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季行云打量着对手,评估着自己的情况,这一次没真元玉可以补充真气了,右手虽然稍微能动了,左脚的伤也不至于影响行动,可是别想要用那只脚攻击,瞬间的加速也有困难。
不过那位叫凅的刺客情况应该比自己还糟,肋骨至少断了两、三根,不顾伤势强攻,他现在的内息应该很乱,想要再用强力的攻击应该很困难,只是看他的样子可能是拚命型的人物,对自己的伤势恐怕不太在乎。
另一位冰,感觉上较为文弱,可是光由内息的强度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实力。由他用的兵器(暗器)看来应该是比较擅长暗杀和辅攻,近身战力应该不太强吧?
季行云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想逃命还是有机会。
“凅?你的伤不要紧吧?”冰语气冷淡的问。
“小伤,不碍事!”凅在回话的同时,运起了别元,暂时压制伤势。
冰双手再翻,手上又出现数支冰椎,几个透明的冰椎,几个漆黑的冰椎。透明的冰椎反射着微光,看来特别显目,让人容易忽略黑色的冰椎,看来他们等到接近夜晚才行动,还是为了配合擅长的武技。
季行云故意横移了两步,三人成为一条直线,让冰出手会有所顾忌。哪那知冰一点也不在乎,手上的冰椎连发射出!三道银光直取要害,隐藏了黑色的杀机。
和季行云想的不一样,怎么会是冰先主攻,凅在一旁看着。
冰椎来势虽疾,不过还难不倒季行云,为了不增加伤脚的负担,季行云以右脚为轴,身体轻旋,避过冰椎。然而冰椎却在季行云身旁炸开了!爆炸范围不大,细小的冰晶高速炸开与空气摩擦迅速地溶化,带来阵阵寒意。
有限的杀伤范围不会影响到凅,可是季行云可就惨了。炸开的碎冰无从闪起,几乎是照单全收。细小的冰晶杀伤力虽是有限,但季行云运足了护身真气还是血迹斑斑,外加透体而来的寒气更让血气不顺,这比直接命中的伤害也小不到那去!承受了意外的伤害,季行云血气翻滚,没有时间让他平复,凅的利刃有如死神的镰刀,阴气森森欲催魂。
勉强避过一剑,冰已经再度运起法印碎晶——产生一团可以凝聚空气中的水分,制造低温的冰晶真气,冰椎再度连射。
季行云一挥手,一道双月斩破坏了透明的暗器,却遗漏了黑色的杀机,冰椎在他脚边炸开,把他炸翻,倒在地上,右小腿鲜血淋淋,想翻身带着银光寒气的寒凝利刃已经抵在胸前,再向下两寸,季行云就要成为急冻人。
“哎呀!小云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就倒下,我还没使出精湛的剑技呢。”
狂气爆,看来得再用狂气爆了!反正剩下的内息不多,正好合适。就当季行云决定使用狂气爆时,一股强大的真气覆住三人。
“够了,到此为止!”平稳安详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
这个时候怎么恰巧来了一个如此高强的人?不论是季行云还是两位刺客,心中都充满了疑惧。
尤其是冰和凅,两位擅长追踪和隐藏气息的杀手更是惊骇莫名。在南郡恐怕只有像雷战这种程度的高手,才拥有如此丰厚的功力,但这种温和的真气,来人肯定不是雷战。
凅不顾来人的警告,决定先取走季行云的生命完成任务。
利刃刺下!
一支羽毛!?飞掠而来,金色金光打中利刃!火光、剑离手、断裂、虎口掠血。凅怒极胆生,运起真力施用寒凝,在双手间聚起一颗拳头大小的银球。
冰见状双手扬起,也在双手五指间各冒出四支黑色冰椎。两人同时动作,寒凝洒出、冰椎射出,组成严密的攻击网。
“小心!”季行云转头大声警告,也看到了出言阻止的人。
一位看似年近中年的男子,蓄着长发,身穿白色蓝纹的简单旅服,带着一个肩挂木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安详的气息,带着一种无形的魅力,浑身仿佛带着圣洁的光芒。
他一步步缓慢地走向季行云,像是对凅和冰的攻击不放在眼里,而寒凝和碎晶的攻势就在他面前完全瓦解,冰椎像流星般消逝,点点的银露也如朝露般消散蒸发!
