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
城头和内门守军一乱,外面的大军压力减少,迅速组织有效反击,一辆结实粗大的撞门车在二十几名士卒的扶持下冲向关门,前端露出一丈多长的尖锐头端撞击厚重结实的城门,撞门车上安装了扇形护顶,石块砸上去、弓箭射上去都不能伤及下边的士卒。
“碰!碰!碰!”
最后城门在重撞之下,轰然被撞开,城门内竟然在混战,加上外面的步兵车兵呼啸涌入,攻势顿时锋利地插入梓潼城邑。
杜青云在这时兴奋地大吼一声,抽出利剑,喝道:“给我冲!”然后一马当先,猛夹马腹策骑狂奔而出,身边的数百亲兵和骑兵卫队跟着一起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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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卷 战火燎原 第六章 路见不平
梓潼城邑的战斗愈演愈烈,随着里应外合,城池守军本来刚组建不久,战斗力较低,在里外夹攻之下,士卒顿时惊慌失措溃败下去,杜青云趁机带兵入城,一个时辰后,已经掌控住了梓潼县的控制权。
卫镇东、孔超带兵暂时把守住南北城门,杨暄业带兵接收战后的俘虏,杨鹏、杨慧兄妹则领着五百轻甲兵清扫战场,洗刷城墙,一切都有序不紊地进行。
城邑并不算大,所有人口加起来只有二十万,这支守军也是最近半年组建起来,由于无充裕的粮草和兵器补给,装备陈旧,战斗力有限,而且地区仍处于半个奴隶制社会阶段,井田集中少数贵族手中,草民驽钝未化,城邑街道鄙陋,地区较为贫困。
虽说巴蜀之地在西秦后期就已经是粮仓产地,土地富饶,但指的是成都平原一带,其它地区百姓无地无爵无自由,赋税徭役重,十分贫苦,要改变这一切,必须要经历一场变法。
而杜青云此刻想的却是如何夺权、报仇,这种百姓生活现状,一时也没有好的主意改变,当时只考虑如何集合重兵,却未深究如何养兵和聚财,所以连行军粮草和犒赏将士的军饷,则简单地想从萧翎和当地贵族得到。
一进入梓潼城邑,龙天羽则学带着护卫考察城街和民俗一番,了解当地的习俗以及目前实行的体制,要深入知道目前蜀地一带,民风如何,生活质量如何,今后要把巴蜀作为汉军后方战略要地,首先离不开百姓的支持,但盲目地推行新政,肯定不合适,一定要结合当地民俗和背景,缕清主要矛盾对象,这样对症下药,就容易解决困难了,当政者考察民情是必不可少的。
别看龙天羽带兵打仗勇猛直前,但对治国和治民也有独特的理解,百姓是水,君王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盲目推行新政策,脱离实际,无疑是背道而驰,取得反效果,所以,龙天羽并不急着占领,而先细心地考察,从而制定相应的对策。
这时城邑秩序恢复了正常,许多老百姓、商贩、游人、贵族开始上街,驿馆、茶栈、青楼、酒肆也都开门迎客,不少奴隶被征调出来,清理城街障碍,街路上还有许多少数民族,如卖马的西域人、卖铁剑白夷人、卖桑布的彝族人,还有卖各种毛皮的野村猎人、卖虫蛇蟒蛊毒的苗人等等,比较热闹。
城街除官家主道是石砌路外,其它多是泥路,房舍也多是泥土堆砌搭建的,建筑风格仍是秦统一前那种战国古建风格,泥房低檐,古朴单色。
龙天羽带着三名侍卫来到一间酒肆门前,却听见前面大声喧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围拢着不少人,龙天羽心生好奇便也跟了上去,来到人群外围,就看见圈内正在械斗,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手中持着一柄材质较差的铁剑,正与六七个壮汉武士斗剑,对方虽然人多势重,又精通剑法,却并未占到便宜。
只见青年眉清目秀,嘴角挂着一丝坚毅和轻笑,身法快捷无比,剑走偏锋,刺将出去,遮锁封拦,招数甚是严密,剑术竟也接近一流水平,而且青年似乎不欲伤人,剑锋只攻几人手腕和胳膊,不取要害,但那几个壮汉围攻不下,却下了毒手,剑尖全是往青年脖颈、胸口、腹部要害招呼。
“主子,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虞峰低声问道。
龙天羽摇头道:“不忙,看看再说。”
青年使剑几乎不离开原地,他的身后三步处有一位女子浑身颤栗,神色似乎很着紧着青年,而青年用身体挡住众人的进攻,剑术越来越快,犹如毒蛇吐芯,非常犀利,看的周围很多观者纷纷叫好。
