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伤也不见得是雷家之人才能造成。”
“哦,真是有趣的说法。”控方讥道。
“判官大人,容我再传三位证人,东方寻彩与理顿士、古查士。”
冰泉清流道:“控方可有异议?”
“……请。”黄家的控方不情愿地同意了。
黄家的控方冷眼看着三位证人出场,却没人猜得透雷苹请三人上场的缘由。
~第三章 沉冤昭雪~
东方寻彩一走入法庭,马上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因为像“她”这样俊美的“少男”,放眼整个南郡,大抵只有凛家的家主能够比拟。虽然五官没有凛尺寒那样深刻,也少了几分不可一世的威严与强烈的知性之美,却以令人有好感的亲和力弥补了这一切。
事实上在安郡,他还被称为“魔性之子”。要不是因为他的出身,早就被捧为东方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而非各大家族打压排斥的对象。
不过当他完成宣示,表明身分后,那股骚动变调了。
猜忌他是东方家派来与雷家做进一步合作、臆度他是雷家派出的“工具证人”……种种的猜疑纷纷出现。
“因雷击而亡,就认定是雷家之人所为,在人才辈出的法天,可不只雷家一脉使用雷电。当然,在南郡提到雷威自然想到雷家,这当是一种错误的偏见。事实上我请来的这三位证人都能运用雷电之力,先请东方少爷表演一番,不知判官大人允否?今日就让这三人打破众人的偏见。”
冰泉清流思虑了一会,才道:“好,因此案需要,特准东方寻彩等三人在法庭演武。”
东方寻彩吸了口气,真气运转,先是遍布身周,淡淡的光华浮现,让她的俊美更多了一种神秘感,然后……一丝一丝的紫光在她身上窜动……渐强、渐密……
她双手微扬,五指弹动,数道雷光由指尖射出打入地面,留下数道焦黑的电痕后收功静立。
“这也没什么,东方家与雷家素来交好,这位东方寻彩先生也许获赠法印。”控方道。
雷苹却严厉斥道:“控方,这是很严重的毁谤。你这是指,雷家有人将家族的法印私相转出!更何况,东方寻彩可不是使用任何法印。”
“这岂有可能!”黄家的控方怒道。
“请问雷司判官,你能辨识出东方少爷使用的法印吗?”
雷苹将问题丢给本想置身事外的雷司,雷司为难的看着冰泉清流。
“无妨,直言即可。”后者道。
“雷家是没这种法印……至少我没见过……”雷司不情愿的回答。
东方寻彩亦道:“在下以自身名誉与家母之名起誓,绝无接受雷家任何法印,亦非受雷家所托,是武议团小队长素知在下有此武艺而受托前来。”
控方道:“是吗?我认为此人之言不可尽信。东方家素来与雷家交好,非受雷家所托岂会来此?以母亲的名誉起誓更是笑话,又有谁知道你的母亲能有几分信誉,不然也不会与那位异人生出你这信口开河之徒。”
东方寻彩闻言,双目眯成一条细线,放出淡淡寒光,冷静而无情的说:“可敬的控方,您可以侮辱东方家、你可以藐视我个人,但是……你胆敢对母亲大人出言不逊,我、东方寻彩、东方秀绫之后,在此对您提出决斗的要求!请报上名来。”
这名控方惊讶、慌张、尴尬的神情一下子在脸上轮流出现,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是安郡的“女皇”——东方秀绫之后。虽然素有女暴君之称的东方秀绫晚节不保,意外产子之后,在安郡的声望大大滑落,但她的“恶势力”还是非常可怕的。
自从她当上安郡的议长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当面忤逆她。就算有,那样的人也不会存在太久……不是消失在政坛,就是改弦易辙变成她忠实的支持者。
即使至今,安郡的第一武家——离家的地下家主离我炎,还曾公开的表示谁敢动她们母子一根寒毛,就要有承受被烈火烧成灰烬的心理准备。
