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金笔点龙记
居中白衣人道:“那么,阁下请吧!”
俞秀几手握剑柄,向前行去。这虽是一条山道,但却很宽阔,两侧留有数尺可以通行的道路。”
俞秀凡目光一转,发觉右面一条,稍为宽了一些,立时,一侧身子,向右面行去。
三个白衣人仍然静静的坐在原位之上,看上去动也未动一下。
但俞秀凡一对凌厉的双目,却已瞧到靠右侧坐的白衣人,右手微微在伸动,似乎是在抽动兵刃。
表面上看去,这是一个很文静的对峙,事实上,愈是文静的局面,也隐藏着愈多的险恶。萧莲花、石生山、巫灵、无名氏,全都睁大着眼睛,望着两人。
文静之中,却含蕴着奇大无比的压力。所有的人,不自觉的都紧张起来。
萧莲花神情严肃,双目却流现出无比的关怀之色。俞秀凡的俊逸潇洒,给予她无比的羡慕,但他的豪勇,更加深她生自内心的一份爱慕之情。虽然,她明白,自己这份感情,永远无法表达出来,也不配表达出来。但她又无法按耐住内心中那一缕深深的爱慕。
俞秀凡像泰山明月一般的高,对萧莲花而言,是那样不可攀登。
世间的情爱中,如若有一种是痛苦的,这种情感,大约是最痛苦的感情了。
俞秀凡内心也有些紧张,他虽然瞧出右首白衣人在缓缓移动着右手,但却无法判断出,他打出的是兵刃还是暗器。如若是一支歹毒的暗器,这样近的距离内,闪避实也非易。
行近白衣人时,俞秀凡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
听听那居中的白衣人道:“姓俞的,由现在开始,你行进一步,就接近了一步死亡。”
俞秀凡道:”不错!咱们接近一步,就多一份死亡的机会,至少,会闹出流血惨局,只是,不知道死的是谁,流血的又是些什么人?”
居中白衣人道:“是你,姓俞的?”
俞秀凡仍然缓慢向前行进,口中却冷肃的应道:“不见得吧?”
三个白衣人脸上垂着自纱,全身上下,不见一点肌肤,那一份无法形容的诡秘,给予人一种很强大的恐怖压力。俞秀凡又缓缓向前行进了两步。双方面更接近了,接近的只余下三尺左右的距离。
白衣人仍然静静的坐着。像三尊雕刻的石像。像三个矗立的古坟前面的翁仲。
俞秀凡提聚了一口气,突然大步向前行去。直到和白衣人身上成了平行之后,右首白衣人突然一挥手,闪起了一道冷电般的寒芒。就在寒芒闪起的时候,俞秀凡的长剑也同时出鞘。
不闻金铁交鸣,也未闻呼喝之声,直接的看到了结果。双方都太快了,快的无法呼出叫声。
靠右首的白衣人,突然间连人带椅子倒了下去,鲜血激射而出,湿透了白衣。原来,那白衣人被俞秀凡一剑刺过了前胸,剑势刺中了心脏要害,一剑毙命。
俞秀凡肋间也透出了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敢情俞秀凡的右肋,也被对方的兵刃击中,衣裂皮绽。由于左臂的掩遮;看不出他伤口多大,但血却流了不少。
这是俞秀凡自入江湖以来,第一次受伤,而且还伤的不轻。
只听那居中的白衣人道:“老二,你怎么样了?”
那右首白衣人早已气绝而逝,自然无法再回答了。
俞秀凡静静的站着未动,长剑虽已出鞘,但右手仍然握在剑柄上。他第一次遇上这样强劲的敌人,使他尝试到江湖上搏杀的滋味,也使他尝试到受伤的痛苦,但也激起他的豪勇气慨,强忍伤疼,蓄势以待。
眼看着俞秀凡鲜血不停的滴落下来,萧莲花忽然有一股莫可名状的冲动,快步向前奔夫。
江湖经验丰富的无名氏,似乎是早已料到了这一着,一伸手抓住了萧莲花,道:“姑娘!你要干什么?”
萧莲花道:“你们没有瞧到么,他受了伤,不停的流着鲜血。”
无名氏道:“看到了,他受了伤,但你过去有什么用呢?”