他完全不受阻碍,一步一步走向季行云,脸上没有怒气,只有淡淡的哀伤,气势温和而惊人。
冰和凅两人像是受到极大压力,不由自主地后退,就像害怕阳光的吸血鬼躲着照耀的太阳。
完全不理会两位刺客,他蹲下来,检查季行云的伤势。“抱歉,连累你了。”温和的声音让人安心,不过季行云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凅极力压抑心中的惊惧。眼前的对手明显地与自己处于完全不同的水准,可是胸口、手掌的伤和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失去理性的判断,目露凶光放出杀气,打算再奋力一搏。
感应到凅的杀气,中年男子抬头起身,带着微微的怒气,平稳地说道:“还不收手吗?”
凅和冰都觉的这句话像是狂风吹过,两人又退了两步才站稳脚步。凅还不死心,退了两步后又费力地向前跨了一步。长发男子,脸上现出一丝丝厌烦的神色,举高手,四个光点由他的身上流出,手向前挥去,光点飞出,化成四片亮光,状似羽毛,三种不同的颜色,疾飞而去。
“破空羽!”冰惊呼,同时用尽全力使用镜盾护在身前,火光爆发,镜盾碎裂!羽毛的尖端刺破镜盾,后方的羽丝化作一股热浪,再由尖端激出,冰闪之不及被强大的能量击中,向后弹去撞上大树,口吐鲜血。
凅也有相同的遭遇,他的镜盾一样碎裂,但打向他的能量似乎较小,他退了一步,闷哼一声,胸口伤上加伤。
另外两道羽毛飞向林间,两声惨叫,两个人由树上跌下。
季行云好奇地一看,怎么最近流行蒙面,又是两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四个蒙面人都是惊惧不定。
长发男子手又高举,四个光晕再现其上。冰和凅双目一望,点个头拔腿就跑,另外两位蒙面人不甘愿地骂了一声,也快速离去。
长发男子从木箱中取出药粉、纱布、和一颗不起眼的小球,先点好止血的穴道,温和暖活的真气轻抚伤脚,化去寒气,再撒上药粉,熟练地包扎,再看看被碎晶炸伤的部位,放心地说:“幸无大碍。”再拿出一罐药酒,小心涂上,另一手拿着小球催出真气,竟是真元玉放出真气打通血脉、平抚血气。
他的治疗,让季行云感到温暖而舒适。
最后他又取出几颗药丸,交给季行云,说道:“饭后、睡前。”
他的技术之高,动作之熟,让季行云好象处于梦境一般,季行云突然想起雷义和男孩,问道:“雷义和燕……燕蝉没事吧?”
他温柔地笑着,发出令人安心的声音:“放心,他们没事。你能走吗?”
“不碍事。”
“扶着我,让我送你回去。”
“谢谢。”季行云靠在这位不可思议的人身上,这时的他身上再无强大的气势,就连那浑厚的功力也隐隐难察。
“请问,你是……”季行云这才想起还没问这位恩人的名讳。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医生。”
四位蒙面人拚命狂奔,疾行了数十里,冰突然想起某事,暗示了凅,两人骤然停下,紧跟而来的两位蒙面人也跟着停下。
“喂,你们这两只跟屁虫,干嘛跟来!”凅语气恶劣,似乎要把工作失败的气全出在这两位身上。
“谁想跟你们了!”
“那还不快滚!”
另一位蒙面人厉声道:“你们妨碍了我们监视的任务,这笔帐怎么算!”
“噢,你不提还好,到底是谁妨碍谁了!”凅火气更大。
一位蒙面人阴森森的说:“辱,干脆杀了他们,反正也没人会知道,暗部又不需要这种废物。”
另一位蒙面人也道:“嘿,好主意,管他是哪位大人的下属,碍事就尽早除掉省得麻烦。”
双方弩张剑拔,随时准备动手!
突然,气温骤降!冰和凅两人马上恭敬的行礼,语带惊慌的说道:“三爷!”
“伤势如何?”一道听似平稳冰冷,却内含温暖的关心。
“不、不要紧,多谢三爷关心。”凅有点惊慌的回答。
三爷目光扫向那两位蒙面人,无瑕俊美的面孔,现在只在让人感到无限的冷峻。“你们是谁派来的,来作什么?”
