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
“喔,原来是这样!”
这个老板到底有没有问题?红品矿哪是像他所说的方式处理!
如果是上品赤褐色的红品矿倒是可以这么作,但是含量不高的鲜红红品矿用老板所说的方式,恐怕很难提炼出红品胶。
“那老板算一算这些一共要多少。”
“我看看……十三乘十加上……三十……嗯……二八三再加十三……全部三百一十一钱,就收你三百钱好了。”
这名客顾露出烦恼的表情,三百钱这可不是小数目,都快够他家四口人过半个月了。
很明显,他正在烦恼挣扎。
季行云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心有礼客气地问道:“老板,你确定红品矿是这样用的吗?”
老板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个用法可是南城佣兵界堪称第一好手的白任提供的,你这小子自认为比那些常在用药的佣兵们,还要懂用药的常识吗?”
白牙提供!这倒让季行云一楞。
这个老板虽然有点不老实,不过至少还知道不能告诉客人错误的用药方式。乱用药品可是会出人命,到头来他可会倒大楣。红品矿的用法也真的是白任告诉他,不过使用的情况可大不相同。
原本这一家店大多数的顾客就都是老练的佣兵,要他提供意见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而他对药材的用法处方也都来自那些佣兵。
在家医疗和野战紧急医护,本来就有很大的不同。
白任提供的方法是在野外时的权宜作法,而且用的也是纯度较高的红品矿。功力较高的人甚至不用生火,直接拿出水壶湿润高纯度的矿石,用真气催动将红品胶融化直接涂抹。这可是很不经济又浪费的作法。
但是如果在荒野中,水可是很珍贵的,冒险中的人身上带的物品也不可能太多,这时才会用这种克难的方法。
问题是老板的常客就都是这一类的人,紧急时的权宜作法反而成了标准方式了。
季行云当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便试探性地问道:“你指的白任,是那位最近受雇于南城新任前将雷震的那位白任吗?”
“当然,你以为有几个佣兵叫作白任!看不出来你消息还挻灵通的。怎么你也是要以白任为目标的菜鸟佣兵吗?”老板一脸轻视的表情。
“不、我不是。”
“告诉你,我和白任可是老交情了,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刚从乡下小地方来南城发展。不用客气,要不要我帮你引见那位优秀的佣兵前辈。白任这个人挺热心的,有一个老练的前辈帮忙可对你的前途大有帮助。出外靠朋友,我是看你一副老实相才愿意帮你,也不用跟我太客气了。”老板打的如意算盘是帮季行云个小忙,以后就又多了一个佣兵界的常客。佣兵的用药量可不小,能多个忠实的佣兵客户,每个月又能多赚不少钱。
“谢谢,不过真的不需要。我也不是佣兵。”季行云又说道:“不过我真的觉得红品矿的处理方式,应该不是像老板说的那样。”
老板不满地道:“你倒自认为很行!好,你说,红品矿要怎么处理才正确!”
季行云道:“方法有很多种,我就举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好了。首先准备一个大锅子,然后把矿石放进去,不要放太多,大约放二分满就可以了。再加入清水,水要用干净的水,将水放到五分满就可以开始加热了。加热时尽量不要让水滚起来,如果火候控制的不好,可以再加入清水。一开始才注入五分满的水量就是为了方便降低水温。如果能有把握控制水温,那可以在一开始就把水加到七分满。至于要加热多久就很难说了,要看矿石优劣而定。只要水面上浮现一层层红色的胶质就可以把它捞起,用干净棉布过滤,留在棉布上的就是可以马上使用的红品胶。”
老板听到这里才知道季行云是名行家,在心中盘算这个小伙子是不是来踢馆找麻烦,现在南城伤患多,抢生意抢的凶,不知道眼前这位看似老实的少年郎是哪个竞争对手派来的。
季行云继续说道:“红品胶没办法久放,所以一次不要提炼太多以免浪费。捞走红品胶后可以再加入清水,让矿石继续释出红品胶,直到不再产生红色胶质为止。如果不小心一次提炼了太多红品胶,那可以先用瓶子装起来,上面再注入一层油让红品胶不会和空气接触。并且尽量保持四、五十度的恒温,这样子应该可以放个五、六天吧。”
季行云没有注意到老板已经脸色改变,却还向那名客人问道:“这位大哥,不知你买这些药材是要作什么用?”
