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
四周的墙壁起来后(2米多高、南面留出一个大缺口,作为房门),又用从山里伐来的等长、等粗的木梁纵向置于东西向的墙壁上,用调和的“唐泥”糊好固定。木梁上铺上厚达半米的茅草,茅草上再用薄一些的砖按照一定的规则堆砌成尖顶的坡状房顶,类似于现代社会农村的砖瓦房。目的,自然是为了便于雨水流泻,防止漏雨。
又用“唐泥”将房的四面墙壁糊了一个严严实实,在房后挖了几条防雨道之后,一座宏大的超级建筑就初见雏形了。
房内,也用砖垒起墙壁,将其分割成两个独立的房间和一个大厅,其间,都留出了门。
最后,是用水将整个房子都喷洒了一遍。薛枫清楚,这样能让砖与砖之间更加密封,更坚固。
至此,用了15天的时间,花费了500文钱,就建造起一座让唐朝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异建筑。消息传出,引得附近很多农民都跑来“参观”,纷纷瞠目结舌,惊为“鬼斧神工”。
在房子后面,薛枫自己建了一个炉子,完全是现代社会农村常用烧柴火的那种上口下膛、三条腿的土质炉子。开饭馆,少了炉子怎么行。炉子上搭起了一个草棚,四周略加遮挡,一个简易实用的厨房便完成了。
接下来,薛枫带着自己“来”唐朝时,背包里的一些工具和刀具,带着从其他村民家借来的一张大渔网,推着独轮车,进山去了自己“走”出来的那个山谷。他知道,那里,将是自己开饭馆生涯中的取之不竭的原料库房。
这一去,就是数日杳无音信,薛杨氏心里渐渐担忧起来。
第五章 饭馆老板
薛杨氏担忧的时候,薛枫却在山谷里,一连几天忙得不亦乐乎,晚上就在树木间撑起自己的网兜,随便凑活一夜。山谷的夜晚,风清月明,凉风爽爽,倒是惬意地很。不过,就是蚊子多点。
山顶流下一条小溪,在山谷中央汇聚成一个深潭。潭中水清见底,游鱼无数。薛枫看了下,应该是现代社会叫作草鱼的一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繁殖能力超强的草食性鱼类,俗称鲩、油鲩、草鲩、白鲩、草鱼、草根等,就是不知道在唐朝叫什么。
潭中鱼的密度之大令人难以相信,几乎下手就能抓起。看样子应该是长期没人捕食导致数量逐年膨胀。他不禁怀疑,难道唐朝人不吃鱼吗?
唐朝人自然吃鱼。但要知道,这是较为偏远的乡村,农民以肉食和面食为主,鱼不过是一种偶尔吃的“零食”。再说,资源丰富,地广人稀,产鱼的河流、小溪、池塘遍布乡间,也犯不上跑这么远进山来捕鱼吃。不像现代社会,除了人工养殖的鱼塘之外,天然的鱼几乎看不到踪迹了,到处是污染,工业废水无限制地排放进河流湖泊,野生的鱼不灭绝才怪。
薛枫把渔网偏撒进深潭,一会,侧面斜拉起来,活蹦乱跳的草鱼就满了渔网。一网下去,起码有上百斤。
用自己锋利的瑞士军刀将鱼剖膛,去鳞,除去内脏,然后洗干净抹上一层盐,一层层码成堆,用布帛包裹起来,置于阴凉的树下,当前即便是夏季,这样也能保鲜一个月。因为,少量盐的腌制后,包裹的布帛继而吸取鱼的水分,阴干就可以长期保存。
这是一种比较原始的保鲜方法。不用问,这种“知识”和本领,他脑子里就有。
随后,他又在山谷里捕捉野鸡和野兔。方法呢,用了现代社会山区猎人的土法子,也加了点他自己的“创新”。
将渔网和他登山用的绳索,他在山谷的出口处,两端各竖了一根木桩,然后把渔网用绳索连接在木桩上。
野兔和野鸡杂居在谷底深处的草丛里,数量同样很多。他用一根木棍和石块驱赶着,平时很少受到惊动的野兔和野鸡们成群结队地四散逃逸,虽然大部分逃向了深谷的其他地方,但也有一部分按照他驱赶的路线向谷口的渔网防线窜来。
上百只野兔野鸡或奔跑或低空扑腾,争先恐后地撞在了渔网上。由于渔网的孔眼较大,多数野兔和野鸡在前行的冲击力下,蹄子、爪子陷进空眼里,越挣扎缠绕得越紧。
于是,薛枫悠闲得将野兔野鸡取下,宰杀,脱皮或脱毛,去除内脏……方法跟处理鱼的一样。
这些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两个字:慢,累!
