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金笔点龙记
金钧翁冷哼一声道:“看来,吴刚没有说错。表面上,你和咱们一样,是造化城主四卫之首,其实,你受着强过我们十倍的优遇,我们不过是造化城主手中的一个小卒,你却是他由心腹大将。”
忘情大师接道:“老衲既然四卫之首,就算稍受一些优遇,那也是应该的了。”
金钓翁道:“造化城主是不是借你之手,在咱们身上动的手脚?”
忘情大师谈淡一笑,道:“金钓翁!你真的想知道么?”
金钓翁道:“不错。事至如今,你如还有一点人性,就该实话实说。”
忘情大师道:“好吧!老衲告诉两位,三位进入造化门下,都是由老衲一手设计,自然,也是老衲在三位身上动的手脚。”
金星子道:“过去你那些伤发之苦,也是装作的了?”
忘情大师道:“不错。”
金星子道:“看来,咱们还不如吴刚,他似乎比咱们早一点想通此事。”
忘情大师淡淡一笑,道:“现在时犹未晚,两位何不出手一试?”
原来,忘情大师狡猾异常,感觉俞秀凡的剑法非凡,一旦出手,必极凌厉,倒希望能先和金星子、金钓翁等动手一战,或许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这等窝里翻,自相残杀的事,想那俞秀凡,绝对不会出手干预了。
果然,金星子已忍耐不住,长剑平举,护住前胸,道:“贫道先来领教。”
金钧翁道:“咱们一向对敌,都是合围而上,早为武林同道不齿,也不用顾及什么了,在下和道兄联手。”
俞秀凡冷眼旁观,心中念头不停的转动,不知是否应该插手。
眼看吴刚的断臂之痛,金星子、金钓翁早已都已有了戒心,两人在说话之时,都已暗作戒备,早已沟通了彼此的心意,立刻联袂而上,金星子长剑一振。寒芒闪动,直奔忘情大师前胸。
金钧翁手中的鱼竿同时以迅雷骤雨之势,攻了过去。忘情师右手戒刀一挥,划出一道银虹,但闻一阵金铁交呜,金星子、金钓翁的长剑、鱼竿,尽彼戒刀封开。
金钓翁冷冷说道:“大师,阁下这一刀,力量很雄浑。”
忘情大师道:“夸奖!夸奖!”
金钓翁冷笑一声,道:“不见得就能胜了老夫。”鱼竿挥动。
连攻七竿。
忘情大师戒刀幻起了一片护身的恨虹,一片当当声中,封开三杆。
原来,情绪十分激动的忘情大师,经过这一阵交手之后,却突然间,变得十分平静。
金钧翁攻出三竿之后,横竿待敌。但忘情大师却肃然而立,停手不攻。
金钓翁冷冷说道:“你怎么不出手?”
忘情大师淡淡一笑,道:“老衲忽然想到了咱们相处故年之情,如若真的以命相博,岂不是太过分么?”
金钓翁道:“你几时变得如此仁慈了?”
忘情大师道:“老衲如若没有一份仁慈之心,只怕你们早已活不到现在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俞秀凡,此刻却突然开口说道:“老前辈!
他是在拖延时间,如若诸位肯给晚辈一个机会……”
金星子接道:“你要什么机会?”
俞秀凡道:“对付这位身披佛门袈裟,胸藏蛇蝎心肠的假和尚。”
忘情大师脸色一变,道:“俞秀凡!你说什么?”
金钓翁、金星子相互望了一眼,退后两步。两人行动的用心,显然是同意了俞秀凡的要求。
俞秀凡捧剑一礼.道:“多谢两位老前辈!”
金皇子道:“贫道惭愧的很,俞少侠如此客气,真叫我等无地自容了。”
俞秀凡慢条斯理地把目光抬注到忘憎大师身上道:“我说你是假和尚。”
忘情大师道:“这是对佛门弟子最大的污辱,你不但污厚了老衲,也污伤到整个的佛门弟子。”
俞秀凡缀缀说道:“如若你真是佛门弟子,你就该有佛门弟子的心肠,可惜你没有。”
忘情大师怒道:“你这小子,如此狂放,也不怕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中么?”
俞秀凡道:“我佛有灵,先进地狱的应该是你。”
忘情大师突然又长叹一声,道:“俞少侠,老初亦有苦衷,俞少侠是否要听一听呢?”
