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金笔点龙记
”
黑衣人扬起了一双乌黑的双手,道:“这就是老夫的兵刃。”
那一双手上,留着一寸多长的指甲,看上去,有如魔爪一般。
长长吁一口气,俞秀凡缓缓说道:“你手上有毒?”
黑衣人道:“不错,有毒。而且是很恶毒的奇毒。只要被老夫碰上一下,非死不可。”
俞秀凡道:“你的手,能比上百练精钢的长剑么?”
黑友人道:“这个要你俞少侠试一试才知道了。”
俞秀凡道:“就算是在下一定会死在阁下的手中,在下也一定会试一试。”
黑衣人道:“俞少侠果然是豪气干云。”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好说,好说。”
黑友人道:“俞少侠先出手呢,还是老夫先出手?”
俞秀凡道:“强宾不压主,自然是阁下先出手了。”
黑衣人道:“那很好,俞少侠小心了。”口中说话,双手却忽然动作,一把向俞秀凡抓了过来。
俞秀凡长剑一挥,展布出一片寒光,横里向黑衣人双臂斩去。
那知黑衣人竟然视而不见,似是这一抓,非要抓到俞秀凡的人不可,就算把双臂斩断,也是在所不惜。俞秀凡剑势接近那黑衣人时,忽然心生警觉,剑势一恫,人也借势向后跃退了五尺。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你怎么不斩了老夫的双臂?”
俞秀凡双目凝注在那黑衣人的身上,冷冷说道:“你是不是血肉之躯?”
黑衣人道:“为什么不是?”
俞秀凡道:“你既是血肉之躯,为什么不怕在下的宝剑锋利?”
黑衣人道:“那是因为老夫有一股不畏断臂的勇气。”
俞秀凡冷冷说道:“事出非常,很难叫在下相信。”
黑衣人道:“信不情是你的事了,再接老夫一掌,”说打就打,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这一掌,力道咸猛,带起了一股强大的掌风。”
忽听汤兰高声说道:“不要用剑锋伤斩他的肢体,用剑身把他封开。”
俞秀凡嗯了一声,长剑偏出,横着剑身,啪的一声,击在了那黑衣人的手臂之上。剑身上营蕴着很强大的内力,但只也能把对方的掌势,击的横移半尺。
黑衣人似是完全不知疼痛,精钢剑身,击打在小臂之上,他连望也不望一眼,两道目光,却投注在汤兰的身上,道:“你是汤段主。”
汤兰道:“汤段主早已死去,在下是针钗汤兰。”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吃里扒外,出卖了城主,是么?”
汤兰道:“不敢。小妹只是痛悟前非.重新作人。”
黑衣人冷冷接道:”汤兰,你可是觉着俞秀凡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了么?”
汤兰道:“不是。我知道造化城主早已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就算是俞少侠能保我逃过这一大劫,我也活不过三日。”
黑衣人怔了一怔,道:“城主在你身上下了毒么?”
汤兰道:“不是。”
黑衣人道:“那是用的什么方法”
汤兰道:“一枚小针。城主能巧的使它在人身运行,三十六个时辰之后,毒针随着行血,正好刺人心脏,那就非死不可了。”
黑衣人道:“这些年来,一直如此么?”
汤兰道:“不是,每次遇上警讯,或使城主觉着你可疑之时,他才下手。”
黑衣人道:“汤兰,你不是信口胡说吧?”
“不是,我说的千真万确。”
黑衣人道:“城主对你下的手?”
汤兰苦笑一下,道:“这就不知道了。但不会超过几个时辰。”
黑衣人道:“胡说。”
汤兰接道,“我说的千真万确,我知道这件事,而且,刚刚感觉情形有异。”
黑衣人皱皱眉头,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汤兰道:“那种小针,是什么东西制成,我不知道,但它要通过人身十二大穴,只有在通过穴道时,人才会有些感觉。”
黑衣人道:“我问你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汤兰道:“穴道中有些麻,有点痒,也有些轻微的疼。”
黑衣人轻轻吁一口气,道:“先通过什么穴道?”
