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专家





  
  “去死。”懒得再跟他多说,我没好气地挂断电话。
  
  难道我的最终结局会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希望不要,相比之下,我还是非常珍惜生命的。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如是想。
  
   


谈判专家 04
更新时间: 03/23 2006


  隔日,我接受了将军的再次招见。
  
  “这是……”我盯著一餐桌的美味佳肴,把“鸿门宴?”这三个字吞进肚里。
  
  “不喜欢吗?”坐在长长餐桌那头的约什,两手交握於下巴俊逸逼人地朝我笑著。
  
  “当然不是。只是将军如此厚待,我有些受宠若惊。”回以一笑,我既来之则安之地坐下用餐。
  
  “我从不怠慢客人。”他优雅地拿起餐具进食,缓缓道,“我想了下,和裴先生合作的确有利无弊,只不过,我得占……”他放下刀叉用手比了比。
   
  “将军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我笑著咽下七分熟的牛肉。
  
  “会吗?”他傲慢一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我同意合作,到时候我大可黑吃黑,你们又能奈我何?”
  
  “那将军还有何信誉可言?”我颇为鄙夷地笑。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也没用枪指著你让你相信我。”他说得蛮横非常。意思很明白,来找他谈判根本就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我放下餐具,直视他:“可是你用枪指著我让我留下来,造成你有意合作的假象。”
  
  “这个数。”他再次用手比了比,“我们之间的合作便不再是假象。”
  
  “不可能。”这个数用脚趾头想,裴臻那厮也不会答应,“既然将军无意合作,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朝他礼貌地欠了欠身,我便从椅上站起,准备跑路。
  
  “这麽怕我麽?”他倏地抛出这句,然後拿了杯酒优雅地朝我走来。
  
  “你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我讪笑两声,全身警备。
  
  “喝了它。”带著迷人的笑容,他举杯递到我眼前,“喝了它就让你走。我们这边的规矩,喝了这杯合事酒,再见亦是朋友。”
  
  “不敢当。”恐怕没机会再见了吧。我接过他的酒,豪迈地一仰而尽,归心似箭。
  
  “够爽快。”他颇为赞赏地鼓掌,却让我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句话宛如当头棒喝,“不过,你怎麽就这麽相信我?”嘴角勾出冷冽地弧度。
  
  渐渐地,我感到全身无力,四肢发软,最後扑通躺倒在地上,而头脑却异常清晰。
  
  “知不知道在这里没有人敢违抗我。”他阴狠地一脚踩上我的肚子,“没有人敢对我如此无礼不敬。”
  
  我自问工作状态的我表现应该无懈可击才是,何来无礼不敬之处?我努力思索从昨天到现在自己都做过些什麽……
  
  呃……要说无礼的话,唯一的一件事那就是──
  
  “你想怎样……”我轻吐一口气,难道真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麽……裴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想怎样?”他终於收回他的脚,蹲下身子拎起我的衣领,冷笑,“把你拖出去乱枪打死好不好?”
  
  “我有拒绝的权利麽?”我笑了笑,充分发挥我的优点,越到关键时刻越是冷静,“将军要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话,未免有失大将之风。”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望著我一字一顿,“况且,我没有那种爱好。”
  
  “可是我有。”我无力地笑,“你离我这麽近,我会把这种行为自行曲解为引诱。”我垂眸盯著他衣衫大敞的胸膛,“而我现在的这种行为叫视奸,将军。”
  
  “你这个流氓。”也许是我眼花,我看见他嘴角边掠过一抹细不可见的笑痕。
  
  我坏笑:“不愧是将军。很少有人能一眼看透我骨子里的流氓本质。”
  
  他揪著我衣领的手迟疑了,深邃的瞳眸凝视我半晌,淡淡扯动唇瓣:“你这家夥……”
  
  “想吻我请尽快,趁我现在无力反抗。”我呵呵笑了两声,雪上加霜地调笑。
  
  “为什麽我觉得如果你有力反抗,会强吻我呢?”他面无表情地挑高一道眉。
  
  很好,会开玩笑。我心下稍稍一轻:“那就请将军不要错过先发制人的机会。”
  
