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这样呀……”季行云有点失望。“那可以帮我调酒吗?”季行云有点期望的问了。
“喔!你要喝酒呀!没问题,你要喝什么包在我身上。”张叔热心的说。
“请给我来一杯『闪青芬雪』。”季行云有点兴奋的说。
“闪、青、芬、雪?那是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好吗。”张叔回话。
“调不出来吗,我看材料应该是齐全了,可是没人会调也没办法了。”季行云又有点失望而小声地自言自语。
原本季行云只是自言自语,可是这一位张叔在以前也是一位武艺高强的佣兵,后来开了这一间酒店。酒店纵然人声吵杂,季行云的呢喃也逃不过他的双耳。
“小兄弟,你这样说未免太失礼了。你都还没有说明清楚,怎么可以就这样认定我们调不出来呢?你瞧不起我吗?”张叔有点生气的说。
这一位以前当佣兵的老板,把他当佣兵时的习惯发作出来了。
佣兵酬金的高低除了和工作的内容有关外,佣兵的能力才是最主要的关键。一个被认定没有实力的佣兵可能连工作机会都没有。所以一个优秀的佣兵是不容许别人随便否定他的实力,这不但关系到一个佣兵的自尊,也关系到一个佣兵的薪水。因此,对于季行云立即认定他没有能力调出那一杯“闪青芬雪”,对张叔而言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对不起,那我马上就说明。”季行云很有礼貌的鞠躬道歉了。
“……呀!没有关系,请说。”看到季行云这么有礼貌,张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闪青芬雪就是由青丝草酒和淡白葡萄为主要原料调制出来的,除了这两样外,还需要加点青苺汁、茴香……然后再加一点茗花子,就大致算完成。当然再加上一些适当的水果作为调剂会更好一点,其中以红苹果最为适合,不过要用土种的红苹果,因为……”
“等一下……”张叔叫暂停了。
“……那一种苹果才不会破坏……”季行云说的高兴似乎停不下来。
“请你等一下……”张叔打断了季行云的解说,然后很慎重的对他说:“请你等一好吗,我叫个人过来,你再仔细的向他说明。”
“牛皮!牛皮,过来。”张叔大声叫着店中的“专家”。
一个原本在吧台另外一边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换手。这个顾客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敢调不出他点的东西,下个月的训练时间就要……加、倍。知道了吧。”
张叔用很温和的表情对牛皮说。
牛皮看到老板温和的表情,心里可偷偷的发毛。因为他注意到张叔脸上的青筋似乎浮出来了。更何况要增加训练的时间,那还得了。
“请你对本店『专业调酒师』好好再说明一次。”说完他就逃向原本牛皮站的那一区。
“等一下!请先给我啤酒和餐点。”白任不知道季行云还会拖多久,饭可以先不吃,反正跑的这么累一时也还吃不下,可是不先来杯啤酒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白大哥,你惹我伯父生气了?”这一位被称为牛皮的年轻人看了看白任和季行云,然后才问白任。
“哈!这可不关我的事,是我这一位小兄弟点了『闪青芬雪』的调酒所引起的,要加油喔。专、业、调、酒、师……哈,不然练习时间加倍喔!”白任不安好心的回答他。
这位牛皮也不过勉强算是一位业余的调酒师,和专业根本就扯不上边。平常在伯父的店中担任侍者、酒保,也调调简单的酒,偶尔还要执行保镖工作。
牛皮自从父母过世以后,就由张叔照顾牛皮和他的弟弟妹妹们。为了这几个小孩,张叔放弃了原本自由自在的佣兵生涯,开了这一家酒店。对牛皮来说,张叔就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同时张叔也是这几位侄子侄女的武术老师。
拥有一身好武艺的张叔当然会想找个传人,所以每天都有抽出固定的时间指导侄儿们练习武术。年纪最大的牛皮首当其冲,被要求最为严格,问题是教者用心,学者无意……
平常担任调酒工作的牛皮非常能够胜任,因为来的客人,以佣兵和冒险者居多,再来就是情报贩子和需要佣兵的雇主了。也就是说没有人会要求喝这种口味复杂的调酒,就算有也不会在这种店点。当然,才第一次来到南城的季行云,哪会知道这种常识。
“我可以开始了吗?”
