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
“冯越,你看该如何?”薛枫突然微笑了起来。
“都尉大人,冯越倒是想过要用我们神机营的地雷来炸开堤岸,但我们的地雷数量有限,威力也不够,恐怕?”冯越恭敬地回答,他的年龄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但相貌老成,猛一看,比薛枫大了很多。
“不错,冯越,我们的地雷非常珍贵,战争还长,我们不能浪费。但是,决开此堤,我看有十枚就足够了。”薛枫哈哈一笑,拍了拍冯越的肩膀。
“都尉大人胸有神兵,大人说成那一定就是成的。”冯越点点头,一脸的仰慕。发明了漫天黑雨箭和人仰马翻雷,很短的时间内把神机营5000新兵调教成一支精兵,孤身潜进辽东城立下大功,薛枫的一系列作为,让神机营一干士卒为之崇拜和自豪。
“呵呵,好,这样,冯越,你带人沿着湖堤,每隔十米埋一颗地雷,然后将引线拉长,人在湖之上将引线点燃。只要有一个小口子决开,整个湖水本身巨大的冲击力就会自动将口子冲大,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费那个功夫。”薛枫说罢,向张士贵在山顶的大营走去。
第二十八章 水淹乌骨
夜空上繁星点点,山顶清风拂面,略有些寒意。薛枫与张士贵并排站立,前边,冯越点燃了一支漫天黑雨箭。漫天的火星在夜空中弥漫着,犹如烟花一样。山半腰,早已准备好的神机营士卒点燃了引线。
轰!轰!轰!几声巨响,地雷炸开了湖岸,起先,口子很小,水只是缓缓流出,但过了不久,滔滔的湖水就席卷着山石泥沙,滚滚向乌骨奔流而去。2万唐军耳边,传来巨大的水流翻滚声响。
湖水一连流泻了三天。到第三天中午,湖水渐渐停止了外泻,因为湖的水面已经大大低于缺口了。而乌骨,早已成为一片汪洋泽国。洪水冲毁了乌骨的部分城墙,水顺着城墙的缺口进入了城中,城中军民被淹死者不计其数。
第四日凌晨,等洪水退去,唐军从山顶冲下山来,乌骨城守军不战自降。唐军没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乌骨,消息传到已经驻跸在辽东城的李世民那里,满城又是一片沸腾。
李世民临时居住在辽东城的帅府。李世绩高举战报,大步走进来,跪倒,“陛下,前方再传捷报。折冲都尉薛枫率领神机营骑兵为勋国公解了外围,继而,炸开湖水,水淹乌骨城,兵不血刃就收取了乌骨城,俘获高丽兵民2万余口。”
李世民霍然从座椅上站起,“此言当真?”
“陛下,臣岂敢欺瞒。这是勋国公报来的战报,请陛下审阅。”李世绩高举战报。
太监接过,送到李世民案头。李世民阅罢,喜笑颜开,哈哈大笑,“诸位爱卿,上天赐我大唐一员神奇战将啊!奇计叠出,令人叹为观止。”
“世绩,你说,朕该如何封赏与他?”李世民慢慢平静下来,眼睛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激动万分自豪万分的豫章公主。
“陛下,此等奇才,此等功勋,任何封赏都不为过。但是,薛枫从军不过短短半年,一次封赏过高,实在不足以服众。依臣之见,还是逐级封赏为好,一则稳定军心,二来也可激励他不断上进,继续为大唐为陛下为本次东征高丽建功立业。”李世绩沉吟半响,说出了这番话。要说一点私心没有,是不可能的,但他说的也在理。薛枫从军短,功劳尽管大,却不宜一次封赏过高,否则,再立战功,该怎么封呢?李世民早就心中有数,此问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英国公言之有理。传朕旨意,封薛枫为神机将军,冯越等10人加封神机都尉。勋国公以及部下众将皆记大功一次。”李世民再次展开了张士贵的战报,扫了一眼。
薛枫接连受到封赏,上官允和张志彪气得牙都痒痒。上官允请命来此,本意是寻找机会加害薛枫,而张志彪则一直对长安城里的羞辱念念不忘,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相见恨晚。所以说,宁可得罪一个君子,不可得罪一个小人。像上官允和张志彪这样的小人,心胸狭隘,肚量极浅,忌妒心特别强。就算是没有“旧恨”,看到薛枫如此“火爆登场”,他们也会“找出事来”。
“上官司马,你看,薛枫日益受到皇上的重用,我等再不找到机会,恐怕很难扳倒他了。”张志彪呼呼喘了口粗气。