片刻,就有三名壮汉手腕被划了一下,鲜血淋淋,宝剑当啷掉地,失去战斗力,剩下的三名壮汉也是苦苦周旋,这时对面一位三十多岁的长脸男子满脸阴霾,对着青年骂道:“凌浩,这里不管你的事,识相的赶快离开,否则我的家奴都敢来,就别怪本大爷让你生不如死。”
那个叫凌浩的青年十分硬朗地回道:“蒲篙大夫,你在梓潼也算有身份之人,竟然当街强抢民女,何况她的父亲刚刚战死,尸骨未寒,举目无亲,你见人家有姿色,便要豪取强夺,我凌浩虽然一介贱民,但也知礼耻,见义勇为,大丈夫当耳!若你再不收场,可别怪我废了你的这几个嚣张跋扈的家奴。”
周围观者听了二人对话,大约听懂来龙去脉,原来这蒲篙仗着贵族身份,乱世无律法,要当场强抢民女,被这位青年阻止,所以发生了这场械斗,不少人开始对嚣张的蒲篙指指点点的,但是碍于对方权威和霸道,不敢出手帮忙。
蒲篙脸色阴沉,冷喝道:“胡说八道,她本就是我的下过聘礼的小妾,就是告了官府,她也是本大爷的人,谁敢阻拦,就是跟我蒲家做对。”
这时从酒肆楼内快步奔出一个壮汉,手中端着一瓮热滚滚的汤油出来,大吼一声,趁空隙朝着凌浩泼去,这一下变起仓促,凌浩感觉一股热气扑来,心知不好,急忙纵身向一侧跃开,眼看就躲过了危险,但是忽然青年又跳了过去,有少量的汤油顿时泼洒在他的身上、脖颈、手臂。
“啊…”
那叫凌浩的青年痛叫一声,踉跄一步,滚倒在地,怕是连脸部也沾了热油,那几个壮汉家奴见偷袭得手,大笑着蜂拥冲上去,对着青年拳打脚踢,后面的那位女子哭着扑上去要用身子去挡却被一名虬须壮汉攥住。
蒲篙哈哈大笑,绕过去一把抓住女子的辫子,呸了一口道:“臭,跟我斗,梓潼县邑谁不看着大爷脸色,就是蜀王和世子也对我蒲家客客气气,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敢不从,白白搭上一条人命进来。”
那少女哭求道:“放了他,求你放了他……我、我从……”
她话未说完,那蒲篙突然哎呦一声,后背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蹬蹬蹬冲前好几步,还没稳住身子,噗通来个狗啃屎扑倒在地,众人喧哗,目光瞧去,就发现一个身穿锦袍的粗犷男子站在了少女身侧,那一脚显然是他踢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天羽,他刚站在一旁观战,本来以为当街械斗,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自己又不是城池主人,也无从管起,但看见那蒲篙越来越嚣张,那种嚣张跋扈的嘴脸,实在看不下去,就飞出一脚,踢飞了不知何许身份的蒲篙大夫。
那几名壮汉武士愕然转身,发现自家少主被人当场踢出两丈许远,扑倒在地生死未卜,满脸惊恐,旋即破口大骂,怒气冲冲,手挥铁剑朝着锦袍男子扑去,要为主子报仇。
龙天羽淡淡道:“这几个家奴,欺压百姓,为虎作伥,都废了吧。”
“诺!”三道身形如魅影一般从人群中窜出,紧跟着锵锵拔剑声起,剑光如电,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死死罩住了那几个正扑上来嚣张叫骂的蒲家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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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卷 战火燎原 第七章 见证兴亡
龙天羽话声一落,在人群边早就看不过眼的虞峰、瞿雨、秦棠三人快速闪出,宝剑出鞘锵锵声响,寒光如电,几乎下一瞬间,就听到场内几位壮汉武士惨叫声,然后纷纷倒地,每人都是手腕被割了动脉,鲜血直溅,估计右手算是废掉了。
旁观的群众见到有人路见不平出手除恶,顿时大快人心,拍手叫彩。
蒲篙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头脸一块青一块紫的,显然在刚才一脚踢飞之下,头部与泥地做了亲密接触,面色污浊,顿时暴跳如雷,握着额头和右脸破口大骂道:“操,谁在背后下手,给我站出来,敢欺负到蒲爷头上,我要灭你全家,哎呦,快来人啊…”
他喊了几声见无人侍卫上前,感觉有些不对劲,挣扎起身瞧去,见自己的侍卫全都横躺在地上,叫苦连天,而那个凌浩的青年则被两位剑手扶起来到一位身穿锦袍的粗狂青年前,多少明白其中蹊跷,指着那锦袍男子吼道:“刚才是你小子踢我?”