“你最好拿一下纸笔,记一下会比较好。”白任很好心的提醒。
牛皮冷冷地瞪了白任一眼。
“那我就开始了……”季行云很高兴又开始描述了。
“闪青芬雪就是由青丝草酒和淡白葡萄为主要原料所调制出来的,除了这两样外,还需要加点青苺汁、茴香、龙兰草、贝兰酒、花根、八十度以上的陈加……青苺汁要用去皮的纯汁、茴香请用新鲜的,不要用干料……”
天啊,这是什么!“抱歉,请暂停一下。”牛皮很僵硬地笑着说。当他拿好纸笔后才又说:“请你重新再说明一次好吗?”牛皮开始担心明天的武术训练,不!应该说是折磨的时间要加长一倍了。
白任喝完了第二杯啤酒,很愉快地喝着第三杯啤酒,才看到牛皮很伤脑筋地走开了。
目送完牛皮,季行云才开始很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家店。
常客来的装潢简单又朴实,整个店成L字形,吧台则接在长边的转角,大约延伸了店面的一半长,对面的灯光似故意弄的很灰暗,比较特别的是客人们大半带有兵刃。
一般的店家大多会要求客人把兵器收起,或是代为保管,即使没有这一类的要求,一般客人也会主动的将刀剑收起或是隐藏起来。但是,看到墙上挂着老板以前的铠甲、武器当装饰品,就连老板本身也带着阔剑在做事,也就不会对顾客们大剌剌地带着拿手的武器感到奇怪了。
酒店内短边的场地上有一大块圆形的地面,很明显的和其他部份不同。不但颜色、材质不同,连在上面的桌椅也和店内其他的桌椅不同。其他的桌椅看起来都是一些很笨重又耐用坚固的桌椅,在那一块区域内的桌椅却是很轻便的桌椅,好象是去露营、郊游所携带的简便桌椅。而且连客人也少了很多。
待在店内的外场人员除了吧台的张叔、牛皮外,还有一位年纪更小的男生、三个女服务员。小男生和三个年纪大小不一的女侍在店中穿梭来回,负责点菜、送酒、清理桌面,偶尔还和客人们说笑一番,把整个店内的气氛弄的很好。内场则在酒吧后方,看不到。
在等待食物的季行云看着店中形形色色的客人,好象在享受这一种热闹的气氛。这一切对季行云都是极为新鲜有趣,让他张大眼用力的看着。
白任将剩下三分之一的啤酒一口气喝完,吐了一口气才转过头对季行云说:“真痛快!我说季老弟,你刚刚那一招是什么?”
“那一招?”沉迷在四周热闹新奇的季行云,被白任一问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是在门外那个呀!你一下子就排出这么多热气,而且整个人也变的这么轻松。真是太神奇了,那是什么武功吗?好象将整个人的疲劳在一瞬间全部排泄光了。”
季行云恍然大悟说道:“喔……你是指伏逆清心诀的心法。”
“伏逆清心诀?没听说过,厉害吗?是一套威力强大的武功?还是用来恢复或是医疗的武艺。”白任很好奇的问。
“都不是,只是很平常的一种心法。”
听到季行云轻描淡写带过的回答,白任在心中忍不住地想要拍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可以随便探察别人的武功?靠武艺吃饭的人对自己的武功绝技都视为最高机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自己所练的武功的奥秘,那不就是把自己武艺的破解方式流传出去,也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别人。季行云会不想透露也是很正常的事。
哪里知道,季行云却又接下去继续说明。“这不算是武功,更不是治疗的心法。伏逆清心诀只是用来提升精神、意志的心法。主要是用来提升一个人的集中力,练得高深一点还可使自己情绪稳定,排除不安、恐惧、害怕等等情绪。能够使一个人在一瞬间就回复平静,和治疗完全沾不上边,练得再高段也不能提升攻击的威力。练这一套心法最主要的目地是为了提升学习效率,因为有了高度的集中力,就可以更顺利有效的学习,可以学的更快、更确实。我方才那一招算是伏逆清心诀的高等应用,利用伏逆清心诀的特性使我的心跳、内息运动以及全身的细胞配合我的心境来运转,同时运动全身的真气,将体内多余的废气随着水气排出。所以外表看起来就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样子。”季行云看了一下白任,好象是在问白任对以上的说明有无问题。看到白任没有反应才又继续说明。
“基本上我不喜欢用这种方法,因为疲劳并没有消失,只是隐藏起来了。而且身体会消秏大量的水份,在某些情况下是很危险的。不过为了能好好的用餐,这样做也是值得的,也是因为可以吃饭补充能量,我才敢这样用。”
“那……可以教我这个心法吗?”白任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的问。
“咦!?”
