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威凤





的。”
  “那就怪了。”周云凤惊疑不定:“发动之前,我在窗外向内以元神探索,的确探出里
面有人熟睡,所以先用离魂毒香下手,以便活擒免得多费手脚。毁门窗进入的刹那间,的确
知道里面有人,但立即感到人气消失,是在发起攻击的一刹消失的,应该是他逃走的一刹
那,按理他不可能醒来逃走的。”
  “那姓叶泼妇的房内,的确没有人。”侍女也用肯定的口吻说:“小姐,他们的确不在
房内安睡,走漏了风声,他们躲在其他客房安顿,咱们扑空失败了。”
  “你真笨,怎么可能走漏风声?”周云凤拒绝承认走漏风声的事:“只有分水犀几个人
知道我们要擒捉彭刚两男女,分水犀几个人能比我们快,在我们到达之前赶来向彭刚示警?
除非我们九个人中有奸细,先一步通风报信,可能吗?谁是那个奸细?是你?你会元神出窍
术,以元神先来示警吗?”
  九个人一起行动,当然不可能有奸细离开示警。
  “人不在也是事实呀!”仆妇不安地说:“小姐,也许彭小狗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知
道我们并没撤往扬州,知道我们要来袭击……”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周云凤打断仆妇的话:“我有十成自信,在用元神探索
时,的确探索出里面有人,而且人气甚旺,所以不敢冒险,稳当地先使用离魂毒香。彭刚不
是神仙,怎么可能末卜先知?废话。”
  “我们在这里,所说的全是废话。”夺魂魔君掏一元大为不耐,这老魔的性情最为暴
躁:“不是检讨的时候,该为下一步打算。凤姑娘,快拿主意,再在这里七嘴八舌,天一亮
就难逃眼线的发现了。”
  “先撤走再说,安顿好再化装易容踩探些。”周云凤领先便走。
  一次定可成功的袭击,莫名其妙地落空。

  速度与技巧决定成功与失败,加上超人的反应便决定谁是真正的胜家。
  彭刚已发现在迷香与毒侵入,在门窗被毁的同一瞬间,采取了断然的行动,立起反应。
  入室的压力空前猛烈,彻骨的奇劲似雷霆。由于邻房的姑娘没有反应,他忧心仲仲极感
不安,如果他立即反击,胜了也未必保住姑娘的安全。
  情势的变化极为凶险,必须分秒必争。
  他采用蛇行术,以电光石火似的奇速,贴地游窜出没有门的房门,进入几乎同时被毁的
邻房,挟起已陷入半昏迷的叶姑娘,从没有窗扇的窗口逸出。
  窗外风有一个人影穿破窗而入,负责堵住窗口的另一个黑影也刚到达。
  速度决定一切,他就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空隙,一手挽住姑娘转出破窗,贴墙根斜
向游走,消失在天井的黑暗角落内。
  敌势过强,而且有所顾忌,他不得不强抑反击的行动,先脱险再说。
  他伏地逸走的速度有如流光、体积缩小尽量低伏,入侵的人注意力皆放在门窗附近,在
声光混乱的刹那间,他脱困逸出重围来。
  躲在一条小巷的墙脚,姑娘在药力催动下神智一清,倚坐在彭刚怀中,精力一时难以恢
复。
  彭刚浑身汗水,透支了大量精力,倚坐在墙壁上,默默地调息养神。
  “为了我,你失去捉那妖女的机会,真抱歉。”她倚靠在彭刚的怀中,所坐的地面凉凉
地,她却感到浑身的温暖:“谁也没料到她们仍在这里逗留潜伏,更没料到她人仍敢肆无忌
惮地袭击,这妖女真不易对付。”
  “这次即使她不全力袭击、我也不可能捉住她。”彭刚的声音流露出疲惫:“黑夜间不
可能一击即中,客店到外都可窜匿,以她的武功身法,要摆脱我并无困难。你放心,我会找
到机会摆布她的。”
  “她真敢破窗而入,黑暗中和你拼搏?”
  “同时进房行凶的有三个人,聚力一击威力万钧,下手极为凶狠、要把我用神功分
裂。”彭刚咬牙说:“好以为我事先毫无防备,必定先一步被毒香所困,所以敢无畏地猝然
攻入奇袭,差一点就被她得逞了。我会回报她的,她会像缠身的冤鬼般,紧缠不放等候好机
行致命一击,我等他。”
  “我们要不要下南京?”