俞秀凡哈哈一笑,道:“大师,就凭你这份做作之情,忽喜忽怒,在下也无法相信你了。”
忘情大师一皱眉头,道:“俞少侠,人是一张脸,树是一张皮,你这样羞辱老柄,老袖只有放手和你一拼了。”
俞秀凡道:“在下初见四位之时,觉着大师慈眉善目,在这四位之中,是一位最仁慈之人。想不到四位之中,却以你最为阴险。”
忘情大师哈哈一笑,道:“俞少侠,你就能这样确定么?”
俞秀凡道:“大师!用不着这些做作了,咱们免不了一场拼杀,自然是愈早愈好了。”
忘情大师道:“俞少侠……”
俞秀凡冷冷接道:“任你舌灿莲花,在下也不会听了,你如不出手,在下就出手了。”
但见金芒一闪,忘情大师突然发出了一面飞钹。金光如轮,扑面而至。这一击迅如电光石火,而且距离不过数尺。
无名氏、石生山,连同那金钓翁和金星子都失声而叫。
俞秀凡突然间举起长剑快速的就像和忘情大师发出的飞钹一样。飞钹吃长剑一挡,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金铁之声,斜斜向一旁飞去。忘情大师大约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一钹,无法伤得对方,第一钹发出后,第二钹连续发出。
俞秀凡的剑势,快的不可思议,忘情食中二指挟着的飞钹,还未出手,俞秀凡长剑挟一寒芒,已然袭到。只见血光一闪,忘情大师左手食、中、无名三指,已被削断。
鲜血和断指,跌落地上。但忘情大师内力已然推动了铜钹,铜钹和断指,一齐脱离了手碗。
飞钹向下沉落半尺,突然向下旋转起来,斩向了俞秀凡的双腿。金钓翁早已全神戒备,右手疾挥,藏在钓竿中的鱼钧,突然飞了出来,当地一声,击在了钢钹之上。
那鱼钩虽是细小之物,但在金钧翁的强大内力之下,力道甚强,一撞之势,硬把飞钹击出半尺。飞钹旋转着由俞秀凡的身侧掠过,划开了俞秀凡左腿裤管。
如若不是金钓翁适时的一击,俞秀凡一条腿,势必要被生生斩作两段。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俞秀凡已然疾翻而起,剑尖指向忘情大师前胸,寒光摇颤,剑光拨开忘情大师前胸的袈裟,露出来一片细皮白肉。
俞秀凡突然发觉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和尚身上的肌肤和他脸上以及手上的肌肤!有着很大的不同,不禁一皱眉头,道:“你是什么人?”
忘情大师感觉着那剑尖上发出的强烈剑气,直似要裂肌而入。面对着生死时,忘情大师神情间忽然流现出畏惧之色,道:
“俞秀凡,我如不是忘情大师,我是什么人呢?”
俞秀凡道:“这个么,要你自己说了。”
忘情大师道:“这是一件很大的隐密,也是一桩很长的故事,但不知俞少侠是否愿意听下去,””
俞秀凡心中虽然很想急于知道内情,但口中却冷厉的说道:
“这件隐密,咱们能否知道,并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忘情大师道:“为什么?”
俞秀凡道:“就算知晓了内情,也未必对咱们会有很大的帮助,如是咱们不知晓内情,也不过和目前的情况一样罢了。”
金星子、金钓翁两人,四道目光,全都投注在忘情大师脸上,神情间是一片奇异神色。
忘情大师突然一闭双目,道:“如是俞少侠不愿知晓内情,那也用不着留下老衲的性命了,希望你能给老衲一个痛快。”
金星子叹息道:“咱们被骗了这么多年,一直错把冯京当马凉,原来你不是忘情大师。
”
金钓翁道:“咱们早该知道的。那忘情大师乃是出身少林寺的高僧,怎会如此的没有骨气。”
一直在闭目养息的土龙吴刚,此刻却忽然睁开了双目,道:
“俞少侠,不要一剑杀死他,你是君子人物,不愿酷刑迫供,我姓吴的可不管这些,我要一刀一刀的割了他,看他会不会说出实话来。”忘情大师紧闭双目,一语不发。
金钓翁道:“金星道兄,如若他不是忘情,他怎会有这样的武功,又怎能发出闪电一般的飞钹。”
金星子道:“也许忘情大师,早就被他们囚禁了起来,逼他交出了武功和飞钹手法。”
金钓翁道:“这倒可能。”
忘情大师道:“个中玄机变化,岂是你们能测想得出来的?”