5天以后。用独轮车推着战利品,薛枫哼着小曲回到了家。这个时候,他雇人制作的一些桌椅等基本用具都已经送到了。
他开始考虑菜肴菜品的制定。思之再三,他决定,只推出几道特色菜,在精不在多。况且,菜品弄多了,自己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再就是饭馆的名字。想了几个,都不满意,最后,他突然想到,干脆,就叫“农家乐”吧,好听好记又顺口。名字定下,就让庄里的木匠给做了一个巨大的牌匾,刻上了薛枫亲自写的“农家乐”三个行书大字。顺带说一下,他的书法从小学起,还是很有功底的。
薛杨氏去庄里帮他雇了两个伙计,一个叫张大,一个叫李三,都是20左右的年轻人。薛枫给他们的月薪是,每月60文钱,每天2文,在当时,也算是高薪了。同时,又花钱请人在集市上打起了广告——也就是,薛枫写了几句“广告词”贴在木板上,让人举着木板到处转悠而已。
这当口,薛枫已经定好了三道菜。
第一道:鱼兔合欢。做法是:将鱼肉剁成肉泥,加入盐等调料以及少许面粉,调成糊,下滚开的水焯成丸子。将兔肉切薄片,把鱼丸包裹起来,下油锅炸,略炸捞起。高温膨胀下,兔肉变脆变形为荷叶状,鱼丸变嫩收缩。将四个兔肉裹鱼丸摆在盘子里,四周配上几片青菜叶子,像极了一朵怒放的荷花。最后,用盐、香精、醋、糖、胡椒等下锅炒成汁,浇在丸子上。
第二道:薛氏冷面。把合好的面团加水洗三遍,洗出面粉里的淀粉,淀粉水备用。将洗出淀粉的面团上锅蒸半小时,就成为浅黄色的面筋。面筋切成方块,置于大碗中。淀粉水倒掉上层的纯水,将浓稠的淀粉液体倒在长条盘里,上锅蒸十分钟。出锅后,就成为一张面皮。切成面条状,同样放入碗中。然后,用各种香料调料煮兔肉,肉汤浇入碗中,煮熟的兔肉切片也放入碗中。
第三道:香酥鱼或香酥鸡。将整条鱼整只鸡,放入配好的汤料中,微火炖上6个小时,烂透、凉透,取出装盘即可。
一切准备就绪,开业大吉了!
可惜,一连数日,都无人问津。毕竟,对于唐朝人而言,大老远跑去吃一顿饭,不值。薛枫的农家乐饭馆太偏僻了。
满腔的热情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但薛枫并没有灰心。万事开头难嘛,哪能一下子就火爆起来。要让这些古代人认识、接受,到乖乖地掏腰包,还得有一个过程。
他改变了下广告策略。让张大和李三带着批量做好的三道菜品,到集市上去免费给人品尝。中国人就是好贪小便宜,即便是在大唐盛世,也不例外。
一听有东西吃,还不花钱,很快,张大和李三就被人团团围住,带去的三道菜品被哄抢一空。回来后,张大给薛枫讲述了这样一幕他从来没见过的奇特场面:所有的人在吃完后,马上都呆在当场,起先的喧嚣哄闹顿时平静下来,现场鸦雀无声。半响,人群中发出震天的喊声:人间哪有如此美味佳肴!?