“唉,你也知道几天前发生的事,为了躲避恶狼,我带着全家人到避难所。很幸运一家四口都平安无事,哪知道狼群走了要返回家园时,我那怀着身孕的老婆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但腿摔断了还动了胎气,连我老母都为之心神不宁因而卧病在床。真是……唉,一下子家里出现了两个病人,我的儿子年纪又小还要人照顾……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如此,难怪桌上的药材会这么多种。
季行云想了想就说:“孕妇不适合用红品胶,很容易影响肚子里的胎儿,再加上已经动了胎气,再用这种药可能会造成死胎,紫叶草虽然有安神的效果,但是效力太强对老年人也不好。你的药方是医生开的吗?”
那位先生紧张的说:“不是,不是医生开的,都是邻居提供的药方。这些药方都不适合我家人使用吗?这该怎么办……”
那位先生看着季行云好象看到救星一般急道:“小兄弟,你好象对医术还颇有研究,能不能……请·你·帮·帮·我,虽然……我家没什么钱。”
“当然可以。”季行云想一想反正自己现在也闲着没事,就帮帮别人作作好事。
老板这时说道:“喂!那这些药……”
“对不起,暂时不用了。”又对季行云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哪时候有空?”
“请等一下,我先买点东西。就到你家走一趟。”
老板头上冒青筋,很用力地笑着说:“不用了,你现在就可以去帮他!小店的东西大概很难让你看得上眼!你请便吧!”
这是怎么回事?季行云还不知道在哪时候得罪了这个店东,为什么他会下逐客令呢?
只好带着疑惑跟着那位客人离开东来药铺。
白任一个人在南城中四处寻觅。早上放任季行云一个人去买药让他心中一直多所挂碍,于是很快地就和雇主谈好条件,轻易地就以偏低的代价接下工作。
为排除心中的担忧,白任迅速地赶往药铺街。没想到到了东来药铺季行云早就不见人影,向老板一问这才知道季行云竟然触怒了老板,然后跟着一位陌生人走了。
想要在南城毫无头绪的找到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般困难,南城至少有百万人口定居在此,这还不包括往来的商旅和由邻近城镇前来工作的流动人口。
白任四处搜寻,找了快一个下午终于累了。于是就地走进一家小茶馆,喝个茶先休息一下。
坐在茶馆靠近门口的桌椅上,白任也一面注意往来的行人。
这一带以住宅为主,往来的行人并不多。附近开店的除了这家茶馆外,就只有对面还开了间粮食小铺。斜对面还是一片空地呢!也不知道空地上正在举行什么活动挤满了人潮,对不是商业区的地段而言,是很难得的景象。
白任好奇的向店小二打听:“小哥,请问一下对面那边在作什么?怎么吸引了这么多人?”
“客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天上午来了个心地善良的小菩萨,年纪轻轻医术可高了,不但医术高超还不收诊疗费用。”
现在还有这种大好人真是不简单,一般医生的收费可不是寻常老百姓负担的起,除了万不得已,寻常人家是不会求助于医生,小病往往是靠街坊偏方自行买药医治。义诊可是个难得可贵的机会,难怪会吸引了大批的人潮。
白任又好奇的问:“那位医生是怎么样的人?”
