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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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纵随著秦扣枕出了贺兰王府,无暇多言,只顾一路疾行。瞑华圣教离贺兰王府路途不近,走大路怕耽搁时辰,因此两人便拣了密林小道匆匆前行。秦扣枕奔了数里後,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便往前倾去。他身後的云纵一惊,条件反射的接住了他,见他忽然之间面色苍白如鬼,吓一大跳,急声道:〃秦教主,你怎麽了?〃
秦扣枕满面痛苦之色,呼吸急促,半晌,挣扎著道:〃云上君。。。。。。请,请将我扶至路边,待我稍息片刻。〃
云纵疑他有诈,扣住他命脉,惊觉他脉象诡异之极,仿佛体内真气散乱,却又汹涌著似乎随时要冲出体外。这一惊非同小可,云纵颤声道:〃秦教主。。。。。。难道你也中毒了?〃
秦扣枕闭著眼,面上苍白之色褪去後,便是一阵潮红袭上。云纵察觉他的脉象愈发紊乱,不由慌了,连声唤道:〃秦教主。。。。。。秦教主!〃半晌,秦扣枕微微睁开了眼睛,苦笑道:〃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是中了毒。〃
云纵闻言不由大惊失色:〃你怎会中毒!难道。。。。。。〃
秦扣枕微微点头道:〃就是你猜想中那人了。云上君,我既然能在贺兰凌身上下毒,他自然也能在我身上下毒。若我料得不错,这毒是早已在我身上了──怕是已有一、两个月了吧。〃
云纵疑惑道:〃你那时的身份还是谢如玉,贺兰凌如何会向你下毒?〃
秦扣枕闻言,嗤笑一声道:〃你道贺兰凌是真的看上谢如玉了?他从一开始便怀疑了我的身份,表面上要娶我进府,也只是想制住我,好探听瞑华教内的机密。不然我又何必诈死装鬼?大大方方跟他入府不是更好?〃喘息了一阵,又道,〃不过这贺兰凌也当真歹毒,竟然在我身上下这种阴毒之极的东西!他是想看著我动了情欲後,神智迷乱,不自主便会说出一切吧?〃
云纵听著糊涂,便问了一句:〃他究竟对你下了什麽毒?〃
秦扣枕转头看著他,忽然勾起个浅笑,身子凑到他身边,吐息如兰:〃云上君,你是出家人,我怕说出来吓著你──我身上中的,是春药。〃
云纵闻言,如遭天雷轰顶,整个人都呆住了。清醒过来後,厉声道:〃不可能!贺兰凌断不可能是这种人!〃
秦扣枕冷笑道:〃你怎知他不是这种人?他又不知道我是男人,对我下这种药,有何奇怪?〃
云纵沈下脸道:〃他要对你不轨,早便下手了,还需下什麽药?更何况你说这毒是早已下在你身上了,既是春药,何以等到如今才发作?你老实对我说,你究竟中的是什麽毒?〃
秦扣枕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惨色,长叹一声,颓然道:〃云上君,你可知我教内丢失的,究竟是何物?〃
云纵缓缓摇头。
〃实不相瞒,我修习的武功,乃是一种至阴致寒的独门功夫。须得靠我教代代相传的一块千年暖玉,方能克制住我体内的寒气。〃秦扣枕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道,〃此物被盗,我体内的寒气无物克制,三个月内必走火入魔,自爆筋脉而死。我只是没料到。。。。。。现下,便是我大限之期了。〃
(5)
云纵惊疑不定,见秦扣枕呼吸渐渐急促,面上时而一片血红,时而惨白如灰,竟真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不由大为惊惶起来。贺兰凌此刻命在旦夕,还等著他随秦扣枕取了解药回去救命,若是秦扣枕此时走火入魔。。。。。。那岂非一夜之间,两条人命便断送在他眼前?
心下一沈,云纵忽然伸手将秦扣枕扶了起来,走入一旁的一处山洞之中,将秦扣枕扶著坐下,他便盘膝坐在了他身後,缓缓运了一下功後,伸掌抵住了秦扣枕的後心处。
秦扣枕只觉得一股浑厚的内力流入了自己体内,顿时明白过来,云纵是想用自己的内里来帮他克制寒气。他心内不由有些好笑,暗道自己体内的寒气若是能这麽容易克制下去,瞑华教内不乏内功深厚之人,他又怎会落到此刻地步?而云纵不惜耗费内力救他,也是怕他来不及回去取解药,救不了贺兰凌的性命吧?
