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议士的行列,同时由衷地希望,新加入的左参军雷震能带领着本郡的军务,使本郡的各级部队能更强盛、更加地精壮。现在就请雷震阁下向大家说几句话。”
雷震再度离开客席,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走向中央的发言席。雷震先走到议长的前面,呈上一份文件然后才走到会场中央。
他这个举动引起了不少议士的臆度,两侧传出了小小的骚动,不少的议员小声地交头接耳,传音漫飞。
“请各位议士们暂待片刻,让议长大人先略读由本人从联邦军情会议带来的预警资料,再由议长大人先行质询。”雷震的表情平静而严肃,一点也没有当选左参军应有的喜悦。
他一说完话,坐在两侧的议士们也安静地等待。整个议会笼罩在异样的气氛之中。议会表面上虽然安静,但是如果把空中飞的传音全部以平常的声音表现出来,整个议会绝对比菜市场还要热闹上数百倍。
议长雷严接过雷震呈上的文件也是一阵狐疑,当他读了文件,先是皱起眉头,越看脸是越沉重。
议长的情绪也感染了会场的议员们。
除了少数新科议士外,也都显得忧心忡忡、紧张万分,只要和雷严共事超过一届的议士们都知道,议长雷严总是充满了自信,面对过众多的问题很少会有皱眉的情况,更别说是出现阴沈不安的样子。能让议长出现这种神态文件的内容,必定非同小可。
议长很快将文件翻阅完毕。
深呼吸了一次,调整了不安的情绪,然后把文件交给了随侍才说:“麻烦督军大人立即阅读这一份文件。”
督军雷战一脸问号的接过文件,马上开始观看,然后也是和议长一样出现沉重的面孔。
议长用非常严厉的口气说:“这代表联邦军情会议的结论?既然将它呈上来也就表示你亲身确认过了!那么你来到南城后的第二天就是去那里,可信度有多高?”雷严停了一下才说:“……这还是请督军来向你质询比较适合,另外请在场诸位仔细考虑再下断决。”
雷战眼睛并没有离开文件,先对随侍说:“立即叫城内所有的将军过来,这是督军的急令,另外把武议团的中队长也一起请来。”又读了近半分钟才抬起头来,严厉地盯着雷震。
“雷震将军,请你将在绿海中的发现向议会报告。”
雷战话说一完,会场内又引起了一阵骚动,议长敲了一下议槌之后,议会又即刻安静下来。所有的议员都紧盯着雷震,心情沉重的等待雷震的说明。
“是否为狼祸尚不能断定,但是在三天前,绿海中的狼群确实有不寻常的集结。在南城东方约三百余里处,发现了三批狼群合流的现象,成为一队超过二千头恶狼的巨大团体。另外在十多天前,一艘在绿海地境靠岸作紧急补给的商船遭到狼群的袭击,参与攻击的包括了红狼、狂狼、绿海棕狼和灰狼等等不同种类的狼。以上是比较明显的异常现象,其他细微的征兆当不需赘言。”
“这件事你还有向谁提过?”站在议长左侧的司总这时提出了这个问题。
“事关大体,除了一同前往绿海的侦察人外,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这时一名资深的议士要求发言,议长作了同意的手势。
“并非在下对将军的判断分析有所怀疑,只是前将毕竟是由都郡调来,对绿海的生态和情况认识有限,又怎么能判定真的有狼群大量聚集的现象?前将是亲眼目睹狼群的合流,还是仅由残留的痕迹作成判断?至于在同一个狼群中混杂不同种类的野狼,虽然少见但是还是有的,光是这样的证据并不充份。”
议长看了发言的龚议士一眼,然后就说:“劳请雷震将军说明。”
“在下并非侦察的专家,受到龚议士的怀疑是理所当然。在下是由地上的足印获知狼群会集的事实,数量的推测则是由一同前往的佣兵提供。该名佣兵为南城著名的佣兵,对绿海十分地熟悉,同时留在绿海的一夜,吾等曾遭受红狼的攻击,红狼数量超过五百。”
雷震把包围自己的红狼数量大幅灌水,只是如果把前来支援的红狼也数进去,数量当然会远超过五百,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雷震不得不把围攻自己的红狼数量多说一点。
接着督军雷战开始针对雷震在绿海发现狼群会集的地点、可能的时间和来去的方向,详加盘问。
雷震也一一地详细回答。
在场旁听的白任觉得雷震实在很厉害,就是自己也不清楚狼群所走的方位,和当时精确的所在地,第一次前往绿海的雷震又是怎么知道的?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胡诌?
