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绝
想到上一世的结局,武罗到现在心中还隐隐作痛,其实最痛的不是死亡,而是背叛。
除开他自己心软的因素,他还沾了因果。
因果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大多数修士根本不信。但是到了南荒帝君那个境界,才明白所谓“因果”何等可怕!
千丝万缕的因果,每一道最开始或许都很纤弱,连一般的修士都束缚不住。但是越往后因果越多,一丝小小的因果,后来会衍生出大量因果。越往高处,作用越明显,前半生修行不注意,后半生必定被因果所困,处处掣肘,不得解脱。
武罗争那大道,道心坚定,一往无前。但是在这枚毒龙丹,却将他和整个九玄门的因果联系起来。
九玄门足有数百人哪,要是纠缠的久了,天知道这一次的因果,将来会多么可怕。
武罗也想早点了结这一段因果。
一阵敲门声响起,武罗打开门,虎猛拎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碧绿色酒壶站在外面,冲他一笑:“喝酒?”
武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将他让了进来。
武罗的屋子里陈设很简单,连椅子都没有第二张,以前除了拓跋滔天,根本没人到他屋子里来。拓跋滔天来了也是说两句话就走。
武罗将桌子搬到了床边,自己坐在床上,把椅子让给了虎猛。虎猛变戏法一样摸出来两只大海碗。
大海碗是用一种黑色的砾岩打磨而成,风格粗狂又不失细腻,那大小足能装进去四五个酒壶。
酒壶乃是一种罕见的“寒泉凝翠”雕琢而成,但是这一只酒壶,便价值连城。
虎猛发现武罗盯着酒壶看,不由笑道:“怎么了,别以为只有你们若卢狱是肥差,本神捕也小有身家的!”
两人互望一眼,一起笑了,感觉拉近了不少。
虎猛将大海碗一摆,“咕嘟咕嘟”的倒着酒,那小酒壶明显有个储物阵法,也不知道到底装了多少好酒,很快倒了满满两大碗。
酒色琥珀,香气扑鼻。
“好酒!”武罗也不客气,端起来灌了一口,虎猛带来的酒,比起食堂最高档的灵泉仙酿也要高出好几个等级。
虎猛一笑,端着海碗不显山不露水,慢吞吞的,却一口气不歇,喝了个底朝天。
放下海碗,虎猛一抹嘴:“痛快!”
虎猛又给自己倒上,武罗在一边看着悠悠道:“你这人好不地道,请别人喝酒,自己喝的却比别人多好几倍。”
虎猛一阵“奸笑”,又是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喝干,才言道:“哪个说我是来请你喝酒的?我自己的馋虫出来了,一个人喝酒岂不是喝闷酒?总要找个人作陪。”
武罗恍然,两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两只海碗一碰,武罗咕嘟咕嘟两口,这一会儿虎猛却没有一口气干了。他将碗放下,瞅了瞅武罗道:“你小子狡猾的紧,定是猜出来我找你有事。”
武罗也是很老实的点点头。虎猛粗中有细,但不失豪爽。武罗跟他打交道,也是直来直去。
虎猛点点头道:“果然被叶大人猜中了。”他说的叶大人,自然指的是叶重落,武罗心中很明白,叶念庵还当不得虎猛一声尊称。
“叶大人还说,你也肯定猜到了怎么抓住十方鬼遁。”虎猛说这话的时候,紧盯着武罗的脸。让他失望的是,武罗平静如水。
虎猛呆了一呆,有些郁闷的抓起海碗一口喝干。“你还真猜到了!”
武罗一点也不惊讶叶重落看穿了自己的内心——人家可是专攻大衍之数的老狐狸啊。
“所以,叶大人派你来当说客?”