  “……想占我便宜?”俊脸慢慢凑近我,漆黑幽蓝的眼眸中,有著一股若有似无的神秘,像是不可窥探的深潭,望久了就会深陷其中。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非常有失身份地蹲在地上,托起躺在地上的我的下巴,就这麽……吻了我……
   
  可惜,双唇相碰不到一秒,他便退开了,从他的眼中不仅看到了我的震惊、不可置信──还有他的。
  
  ……
  
  他被我勾引了……
  
  混血的果然最能勾引人……耿烈的这句话在我耳边盘旋。不知为什麽竟挑起我心中隐隐的罪恶感。
  
  
  “我们打个赌。”盯著我的那双如猎豹般烔亮的眼眸已经迅速恢复如常,“给你三天时间,一天只准挑战一次,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无条件同意跟你们合作,并派专机护送你回去。如果你输了,就休想活著离开这里。”
  
  “我凭什麽相信你?”这次我学乖了,“而且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觉得有些不公平麽?”我以眼神暗示他与我之间的差异。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过的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而我只是平常的上班族。
  
  “呵呵,在这里,你好像只能相信我,因为那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至於你是否手无缚鸡之力……”他笑得耐人寻味,拖起我的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掌心,“你以为你骗得了谁?”
  
  “这是不平等条约。”我屏息执意与他协商,“况且,将军难道不懂两国交战,不伤来使?”
  
  他摇头笑笑,缓慢而有力地道:“这只是游戏,既然是游戏就会有输赢,既然有输赢,就一定会有人做出牺牲。”
  也就是说我是牺牲品了?
  
  也许在这个远离文明的国度,容易激起人内心深处的兽性本能,面对他的挑衅,我竟没再争辩地点了点头。
  
  “那麽,从明天开始。”他拍拍我的脸,就把我这麽扔在地上,自顾自潇洒地走了。
  
   
  
  是夜,我的四肢才慢慢恢复知觉。非常佩服我自己,在地上爬起慢慢揉捏我麻痹的四肢後,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回椅子上,吃完中午没能吃完的午餐。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体力。
  
  在慢慢走回房的走廊上,我忽然瞥见花开盛豔的庭院中,一人在月光下舞刀。
  
  ──没想到男人身体的柔韧性也可以这麽好。我很是惊豔地停下脚步,静静观察起来。
  
  只见那修长的身影在月影下颇有些曼妙的感觉。动作舒展大方,除了刀法本身的阴柔之外更多了些不羁和纵逸。
  
  虽然没有看懂其中的奥意,但绝对能让人中肯地赞一句:这刀法酷毙了。
  
  
  中国刀法多以刚猛狂放为主,这套刀法却处处透著阴柔诡异,尤其是身形方面在很多地方倒和俞加有共通之处,身体如果没有足够的柔韧很难做到动作的舒展。
  
   
  “想偷袭麽?”那人突然收刀回身,冷冷放出一句话。
  
  “没想到将军用刀如神。”至少三天内我生命无忧,我得以站在柱子旁环胸轻松应对,“还以为将军比较中意乱枪扫射呢。”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他冷冷哼了声,向我这边走来,随手拿起栏杆上的毛巾试汗。
  
  “可是我知道你这套刀法应该用印度古刀比较适合。”刀法通常讲究刚猛所以除非是为了骑兵作战的需要,步战来说大部分就都是直刀,而这套刀法却是阴柔到了极至,所以很明显应该使用弯刀。” 
  
  他停下擦拭的手,抬头盯著我勾起一边唇角:“……你果然懂。要把这套刀法发挥到及至确实需要弯刀。”
  
  提到弯刀自然就是印度古刀或者是大马士革钢刀了。
  
  “我不懂,只是我祖父对这个很感兴趣,从小耳濡目染,略知皮毛而已。”我爷爷是所谓的一代武学宗师这件事身边朋友还没几个知道,虽然他已过逝,但在圈内还算小有名气。
  
  “感兴趣?我看不止吧,应该深有研究才是。”他挑高一道眉。
  
  “原来将军已经调查过了。”我了然地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那将军也应该知道我家上下没一个继承祖父衣钵的。”我爷爷非常开放,主张按照自己的兴趣爱好走自己的人生。所以导致於老爸学艺术,四处流浪帮人画画,然後很老套地碰到了我那美丽的混血母亲,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我刚才握你的手,你有练过吧。”他肯定道。
  