其实,薛枫的三道菜要放在现代社会,平常之极。但在唐朝,这种用现代烹调理念和技术,精工细做烹制出来的食物,绝对是超级美味。毕竟,人类的各项技术包括烹调技术都有一个缓慢发展的过程,1000多年后的烹调技术用在了1000多年前,想不轰动都难。
一切都在薛枫的预料之中。此番免费品尝活动,起到了非凡的效果。刚开始,只是一些社会底层的农民来花半文钱品尝,后来,逐渐有周边的富人和商贾前来。再往后,居然还有龙门县的一些士子和官僚也不远百里,赶过来吃。
独特的菜品加上怪异的饭馆建筑,让薛枫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神厨。他的农家乐饭馆买卖日益兴隆,每天营业额在100文钱左右。自然,他也累得够戗。
紧张忙碌又赚钱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转眼,薛枫来到唐朝已经1个多月了。如果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就连薛枫自己都认为,自己恐怕就要这样在1000多年前的唐朝,当一个饭馆老板兼神厨一直到老了。然而,世事难料,在很多时候,人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六章 超级神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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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左右,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薛枫终于脱掉围裙可以休息会了。今天来吃饭的特别多,从早上开始一直忙到现在,农家乐饭馆就他这一个大厨,差点没把他累趴下。
他坐在门前一块青石上,眼望着饭馆通往大杨庄里的道路,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自己一个历史与汉语言文学的双料硕士,居然沦落到整天与柴米油盐打交道的地步。
远远地,尘土飞扬,两匹枣红马奔驰过来。
两名头戴方形皂角帽、身着棕红色衙役服官差模样的人,翻身下马。其中一个年纪略长的大声喊道:“薛枫何在?”
薛枫一惊,急忙站起身,上前,“在下就是”。
两人打量了薛枫几眼,“我等乃龙门县公差,今奉县令大人之命,前来传你去县衙问话。”
“这,请问两位官差老爷,不知县令大人传唤在下有何事情?”薛枫犹疑着,心里嘀咕,自己来到唐朝,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怎么就招惹上官府了。民不与官斗,尤其是在王权至上的古代,学历史出身的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废话少说,到了县衙自会知晓。走!”两名衙役不由分说,就往薛枫的脖子上套上了铁索。
张大和李三吃惊地奔出饭馆门口,薛杨氏也从后院赶来过来。薛枫勉强一笑,挥挥手,“母亲,你们看好饭馆,我去去就来。”
两名衙役翻身上马,慢慢前行,而薛枫,两手捧着沉甸甸的铁索,快步跟在后面。大约一个时辰,两名衙役带着精疲力竭的薛枫走进了龙门县城。
这是一座不大的县城。城墙高约十几米,城门只有一个,向东而开。穿过城内一条宽约三丈的街道,薛枫一边打量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和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边跟着衙役的马行进着。
不一会来到了龙门县衙。衙前是一块颇大的空场,门口竖立着两个石狮子。衙门左侧,贴墙悬着一面红色的鼓,右侧,是一排漆成红色的木架子。门的正上方,横挂一块牌匾,上书:公正廉明,四个金色大字。
年长的衙役下马,走上台阶,擂起了鼓。接着,便拖着薛枫走进衙门,走过一条窄窄的小道,迎面是一间宽阔的大厅。薛枫明白,这大概就是唐朝县令处理政务的大堂了。
唐朝的县官,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但处理的却是一县之事:农桑、税赋、徭役、救灾、司法、兴学等,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官位虽低但权力极大,在一个县内,不管什么事情,他说了就算。
大堂两边,已经站立着两排表情严肃的衙役,中央靠墙的位置,有一个长方形的、两边椭圆下翻的红色条案。案后,高座着一个头戴黑色乌纱帽、身穿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跪下!”两边的衙役齐声喊道。
薛枫眉头暗暗一皱,但还是双膝跪地。
“台下所跪何人?”中年县令啪地一拍惊堂木。
“在下薛枫,大杨庄薛杨氏之子。”薛枫一边沉着应答,一边暗自冷笑,这古人就是迂腐,明知自己是薛枫,仍然这么问上一句。
“你可知,本县因何传你前来?”
“小民不知,请大人明示。”
“近日,本县不少商贾患上一种怪病,个个卧床不起。而他们,发病之日恰恰无一例外都是刚从你的饭馆吃饭回来。本县接到家属报案,因此拘你前来问个明白。”中年县令缓缓说道。
薛枫恍然。原来,是怀疑自己的饭菜有问题。他仰起头,“大人,薛枫开饭馆是为了谋生,来者全是衣食父母,小民不可能自毁财源,此其一;小民的饭菜精工细做,就连碗筷都定时用煮沸的汤水消毒,干净卫生不会有丝毫问题,此其二。所以,大人所言商贾患病与小民无关。”
“你倒是伶牙俐齿,挺会狡辩。那么,我问你:他们何以从你的饭馆吃饭回家就发病不起?几个人或许是巧合,全部如此,你又做何解释?”县令站起身,眼中放射着咄咄逼人的寒光。
“这小民就不知了。”薛枫轻轻摇了摇头。
“啪!”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是不是你在饭菜中投毒,快从实招来!”
“小民冤枉哪。”薛枫哭笑不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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