萧莲花道:“我不能帮助他,但我可以替他包扎一下伤势。”
无名氏低声道:“还有两人活着,你过去只能分他的心神,还可能白白的送上你一条命,对他无助,对你有害,这又何苦?”
了然了利害得失之后,萧莲花镇静了下来。抬头看去。
只见那倒卧的白衣人,身上白衣已完全为鲜血湿透,一把软剑,缓缓由袖中滑落下来。
那是一把长逾五尺的软剑,薄的像纸。
宽不过二指多些。
只听居中那白衣人凄然说道:“老二,你可是死了么?为什么不答应为兄的话。”
俞秀凡心中一动,暗道:右首白衣人血透重衣,早已气绝而逝,他竟然还未瞧到,难道他是个瞎子不成。
居中白衣人的凄凉声音,突然间变的很高,道:“老二,你真的死了么?那也该听到一声惨叫、难道这世间真有使你无法出声的快剑。”
俞秀凡道:“不错,很不幸的是,令弟遇上了。”
居中白衣人啊了一声,道:“你一剑杀死了他?”
俞秀凡道:“是!我一剑杀死了他。”
居中白衣人道:“你刺了他什么地方,能使他一剑毙命,这一声惨叫也未出口。”
俞秀凡道:“心脏要害,一剑致死。”
居中白衣人声音有些颤抖,道:“好剑法!你可知道,杀人偿命这句话么?”
俞秀凡道:“人间惨事,莫过如斯。两位一定要报仇,在下只有奉陪了。”
居中白衣人身子微微一拱,整座的木椅,突然转动过来,和俞秀凡成了面对面的相峙形势。
俞秀凡道:“你是三位中的老大?”
居中白衣人点点头。
俞秀凡又道:“不论准死谁生,这一战中定会有个结果。”
白衣人又点点头。
俞秀凡道:“因此,在下想请教一下三位的姓名。”
居中白衣人答非所问的,道:“你不会逃走吧?”
俞秀凡道:“在下可以血溅五步,伏尸此地,但却不会逃走!”
居中白衣人道:”好!咱们三兄弟,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既然能杀死我们的老二,那就要杀死老大和老三。”
俞秀凡道:“在下如是别无选择,只好舍命奉陪了。”
居中白衣人道:“咱们三兄弟剑道造诣,一向在伯仲之间,你既然能杀死我们老二,自然也可能杀死我们两个兄弟了。不过,刚才你只是对老二一个,现在你却是对着两个敌人。
”
语声甫落,靠左首而坐的白衣人,突然身子一转,连坐下的木椅,也突然飞了起来,转成面对俞秀凡。这时,两个白衣人双椅并列,相距也就不过是两尺左右。
俞秀凡吸一口气纳入丹田,道:“两位的眼睛,是不是无法视物?”
那自称老大的白衣人道:“是,咱们三兄弟都是瞎子。”
俞秀凡叹口气,道:“佩服!佩服!三位不能视物,却把剑法练到了这等程度,实在是叫人佩服。”
白衣人道:“咱们三兄弟练剑把睛睛练瞎了,并非是天生的瞎子。”
俞秀凡道:“既然如此,两位联手吧!”
白衣人道:“咱们兄弟,实未想到世间还有快过我们的剑法,俞少侠请多多小心,我们要出手了。”
语声甫落,两道寒芒,突然飞闪而起,卷了过去。两个人没有招呼,也没有连络,但却能在同一时间中,两剑并出。其默契之好,实已到了心有灵犀相通的境界。
俞秀凡长剑出鞘,剑光绕身而飞,幻起了一片绕身的剑幕。但闻叮叮当当之声,传人耳际,剑剑相击,响起了一连串金铁之声。
剑气敛收,一切重归平静。
俞秀凡长剑已然归鞘,但右手仍然握在剑柄上。两个白衣人仍然并肩而坐。
俞秀凡轻轻吁一口气,道:“两位!咱们己拼了一招,未分胜败,似乎是用不着再打下去了。”
白衣老大冷笑一声,道:”不行!就算我们明知非敌,也要打个生死出来。”
俞秀凡道:“两位!请听在下一言如何?”