三爷像是天生的王者,散发着沉重的压力,他的问话让其中一位蒙面人惊恐地回答:“是、是团长要我们监视着华医师。”
“很好,那你们还不消失,留在这作什么?”三爷的语气极度轻蔑。
另一个蒙面人不甘愿的说:“凛大人,请你客气点!”
“是吗?我已经对你们很客气了。”
“哼!凛家也没什么了不起,跑到南郡也不过躲在南城的角落。什么最古老的家族,我看也不怎么样!”蒙面人出言讽刺。
“冰,你认为这两人怎样?”三爷的口气变得更冰冷。
“就如同方才有人说的『反正也没人会知道』。”
“你、你想做什么!就算是你,团长也不会放过你!”蒙面人语气中充满了害怕。
三爷带着令人血液都会冻结的冷笑说道:“是吗?”
手上发出微微的蓝光。
两位蒙面人像是吓破胆的老鼠,转身狂逃。蓝光分作两个光圈,轻飘向前,看似慢步轻飘,却轻易地追上狂奔的两人,蓝色光圈碰到蒙面人,就如泡泡般破开。
蒙面人先是全身冻结,再由先破到光圈的地方开始崩解,化为粉未……
“幸运的家伙,能见识到最顶级的法印。”三爷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凅伸伸舌头说道:“真是笨到极点,就是团长也对三爷必恭必敬,你们这些小角色算什么。”
“凅!走人。”冰喊道。
“好啦。”
那两位来历不明的蒙面人从此由世上彻底消失……
~第四章 北荒奇医~
隔天早上,季行云找到还在宿醉的白任,强迫他清醒过来,就拉他一起去拜访周家。
昨日晚上,在医师华鹤的伴随下回到武苑,接到门房的告知,周礼已经请来一位功力深厚又精通医术的高人了。
季行云自然想要尽早为周荃展开治疗,也就决定次日就前往周家和那位医师讨论周荃的治疗方法,至于强拉白任一起去,则是为了让他有事可作,好让他转移心情,不至于整天泡在酒中。
在路上,白任的状况虽然不适合运动内息,可是双眼可依然明亮,看着季行云问道:“你是怎么回事?练功练的太过火了吗?体内的真气怎么经常处于不足的状态。还有,看你的血色,好象还带点伤?和武议士们练习是没关系,可也要量力而为。”
季行云只是随口敷衍:“好啦,我会注意的。”心中却对华鹤医师的处理多了份佩服。在他及时的医疗下,碎晶所造成无数的小伤已经结疤,勉强可以算是好了,至于脚上的伤,并不会影响到日常的行动,让白任以为季行云只是在和武议士的切磋中受了点伤,岂知季行云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又走回来。
来到周家,管家热情地招呼两人,同时也带着歉意告知他们那位功力高强的医生正好出门去了。
“真是抱歉,让季老师扑空了。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因为晚上要为他开个欢迎餐会,明天就要开始义诊,所以他想要利用今天先办点私事。我记得,他好象是要去答谢一位在昨天帮助他学生的一位好心人士,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不如请你们在这里等他?”
“……也好。”
“那我去通知小姐,季老师您来了。”
季行云和白任才坐下,就听到啪、啪、啪的脚声,紧接着周荃就扑到季行云身上。
平常和小朋友们闹惯了,倒也没什么,可是季行云现在可是满身是伤,就算他本身精通医理,也在第一时间接受了良好的治疗,就算复原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就完全康复,被周荃用力一扑,撞上了身上无数的小伤口,没想到要防备之下,一些伤口又裂开了。
这一次,季行云体会到原来要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代价是如些的痛苦,可是为了不让白任知道,季行云还要强颜欢笑,可是无数疼痛的伤,让他的笑脸看起很僵硬、很苦涩。
“小云哥,你怎么了吗?”周荃有点担心。
“哈,没什么。”怕露出马脚的季行云赶紧找出话题,转移周荃的注意力:“你家不是请来了一位了不起的医生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周荃高兴的说:“他是位很厉害的医生喔!不但医术很高明,而且人又温柔。小荃很喜欢他呢!”
“喔。”季行云随口应?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