俞秀凡突然一送长剑,剑尖刺入了忘情大师的肌肤之中,一缕鲜血,顺长剑滴了下来,道:“论个中有多少变化,但你的性命只有一条。”
忘情大师恩了一声,道:“看来,老衲是非死不可了。”
俞秀凡接道:“你还有话命机会,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活了。”
忘情大师道:“老初如何才能话得下去?”
俞秀凡道:“简单的很,只要你告诉我造化城主是谁,我就可以放了你,而且,让你离开。”
忘情大师道:“这么简单么?”
俞秀凡道:“不错。”
忘情大师道:“说出他的姓名么?”
俞秀凡道:“最好除了他的姓名之外,再说出他的形貌。”
忘情大师沉吟了一阵,道:“你要老衲说实话呢,还是说谎言?”
俞秀凡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忘情大师道:“没有人能知道造化城主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知道造化城主的出身。”
俞秀凡哦了一声,道:“金星子道长,忘情大师说的是真是假?”
金星子道:“就贫道所见而言,那造化城主只是文雅仁慈的长者。”
俞秀凡一皱眉道:“文雅仁慈的长者,有多大年纪了、是不是须发皆白?”
金垦子道:“没有。他须发如漆,着上去只不过五十左右的年纪,但却有一种仁慈长者之风。”
俞秀凡道:“果然是化身万千,叫人难恻高深。”
忘情大师道:“他们见到的,只是造化城主的一面,在下见到的造化城主,有两种形貌。一种是文雅仁慈的长者,一种是威严冷酷的至尊,一举足,一投手,都带着无与伦比力道,使人震服,不敢抗命。”
俞秀凡道:“一个人就算精通易吝之术,也不能把他的神韵和身形完全改变。”
忘情大师道:“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如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呢?”
俞秀凡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那造化城主,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了?”
忘情大师道:“这大概是一个很难答复的问题了。”
俞秀凡道:“为什么?”
忘情大师道:“因为,咱们没有人知道造化城主是怎么样一个人,也没有人知道造化城是怎么样一个集团?”
俞秀凡道:“这真是一件不可恩议的事了。以造化城主的雄才大略,岂肯和很多人联合一处?”
忘情大师道:“情况的复杂,也就在此了,任何一个接近造化城主的人,都不能确定他的身份,巧妙的易容术,再加上虚虚实实的变化,叫人眼花绿乱,无法分辨。”
俞秀凡道;“那还值得你如此忠实的效命于他么?”
忘情大师道:“我虽比金星子道兄等稍受优待,但我仍然有着无法忍受的痛苦,不能不听命于他。”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一代枭雄,想来定然不会是那位文雅仁慈的长者了。那位气度威严,举手投足间,带有逼人气势的,可能是真的造化城主了。”
忘情大师道:“问问金星子和金钓翁吧!看他们能不能很肯定的答复你,老袖言尽于此,是放是杀,悉凭尊便了。”
俞秀凡道:“我要问你一件事?”
忘情大师道:“问一件和十件,并无不同,俞少侠请问吧!”
俞秀凡道:“你不是忘情大师?”
忘情大师道:“是!真正的忘情大师。”
俞秀凡道:“一个人身体上的肤色,和手脸的肤色,总有差别,也应该不会太大,但你却判苦两人,这又作何解说?”
忘情大师道:“我替造化城建了不少的功勋,已登传投腕胎神功的名次,你看到我身上肤色,和手脸之上有着很大的不同,正是脱胎神功的成就。”
俞秀凡道:“世上还有这样的奇功?当真是闻所未闻的事了。
大师可否说的更明白一些?”
忘情大师道:“少林寺有伐毛洗髓的神功,也可以使一个人返老还童,至少也可以长驻青春。但这脱胎神功,却是更进一步的神功,有如蛇之脱皮,一种内为的修练之法,加上药物的神奇效力,不但可以使一个人整个的肌肤变色,而且连内腑五脏,都有了强烈的增强。
肤色先由身上变起,渐及双手、头脸,不过,到了两手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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