汤兰道:“我刚刚感觉着,那枚小针通过‘曲池穴’。”
黑衣人忽然对俞秀凡一挥手,道:“姓俞的,老夫要求证实一事,咱们等一会再打如何?”
俞秀凡道:“好!悉听尊便。”
黑衣人道:“你不会暗中偷袭老夫吧”
俞秀凡道:“俞某人还不屑如此。在下出手时,自会先行招呼阁下一声。”
黑衣人目光转注汤兰的身上,道:“老夫也有这样感觉。”
汤兰双目眨动了一下,道:“不会吧?阁下正受重用。”
黑衣人道:“事实上,你说的一点不错,老夫想先求证一下。”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汤兰,你可知晓解教之法。”
汤兰道,“知是知道,不过咱们没有磁胆,也是枉然。”
黑衣人道:“磁胆?”
汤兰道:“一种强力的吸铁石。”
黑衣人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
汤兰道:“那就非贱妾所知了。”
黑衣人不再说话,突然闭目盘膝而坐,运气调息起来。
俞秀凡回顾了汤兰一眼,低声道:“姑娘,你真的中了暗算么?”
汤兰点点头,道:“真的。”
俞秀凡道:“为什么不早说?”
汤兰道:“我是刚刚才感觉到。”
俞秀凡道,“唉!这么说来,咱们必得尽快找到造化城主了。”
汤兰道:“这样也好!本来,我还有一些畏死之心。此刻,我连这一点顾虑也没有了。
”
俞秀凡心中想说凡句慰藉之言,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汤兰突然回曰了花花妃子一眼,道:“花姑娘帮我作一件事如何?”
花花妃子道:“汤姑娘但请吩咐。”
汤兰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花花妃子,低言数语。花花妃子连连点头,转身而去。
忽见黑衣人一跃而起,道:“不错。我也受了他暗算。”
汤兰呆了一呆,道:“这话当真么?”
黑衣人大声喝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汤兰道:“那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没有你姑娘这份好耐性,我要去找那造化城主问个明白。”转身向前奔去。
俞秀凡低声道:“汤姑娘,真的中了毒针么?”
汤兰低声说道:“公子的看法呢?”
俞秀凡微微一呆,道:“难道这是假的?”
汤兰道:“真的。不过,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已被造化城主起下我身上毒针。所以,我才能说的人木三分,叫人无法不信。如是没有这份经验,就算是说谎言,也很难说的叫人家十分相信。”
俞秀凡道:“佩服!佩服!就算是在下,也要被姑娘这等唱做俱佳的神态,给骗了过去。”
汤兰道:“我说出一段事实,不过那事实提早了一年而已。”
俞秀几道:“姑娘怎知那黑衣人中了暗算?”
汤兰道:“我只是感觉那造化城主为人,不会放心任何人,有了我和花花妃子的叛离,更便他难以对属下放心,很可能在他身上暗加禁制,随口说出往事经过。想不到,竟被我幸而言中了?”
俞秀凡道:“不论如何阴险的人,如何恶毒的手段,总有被揭穿的可能。这黑衣人武功怪异,打法奇突,如非被姑娘这一番话说服,只怕还有一场恶战呢!”
汤兰道:“我不认识那黑衣人,但我看他的出手路数,似是属于彪悍、冷厉一类的人物,这些人,应该是柒骛不驯一型。”
俞秀凡道:“汤姑娘,咱们此刻是否应该追在那黑衣人的身后进人造化城主的寝居之地。”
汤兰叹息地道:“俞少侠,他虽是满腔怒火而去,但他……”
忽见人影一闪,那黑衣人忽然去而复迎。俞秀凡一提真气,全神戒备。
不容黑衣人开口,汤兰已抢先说道:“你是那造化城主的亲信,想来不会在你身上施下暗算了。”
黑衣人冷厉他说道:“只要你没有欺骗老夫,我相信已身中奇针。”
汤兰道:“那阁下就该去找造化城主问个明白?”
黑衣人道:“造化城主作贼心虚,已放下了石门埋伏。”
黑衣人又接着道:“这些埋伏很坚牢,就算一个人不计伤亡的硬向里面闯,也一样冲不过去。”
汤兰道:“阁下能在造化城主的身恻,自然是近卫身份了,想必对那些埋伏,知晓的很多了。”
黑衣人道:“老夫很熟悉这些埋伏。”
汤兰道:“现在,你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埋伏?”