虎猛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他一边慢吞吞倒酒,一边说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为了叶大人来的,我是为了谷神捕。”
“怎么说?”武罗不动声色。
谷牧青一路上对他照顾有加,难免有人看出来什么。虎猛在修真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要是这点道行都没有,那才奇怪了。
“洪波道人是谷牧青押送来的,白胜劫虽然跟着,但这个任务是谷神捕的,白胜劫只能算是帮忙。”
“洪波道人自爆,才跑了十方鬼遁。谷神捕没有拦下来,这就有了一份责任。”
武罗有些明白了:“长老会里面也是派系林立对吧,有人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肯定要连累到谷神捕。”
虎猛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武罗:“有时候我真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十六岁。我只说了个开头,你就把整个事件都想明白了。这种情况我只在叶大人身上见到过……”
武罗一撇嘴,却没有说话。
虎猛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事情。”
稍稍一顿,他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受害最大的肯定是叶大人,不过叶大人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还能差到哪里去?他在审判庭也呆不了几年了,上面正在考虑继承人,本来最有希望的就是谷神捕,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牵连到谷神捕,这个位子恐怕就悬了。”
武罗思忖一番,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告诉叶大人,我答应了,不过埋伏的地点得我亲自认可,我可不放心别人操办这种事关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
虎猛点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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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叶氏谋划,木易奸诈(上)
叶重落迎着生气的朝阳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浑身似乎轻松不少。
一阵毫无节制的脚步声飞快而来,蹬蹬蹬的上了楼,脸色铁青的谷牧青一见到叶重落,就不忿道:“是你让虎猛打着我的旗号去说服武罗?你明知道这种行动很危险,你这不是成心害死他吗!”
叶重落老神在在,面带微笑,等着谷牧青连珠炮一般的说完了,这才云淡风轻的指了指椅子:“坐吧。”
谷牧青把头一别,鼓着腮帮子赌气:“就不坐!”
叶重落慈祥一笑,摇了摇头:“都是老丫头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谷牧青更是怒气冲冲瞪着他,叶重落难得的开怀大笑,谷牧青气结:“您……”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叶重落笑了一阵子,渐渐收住了声,端起一边的茶来吹了吹茶叶却没有喝:“要是我不取消这次行动,你是不是也像你妈不认我这个爹一样准备不认外公了?”
谷牧青神情有些怏怏,但还是说道:“您是我外公,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叶重落欣慰的笑了笑,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心道:“我们家的老丫头终于看上人了,啧啧,这臭小子,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谷牧青两颊飞红,扭捏道:“您胡说什么,谁看上他了!您再胡说,我以后可不理你了。”
叶重落放下了茶碗,朝着谷牧青指着自己的两眼戏谑道:“这是什么?”
谷牧青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是你外公的一双眼睛,而且它们还没有瞎。”
谷牧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叶重落重新坐了回去,老神在在,端起茶碗悠然道:“你外公这双眼睛,看人从来没错。那小子,还不错,而且命中有大富贵,你放心,他死不了。”
谷牧青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叶重落觉察到了,思忖一下,终于说道:“当初反对你娘跟你爹的事情,原因我都跟你娘说了,她不愿意告诉你,外公也不能说多。外公也希望,是我看错了。”
“可是……”
叶重落摆手:“行了丫头,别问了。”叶重落一阵落寞,望着窗外的日头,轻轻叹了口气。
谷牧青只得就此打住,心中疑窦却是更深了。
叶重落转过身来,对她道:“还是继续说那小子吧,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他好。”
一说到武罗,谷牧青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转移过去。“为他好?”谷牧青不明白。
叶重落似乎有意培养谷牧青的一种思维习惯,解释道:“有时候,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利害关系。你现在只是捕头,还没什么。等你到了我这个位子,或者是九大天门长老,你就得更深入一层了。”
“让武罗去,看上去对他是危险,可是他如果不去,危险更大。”
谷牧青更不明白了。
“他已经得罪了木易濯,这个人心思阴沉凶狠,而且背后有大靠山。毒龙丹的事情扳不倒他。”
谷牧青大吃一惊:“出了这种事情还……”
叶重落一摆手:“这些事情你现在不用知道,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谷牧青还是愤愤不平。
“就算我们想要照顾那小子,可是我们毕竟不在若卢狱中,鞭长莫及。木易濯可是时时刻刻盯在他身边呢。”
谷牧青有些明白了:“您是想让他立下这个功劳,有九大天门长老会重赏这道光环加身,木易濯必定会有所顾忌?”
