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
薛枫心头一阵惭愧黯然,他一手一个,抓起欧阳飞羽和风铃儿那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低低道,“飞羽,铃儿,我发誓,我会给你们一个完整盛大的婚礼!”
欧阳飞羽眼圈一红,旋即强笑道,“雪峰,飞羽没有那个意思,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只耍你怜惜飞羽,什么都不重要。”
风铃儿整个身子依偎向薛枫,口中喃喃着:“驸马爷,风铃儿只要能侍候你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歌嫣红今天特意穿上了汉人的服饰,一身紧身的红衣短裙,头上盘起了高高的发髻,姿容秀美身子婀娜,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而张风,一龚崭新的青袍,腰束玉带,头戴逍遥冠,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精神百倍。
歌嫣红与张风携手过来,齐齐弯下腰来,“驸马爷,嫣红(张风)多谢成全,请满饮一碗!”
薛枫呵呵笑着站起身来,点点头,接过张风双手端过的酒碗,一饮而尽,“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他也不知道这大唐时,祝福新人该说些什么话,反正不管古代现代,这样的吉祥话总是能通用的吧。
歌萨兰轻盈地穿过人流,走到薛枫三人跟前。她依旧是那身打扮,只不过是去了腰间的弯刀,摘去了头上的五彩羽帽,任凭长发披散在厚肩之上。眼中闪出一丝俏皮刁蛮的光彩,她脆生生地道,“我的夫君钦差大人,两位姐姐,能腾个空儿让歌萨兰也坐下吗?怎么说,我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呀。”
薛枫面色一变!欧阳飞羽嘴角一晒,眼睛挪向了别处。风铃儿哼了一声,“驸马爷,是当今皇上册封的神机驸马,你们的事儿,皇上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先别痴心妄想。”
“哦,皇上答应不答应与我何干?只要他答应就行了,我嫁的是他,不是皇帝哦。众目睽睽之下,面对黎山大神的神位,钦差大人对天盟誓要娶我,这总是事实吧?我痴心妄想?那你又算得上什么?”歌萨兰毫不在意风铃儿的冷言冷语,一屁股坐在欧阳飞羽旁边。
“风铃儿不过是驸马爷的一个侍女罢了,身份低微自不用说。但你一个堂堂的蛮人大头人之女,要挟驸马爷成婚作甚?难道,是嫁不出了吗?”风铃儿霍然站起身来。
“怎么,这黎山也平了,钦差大人要过河拆桥毁了盟约吗?”歌萨兰啐了一声,眼中异彩闪动。
“毁了盟约你又能怎样?”风铃儿看着薛枫有些不愉的神情,缓缓又坐了下去。
“不能怎样,我们这傈僳蛮人数万部众将再次割据黎山,让钦差大人这场功劳化为泡影吧。”歌萨兰挑衅的眼神让风铃儿看得一阵怒气急升。
“哼,就凭你们这区区蛮人部落,还能翻得了天?告诉你。你尽管反,驸马爷不用动一兵一卒。就能灭了你全族。”风铃儿阴森森的声音传进歌萨兰的耳朵。
歌萨兰心头一跳!“你好大的本事哦,要是这样的话,当初钦差大人找我们干什么?自己灭了那些绿林贼寇便是了。”
“歌萨兰,驸马爷是当朝驸马,皇上绝不会允许他纳你为妻的,你再怎么纠缠,也无济于事。你不是要反吗,我告诉你。你们所倚仗的。不过是天险而已,如要灭你全族,最多,最多驸马爷心狠一点,送你们一把火而已吧。”风铃儿低沉的声音不仅让歌萨兰陡然一震,就连薛枫和欧阳飞羽也是悚然一惊。
好歹毒的一把火啊!不错,时下是冬季。树木枯黄干燥,如果唐军先将山峰围困起来,然后放上一把火……不要说蛮人了,就连一只鸟恐怕也飞不出去。万物俱焚啊,火之炼狱!
薛枫心潮起伏,复杂的目光投向了风铃儿——这艳丽娇柔的身子里面,储存的是一颗怎样的玲珑心呢?先前不惜与欧阳飞羽共饮毒酒,此番又早有火攻之策,这是天生的聪慧还是天生的狠毒?心思之缜密,手段之毒辣。行事之果断……所幸,这是一个深深眷恋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对手!