不过很奇怪的是,离我炎与东方秀绫又非属至交……
甚至两人还多次在公开场合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论如何,东方秀绫是欺侮不得……至少当面侮辱的人下场都……
黄家的控方心中大是为难,既不能当面示弱,更担心会惨遭报复。还好判官冰泉清流说话了。
“东方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词,控方只是提出合理的猜测,如对你有所冒犯,也请于庭后私下调解。而本庭在无明确证据下,对每位证人之言词均采适当之信任,不论出身、地位与种族。”
“恕我一时失言。”东方寻彩这才客气的回话。不过一脸寒光又扫上黄家控方。
雷苹这才又道:“东方少爷并无使用雷家的法印,若是不信,可请松梅尔老师于庭后检验。而这两位预备士,理顿士、古查士更无法人血统,若有存疑,可当场请武议团中队长长青回颜大人证明。”
说罢,两人亦走向前,也不见他俩特别运气,只互推一掌,两道雷光在空中交会、发出万点精光。
法庭当场满是惊叹之声。
理顿士、古查士两人当然不是真的会使用雷电之力,只是利用他们特别锻炼的筋脉,将雷电存在里面,再施展出来。为了不让雷电伤及两人,雷理可也花了不少工夫。
虽是取巧骗人,却有非常的效果。要是叫他们再打出一次雷电,除非再行“充电”。还好,控方在方才提出质疑后,差点惹上东方秀绫那位女暴君,现在这两位又有长青回颜做保,更不会去招惹这两位场上的危险人物。
雷苹又道:“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就连两位来自海外的『地人』预备士,在经特别的训练也能操控雷电,因此黄明烈与黄明阳的伤,不足以证明是雷震所为。我方认为嫌犯只是路经该地,而造成误解。”
“那可真巧,别的会使用雷电之人就不会正巧走到那里?”一名控方讥道。
雷苹笑道:“这就是你的疑问吗?如果你们没打算提出证物,传唤证人,可容我再请出下一名证人?”
三位控方传音迅速讨论,控方才不情愿的道:“请。”
雷苹道:“那就有请辩方证人——雷理大人。”
话一出,全场安静!尤其是三名控方,完全呆住。武议团的广场上,两个人对立静伫。风一过扬起细砂,吹起种种思虑。台下的几名预备士注意到了这句话,“这就是你残杀黄明阳与黄明烈的武艺!”这种威力的雷电,别说是黄明阳与黄明烈,就是连雷天也不见得挡得住。
这句话,令人论定众所瞩目的黄家兄弟的谋杀案,竟是李魁所为。
“季行云,你真的很强……能逼我使用外印!”李魁神情恍惚的说着。
“放弃吧——李魁,再战斗下去,你的性命难保。”
虽是如此说着,季行云的语气却充满着斗意。
“别以为打了我一掌,就能逼我认输,只要迅速将你解决不就得了,这点伤,我还能撑一下。”
“借助外力吗?”季行云不齿地说道:“既然你冥顽不化,那我也不必客气。”
手一抽,亮出了黑晶古剑。
“借助外力?”李魁凄然地笑着。
原来季行云看出来了。这个外印是别人借予的,就连法印金钢所用的真气都不是李魁自身所有,而是源自这颗外印,这也是他能够施展金钢之余,还能放出大量焚天真气的原因。这个外印的暗中协助,让他占了很大的优势,却又因过分自傲而失败。现在他必需完全仰赖别人的力量来打败季行云。虽然这非他所愿,但能打败季行云就够了……
季行云口气虽强硬,但心中渐显一片清明。那颗外印,能单纯的放出雷电,只要被击中必死无疑。而雷电的速度闪现而至,与真气夹带雷气的速度完全不同,根本无从避起。
不过李魁现在应该很痛苦才对。炫鸣闪的冲击直接将他体内的器官强力摇晃,腑脏受损、血管破裂,没有马上急救随时有毙命的可能。只要撑过一时,李魁应会自动倒下。只是一个不应该站得起来的人,还能立得笔直,身上放出令人生畏的杀气,全身充满战意。这样的对手,却也值得尊敬……如果,他不是可恶的凶手……
紫光又闪!打在镜气盾之上!雷电飞袭,雷光四射!