这也算是雷震的专长吧!因为早在进入绿海之前,雷震就把有关大草原的军事地图详加的研究过了,同时审慎地留在脑海之中,每次休息时,雷震一面实施现场侦察,同时把现场所见和所画的地图加以结合,自然对所经之地的地理座标十分清楚。
“雷震将军,你知道狼祸的发生有一定的周期,虽然你指证历历,但在时间上,距离上次的狼祸也不过是五年的时间。根据记录以平均来算要十二年才会发生一次狼祸,即使是最短的间期也有九年,在时间上很难让人相信,都郡的官员没把这点也考虑进去吗?”雷战想了想后又对雷震这样说。
“也因如此,在下完全没有将消息透露。但是无风不起浪,做出必要而完善的准备,是议会和军人的责任。”
“所以你就先让军队作好初步的准备吗?”雷战语气深长的说。
“是的!”
这时司总和主簿也将雷震呈上的文件概略地看过了一遍。
主簿说话了:“很抱歉,雷震将军。恕在下很难相信阁下的报告,从都郡来的人对绿海的体认和了解终究有限,更别说是有关狼祸的事情。对活在都郡的你,狼祸不过是一连串的损伤数据,但是对于南城的居民而言可是活生生的恶梦。这些都不是从都郡来的客人能体会的,难保阁下把几百只恶狼互相争夺地盘的事件错当狼群的集合。”凛寒尺的话语有如诗歌般悦耳,使这个很对雷震无礼的质疑也变得理所当然一般。
“很抱歉,主簿大人的论调过于主观了。”
凛寒尺的双目凝视着雷震,雷震在主簿的目光下感到背脊发凉,主簿的双眼似乎可以穿透一切,同时又能包容一切,让雷震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的话好象严重冒犯了凛主簿。
这时也有数位议士表示了质疑的意见了:“以一个外来的将军,又能对狼祸有多少的体认,这岂是一名来自都郡那种和平之地的将军所能够洞察的事情。”
“这应该只是将军的妄想吧!如果狼群真的有异常的活动,就算深入绿海百里的前哨站没有传回讯息,往来的商队也会有流言产生。”
“阁下是想利用这个制造危言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吗?把狼祸当作踏石也太过分了吧。如果真的要发生狼祸,也轮不到一个远从都郡来的将军提出警告!。”
这一类非理性、近于人身攻击的言论此起彼落,一些拒绝相信雷震带来消息的议士们,恶意地批评雷震。
督军雷战这时对雷震感到很抱歉,因为是由他先对雷震提出质疑的,进而引起其他议士非理性的批判。
李司总也感到十分的尴尬,毕竟是他提名雷震当参军,却让事情变成这样。
而凛主簿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浮出轻蔑的微笑。
雷震对事情发展出乎意料,想不到大多数的议员会选择逃避事实,让自己成为发泄不安的管道……
“碰!”议槌敲击。
议会又变回一片寂静。
“注意各位的言词!”议长主持正义了。
雷严先是用目光把在场所有的议员全部扫了一回,尤其是是提出不当言论的议士,特别发出寒光。然后才以教训的口吻说道:“有少数人好象把『理』、『法』给抛弃了!对都郡的军事训练、教育系统所产生的人才非常地不能信任。一名合法晋升的前将该有的军事专业素养,雷震将军也都会具备,更何况雷震将军还通过了雷督军的考核。难道,诸位不信任督军大人。”
雷严这句话说的很重,在主议会中的每一位议员对雷战的专业和严格都无法否认,更有超过一半“深受其害”。
大部分的议员都是由将军退役后才参选,即使对军事方面不感兴趣,为了政途的经历完整,都会想办法当个锋将。要当上前将或锋将必须经过督军的考核,取得基本资格,然后累积了适当的功绩和经验才能升为锋将、前将。
由于雷战的高要求高标准,使得南郡反而是拥有足够的功绩和丰富的经验了,却还无法通过督军的考核取得升级的资格。这也造成不少志在从政的人,提早离开军队,放弃晋升为比起准将高许多,也比较容易得到人民认同的锋将。
“但是议长大人,雷震将军终究不是在南郡土生土长的人,对狼祸的感觉实在无法如南郡的子民一般深刻。”
一名主议士还是紧捉着雷震是外人这一点不放。
“不!韩议士你错了!雷震将军和我们一样对狼祸有相同深刻的体会,至少在他成长的前十六年,就和各位一样饱受来自绿海的威胁,同时也经历过一次的狼祸,也和各位一样失去了亲人。”
雷战小声的对雷严说:“大哥……议长大人,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根据军队的人事资料,雷震确实是毕业于都郡的军事院校,哪里会是生在南郡的人!”
