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国
约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有着和这劳力不相称的面孔;他,目若朗星,一双嘴唇厚而丰润,满脸的汗水在他脸上更显得英姿焕发。只见他不时的将披在颈上的毛巾拿起擦拭汗水,冷不防的一个葫芦竟从天而降的往其头颅砸来。
年轻人显然身手不错,看他露出微笑,在葫芦欲碰到头颅之际向前空翻,没有持着铁叉的右手更一把抓住葫芦,跟着回首一望,一个蓄八字胡的男子好整以暇的正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哇!是冰镇梅汁,阿瓒!谢谢你的好东西……唔……拿去!”年轻人拔开木塞痛饮一口,又将木塞塞回葫芦丢给被称为阿瓒的年轻人。这阿瓒身上衣物光鲜亮丽,比之年轻人简直有如天壤之别,看其配件与腰际的兵刃皆价值不菲,一望便知该是为某名门望族之后。
“我适才去过你家,你娘说你在晒稻草……我想天气正热,所以便回去随手拿了一葫芦冰镇梅汁来给你解渴。”
被唤为玄德的少年抛下铁叉和阿瓒两人一起来到树下休息,玄德拿起毛巾拭面、一边像是十分舒服的靠在树干上。
一阵和煦暖风吹来,荡着树枝上干枯的树叶缓缓的飘落,见着此景,阿瓒叹了一声的开口道:“明儿个我就要回北平了!”
面对好友突传要离开,玄德有些错愕的问道:“怎么回事?你家出了什么事么?不然好端端的书读了一半为何要走呢?”
没有回答玄德,阿瓒只是轻描淡写的接着道:“玄德,有没有想过未来要怎么走自己的路?”
听着阿瓒这么问,玄德有些讶然的回道:“未来?自个儿的路?阿瓒你可别逗了,我不过是个农闲时编编草席、农忙时打打杂工的村庄子弟,每天为生计烦恼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想着自个儿的未来和出路。如今能够在没事时翻翻书本就算是幸运的了。”
阿瓒见着玄德的反应似是十分明白的点了点头道:“……玄德,我知你家境不好,但总不能永远窝在涿县这小小的村庄。男儿志在天下,如今黄巾乱世,正是你我功成名就的时候,你源自汉中山靖王之后,又怎可一生屈于制作草席呢?”
“唉……吃都吃不饱的生活,怎还有雄心壮志做什么劳子的事业?要成就事业?没有点白花花的银两又怎能办到……倒是阿瓒你出自北平的公孙世家,累代的马场经营而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马帮’这等全国性的家业,你是可以趁此好好的扩展你公孙世家的势力。想问鼎天下,你是比我更有希望!”
听了玄德话后的公孙瓒目光如炬的回道:“玄德!你既能如此透彻现今天下的情势……如果是因为担心你娘的生活?这样如何,往后便由我公孙瓒负责你娘亲的生活开销,而你便与我一起到北平发展!”
“到北平?……你连续的提了几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仰头将酸梅汤一饮而尽的公孙瓒认真答道:“你知否黄巾贼的事?”
“这事早不是个新闻,我当然知道。只是……这和阿瓒你要我到北平帮忙你又有何关?”
公孙瓒随手将葫芦一丢的道:“这个你就不清楚了。黄巾贼目下正于冀州南麓与以卢植为首的汉军相对峙,以现在卢植可用的兵力而言战事绝不乐观。故我已听闻幽州刺史、也就是当今第一门阀的袁术打算整集兵力欲从后方趁黄巾贼全力对付卢植之际而袭之,以助卢植扳回情势。”
玄德讶然笑道:“扳回情势,以助卢植?阿瓒你是否说笑,袁术虽贵为幽州刺史、更为第一门阀新一代的高手,但此人私欲甚重,怎可能白白无故的助皇军退敌呢?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便猜他不会做的……会否你得到的消息有误?”