  “经过南京。”
  “你是说?”
  “南天君的家在九江,上控湖广,中镇江右,下握南京,坐镇地盘的中心,经常巡走各
地耀武扬威,财源滚滚。我到九江打上门去,他能玩弄阴谋诡计,引诱我在他的地盘狂奔追
逐?直捣黄龙深入虎穴,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这妖女缠住我,用意就是和我在各地玩
命。”
  “对,根本无恙,枝叶的损伤算不了什么。”姑娘同意他的主张:“我设法买一般快
舟,出其不意日夜兼程,避免停留露面,直奔九江直捣黄龙。”
  “好,我设法买船。”彭刚欣然说。
  “你就别管啦!我的门路比你广,过两天我就可以康复。我去设法。你已经是从所瞩目
的风云人物、出面办任何事都会引人注意。妖女曾经假扮假书生,化装易容术必定巧夺造
化,说不定不分昼夜,皆在你身旁伺机而动,你买船必定暴露动向,沿途可能险阻重重。”
  略加商议,买舟雇人的事,交由姑娘秘密进行,彭刚负责吸引眼线的注意。
  天亮后不久,两人一团和气返店,似乎昨晚他俩真的不在客房,对发生的事故毫无所
知。
  原来的客房不能住了,店伙替他俩换了另两间客房。
  大多数旅客皆已结帐动身,当然也有不走的旅客。
  精明的眼线一定掩护得很好,想发现可疑形迹不是易事。彭刚暗中留心在各店活动的
人,白费工夫。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幻影情刀》——第二十章 
云中岳《幻影情刀》 第二十章   为了吸引眼线的注意,第二天一早、姑娘便请他前往码头,向船行打听船期,查询驶往
扬州的定期客船,以表示要乘船下扬州。
  扬州到淮安的定期客货船,行驶这段漕河的船行,具有规模的共有三家。最大的一家平
安船行,每两天有一班客船与一班货船经过。
  船行的总行皆位于扬州,这里仅是分行,有官府指定的码头,与官方的漕船码头分开,
行号也设在客货舱三头的大街上。
  高邮是中途大站,客货在这里上下频繁,但船通常很少能准时到达,因此船皆在此停泊
一天甚至两天。有些有急事的旅客要克期赶柱扬州,宁可走陆路辛苦两条腿,两天使可抵达
扬州、不愿乘船枯等。
  他在船行询问船期,表示他并不急于前往扬州。
  他知道有人跟踪,可惜码头各条街巷,人群拥挤各色人等都有,无法发现跟踪的人。
  即使有所发现,他也无法反跟踪,孤掌难鸣,与有庞大实力的组合周旋十分累人,力不
从心的感觉,会让脾气暴躁的人失去耐性。
  他并不是真的暴躁,肯接纳姑娘的意见,有耐心地按计划行事,并不急于找出跟踪的
人。即使是发现了,他也奈何不了这些眼线。
  在大庭广众间,即使碰上生死仇敌,也不能拔刀而斗,江湖的闯道英雄,不做这促不上
道的事。即使不落案,也会被同道鄙视,日后想在道上出人头地,倍增艰辛与困难。
  从平安船行店堂离开后,出店门有意无意地扭头回顾,便看到一个水客打扮的大汉,倚
在长柜上与店伙攀谈,店伙有耐心地向水客比手划脚,似在解释些什么。
  鱼循气味找到饵了,吞不吞看谁的神通广大。
  脚下一紧,他消失在人丛中。

  彭刚出店之后,姑娘立即换上荆钗布裙,扮成普通的小家碧玉,显得出奇地灵秀。
  百宝囊藏在腰裙内,针袋系妥在小臂内掩藏在袖中,用布卷了剑,在窗门上叩出一串声
号。这才出店找店伙锁门,飘然出店直奔街尾。
  七个针伤根本不碍事,创口早就痊愈。体内的余毒,也因为有百毒天尊的解药而早清,
她的虚弱是装出来的,主要是不让彭刚放胆刮闯。
  男人如果心中有牵挂,通常能克制鲁莽行动的情绪。目下,情势波诡云谲,鲁莽行动成
事不足败事有余,必须冷静应付,冷静才能智慧生,吃亏上当的可能性大为减低。
  绕过两条小街她急步疾趋街右的小巷。一个上年妇人,在小街便接替了呈名水夫的跟踪
工作。这种分区责任制的盯稍手段颇为管用,长期跟踪会引起目标起疑,经常换人便可减少
这种弊病,问题是必须有充裕的人手才行。
  南天君撤走,留下一部份精锐潜伏,即使让这些精锐大才小用任眼线。人数也嫌不足,
只能采取一个人跟到底。或者两人交替跟踪的手段进行。
  到了巷口,中年妇人怔住了。