黑衣人道:“一道坚牢的铁门。不论如何深厚的功力,也无法打开那座铁门,除非能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俞秀凡道:“那道铁门之后,还有些什么呢?”
黑衣人道:“就老夫所知,有一处弓箭埋伏,那些弓箭,有一道机簧控制,开动机簧,立刻万弯齐飞,激射而出。普箭上都装着锋利的钢铁,尖利元匹,只要射中人身,纵然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工夫,也无法抗拒那尖利的箭链。”
汤兰道:“除了那鸳箭的机关之外,还有些什么埋伏?”
黑衣人道:“听说一共有七道埋伏,一道比一道厉害。除了那些普箭埋伏外,还有些什么埋伏,在下就不清楚了。”
俞秀凡直:“老前辈,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黑衣人道:“只有一个办法,等下去。”
俞秀凡道:“等下去,如是他们不肯开门迎战,咱们要等到几时才能罢休呢?”
黑衣人道:“这个么,老夫也无法知道。等到几时,那要看咱们的运气了。”
汤兰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咱们这样等下去,难道不要吃些东西么?”
黑衣人道:“如是咱们在吃东西时,他们开了铁门,那岂不是失了机会。”汤兰道:
“如若咱们等下去,饿到体能消失时,他们突然开门而出,咱们岂不是要束手就缚了?”
黑衣人道:“这个,老夫倒未想过。”
汤兰道:“现在,你应该想想了。”
黑衣人道:“唉!老夫替他卖命、出力,想不到他竟然在我身上施下暗算。”
汤兰道:“那是因为他不信任你,所以,在你身上暗施算计。
你如是不幸死在了俞少侠的剑下,那是活该。”
黑衣人接道:“如是老夫胜了呢?”
汤兰道:“胜了么,你也是死定了,三日后,穿心脏要害而死。”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老夫不论胜败,都得死了。”
汤兰道:“这就是造化城主的神秘、恶毒,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对他构成威胁。”
黑衣人一皱眉头,道:“俞秀凡,你准备怎么办?”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什么事?‘黑衣人道:“咱们还未分出胜负,不过,老夫对那造化城主的积恨太深,所以,我必须保留下体能,先报此仇。”
俞秀凡道:“说的是啊!咱们本无仇恨,何苦以命相拼呢?”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俞秀凡你可是承认败给老夫了?”
俞秀凡笑道:“老前辈的招数,奇幻、凌厉,叫人无法预测,晚辈也许不是敌手,”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听来你心中还有些不服。”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小娃儿,也难怪你有些骄做。你能杀死大力剑士和回旋剑客,那说明你的武功,确非小可,但老夫的武功很怪异,别走一格。”
汤兰笑一笑,接道:“老前辈,你虽只是出手一招,但已看出了武功的怪异。但不知老前辈可否把姓名告诉我们?”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人称老夫独行叟。”
针钡汤兰啊了一声,道:“铁判独行叟,四十年前已名满江湖了。”
黑衣人脸上有些得意,也有些惭愧的接道:“往事已逝,不提也罢。”
汤兰道:“老前辈铁掌、钢指,和人动手,从不施用兵刃么?”
独行臾道:“老夫也有一件兵刃,带在身上,但却很少使用。”
汤兰接道:“江湖上从未传过你使用兵刃的事,但不知咱们可否开开眼界,看看老前辈的兵刃?”
俞秀凡心中暗道:“看来,女人的心思,究竟是比男人细密多了,这独行皇虽然可能和我们合手一处,但汤兰竟然还要设法摸出他的底细。需知武功跨越过了某一种境界,对自己武功路数有一点泄漏,就多授对方一分取胜的机会。”
独行叟道:“那是一只金手掌,老夫这一生中,记忆所及,只用三次兵刃。前面两次,都在出道不久所用,此后老夫就未再用兵刃。但十几年前,又被迫用过一次。”
汤兰道:“为什么?”
独行叟道:“咱们奉命追杀一人,但他行踪飘忽,很难找到他。
有一次,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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