公孙瓒似满意玄德回应的微笑道:“无错!袁术的确是个只见眼前小利而不计量天下的庸才,且他的名号如此响亮不过是因为其祖上遗留下来的基业及其兄袁绍的缘故。但我可以向玄德你保证幽州即将出兵自黄巾贼后方出击的消息定无问题,因幽州现在所有的战马皆为咱们‘马帮’提供,此事便是由接洽人口中得知。”
“喔!原来第一门阀的战马是阿瓒你们公孙世家提供的。”
直视前方的公孙瓒点了点头的道:“嗯!玄德你也知公孙世家源自‘马帮’,且我们家族所培养出来的战马,天下间更是无其它处可比拟,故不少门阀皆向我们公孙世家购买马匹以壮大自个儿的骑兵实力。要知骑兵的强弱于北方战场上可以说是足以影响胜负的结果,便如同于南方船只建造的优良般……像当初袁阀的骑兵能被誉为‘无双骑队’,其主要原因还不是其胯下座骑乃出自公孙世家。”
公孙瓒乃今公孙世家的少主,为家主“公孙清”之独子。公孙清原为于幽州北境一游牧马贼,后因聚众数千而成立“马帮”专以偷取马匹及强夺商旅财物而著名。东汉灵帝元年因受朝廷招降并封其为北平郡之太守。自此公孙清及其部众落地生根,成为地方上之一大势力。
成为朝廷命官的公孙清自是不好意思的继续带领恶名昭彰的“马帮”,在万般无奈下公孙清于是乎将其首领棒子交给了原“马帮”之左右手──瞿破天。
虽说是将“马帮”的营运权交给了瞿破天,但公孙清怎可能白白放弃此块肥肉,其实明着根本是从幕前走至幕后主导“马帮”,反而更借己为北平太守的缘故令“马帮”毫无忌惮的壮大,最后更成为与“栈联”、“漕帮”、“太平天道”齐名的四大帮派之一。
公孙清与“马帮”的异样,被喻为第一门阀的袁家自是不会不知,且袁阀乃是河北望族,其门下之士大部份皆在朝中效命,对于自诩为名门之流的袁家当然难以忍受市井之辈擢升、甚至更居于其势力范围内胡作非为。另外,已号称上万实力的“马帮”更是袁家担心的原因,故其阀中早有不下于数十次的商讨如何将这芒刺除去。不过,在十数位阀中长者的激烈讨论下问题仍是存在,且令其仍下不了决定的原因是──“马帮”的训马能力。
马,一直以来便是黄河以北的战事中影响胜负的主要工具。由于地理环境的因素,北方大部份是平原、高山以及少数兵陵为主,故有“南船北马”之称,可见马匹于北方的重要性。
两军交战,兵力的多少足可左右结果,但若双方的实力相若之际,彼此军备上是否严整、以及兵种上的差别,往往更是决定输赢的关键。
以北方军队的兵种来区分,由弱至强可分为五种:步兵、弓兵、枪兵、骑兵及战车兵。五项兵种中,再个别增强其配带的武器或甲胄而有等级上的差别,若撇开异于四个兵种的战车兵不谈,则以骑兵的攻击性及灵活性最强,最具优势。
既被称为骑兵,便说明了兵强但骑弱则不行、骑壮若兵衰亦无用的道理。袁阀的骑兵实力于黄巾贼起义冀州后便声名大噪,袁阀之骑兵更被喻为大地第一的“无双骑队”,试观其骑兵队能优于其他门阀的原因,除了袁阀拥有富可敌国的基业来购得优于他阀的兵刃防具以及颇具名气的坚强骑兵培训团队,但更重要的,公孙清所提供的北方种马实是功不可没。
夺而优则养,这是公孙清成功的建立起四大帮派之一的“马帮”主要原因。由于长期以来的与马相处,公孙清自成一套的识马能力以及训马手段令其所培育出来的马匹莫不是全国中千中选一才有的优良骏马;且其更成为“天下五大名马”其三的培育者,也因为如此而令以骑兵名扬天下的袁阀不投鼠忌器的迟迟下不了决定的对付公孙清。因一旦双方撕破脸,公孙清这马师投效其他门阀的话,那“无双骑队”将再也不是无双,而第一门阀之美誉更有可能因此而易主。
“所以……是否因为袁术打算出手,故需要大量的马匹……且已向阿瓒这边购买?”
公孙瓒吐了口气的道:“不只是如此,袁术这狗辈跑去见着爹爹洋洋洒洒的说了许久,结果竟希望‘马帮’此次能协助袁阀出兵并提供马匹以应付此次的战役!”
玄德不在意的回道:“公孙伯父非常人也,一见也知事有蹊跷……该没有答应吧!”
公孙瓒闻言诡谲的一笑道:“玄德这次你便猜错了,爹爹踌躇了一会儿当场便允诺会转告瞿叔叔即日起全力供应马匹与予袁阀,更答应派遣兵力以作后应!”
