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
“大人,长安的商业,大体可以分成3大类:第一是餐饮行业,包括酒楼客栈妓院等;第二是车马行业,包括车马行、运输行、镖局等;第三是百货行业,包括各种商铺,铁匠铺,当铺,金银首饰铺等。下官按照大人的吩咐,正在组织人对长安的商业情况进行摸底登记造册,估计5天可以出一个框架。”张子聿笑道。
薛枫点点头,“张大人,这项工作很是琐碎,既要细心又要有耐心,记住,一定要尽量地把种类登记全,为了以后的日常管理,现在虽然麻烦一点,但是可以一劳永逸。”
薛枫把目光投向宋明华,宋明华清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缓缓说,“大人,关于本司的运作规程,我已经基本拟好了一个方案,请大人定夺。大人,以往朝廷对于商业的管理,都由地方衙门为之,而且,管理手段也很单一,就是收税而已。下官以为,既然大唐商务司已经成立,所有的一切商务事宜都理应收归本司。而除了税费以外,还应该增加一项审核,也就是说,今后凡是开店铺做买卖的人,都要现在本司备案审查,批准以后方能开业。”
薛枫眼前一亮,哈哈大笑,暗道,真是一个商业天才,观念超前啊,居然与现代社会的工商管理理念不谋而合,“宋大人说得太好了,妙不可言!不过,还要搞出一个细则来,报到中书省审核后通令天下。”
崔仁师却眉头一皱,“大人,也有一些问题。商业税费,对于地方衙门来说,是一块肥肉,其中也牵扯到朝中各种有司衙门的利益,还有权力的纠缠,所以,恐怕我们收权会遇到一些阻力。再者,以长安来说,很多商户的背后都有后台,都与王公贵族们有千丝万缕的怜惜,下官担心……”
薛枫眉头一跳,他倒是忽视了这个问题。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虽然王公贵族们鄙薄商业,但钱是不会烫手的,他们多让一些下人或者宗族亲属出面,或开店铺,或经营酒楼,当着幕后大老板。还有税费的收纳,地方衙门肯定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一块“自留地”。不过,也不是多大的难题,一切,一切有李治嘛!他嘿嘿一笑,“崔大人,无需担忧,这些幕后工作就交给太……交给本大总管处理吧,呃,你们遇到什么阻碍,尽管跟我说,我专门喜欢啃硬骨头,呵呵。”
一个黑衣青年急匆匆走进来,趴在薛枫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薛枫点点头,冷笑几声,抬起头望着已经有些昏暗的天幕,半响不语。突然,他笑了,如同刺骨寒风又像是冰雪消融,笑得是那样的冰冷和诡异。旁边的张子聿等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暗想,传说中的魔鬼笑容就是驸马大人的这种诡异之笑吧?
长安最大的妓院飘香楼。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煞是热闹。进进出出的不仅有长安本地的商贾,还有便衣前来取乐的各级官僚,也有不少来自世界各地和大唐各地的客商,甚至还有一些衣着寒酸的贩夫走卒。长安的繁荣,带来了妓院生意的火爆,繁荣娼盛嘛。
足足有四层的飘香楼,在长安来说,也算是一座出类拔萃的“宏伟建筑”了,楼梯和走廊建在外面,沿着楼梯上去,是一个正方形的回廊,回廊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房间,门口悬挂着带有飘香楼字样的红色灯笼,房间里都居有一个美娇娘等待着客人们的“雨水”滋润。当然,在这种华灯初上的夜晚,房间里早就人满为患了。伴随着箫声与琴声,房间里传出一阵阵放肆放荡的男女之声。
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黑色软袍的男子,轻飘飘地走了进来。风韵犹存的老鸨子兰姐儿,一摇三晃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这位客官,欢迎光临啊。请问,是吃花酒还是留宿啊。”
黑袍男子瞥了兰姐儿一眼,低低道:“包夜。”
兰姐儿嘻嘻一笑,胸前波涛汹涌,“那么,客官是要雏儿还是要红倌人啊?”