“机会是人创造的。一切听我安排,你去……”上官允阴冷一笑,凑近张志彪的耳边小声说着。
乌骨城内,晚上,薛枫正在自己的住所内想着心事。兵士来报,“张志彪将军和上官允司马大人请将军过去饮酒,庆祝将军获得皇上封赏。”
“哦?请我喝酒?黄鼠狼给鸡拜年,估计也没安什么好心!不过,就算是鸿门宴,自己还怕了这两个无能之辈不成?我倒要看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薛枫顺手抓起了龙渊宝剑,冷哼一声,大步出帐而去。
张志彪和上官允一起站在屋外,老远就迎上前去,“神机将军光临,志彪(上官允)甚感荣幸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怎么说,人家是笑脸相迎,薛枫也笑着,“两位大人如此客气,薛枫实不敢当啊。”
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席上,两人轮番向薛枫劝酒。期间,上官允检讨自己的狭隘、妒忌心强,说今后一定向薛枫学习云云。张志彪也不断请求薛枫原谅,表示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等等。
如此“盛情”,并没有让薛枫昏了头。他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心想,这两头蠢猪,还跟老子玩心眼,你们还差得远呢!
酒过三巡,终于,薛枫大醉,醉倒在桌案边。上官允冷冷一笑,“张将军,一切可准备好了?”
“好了。”
……
凌晨。“勋国公大人,快去,薛枫借酒装疯,大闹大人的发令帅堂,还斩杀了大人的中军官。”上官允气喘吁吁地跑到张士贵的寝室外,大声喊道。
张士贵大惊,怎么会?但这不是小事,大闹帅堂可是要凌迟的大罪。他急匆匆地披挂整齐,带着几名亲兵随上官允而去。
发令帅堂,其实就是原先乌骨城守军的帅堂。张士贵等人闯了进去,只见一个人被捆绑在虎皮帅座上,长发披散,看样子还在沉睡不醒。怀里还放着张士贵的大将军印,更重要的是,他的脚下,有一具尸体,殷红的鲜血流满了一地,正是张士贵的中军官。
上官允冷冷一撇嘴,“薛枫,你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在酒醉后斩杀大将军的中军官,大闹帅堂。来人,端一盆冷水过来,让他清醒清醒!”
张士贵一摆手,一个亲兵跑出去,端了一盆冷水进来。上官允上前,“给我。”
接过水盆,上官允心里暗暗思量,“薛枫,休怪我狠毒,怪就怪,我爱慕的人爱上了你!除掉你,说不定我还有机会,你要是活着,我就没有一点机会了。薛枫,为了豫章,我对不住你了!”想到这里,上官允狠狠地将一盆水劈头盖脸浇了过去。
哗!张士贵等人目瞪口呆,上官允差点没晕过去。
第二十九章 恶毒之计
原来,被紧紧捆绑在帅座上的不是薛枫,而是张志彪!
他有备而来,岂能喝醉?不过是假装醉而已。就在上官允去刺杀中军官企图嫁祸给他的当口,他突然“清醒”过来,把正在指挥人捆绑自己的张志彪及其亲兵打昏。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张志彪穿上,将其捆绑在了帅座上。心想,“跟我玩阴的,你们还嫩点。”
张士贵冲上前去,大呼,“志彪,你这是何为?”
张志彪被冷水浇醒,还没回过神来。张士贵怒吼一声,“上官允,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允也傻了,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开脱自己,立刻回道:“这?国公大人,我也不为何啊,我也是听士卒报说薛枫大闹发令帅堂杀死中军官,才去禀告国公大人的。”
“国公大人,听说有人大闹发令帅堂,薛枫过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薛枫身着银色盔甲,手持龙渊宝剑,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张士贵面若死灰。张志彪此刻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没命地喊,“父帅,是薛枫,是他干的,一切都是他,与我无关哪!”