玄德双眉一扬的道:“怎会是如此的状况?”
公孙瓒此际却哈哈一笑的答道:“因为如此才能令袁术不起疑的以为‘马帮’暂时不具威胁,但我们却将趁此有另外的部署……霸吞幽州!”
玄德愕然,这时的他瞬间已明白了公孙世家的用意。
站在一个小丘上望着汉营中的士兵正接到命令而紧急收拾着细软的华绢正沉默不语,因其眼中的所有事物竟是如此的真实,令她不禁开始怀疑现下是否真的于网路游戏之中。
当然,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人可以回答,就连一直待在她身旁的白晴想来也无法回答这个摸不着头绪的疑问。
“怎么了?是否汉军目下的准备令小绢你仍觉得有不足的地方?”
“没……没什么,只是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于这么大的战役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也不知为何卢植竟会完全相信我的话而听从着我的建议在做?”
白晴不以为意的扬起嘴角的笑道:“卢植并非庸才,他能临危授命的负起正撼张角军的责任定是不简单的人物,而他之所以会依照着小绢的意思,该是因为他本来亦有如此的打算!”
华绢一脸狐疑道:“晴姐的意思是……”
“我肯定小绢于兵法上的天赋的确如第一眼见着你时般令人觉得与众不同,但小绢莫要忘记,卢植亦是以兵法闻名的元帅,若他只是个听信旁人随口说说便信的将军,那刘宏便不会将攸关汉朝成败这般大任交付与他。我想,卢植亦早有打算欲以此法泡制,只不过之前因为认为此方太过冒险的而一直没有去做。如今汉军已无足够实力正面与张角军抗衡,故这是非常时期的一个做法。”
华绢表情似是有所领悟的道:“所以晴姐的意思是……卢植早就有如此打算,只是藉我之口而将此计策全盘说出而已?”
“无错,如此看来卢植肯定是一个十分工于心计的可怕人物。当然,由此更令我感到此次小绢的计谋该是万无一失。”
“晴姐你是说此战必胜,那不就坏了晴姐的暗杀计画了么?”
白晴负剑而立的再次笑道:“我已早不打算暗杀卢植了,反而想帮忙汉军击退黄巾军哩!”
“咦……难道晴姐欲将你的任务抛在一旁么?这是否会对晴姐造成两难呢?”虽说华绢来自未来的真实世界,但其对于三国的涉猎绝不会下于课堂上的历史教授。就其所知,古代的杀手一职对信誉十足重视,凡是收受下定之钱财,至死方休的定会坚持的完成任务。但如今白晴这么的回应,反令华绢以为是否是因为自个儿的缘故,使白晴取消了要取卢植性命的决定。
白晴拨了拨前额的浏海的回道:“小绢这便是你想的太多了。对一个杀手而言,任务是比什么都重要的目的,无论是否会牵扯自己身旁最亲近的人,一旦在点头答应的同时,就什么都会将之抛下。所以我不再想杀卢植的原因其实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小绢你大可放心去做!”
“但是晴姐,之前你不是……”
“不是想要将卢植除之不快、甚至还因此而阻挠程远志出手么?……那是个颜面上的问题,卢植的死定会达到某种程度的我想要的目的,但只是脸上挂不住的不愿让别人抢了先机而已。”
“卢植的死定会达到某种程度上的目的?晴姐说的有些深奥,小绢还是不明白?”
看着华绢一脸迷惑的稚嫰模样,老成的白晴不禁哈哈一笑的向前轻搂其腰的说道:“咱们两个虽是萍水相逢,但却都感受到彼此间有如姐妹般的亲切,且相互的为着对方着想。此事待有机会再好好的向你解释……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为何你会挑上陈琳负责说服袁阀出兵,还有……那老奸巨滑的袁术竟会满口答应!小绢,虽我不信神佛,但遇上你总觉你有未卜先知的神秘力量,否则……”
华绢低头发出笑声的试着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任何异样,只见她一面道:“未卜先知?晴姐太捧抬我了,把小绢说的像个神仙般。其实是因为我曾与袁术有过一面之缘……你记不记得陈琳出发前夜有来见我,嗯!我便是那晚书了封信给陈琳、并交待要如何说明才会令袁术出兵而已。”
“原来如此,但……小绢你说曾与袁术有过一面之缘,不对啊!袁术个性自视甚高,若非名门达官之流根本难能见其一次……难不成你是朝中哪个重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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