薛枫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落寞地起身,淡淡道,“不要争了,感谢歌萨兰小姐的厚爱。我们的盟约之事,待我回京禀告皇上,如果皇上允准,薛枫定然亲自前来接小姐成亲。小姐尽管放心,请转告歌萨曼大头人,即便你我成不了一家人,薛枫也定会竭尽所能,保全你傈僳蛮人一族,以回报你今日助我破贼之功。告辞了!飞羽,我们走!”
走了几步,他猛然醒悟,回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盈盈欲泣一脸黯然的风铃儿一眼,她那舍弃一切地深深柔情又闪现在脑际,“走吧,铃儿!不管是一把火也好,一江水也罢,你都是我的铃儿了!”
……
长安。神机驸马府。
豫章轻轻握住莺歌的手,“莺歌妹妹,咱们是一家人了,不要说那些客气话,何必要如此见外呢?你就在府中住下,是不是,长乐姐姐,高阳姐姐,还有湘兰妹妹?”
“是啊,莺歌妹妹是我们自家人,怎能住在外面呢?”长乐和高阳微微一笑。
对于横空出世的莺歌,还有一反往日淡漠眼角含春的孙延真,豫章等女确实开始有些震惊,毕竟这太突然了。如果说孙延真,她们多少还有些思想准备,这高丽的前公主,可就是太……
但不管怎么说,薛枫在信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也算是向豫章四女摊牌了,作为四女的“老大”,豫章最了解薛枫的性子,今番他既然将幕后的红颜公开化,就必然是下定决心了,既然如此,自己既然能接受长乐和高阳还有柳湘兰,又为什么不能接受莺歌和孙延真呢?更何况,真要论起情分!莺歌还早在长乐和高阳之前。至于名分的问题,让那个风流人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豫章“表态”了,长乐和高阳自然也不会反对,更不用说柳湘兰了。
莺歌面带红晕,虽然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羞涩,但她毕竟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是领兵打仗的女将军,性子洒脱,看到豫章四女这般热情,也就安心了。
最感到尴尬地还是孙延真,走的时候!还是“延真小姐”,这短短数月时间,就变成了“延真”了,让她多少在豫章四女面前难堪不已。
看到孙延真那副神态,高阳低低一笑,走过去拉紧她的手!岔开话道,“延真,你回来可好了,你看我这个肚子,可是鼓起来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你快帮我看看,是个小子还是丫头啊?”
孙延真缓过神来,轻笑道,“高阳——看你臀大腰圆,准是要为……为驸马生个大胖小子呢。”
众女皆哄笑起来,尴尬和别扭的气氛顿时化为泡影,消散不见。
“延真姐姐,莺歌妹妹,明堂所言,的确事关重大,但他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宫去禀告父皇?”豫章想起薛枫在信中所讲的另一件事,有些焦虑地道。
“豫章妹妹,是这样。他也没说出个为什么来,反正就是反复嘱咐我们第一要保守秘密,一切要等他回京再说;第二,要我和莺歌妹妹不惜一切代价,贴身保护你们四个的安全。”孙延真笑着说,对于豫章的宽容和大度,她还是颇为感激的。
“哦,是这样。好吧,那我们就按照明堂所言,闭门不出,莫管闲事吧。对了,延真姐姐,明堂时下应该正在黎州剿匪吧?”豫章点点头。
“不错。据我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到了黎山,正调集各卫府兵,相机平定了黎山贼寇。或者,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回京了!”莺歌插话道。
……
“失败了?一群废物,真是些没有脑子的白痴。早跟你们说,要动动脑子,不要蛮干……”一个艳丽少妇面色冷得跟冰山一样,手中的茶杯啪得一声扔在地上。
“是,小的该死!”一个黑衣人躬身低低回话。
“死也要死得有价值。算了,你还是抽出全部精力来,去给我盯紧房遗爱、薛万彻那几个蠢材,有什么风吹草动早些来禀报于我!”少妇冷笑道,“还有,李恪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主人,最近三天,他去过一趟神机驸马府,去过一次城外,然后就是在府中闭门不出。”
“哦,他倒还沉得住气?先别管李恪了,叮嘱宫里的内应,皇上那里有什么消息,事无巨细都要一一传出宫来。”少妇突然嫣然一笑,“去吧,我也该去陪陪那个老不死的废物了。”
黑衣人躬身一礼领命而去。少妇扭腰摆臀,脸上堆起柔媚的笑容,风情万种摇动着手中的流金团扇,哼着莫名的小曲儿向厅外行去。一阵凛冽的西北风抚过,她紧紧身上的裘皮披风,眉头一皱,在这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赫然变得异样的阴森和狰狞。
第五卷 龙腾九天 第一章 长安政变
在黎山休整了大半个月,高忽接到长安商卫传来的密报,李世民病危了!