云纵输了一阵内力给秦扣枕,见他非但没有恢复常色,反而面色越来越惨白,呼吸渐弱,手掌抵住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冷,不由心下一惊。收回内力後,握住他的手腕,只觉得仿佛握著冰块一般,而秦扣枕连朱红色的唇也已经失去了血色。
〃我。。。。。。好冷。。。。。。〃秦扣枕无意识的喃喃著,身子抖成一团,体内寒气翻涌,整个人如坠冰窟,连神智都有些迷糊了,〃是不是下雪了?〃
云纵眉头一皱,毫不迟疑的将他抱在了怀内,紧紧贴住他的身体道:〃秦教主,好些了吗?〃
秦扣枕蓦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便如同寒冬之中几乎要被冻死的人忽然得到了一床棉被,立即缠了上去,只恨不得搂得越紧越好。云纵被他双手反抱住,察觉到怀中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丝暖意,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秦扣枕不安的扭动了两下,连整张脸都埋在了他胸前,冻得紫青的嘴唇挨到他温暖的脖颈,仿佛汲取温暖般贴了上去。
云纵下意识的避了一下,随即便任由怀中之人将嘴唇贴在自己脖子上了。他自幼修道,清心寡欲,便是两个男子如此亲密的搂在一起,也未觉有何不妥。人命关天,他只希望秦扣枕此番能熬过去,来得及回教中取了解药才好。
稍稍松开一只手,云纵调息了一下吐纳,再次试著将内力送入秦扣枕体内。这次竟然有了效果,秦扣枕的身体慢慢的热了起来,脸上潮红渐起,忽然睁开眼,水淋淋一双凤眸流光四溢,定定的看著他。
云纵心下一喜,忙道:〃秦教主,你。。。。。。〃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吞没在了秦扣枕猛然覆上来的双唇中。
云纵大惊,急忙挣扎,奈何秦扣枕像是被迷了心智,一双手不知哪来那麽大的力气,紧紧将他锁在双臂内。云纵从未与人如此亲热过,慌乱间连牙关都被撬开了,感觉到自己的舌被另一条舌勾住,随即被含住不停的吮吻,他又惊又急之下,拼力一掌将秦扣枕震开。
〃秦教主,你这是何意!〃云纵极力稳住紊乱的呼吸,怒视著眼前之人。
秦扣枕此时却是神色迷乱,一双眼内满是情欲。原来他体内的寒气被云纵的至阳之气冲散开,两相调和,刺骨的寒意被渐渐压制下去後,不知何故,一股欲念却升了起来。再加上云纵先前又将他抱在怀里,肌肤相贴,鼻尖嗅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檀香之味,一把欲火再也止不住,火也似的烧了上来。体内翻腾的情欲让他的气息越来越紊乱,终於理智全失,连眼前之人是谁都不顾了,猛然压了上去。
(6)
云纵猝不及防,又被一把扑倒在地,连肩上的拂尘都被甩飞出去。可怜他修道至今,纯阳未泻,连女子的手指都未碰过,做梦也不会想到两个男子之间还能发生何等骇事。他只道是秦扣枕走火入魔得狠了,将他误认为了女子,只得一边奋力抵抗著秦扣枕拉扯他衣带的双手,一边急声呼道:〃秦教主,你醒醒!贫道云纵,非是女子!〃
秦扣枕此刻被欲火烧得连眼都几乎红了,哪里还管身子底下是男人还是女人。他自从接任瞑华圣教教主之位以来,身份尊贵,容貌又生得极美,身边的侍妾莫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若是平常,像云纵这般容貌与漂亮柔媚等字眼丝毫搭不上界的,还是个男子,他是绝不会多看半眼的。只是此刻不知为何,身子底下的人挣扎得越厉害,他便越是不由自主的想强压下去,干脆便一把点了他的|穴道。
云纵一挣之间,动弹不得,陡然身下一凉,却是裤子被一把扯了下去。他再清心寡欲,也知道这绝非儿戏之事,然而纵是身怀何等绝世武功,这样被人压在身下,又被点了|穴道,也难以施展出来。
待到秦扣枕将手指缓缓探入他後庭时,云纵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的绝望──自己一念之仁,不惜耗费内力救他,竟得到这样的回报。他身为清风观观主,门下弟子数十,就连当今圣上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云上君〃。如今竟要被个男人毁去多年修行,刹那之间,面若死灰。
秦扣枕此刻已经深深兴奋起来,手指撤出後,胯下硬物灼热如铁,身子一挺,便迫不及待地插了进去。云纵只觉得下体被撕裂般的剧痛,闷哼一声,随即死死咬住了双唇。他自幼跟随师傅修炼清心诀,讲究的是抱守元一,最忌动情欲,尤其不能泻元阳。此刻虽然痛苦,但自己不动欲念,不陷情障,便当是噩梦一场,尚能保住一身功体。因此他咬牙苦忍,等待著这场酷刑的结束。