店小二回答:“问我,客倌就问对人了,早上我才带我祖母去看诊。而且那位医生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从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少年。不过谁知道呢?也许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也说不一定。最好玩的是,那位医生看起来聪明可是又超级笨。”
很聪明又超级笨,这是什么形容?白任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店小二。
“是这样子的,为了感谢他帮我祖母看病,我告诉他想要送点回莚香(当时的流行食品)当作谢礼,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竟然回答我:他没有焚香的习惯,真是笑死人了,真不知道他把回莚香当作什么东西了。”
白任听完也觉得好笑,缺乏常识的程度和季行云真有得比……从外地来、年轻、又缺乏常识,还精通医术!
不会吧!难不成……
白任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那位好心医生的尊姓大名吗?”
“嗯……好象是姓季,至于名字我也不清楚。”
还真的是他!小云到底在搞什么,一下子又变成了悬壶济世的医生了!他知不知道法天联邦的规定,没有医师执照的人可是不能任意执业,这可是一项重罪!虽然有不少人也是无照行医,可是绝对没有人像他这样公开、大方。白任可不认为季行云会有医师执照。
付了钱,白任就用尽力气挤进人潮。好不容易才钻到季行云前面。
只见季行云正专注的为一位老先生下针,完全没有注意到白任正铁青着脸瞪着自己。
季行云帮老先生针完后又拿起纸笔,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交给了老先生身旁的一位妇人,说道:“这上面我写上了几种药方和煎煮的方法。你就选一种你们比较方便的药方,可千万不能混着用。老爷爷,您先坐一下,我再取下针。下一位!”
“小云!”
“耶!是白牙啊!”
“还耶个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不是很清楚吗?在帮人看病。”
“喂喂,这位先生,轮到我了,请你不要插队。”
白任充满怒气的双眼回瞪了那名患者一眼。
患者吓了一大跳,退了一步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大哥您先请,反正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下子了……”
白任回过头直问:“小云,你有行医执照吗?”
“那是什么东西?”
果然没有!
“就是身为医生的证明,没有行医执照不能帮人看病,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你是想被捉去关吗?”
季行云疑惑的问道:“好心帮人看病还会犯法?”
“没有执照就会犯法!而且还是以杀人罪论处!至少要关个五年十年,你知不知道严重性!”
“那不要被捉到不就好了。我想这些人也应该不会去告发我吧?你们会吗?”
“不会!”齐声回答。
看来季行云还是没有弄懂。
最后白任几乎要动用武力阻止季行云公然行医,还是这位老先生提出了折衷方案,让季行云到他家偷偷帮人看病,才平息了众怒。
狼祸结束后的这一段期间,是季行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过的最惬意悠闲的时光。
在白任的介绍下,季行云认识了不少青少年——白任私下认为让季行云和未成年人在一起比较不会出问题,至少不会出“大”问题,白天就和这些新朋友在一起,有时一同嬉戏、有时一同重建家园,到了晚上就四处为人看诊。
这一天季行云又来到少年朋友经常相聚的空地上。走到空地附近,季行云就听到整齐的喝喊声,季行云好奇地加快脚步。
一群年轻朋友正在练武的画面映入眼廉,让季行云更感好奇的是,站在前方监督的是牛皮。
季行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
不论男女、年纪都全部团结一致用心练习,真的不寻常,太不符合一般年轻人的天性了。
不过有这份心也不错。季行云决定不打扰他们练功,原本想悄悄离开,却又看到一角一位小女孩孤独坐着看大家练习,脸上充满了羡慕和寂寞。季行云安静地走向乖巧的小女孩。
“小荃,怎么了?你看大家今天好认真喔!”
“小季哥哥,是你呀!”周荃回答。
季行云指着正在演练一套拳法的众人说道:“这就是今天大伙的活动吗?”
“嗯。”
“小云?是你?怎么你也来了?大个子别偷懒,出拳用力一点!”牛皮也发现季行云,便跑过来和他打招呼。
虽然牛皮表现得威风凛凛,季行云在他的语气中却发现了心虚和不安。
要作大家的教练牛皮当然心虚又不安,自己都还没出师,学习时又常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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