龙天羽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哪只眼看到是我踢的?”
蒲篙登时语塞,明知是他,马却无证据,指着周围的百姓喝道:“你们都看见了吧,是不是他踢的蒲爷我,快说,否则饶不了你们。”
周围观者平时受够了蒲篙的嚣张跋扈,这时见有贵族出头,一时却不惧怕他的威胁,没人回答,只是对着他狼狈的模样轰然大笑。
“你们,回头瞧我不收拾你们这些贱民!”蒲篙心中盛怒,却无从下手,一个受伤较轻的家奴连滚带爬上前颤声道:“是他,大少爷,我看的很清楚,就是那个人从背后偷袭的你。”
蒲篙朝着龙天羽怒道:“这下你还有何话说?”
龙天羽轻笑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刚才踢了一只狗,可没踢人。”
蒲篙火冒三丈,指着龙天羽,气道:“你、你等着,在梓潼县,得罪我蒲家的人还没出生你,只要待在这儿,我就会叫你生不如死……”
虞峰、瞿雨跟随主公最久,接近一年光阴,早把龙天羽敬作明主和战神,听到有人出言侮辱,顿时杀气外放,锵锵两手利剑出鞘,遥指蒲篙,那股杀人不眨眼的寒气令蒲篙和家奴都是浑身一颤,这才发觉这几人似乎大不简单,赶紧挤出人群逃窜了。
龙天羽初入梓潼城,也不想马上就惹上人命官司,虽然不至于使身份暴露,却徒增很多麻烦,西秦统一各国后,曾下令收天下兵刃,禁私斗,施行暴政刑法,杀人者视对方爵位和被杀之人身份而定罪。
而在巴蜀、百越这等地形偏远地区,少数族人多,野民未化,刑法执行比较混乱,有些贱民不知道明确的法律条文,一旦发生案件,都是当地的驻守城主和公卿大夫们坐堂议事,讨论个处罚结果出来,人为性随意性很大,有罪没有罪,全是官家一张嘴而已。
所以像这样见义勇为、或者名声很好的庶人杀人,众百姓请愿求情的,大夫们说放也就放掉了,贵族杀平民更是可以逍遥法外,虽然蒲篙身为当地贵族,但是龙天羽的此刻萧翎身份是商贾,没有爵位,但他正与二世子合作,提供部分军饷,地位和作用远高于这个贵族,他也不怕蒲篙是什么来头,再横行霸道能霸道过西楚霸王吗,还不是被自己牢牢压制住!
“多谢…公子相救。”那个叫凌浩的青年被秦棠扶着,刚才虽及时遮住了头脸,但身上被沸汤烫得起了一片燎泡,脖颈上也红肿一片,又被几个武士拳打脚踢,鼻青脸肿,手中却仍攥着一柄破旧的铁剑,他知道这位身穿锦袍的人是这几人中的主子,便叩首言谢。
龙天羽见这青年倒很有硬骨,微笑问道:“那蒲篙看样子权势不小,你为了一个女子得罪权势贵族,难道对这位姑娘心生爱慕?”说着指向旁边的少女。
那少女有十八九的年纪,衣衫是普通麻布荆裙,毫无华丽,头发挽起只用一根象牙木簪束缚,容色还算清美,本正含泪地看着青年,忽闻龙天羽对凌浩的问话,她不禁有些脸红起来。
凌浩摇头道:“在下与这位小珂姑娘都是城郊乡邻,近日梓潼一战,她父亲战死在城头,她前来寻父尸体,却被蒲篙那恶人拦住,当街强抢民女,在下正好经过,看不过去便出手相助,路见不平,如果因怯对方勇力而不敢伸张正义,实非君子所为,大丈夫求仁得仁,何惧权贵势力!”虽一身狼狈,却流露出不畏强权的勇势。
龙天羽很是欣赏青年敢作敢为的精神,不解问道:“刚才见你身手不错,反应快捷,本已躲开了一瓮沸油,为何又忽然退回来挨了烫伤?”
凌浩有意无意地看了小珂一眼,叹道:“我的确能躲开沸油,但是我若闪开,那沸油势必会泼到了她的身上,我是男儿,伤了容貌和皮肤都算不了什么,她日后却遭了。”
乔珂听到这儿,大为感动,泣不成声,加上他和面前锦袍的救命之恩,顿时盈盈叩拜下去:“珂儿拜过恩公!”
凌浩摇手道:“小珂姑娘,你不必如此,在下虽落魄却身为武士,出手非是图报,君子路见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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