  “就算练过也无法跟将军相比。”我耸耸肩,“对了,将军还没说怎样才算我赢。”
  
  他笑了笑,轻轻吐出两个字:“见血。” 
  
  我一愣:“我要是让你见了血,你还会轻易放过我?”以他这种不管三七二十一蛮横的作风,我很难不如是想。
  
  他好似懒得辩解一般,甩开毛巾,撇嘴道:“总之你只要能伤我见血,就算你赢。”
  
  “那就是一定得动家夥了。”
  
  他一挑眉,爽快地把手中的刀递过来。
  
  我接过一看,这把刀线条简约,优雅的弧度就像情人的纤腰,深黑色的刀身给人沈重的感觉。
  
  “这种刀起源於尼泊尔;以前的名字叫库尔嘎,它并不适合搏斗,用来砍柴反而比较实际。”他解释我听,“可是由於结构的原因,砍人的时候绝对够力。只要你用力的挥下去,想不砍上骨头上都难。”
  
  也就是说,鉴於以上种种,此刀是PK之首选。 
  
  
  我隔空挥了两下,想了想笑道:“将军有没有听说过项羽?中国古时候有个叫项羽的,小的时候不爱读书,也不爱练武。他的父亲告诉他习武可敌十人,而学习谋略能敌百人,千人,然後问他,你是想敌十人还是百人。项羽的回答是我要敌万人,你知道要怎麽样才能敌万人吗?”我把整个身体靠了过去,指了指头,在他耳边吐出四个字,“要用脑子。”然後不屑地把刀还给他,拍拍屁股走人。
  
  “……东方御,希望你不要只会耍嘴皮子。”身後传来他冷哼的语调。
  
  “等著瞧好了,我一定让你心服口服。”我懒懒地回他一句,头也不回地打著哈欠没入楼梯口。
  
  本想回房打个电话让姓裴的直接来救人,可是我改变主意了,这个将军,激起了我的好胜心以及征服欲……
  
   
  
  

  
  5
  
  
  地点仍是昨晚的庭院中,时间也是晚上。白天我根本见不到贵人事忙的约什大将军。
  
  “来吧。”他缓缓抽出库尔嘎刀,凛冽的气势也随之散开。
  
  “真的要打吗?”我极不情愿地抄起一旁为我准备的不知名刀,摆出好多年没有摆过的架势。
  
  “你攻,我守。”表示让我。
  
  我忍不住笑了,抓住他话柄朗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只守不攻。”
  
  他无所谓地回道:“可以。”上位的姿态带有严重轻视的意思。
  
  “好。你别後悔。”暧昧一笑後,我便轻啸一声,毫无顾忌地攻了上去。
  
  尽管早有准备,可劈砍攻击因他的防守,虎口仍然被震的发麻。这种博斗,说穿了就是力与速度的较量。可自问哪一点都及不上天天与刀枪为伍的他。我只有边砍边想办法。
  
  “这算什麽?”他终於皱眉出声。轻松防守我毫无章法的攻击。
  
  “我从没承认我练过。”我说得很无辜,继续胡乱劈砍。
  
  “你以为这是儿戏?”他用力提刀一挡,倾身逼近我,沈声警告,“我说过你赢不了我休想活著离开这里。”
  
  “我记得很清楚。”不在意地一笑,继续挥刀相向。
  
  “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好似发现被人玩弄,森冷的目光仿佛可以致人於死地。
  
  “你想怎样?”瞄准目标,双手举刀用力朝他砍过去,在他瞬间搁挡之时,倏地转身──
  
  “啊……”刀锋以闪电般的速度划过右肩,强大的力道让我沈重地摔在地上。
  
  “你──”他站在原处,眸中掠过一丝讶异,犀利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