此其二也。”
“再者,假如放弃琼州,叛军便会安于琼州吗?届时,琼州叛军挥师横渡琼州海峡,入侵我岭南,匈奴南下,致使我军首尾难顾,朝庭岂不更是危机重重?如今解决了琼州叛军,再无后顾之忧,我军才能更加专心地抗击匈奴。臣坚信,匈奴占领的两个郡,我军是一定可以收复地。”温子君说道,“臣此次早朝身披盔甲,便是向皇上表明臣之决心,并无不敬之意,望皇上明鉴!”
皇帝听了,脸色数变,等温子君说完后,却大笑起来。
文武百官都望向皇帝,不知他为何而笑。
温子君则夷然不动。
皇帝笑了几声后,击掌叫道:“好好好!果然是一个忠君忠民的好男儿!不错!朕没有看错!”
众臣皆惊。原来皇上对于平南将军的所作所为早有定论。他们一个个在下面口诛笔伐,争得你死我活的,都成了一种摆设。
不管先前两派人争论如何激烈,旗帜多么鲜明,此时都汇成了一句话:“皇上英明!”
温子君亦行了一礼,说道:“谢皇上夸奖!臣还有事要奏!”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76章 龙泉铸造
皇帝听了温平君的话,笑道:“准奏!”
温子君行礼道:“皇上,当时,微臣刚被皇上任命为平南将军。一直到了山东,臣才发现,朝庭配给臣的兵器全是次品。所谓次品兵器,就是指其制造并不精湛,刀锋不利,容易折断。说白点,就是砍中了人都不一定会见血,可是被人砍中,便会刀折人亡。安将军之所以饮恨岭南,跟他们手中的次品武器有极大干系!”
皇帝听了脸色大变,下面的大臣更是脸色巨变。
其中又特别是兵部尚书俞献礼,他用惊惧的目光望向同样目光的吏部尚书高晋德。两人都见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慌。
皇帝收起了笑容,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哦?有这样的事?兵部尚书何在?!”
俞献礼听了,颤栗着站了出来,跪倒在地,颤声回道:“臣,臣在。”
皇帝沉声道:“温爱卿所言,可是属实?”
俞献礼连忙接道:“皇上!老臣对朝庭的忠心日月可鉴。温将军所言,老臣并不知情!请皇上明察!”说完便叩头不止。
“哦?”皇帝脸色不悦道,“你是说温爱卿诬告于你?”
温子君听了,忙道:“皇上!臣带了两把军刀留在殿外,是否属实,一试便知!”
“带上来!”皇帝威严地说道。
太监总管传下旨后不久,便见一带刀侍卫抱着两把军刀进来。
温子君从带刀侍卫手中接过两把军刀,一把递给太监总管呈给皇帝看。一把握在手中,他叫那带刀侍卫拔出佩刀来。温子君的英勇一直在朝庭传颂,侍卫们都极为崇拜他。这个带刀侍卫亦不例外,听了温子君的话,拔出了佩刀。
温子君把军刀平举,吩咐道:“用刀砍下去。”
“锵!”一声。温子君手中的军刀断为两截,而带刀侍卫的佩刀完好如初。
皇上见了,脸色剧变,再次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将手中的那把军刀用力一掷,军刀“咣当”一声掉落在仍然跪倒在地的俞献礼面前。
皇宫侍卫,除了一些江湖高手自己带了拿手的武器,其他侍卫的佩刀亦是由兵部配给的。如今两把同样来自兵部的刀,却有着天壤之别的质量。皇帝自然是十分震怒。许多大臣亦议论纷纷,有的却默不作声,像根木头一样立在原地。
在战场上。一把好的武器可以保住自己的命,尔后才可以杀敌。如果全是一些不堪一击的次品兵器,则后患无穷。形势自然是一边倒,也难怪皇帝极为震怒。
皇帝厉声喝道:“俞献礼!你还有何话可说?”
俞献礼颤声应道:“回皇上,这,这,老臣确实不知情哪!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
高晋德此时站了出来。向皇帝行礼道:“皇上!平南将军所言只是一面之词,不能表明就是兵部尚书之失啊!为今之计,只要皇上派人到兵部去检查一番,看看里面所存有的兵器是否如平南将军所说的那般不堪一击。”
皇帝听了,默想一下,对温子君说道:“温爱卿意下如何?”
温子君听了,一扬手中的断刀,沉声说道:“这刀上便有朝庭兵器铸造的标志,本将绝无故意诬陷兵部之意。不过,如果真能检查一下兵部的军备。亦未尝不可。”
的确,兵部所管辖的部门亦是极宽。这些次品武器如何配给了平南将军,俞献礼极有可能不知情,要知道,他下面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
皇帝听了,也不另外叫人了,就吩咐那个进来的带刀侍卫拿了手谕去兵部的军需仓库检查去了。
俞献礼也被皇帝叫起,回到队列里。整个议事大殿出现了短暂的沉寂。但很快就被打破了。
高晋德站出来,不解地问温子君:“敢问平南将军,如果说兵部配给的兵器乃是次品,将军又如何以这些次品兵器平定了琼州叛军的呢?”