“与你无关?请问张将军,与你无关,你怎么被捆绑到帅堂上来了?”薛枫仰起头,向前走了一步。
“是你,是你打昏了我!”张志彪歇斯底里地喊着。
“我打昏你?再请问张将军,我为什么要打昏你啊?再说了,昨晚你我三人在一起饮酒,我酒醉而归,你的亲兵都可以作证。”薛枫把冰冷的目光投向了上官允,上官允身子微微一颤,低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打着自己的主意。他知道,计划彻底“流产”了,张志彪倒霉了,搞不好要掉脑袋。
张志彪无言以对,接着又喊,“上官司马,可以给我作证!”
张士贵猛然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上官允。
上官允摇了摇头,“酒宴后我也离开了,一切情况也不清楚。不过,张将军,你饮完酒跑到帅堂里来干什么?”
薛枫不屑地扫了上官允一眼,真没见过这种无耻恶毒的人。自从上回“柴房事件”后,老以为自己无耻恶毒,但与这上官允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呢。为了开脱自己,立刻翻脸出卖不久前的“盟友”。
“上官允,你这个小人!父帅,他们合伙陷害孩儿,你要为孩儿做主啊!”张志彪有些恐惧了,他知道自己是掉入自己设下的陷阱里了。
“畜生!无知的畜生!逆子!”张士贵冲上前来,狠狠地扇了他两耳光,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肯定是张志彪与上官允合谋陷害薛枫,结果却被薛枫“反咬一口”,弄巧成拙了。如今,这可该如何?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袒护儿子,而上官允又公开装糊涂,证据确凿啊!
张士贵沉默良久,一咬牙,厉喝,“来人,将张志彪打入囚车,立刻解往皇上大营,请皇上发落。”按理,此等事情虽然严重,但统帅完全有权处置,没有必要搞到皇帝跟前。但他思之再三,还是决定如此,他是抱着一线希望——盼望李世民能看在他南征北战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张志彪一命啊!某种意义上说,此举非常高明,等于是变着法子向皇帝求情,将了皇帝一军。
薛枫故作感动状,“国公大人大义灭亲,薛枫佩服,薛枫愿意一路保护张将军,直至皇上大营。”一来,他是怕张士贵半路放了张志彪,二来,他也想借机回去看看豫章。多日不见,眼前突然失去了豫章的款款轻笑和温柔眼神,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张士贵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低沉地道:“也罢,有劳薛都尉走一趟了!”
薛枫嘿嘿一笑,“无妨。”
薛枫带领数十士卒押解张志彪乘坐的囚车,往辽东城而去。望着囚车远去的背影,张士贵叹息一声,“逆子,且看你的造化如何吧。”
“国公大人,难道,你甘心要把张将军送上绝路吗?”上官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滚开!”张士贵怒吼。
“国公大人,休要生气。上官允有一计策,可保张将军平安无事。”上官允凑过去,小声道:“上官允可以带百余人埋伏在半路,伪装成高丽军,将囚车劫下。到时候,只要把薛枫以及押运众士卒全部干掉,张将军就可以隐姓埋名回到长安,起码可以保住性命。”
张士贵心中一动。
“不要犹豫了,国公大人!再迟疑,就来不及了。”
“好,你就去走一遭。记住,你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否则,我饶不了你。”张士贵冷冷说道,猛然抽出了随身宝剑。
“国公大人说哪里话,干掉薛枫也是我的目标,再说了,我岂敢跟您作对。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带着薛枫的首级回来的。”上官允说罢,快步离去。
因为囚车走得慢,薛枫一行到第二天傍晚,不过才离开乌骨城百里。眼前是一座狭窄的山坳,却是光秃秃一片,连棵树都没有。
天渐渐黑了,薛枫吩咐士卒燃起篝火,准备在此宿营。他仰望夜空,望着那一轮弯月,料峭的春风拂面,颇有寒意。他高声喊道:“士卒们,现在是大唐与高丽交战正酣,我们在此一定要多加小心,提防敌军来袭!”
众士卒应声,开始造饭。饭也很简单,无非是煮一锅肉汤,就着随身携带的烙饼啃上两口。
看了蜷缩在囚车里的张志彪一眼,薛枫呸了一声,“来人,给我们的张将军弄点吃的,别让他饿死了,我们不好跟皇上交代。”
张志彪嘶喊着,“薛枫,你不得好死!”
“哦?我不怕死,不知道张将军怕不怕死呢?”薛枫哈哈一笑,缓缓踱步到了囚车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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