雷震这时也强调说:“我的确是生在南城,后来才到都郡求学,历经了二十余载才回到故乡。”
“哼!这时竟然又自称为南郡人了,这种话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话一说完,韩议士马上感到沉重的压力,议长雷严怒目以对让韩议士背脊发凉,韩议士觉得自己好象置身于熊熊的烈火之中。
议长并没有把目光持续停留在韩议士身上,这倒让韩议士松了一口气,同时体认到议长的威严和可怕。
议长又说道:“也许在诸位之中有部分无法相信雷震将军,但是在下则是完全信任雷震将军。因为雷震不但是南郡的一份子,同时也是我引以为傲的长子!”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就连雷战也感到不可思议!
在场的资深议员们多多少少都知道雷严议长有一位下落不明的长子,但是就这样忽然出现!未免过于匪夷所思。
雷战连忙回忆,这个雷震和大哥的长子雷辰长的倒还有几分相似,但少说也有二十年没见过了,实在完全无法将两个人的形象合而为一。
不少的议士在惊讶之余,也后悔投下同意的一票给雷震,让他当上了参军一职!尤其是与雷家在政场上敌对家族所属的议员在惊讶之后,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一旁的雷战豪爽的笑着说:“好孩子,真有你的!”
在场雷家的议士对于所发生的事也感到茫茫然,对于事情的变化感到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最尴尬的人无非是推荐雷震的李司总了,原本想要利用一名外人来箝制雷家在军中的势力,同时一举解决陈积已久的军务,哪知道会把一名雷家直系的人员拱上了左参军的宝座。
议长雷严感叹的说:“你总算知道要回来了!”
这时雷震自信中带着微微的颤抖说道:“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议会内因为雷震带来的讯息正热闹着,议会外也很热闹。
在议事厅外,一名锋将焦急的和守门的官员正争执着。
“不论是让我进去向督军大人报告,或是由你请督军大人出来,请你马上作出决定,就是不要让我在这空等!”锋将急躁的压抑自己的语气。
官员面有难色的说:“我也没办法!现在会议还在进行中,是不容许任何人随便进入的,请你就在门外等一下!”
“这算什么!那你不会进去请督军大人出来一下!”
“别开玩笑了!要督军大人中途退席!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李将军声音提高又说:“既然如此,你快让开!就让我进去向督军大人面报!”
话一说完,李将军就把挡路的官员推开,要硬闯进入会议之中。
这名官员马上又追上李将军,并且又尽全力拉着李将军叫道:“李将军!你有什么急事,就不能等到会议结束再说吗?”
“这事等不得,你快放手!”
忠于职守的官员死命地拉着李将军,两人的力道实在相差太多,官员一点也没办法阻止李将军前进,官员滑倒在地,还是拼命地抓着李将军的小腿。可怜的官员就整个人倒在地上被拖着走。
他情急之下大叫:“来人啊!快来阻止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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