“呀!这个要求太过份了。当我没问。”白任觉得自己好象太失礼了又这么说。
“心法当然可以教你,是谁要练?”季行云回答。
白任觉得很奇怪,当然是我要练,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学。虽然如此白任还是说了:“当然是我。”
“你?真是对不起,我没有说清楚。这种心法修炼的年龄有很大的限制。成年人练了并没有作用,因为成年人的心性已定,而且内息运转的方式已有一定的习惯,练起来事倍功半,效用也小,又容易走火入魔。年纪太小的儿童也不合适,幼儿的心性还在发展中,如果太早练了可能会造成他将来心中会没有感情,心境永远如同死水一般,变成只会理性思考的木头人,很可怕。最适合的年纪大约是十至十八岁,年纪超过廿五岁后效果就会大幅下降,甚至完全没有功用。所以白牙你没有必要冒险来练这一套心法,我原本以为你是要教给某个年纪较小的朋友。”
“这样呀……那你也不用教我,没得练我还学什么。真没意思。”白任失望的说。
这时候牛皮端盘子走过来。“请慢用。”牛皮将今日特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说:“这是你的啤酒。”牛皮给了白任一杯啤酒,然后又给了季行云一杯较小的饮料。“这一杯柠檬水是先给你的,你点的『闪青芬雪』要再等一下。”
看到牛皮为难的神情,白任忍不住笑了,也把不能学伏逆清心诀的不愉快给抛在脑后,只想看看好戏,到底牛皮会调出什么东西出来。
三天没有吃到真正料理的季行云,看到眼前的大餐也就毫不客气的开动了。
在常客来等着所约的人,白任一面喝着啤酒,一面和季行云闲聊,季行云则等着他那一杯“闪青芬雪”。
白任看到季行云见底的餐盘就说了:“你还真厉害,这么大盘的空心面也能吃完。”
“是吗?可是白牙你喝的酒可比我吃的东西还要多。”
“不一样,不一样,跑的这么累还会有胃口吗,不喝啤酒哪受得了。”
“是这样吗?”季行云不觉得白任的话有道理。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时,两个穿军便服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酒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看来上了年纪的军人,酒馆内大半的人似乎都认识他,不少人还特别站起来向他打招呼。看来还是名颇有地位的人士。
另外一位则是一名年轻的军人,他的军便服和前面那一位的形式有点不太一样,虽然也是法天联邦军服的一种,但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并非属于南郡的军队。不过和先前那位比起来,这一位年轻的军人就显得光鲜亮丽多了。
两位军人不约而同走向酒吧,乍看之下是一路的。但年老的军人走向白任身旁的座位,另一位则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才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好久不见,雷老!”白任开口问候了那位年老的军人。
“嗯,是呀。”这位上了年纪的军人回答,接着看了看他身旁的季行云。
白任很识趣的为他们俩介绍。“这位是雷锋,雷锋锋将(注一),大家都称他雷将军,是南郡……资历最丰富的锋将。”然后又接着说:“雷老,这一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叫作季行云,是第一次到南城,还烦请雷老多多关照。”
“你好,雷将军,我是季行云。”季行云用尊敬的语气向雷锋问好。
“你好。”雷锋只是很随意的回答,显然没有把季行云放在眼中,然后又转向白任对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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