镜气盾瞬间爆裂,季行云狼狈的跳开。
雷光好快!但是,李魁得捕捉得到目标才能取胜。季行云开始全速奔驰,忽上忽下、左右偏移,绕着李魁不停疾奔。速度虽还远比不上雷电闪击,却也足以让李魁捉摸不定。
“跑!躲!闪!你就会这点小伎俩!”李魁怒斥。
雷电由外印中不停闪现,击落一个又一个的残影。
会场尘砂四起,地板被轰得尽是坑洞,季行云的残影、李魁的喊叫,构成一幅凄厉的战斗画面。
手握着黑晶古剑,以极速奔驰的季行云真力快速消耗。连续使用穿云劲、镜气盾、炫鸣闪,已让他内息空虚,现在又全力奔驰,更加压榨他那所剩不多的真力。
但不能慢下来,一旦让李魁捕捉到踪迹,就是绝命之时。手中握着黑晶古剑,却苦无余力注入真力……
而且李魁捉不到季行云,便开始心急的乱打,吓得待在台下的雷天、殷荃与预备士们纷纷走避,寻求掩蔽。虽然有人受到散逸的雷电波及,幸无大碍。不过再这样下去,整个中队部可能会被他给拆了,而且恐怕会出现牺牲。
就在季行云无力与气愤之际,奇迹出现。
由季行云的耳饰,真气源源不绝的流入体内!这个情况让他又惊又喜,不多加思索,真力流入古剑,剑芒起。
剑芒起,希望生。有这剑,只要能够抓得瞬间的机会,就有可能在瞬间将李魁斩首。
只是……这瞬间的机会,谈何容易。不如避得一时是一时,李魁的性命有如风中残烛,何必险中求胜?当然一味奔逃也是非常危险。
这种走在钢丝上的危险,让季行云的心更加清明,甚至他开始享受起这种游走生命边缘的刺激。更甚者,心中期望着能确实地打败李魁。让他明白,当初的失败是理所当然,认清事实地走向黄泉,完成他的心愿,打一场令双方都无遗憾的决战。
心念起,季行云全心全意注意李魁的一举一动,希望能由中找出空隙,求得破绽。
高速移动中的季行云,所仰赖的已经不再是视觉、听觉。而是全身肌肤的触感、真气流动的变化,双目、双耳反成了辅助的工具。手中握的黑晶古剑,散发着淡淡的气芒,真气流入,又转出,全心全意感应真气变化、能量流动,随时准备对李魁发出致命的一击。
外界的一切似乎变得非常遥远……雷天的关心的喊叫,变得虚幻而不实。预备士们狼狈避走的样子,变得有如慢动作一般。而李魁的影像却变得异常鲜明,他的呼吸、他肌肉微微的震抖,真气的流转……好象被剖成一幅又一幅的画像。而原本流存在大气中,种种无关紧要的各式能量、各种杂气好似消失不见,只剩下自己与李魁的真气互相僵持激斗着。
季行云心中又惊又喜,这是什么感觉?这是对真气与能量加强感应的效果吗?心念一转,暂且停住对黑晶古剑的真气输入,改放出真气,要用真气探求李魁的动作,进而预知他外印闪雷的使用。
哪知,一放松真气对黑晶古剑的作用,那种异样的知感竟顿时消失。
这、难道是黑晶古剑的作用?季行云心疑之下,真气改回向古剑。初起,并无异样,但不过三秒,传来了!藉由真气来回古剑,收到能量与真气运作的知感。就与真气直接来回的感应并无不同。但又有着大不同。对真气、能量流动、细微变化的知感并无不同;但真气直接的感应是对知感范围内所有各种能量因应全收,不管种类、不分类别,而透过古剑,却好似经过一层过滤,把不必要的种种能量变化尽数阻挡。
如此一来,季行云就更能专注于李魁的一举一动。没有种种杂气的干扰,对李魁种种细微的真气流动、短暂若虚的真气运作也能察觉。
突然,季行云停了下来。
李魁先是一惊,然后邪笑道:“咳——不逃了?放弃了吗?”
季行云目光如炬,直射李魁,道:“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放屁!我这最后的绝技都用出来了,不就表明是我杀了黄家兄弟。还有什么好收手的!要不你死,就是我亡!”
“既是如此,觉悟吧!”
紫光闪!
季行云却是先行跨步,雷光打在身旁。古剑挥动,雷光闪现,两种不同性质的能量在空中交错而过,没有冲击,也没有造成任何干涉。
季行云又先行跨步?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