薛枫闻报长叹一声,时下已经是贞观飞年的春节前夕了,按照历史的记载,最多还有3个月的时间,一代雄主唐太宗李世民就要归天了!人,不管是英雄还是狗熊,伟人还是百姓,总有这么一天——死亡,生死轮回,天道循环,谁也逃脱不掉!
他转过脸去,裹紧了裘皮披风,轻轻道,“铃儿,通知冯越,传令下去,立即启程赶回长安!”
2个月后,贞观万年5月。
长安,骊山,翠微宫含风殿。
李世民半霏在床榻上,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神采,眼窝深陷,目光惨淡而迷离着。沉重地转过头来,望着床榻下跪伏在地一脸哀色的长孙无忌和褚遂良,颤声道,“长孙爱卿,诸爱卿,朕,朕,抗不过天命啊,上天要召朕归天了!”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痛哭流涕,头重重地叩在地上,发出通通的声响,哭减道,“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大唐离不开陛下哪!”
“人,总有一死,朕也不例外。不,不需如此哀伤,两位爱卿,朕召你们来,就将这大唐江山和太子李治托付给你们了,望你们能像待朕一样对待朕的皇儿,辅佐他将大唐江山永传万年!”李世民剧烈地喘息着,轻轻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传豫章公主!”
“陛下,陛下!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豫章几乎是痛哭着一路奔入殿中的。“父皇!”她哀伤地扑倒在地。
“豫章,莫要伤心。父皇老了。总是要离开你们的。朕最担忧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子。”李世民咳嗽着。半响才道,“豫章,薛枫回长安没有?”
“没有,还在路上,父皇!”豫章跪行几步,上前去紧紧批住李世民的手。泪如雨下。
“豫章,薛枫此人沉稳干练,文武双全。又与太子关系甚好。今后,有他照顾你们三个,朕也就放心了。但,日后……”李世民吃力地叹息一声,“豫章,日后……朕这道遗诏可保你们平安终老。拿去吧,去唤太子进来。”
豫章掩面哭泣着踉踉跄跄地行出含风殿。
“治儿,朕要去了,这大好的大唐江山就要交到你地手里,你一定要秉承朕之遗志,强国富兵,亲贤良,远小人,延续我大唐盛世万万年!”李世民双眼一阵明亮,在这一瞬间,他全身容光焕发,声音也洪亮了起来,“国事,朕教诲你多时了,唯有这家事,朕还有几句话说。记住,一定要善待你的同胞兄弟姐妹,和睦友好,千万不能同室操戈兄弟相残,让我大唐皇室分崩离析!”
李治地眼泪已经迷蒙了双眼,深深地跪伏下去,“父皇,儿臣谨记在心!”
2日后,牛时一刻。翠微宫发出震天的恸哭声,“陛下归天!”
3日后。长安,举国举丧。
天色灰蒙蒙地,空气有些湿寒。长安,太极宫,太极殿。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三人成三角形站在殿中,冷冷地望菲被数十名黑衣持刀武士团团包围起来的满朝文武,眼中放射考狂热的光芒。
“房遗爱,玄龄乃大唐的脑骨忠臣,怎么生出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古生!”长孙无忌哆嗦着身子,手髅抖着,厉声喝道。
“闭嘴,你个老东西!诸位大人,遗爱刚才已经说了,太子李治软弱无能,昏庸无道,这大唐大好的江山交在他手上,我们不放心,大唐千千万万地百姓也不放心。我们要拥立明主……”房遗爱阴森森地道。
身材高大的薛万彻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跟他们废话,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必须要在这拥立荆王李元景地诏书上签字,否则,一概杀无赦!”
柴令武转过矮胖地身躯,眼睛咏成一条缝,冷冷道,“太子殿下,何苦来着?再僵持下去,只有死路一茶。
这宫里宫外,全是我们的人,就在这太极殿外,就有,曲名悍不畏死的死士,你还能抗多久?只要你签下这诏书,宣布让位于荆王殿下,我等也不难为你,还能保住你地王霹。”
李治面无表情,落寞地站在原本属于李世民的宝座前,阴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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