黑袍男子淡淡一笑,从袍袖里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我要包风铃儿一夜。”
兰姐儿嘻笑着刚要接过金子,突然面色一僵,呆了呆,立即陪笑道,“客官哪,风铃儿已经被一位贵人包了年了,还是换一个吧。本楼姑娘们多了去了,丰腴的、瘦小的、水灵的,个个是千娇百媚媚死人啊。”
黑袍男子哼了一声,顺手又掏出一锭金子,“就一夜,就风铃儿。”
兰姐儿贪婪地看着黑袍男子手中的两锭金灿灿的金子,心里犹如猫抓一样痒痒地不行,这人虽然脸生,衣着也不华贵,但出手实在是大方,这两锭金子,都可以买下一个娇滴滴的红倌人了。要不,就答应他?反正那位贵人昨天刚来,今天肯定不会再来,左右风铃儿闲着也是闲着,白赚两锭金子,合算啊!想着,她哎哟一声,“客官哪,好豪爽,人不亲金子亲,这样,兰姐儿这就领客官去风铃儿的清音阁去。”
黑袍男子再不吭声。跟在兰姐儿后面,径自去了楼顶尽头的一间明显与众不同更加华丽的屋子。
“风铃儿,开门!有贵客到了。”兰姐儿一边向黑袍男子抛了个媚眼,一边扣着檀木雕花的宽幅合叶门。
第十五章 箫琴合鸣
门,吱丫一声开了,露出一张白里透红、宜喜宜嗔的俏脸来,挂着妩媚慵懒的神情。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亵裙,粉红色的摸胸下两只颤巍巍的“兔子”似乎要“脱颖而出”,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盈盈一握的纤腰,说不尽的迷人风韵。
“妈妈,风铃儿不接客的,你忘了吗?”这飘香楼的当家“花旦”伸了个懒腰,脸上闪过一丝羞恼。
“风铃儿啊,这,这可是一位贵客啊。”兰姐儿使了个眼色,手中的粉帕子晃闪了一下,发出一阵扑鼻的香气。不过,是很俗气的那一种香气。
黑袍男子微微一瞥风铃儿,大步从她娇柔的身子边上闪过,一阵淡淡的风波动,他的人已经到了房间里面,径自去案几跟前大刺刺坐了下来。兰姐儿呆了呆,赶紧把风铃儿推回房间,关好门,手中掂量着两锭金子,哼着小曲下楼而去。
风铃儿有些手足无措,要拒绝吧,自己只是一个窑姐,虽然号称长安第一红倌人,但也还是娼妓,老鸨子的安排不可能不服从。可不拒绝,自己昨天刚刚应付了那个常年包下自己的贵客,身子疲倦不堪,如何?一想起那个人层出不穷的“花样”来,她的俏脸上不禁浮起一丝恐惧。
黑袍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颇为英俊的脸庞,低沉地道:“你,过来。”风铃儿看得一呆,两只小手在裙角处轻轻地捏着,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带起一阵清幽的香气。
高阳在厅里踱来踱去,衣裙闪动,在烛光的照耀下,带起一片片炫目的“浪花”。
“高阳妹妹,你别在那里转来转去的好不好?我们看得眼晕。明堂不是派人来说了吗,他今晚有点事情,不回来住了。他如今在朝为官,商务司刚刚成立,事务繁忙……”长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刚要继续说,被高阳打断了。
“长乐姐姐,再忙,还要夜不归宿吗?他不会,不会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去了烟花之地过宿了吧?”