  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比防火巷大不了多少,行人稀少,大多数是两边民宅的后
门,平时只有一些执役的婢仆出入,显得冷冷清清。
  在这种罕见有人行走的弯曲小巷跟踪,十分危险,把人跟丢不要紧,反而被目标捉住就
完了。
  目标可能进入任何一家民宅的后门,也可能翻墙而入消失在宅内,如不紧跟在后随时皆
可能反目标跟丢。
  跟得太近,目标便会发觉被跟踪了,猝然反击志在必得,十之七八会被目标捉住或击
毙;除非跟踪的人,武功比目标高强得多。    不能不冒险跟入,姑娘的身影,正绕过一处弯道,身影一转便消失了。
  略一迟疑,中年妇跟入小巷。
  到了小巷弯道折向处,中年妇人不再迟疑,脚下加快。这段小巷是一连串的弯道,前面
已经不见人影,如不加快跟上,就无法保持视线之内的有效监视方法了。    又转了一个弯,前面有一位仕绅的背影,正踱着方步,背着手一摇三摆向前走。
  所谓仕绅,是指那些穿得体面,非衫即袍穿绸着绸着缎的大爷们,只有仕绅才配穿这种
衫袍。
  即使是百万富豪,富可敌国的大商贾,也只能穿粗布的袍袄;在家里穿例外,不至于犯
禁。
  中年妇人毫不迟疑脚下一紧,要超越赶上目标。
  仕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缓缓止步转身。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人才一表笑容可
掬。
  “你才来呀?”中年仕绅笑吟吟像是向老朋友打招呼寒喧:“辛苦辛苦,歇口气吧!不
忙不忙!”
  “咦!你……”中年妇人脸色一变,警觉地向后退:“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知道我说什么。你们真勤快呢!昼夜不断有人布监视网,累不累呀!”
  口气不对,不是仕绅该说的话。中年妇人反应甚快,火速解开卷住单刀的青布卷。
  刚想拔刀出鞘,人影已经近身。仕绅似乎并没有动脚,丈余距离一飘即至,一把抓住了
刀,叭,声一耳光把中年妇人打得斜退八尺。
  “咦!”仕绅反而证住了:“留在这里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差劲稀松。”
  中年妇人稳住了马步,几乎摔倒,左掌右拳立下门户,口角有血溢出。
  “你是什……什么人?”中年妇人说话嘴巴漏风,可能有牙齿被打断了:“不……不要
多……多管闲事,以……以免枉……枉送性命。” 
  “我是要命无常,呵呵……”
  “哎呀!你……”
  淮安曾经出现一个要命无常,把阴阳双怪整治得灰头土脸,这消息早就传至江湖,引起
不少揣测和谣言,迄今仍有人打听这位要命无常的底细。
  “我也要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可以保证,你不是女人,男扮女装恶心死了,来吧!跟
我走。”
  “我是分水犀刘二爷的人……”
  “去你的混蛋东西!”中年仕绅一脚把对方踢翻摔出丈外:“原来你们倒戈了,难怪有
这许多眼线活动,我要把你交给至尊刀……”
  “不!不要,求求你……”假妇人挣扎难起,右腿像是骨折,厉声哀求饶:“我……我
们是……是被胁迫的,身……身不由已……求爷台大发慈……悲……”
  “好吧!把你们受胁迫的详情,从实招来,或许我会放你一马。”
  “我……我招,我知无不言……”
  “很好,很好。”

  彭刚订了船位,乘明早平安船行下航的客船。
  这艘船午夜可能抵达,如无意外耽搁,明早辰牌时分启航,是事能准时解缆,谁也无法
预测。
  比方说,明早高邮湖突然刮大风,船便无法启航了。
  后来开掘新河,船不再航行大湖,每年的沉船量减少了十之九,不再冒风浪之险,客货
船与大量的官方漕舟,方能不受天候影响而耽搁船期。
  眼线相当精明,打听得一清二楚。周云凤一群精锐爪牙大放宽心,高邮地区的局面算是
笃定了。
  彭刚前往扬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