白衣老大道:“任你舌灿莲花,也无法说服我们了。”
俞秀凡道:“平心而论,两位的剑法,是在下所见到最快的剑法,但如说超过在下,那就是欺骗你们了。”
白衣老大道:“如若你没有杀死我们老二,如若我们刚才没对拼一剑,我会觉着你的活十分狂妄。但现在情形不同了,你能杀死我们老二,刚才又和我们拼了一剑,证明了你确是我们的劲敌。”
俞秀凡道:“两位既然有此感觉,为什么还能和在下决一死战。”
白衣老大道:“因为你杀了我们的老二,所以,我们已成了誓不两立的局面。”
俞秀凡道:“两位再想想看,咱们是不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自衣老大道:“没有。绝对没有,你不用再存这份心意了。”
俞秀凡道:“好吧!既然如此,两位也请小心了。”忽然拔剑一挥,有如一道长虹般,直飞过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两个白衣人双剑并飞,布成了一道剑幕。两张木椅和两个白衣人突然疾飞而起,分向两侧。
俞秀凡挟一道闪电般的剑光直冲了过去。像一阵狂风般,由两人之间穿了过去。
没有看清楚三个人交手的情形,也没有人看清楚双方面交手的经过。
两个木椅再落实地之后,右首一张木倚突然分裂成两半,椅上的白衣人,也像木椅一般裂成了两半。
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
俞秀凡也多了一处伤口,是后背上衣衫破裂,手掌大小一片肌肉翻垂下来,鲜血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他似是很痛苦,脸上的肌肉微微在抽动,脸色也很苍白,但他却咬着牙,勉强忍受。
对付这样的剑道高手,以一抵二,实是艰苦万分。
俞秀凡的剑势偏向了白衣老三,但却无法再封闭白衣老大的软剑,削下他背上一片肉,还算他运气不错。晴暗吁长一口气,俞秀凡缓缓说道:“何苦呢?阁下!大家都拼的鲜血淋漓。”
余下的白衣人,正是三人中的老大,急急叫道:“老三!老三!
你怎么了?”声音充满着惶急、凄凉。
俞秀凡叹了口气道:“他死了!”
白衣人道:“我不信。为什么我听不到他的叫呼之声?”
俞秀几道:“他来不及呼叫,我一剑劈开了他的身子。”
白衣人突伸手揭下了脸上白纱,圆睁一对环眼。那是一对失明的眼睛,瞳仁已模糊难见,果然是目难见物的瞎子。
他的神情中充满悲忿,但语声却出奇的冷静,道:“是真的了!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他还能发出一些声音,他一定会回答我的话。”
俞秀凡道:“但他不能了,永远也不能了。”
白衣人道:“你又杀了老三?”
俞秀凡道:“你们的剑势太凌厉了,我没有法子不杀他。”
白衣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俞秀凡静静的站着。
半晌,白衣人停下了笑声,道:“看来,我也是难逃要在你剑下溅血了!”
俞秀凡道:“不错,如是初见时,二位就联手合击,此刻横尸的可能就是在下。”
白衣人道:“我们低估了你,所以,我们付出了代价,老二、老三都已死于剑下,如今要我一个人,独自活下去,那也是无味的很。”
俞秀凡道:“咱们一对一的硬拼,只怕是阁下的胜算不大。”
白衣人道:“用不着威胁我,生死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不过,我心中有很多不明之处,不知俞少侠可否见告?”
俞秀凡道:“在下知无不言。”
白衣人道:“你是否受了伤?”
俞秀凡道:“有!而且受伤不轻。”
白衣人道:“受了几处伤?”
俞秀凡道:“两处。一处伤在你那老二的剑下,一处伤在你阁下的剑下。”
白衣人笑一笑,道:“咱们这一战呢?”
俞秀凡道:“很难说了。我两处伤势,可能影响到我运剑的速度,所以,咱们这一场拼杀,鹿死谁手,也得难预料。”
自衣人道:“你这样没有信心?”
俞秀凡道:“不是信心,而是事实。”
白衣人道:“多承你的夸奖,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咱们兄弟的名号“俞秀凡道:“阁下加肯见告,俞某洗耳恭听。”
白衣人道:“长白三剑,你听人说过?”
俞秀凡还未来得及答话。
无名氏和巫灵已同声惊叫道:“长白三剑!长白三剑!”
白衣人冷冷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咱们三兄弟死于别人剑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无名氏道:“三位清誉,向重江湖。”
白衣人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造化城主,能把我们兄弟请来,自然也有他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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