好在秦扣枕此时只顾发泄,根本无暇顾及云纵是否得到快感。他平日与宠妾欢好之时,总是轻怜蜜爱,手段温柔,断不会如此粗暴。只是如今神智不清,但凭本能行事。抽插一阵後,又将云纵的身子翻过来,重重的顶了进去。云纵在这场性事中,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即使是当年和师兄弟练招时不慎被伤,也比不上如今加诸於身上裂痛的万分之一。等到秦扣枕终於尽兴,从他体内退出时,才发觉云纵不知何时已经晕厥过去了。
神智稍稍恢复後,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饶是向来我行我素如秦扣枕,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躺在地上的男子,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唇角还淌著一丝血迹,却是被他自己咬出来的。身上密密麻麻遍布著欢爱的痕迹,下身一片狼狈,一头乌发散乱在身下,神情凄惨,但落在秦扣枕的眼中,竟是一副说不出的情Se撩人。
想到等此人清醒後,会如何报复自己。。。。。。秦扣枕不由心中一惊。云纵非是普通人,他身为清风观观主,又是贺兰凌的至交,身份何等超然。被自己一时走火入魔强占了身子,事後必然会倾尽清风观之力,与贺兰凌联手对付自己。
难道。。。。。。趁机杀了他?
秦扣枕凝视著云纵昏迷不醒的脸庞,眉头皱起又松开,几番踌躇後,却是走过去,默默替他穿好了衣衫。
不能杀他。。。。。。一则不想招来贺兰凌的报复。另则。。。。。。此人对他来说,或许还有用处。
秦扣枕弯下腰来,将云纵抱在怀中,纵身离去。
(7)
贺兰凌躺在床上,在云纵和秦扣枕离去後不久,便渐渐觉得自己体内的气力又恢复了。试著动了动身子,惊觉竟已不再受制,连忙坐起,调息一番後,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未失,也无半点中毒的感觉。默默一思索,立即明白过来,什麽他身中七日追魂散,那秦扣枕分明是骗他的!
想到云纵为了自己,随著秦扣枕去了瞑华圣教,贺兰凌不由焦急起来。既然自己并没有中毒,自然也没有所谓解药的存在。那秦扣枕诡计多端,若是将云纵骗去,趁机将他扣在教中,如何是好!虽然心下焦躁,但还是存著一丝侥幸,然而过了三个时辰,还未见云纵归来,贺兰凌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大声叫唤下人,准备亲自率人去瞑华圣教要人。
可是。。。。。。自从瞑华圣教圣物被盗後,秦扣枕便率著一干教众搬离了原处,不知躲到了何处别院。贺兰凌派人多番察探,却是寻不到蛛丝马迹。江湖上风平浪静,再不见瞑华圣教之人出没。
他再怎样也不会想到,云纵此刻,竟是躺在秦扣枕的床上。
华幔层叠,暗香习习,云纵微微睁开眼,落入眼帘的,便是流苏低垂的床帐。自己身上盖著柔软的锦被,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道长,你醒来了。〃
云纵一惊,转头望去,却是一个绿衫少女立在他床前,见他醒转,笑逐颜开道:〃我去叫教主过来,道长昏睡了两个时辰,可算醒来了!〃语毕,也不等云纵出声,便转身奔出去了。
云纵头昏脑胀,闭上眼,慢慢回想起来发生了什麽事。脑中的记忆点点滴滴的复苏,他的面色也随著一分分苍白。
一阵脚步声传来,云纵瞬间睁开眼,只见推门而入之人,修眉凤目,朱唇含笑,不是秦扣枕却是谁。
〃云上君。〃秦扣枕在他床边坐下,柔声开口道,〃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上君恕在下一时走火入魔,无心之过,铸下大错。若上君定要秦某以死谢罪,在下也绝无怨言!〃言词切切,神情诚恳,一副垂目领死的模样,硬生生将云纵一口气憋在喉间,竟是不知如何发作。
低头瞅瞅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衣衫,股间略有凉意,想是被上了药,不复痛楚。云纵一眼瞥见自己的拂尘和佩剑都端端整整的放在房内的木桌上,神色不由一缓,最後,也只得在心底长叹了一声。
秦扣枕对他的所作所为,虽然十分可恨,可毕竟是走火入魔,神智不清之下的举动。云纵念头一转,忽然腾的一下坐起,急声道:〃秦教主,七日追魂散的解药呢?〃
完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