这个问题一出,立即又引起百官们的注意。于是都望向温子君,有点又交头接耳起来。皇帝也不例外,望向温子君。
温子君听了,淡淡说道:“请皇上准许微臣把佩刀带进来。”
皇帝听了,点点头。
温子君退出大殿,不一会便进来了,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却是与军刀的造型有点出入。紧随其后还有一位带刀侍卫。
温子君拔出斩马刀平举,再次叫跟来的带刀侍卫拔出佩刀砍下。
又是铿锵一声,还溅出了火花。可是这一次,温子君手中的斩马刀毫发未损,而带刀侍卫的佩刀却出现了一个绿豆般大小的缺口。
众人皆惊。
温子君双手平举斩马刀,对皇帝说道:“回皇上,这便是微臣及部下所配之刀。”
高晋德又接道:“那么,温将军所说的次品兵器呢?难道说将军你……”言下之意,众人皆知。
温子君淡淡一笑,说道:“本将手中的斩马刀,便是用原来的次品兵器重新熔铸所造。”然后他又对皇帝行礼道:“皇上,当时军情紧急,臣未能及时禀报,请皇上恕罪!”
皇帝听了,大笑几声,说道:“爱卿前面不是说过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恕你无罪。”顿了一下,他问道:“不过,不知爱卿的这些兵器是在何处所铸呢?这些兵器比朝庭铸造厂所出的还要锐利三分呢。”
皇帝心里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如果朝庭的将士都配上如此锋利的长刀,战力定然大增。有哪个国家不希望自己的军队战力超群?
温子君又行礼回道:“回皇上,这些战刀,俱出自龙泉剑池。”然后,他便将如何为自己部队铸造兵器的事情都全部说了一遍。当然,不该说的他自然没有说。最后,他特别指出,他能够铸造出如此精良的武器,跟龙泉那个地方离不开地。末了,他还说道:“微臣为了铸造这批武器,尚欠龙泉铁匠一笔钱呢。”他见皇上听后喜上眉梢的样子,便顺势讲出来。
这时,那个前去检查兵部军需仓库的带刀侍卫回来了。他前去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的军需都不是次品。
众人听了,都望向皇帝。
皇帝想了想,说道:“配给平南将军的兵器,不庸质疑,定是从兵部流出的。到底是何人所为,就由兵部尚书俞献礼亲自去查。届时,再治尔失察之罪!”
俞献礼听了,连忙站出来跪倒叩头道:“谢皇上!臣定竭尽全力,一查到底!”
皇帝手一挥,接着说道:“朕如今已经决定,朝庭的铸造厂迁往龙泉剑池。由龙泉的铁匠为铸造厂班底,原铸造厂的人一定要努力配合,造出更多更好的器械。此事由温爱卿负责!”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77章 兵发云中
兵部尚书高晋德府第。
高晋德的书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主人,另一个是兵部尚书俞献礼。
“高兄,今日早朝真是危险哪!差点就让温家那小子害得丢了性命!”俞献礼还有点后怕地对高晋德说道。
“其实,这个次品兵器的事,早晚都会被皇上察觉的。”高晋德却是不急不慢地说道。
“还是高兄有远见,早早地把剩下的次品都搬走了。不然的话,只怕真的要丢了性命呢。”俞献礼说道,“只是,事情还未完结呢。不知高兄有何高见?”
高晋德听了,有点不悦,说道:“俞兄啊,咱俩如今乃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就不必如此谦虚了。”
俞献礼听了,忙道:“是是是,失礼之处,小弟在此赔礼了。”
不管如何,俞献礼的话语中贬低自己,抬升了高晋德的地位,是高晋德乐于享受的。高晋德微微点点头,说道:“既然皇上要查,唯今之计,只有找个替罪羊了。你就在兵部的侍郎中找一两个顶上去,到时就说是他们弄虚作假,中饱私囊的不就得了?”
俞献礼听了,不高兴了,心里嘀咕道:“你说的倒是轻松,牺牲的是我的人呢。”他嘴里却笑道:“唉,也唯有如此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都在心里想着一些事。
高晋德突然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都被震动得摇晃了一下。他不甘心地说道:“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温家小子。”
俞献礼听了,亦是一拍大腿,接道:“高兄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这小子不单差点害得我们丢了性命,更可恨的是,铸造朝庭器械这块肥肉居然落到他手里了!”
一个国家要铸造厂,不单单是铸造军队的兵器而已,朝庭中上至祭祀礼器。下到一个马蹄铁,都是铸造厂的事情。这样一来,从中流通的物品可谓是天文数字。只在有心人在其中动动手脚,便可富甲一方了。每把刀都少用一斤半斤钢铁,每个铜器都少用三五两铜矿……积少成多,不知可以私吞多少钱财。
俞献礼与高晋德他们正是以次充好,?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