叶重落满意点点头:“果然是我们叶家后人,一点就透。”
……
叶重落猜的果然不错,叶念庵用传讯法阵跟顶头上司沟通过了之后,没过多久木易濯就被放了出来。
莫千言似乎也收到了什么讯息,对此等处理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太多抱怨,估计是得到了九大天门的补偿。
在外人看来,木易濯是逃脱了大难,但是对于木易濯而言,则是奇耻大辱!
面色阴沉如水的木易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却发现房间内的窗帘全都拉上,将阳光死死地挡在了外面,整个房间内一片死亡一般的黑暗。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就在房间内,但是木易兵狼的气息却很古怪。
儿子是木易濯的心头肉,顿时什么事情都放下了,立刻关切问道:“兵狼,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告诉爹,爹给你做主!”
他也不敢贸然拉开窗帘,只是放出一团柔弱的火光,照亮了房间,木易兵狼靠着书柜坐在地上,满头乱发,脸色苍白,两只眼睛空洞无神,嘴唇干裂。听到他的声音,僵硬的转过头来:“爹,我完了……”
木易濯急坏了,扶起儿子来:“到底是怎么了?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情,尽管跟爹说。”
木易兵狼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木易濯反倒是松了口气:“这事儿啊,你不用担心,武罗一个小小狱卒,要什么奴仆?他不过是想敲诈你爹一笔罢了。”
他将儿子扶到了椅子上坐下:“你放心好了,爹这就去跟他交涉,不管他要多少枚玉粹,爹都给他,一定把你赎回来。”
木易濯顾不上自己的事情,简单安顿了儿子转身就出去了。
不得不说木易濯的确是老奸巨猾,木易兵狼只是一说,他就能够猜到武罗真正的心思了。
木易兵狼自己坐在房间里想了片刻,也渐渐回过味来,不由得对武罗更是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憨子,小混*蛋,竟然捉弄你家兵狼大爷!看我这回怎么收拾你!”
危机一去,木易兵狼心中大定。他随手抓了一瓶酒,打开窗帘,坐在窗户旁边自斟自饮,喝了几杯之后,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是从刚才那种天塌地陷的崩溃感觉之中恢复了过来。
便在此时,刚从叶重落那里出来的谷牧青从下面走过。
木易兵狼一看到谷牧青那欣长的身材,窈窕的腰身,完美的容貌,冷艳的气质,顿时觉得一股邪火噌的一下窜了上来。
他猛灌了一口酒,不但没有压下去,那种欲望反而越发强烈了。
第三十九章 叶氏谋划,木易奸诈(中)
谷牧青本身容貌绝美且不说,又是天下第一女神捕,这等身份,再穿上捕快制服,让人一看便遐想连篇。
木易兵狼忽然心头一动:我不是正想要怎么报复武罗吗,眼前不就是一个大好机会!
谷牧青是叶重落的孙女,在审判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更别说木易濯父子了。
木易兵狼酒壮怂人胆,色胆包天。
谁都能看出来武罗跟谷牧青之间不同寻常。若是自己把谷牧青这朵鲜花采了,武罗还不得气死?至于谷牧青,木易兵狼压根没有考虑,自己都得了她的身子了,除了从了自己,她还能怎么样?
木易兵狼越想越觉得浑身燥热,脑海之中不断幻想出谷牧青脱去了一身捕快服,肌肤柔嫩、弹性十足的长腿;还有胸前那堪堪可握、丰软柔腻的一对玉兔。
木易兵狼一口气把酒喝光,两眼通红,下半身已经强硬的支了起来,顶在衣衫的下摆上,好生难受。他索性把下摆撩起来塞在了腰带上,那玩意儿朔在那儿,木易兵狼一走动便丑陋的摆动,抽打着他的大腿内侧。
木易兵狼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一只蓝色的小玉瓶,他满意的笑了笑,这玉瓶乃是一名讨好他的狱卒送的,里面乃是一种烈性春药,一旦服用下去,不管修为多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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