“噗哧。”一旁的孙延真浅浅轻笑,“高阳公主看来不是焦急,是吃醋喽。”
“呵呵,明堂不会那样的,放心吧,高阳姐姐。对了,高阳姐姐,你今天进宫,打听到父皇处理长孙无忌的消息了没?”豫章望着孙延真笑了笑,轻声道。
“哼。不知道父皇怎么搞得,明明是长孙无忌和那个天竺的僧人联合起来造谣生事,父皇居然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概不提了。听宜妃说,父皇还赐了一幅画给长孙无忌呢。”高阳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回到了座位上。
“哦。看来,父皇还是很看重这些开国元勋哪。”豫章点点头,目光中隐隐透射出一丝不满,但一闪而逝。
长孙无忌府,客厅中红烛高照,满厅红光。
“冲儿,此事就到此为止吧,那个天竺僧人,赶紧打发他离开长安,炼丹一事绝不可再提。陛下今天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再给为父生事了。至于薛枫,你千万别再去招惹他,他后面有四个公主,尤其是豫章,深得陛下宠爱,在朝中威信很高,一旦惹怒了她,我也保不了你。还有,不要再去那些花街柳巷了,你是我长孙家的公子,又是大唐朝臣,老去那种地方,成何体统?”长孙无忌坐在宽大的檀木椅子上,脸色凝重。
“是的,父亲,冲儿遵命。”长孙冲低着头,眼前却浮现出一张俏脸和一具美丽的肉体,那高耸的双峰,两粒红色的葡萄,小腹下那黑色的一小搓丛林地带,他顿时有些疯狂地颤抖着身子,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
“你怎么了?冲儿!”长孙无忌啪的一拍桌案。
“没,没怎么。”长孙冲悚然一惊,往后退了一步,答道。
“唉,你这个孩子,总是这么不争气,你到底一天到晚再想些什么?后天,江夏王府上请客,你替为父去吧。记住,不要丢了咱们长孙家的脸面!下去吧。”长孙无忌深深地叹息一声。
“是,冲儿告退,夜深了,父亲大人早点休息。”长孙冲急匆匆出厅而去,背后,再次传来长孙无忌的一声悠长老迈的叹息。
“你干什么?”黑袍男子轻喝道。
“奴家干什么?嘻嘻,那么,请问客人,您到这里来又是干什么?这里是飘香楼,长安第一风月场所,奴家风铃儿,长安第一红倌人,伺候客人是奴家的本份。奴家宽衣解带,不是为了让客人你如愿以偿吗?要不,客人的金子可就白花了。”风铃儿手停顿了一下,半解的亵裙已经是形同虚设了,那一对鼓胀胀的雪白玉兔早就呼之欲出了。
黑袍男子哼了一声,“你不需如此。在下今夜前来,有事麻烦姑娘。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说着,他从袍袖里掏出两锭金子,“这些就归你,但如果……”他抬头冷冷地瞥了风铃儿一眼,袍袖微展,一柄锋利的匕首带着一道冷厉的剑芒,划过她柔嫩的脖颈。
风铃儿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随着身子的颤动,两只小白兔已经完全脱离了摸胸的束缚,跳跃了出来,顿时一片波涛汹涌,春光无限。
“你,你要奴家干,干什么?”
“很简单,很容易做到。只要你……”黑袍男子俊朗的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好了,据说你棋琴书画无所不通,给在下弹奏一曲吧。金子吗,毕竟不能白花,你说是不是?你放心,我只听曲,不碰你。”
“客人要听什么曲子?”风铃儿惊魂未定,也忘了遮掩胸前的春色无边,乳波摇曳,走到摆放古琴的案几前,麻木地坐了下去。
“随便。”
风铃儿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胸前一片凉飕飕的,脸一红,急忙掩起摸胸拉紧。十个葱花一般白嫩的手指头轻轻一拨一勾,几个动人的音符就跳动起来。或哀怨或缠绵的音符连续地跳动着,如同春闺怨妇的浅浅呻吟,激荡着。远远地,穿透房间的藩篱,在夜空中飘荡着。
哀伤的情感通过手指的颤动,传递出风铃儿无尽的酸楚和无奈,这种自卑和自悲红颜薄命的情绪,感染着黑袍男子,他两眼闪过一层薄雾,顺手取下挂在墙壁之上的一支竹箫,凑近嘴边,同样低沉婉转的箫声与缠绵的琴声应和着,混杂着,交融着。
外面的风流过客们听得痴了,里面箫琴合鸣的一男一女似乎醉了。夜色,浓浓如水,一弯明月,正上柳梢头。
第十六章 上错了床
黎明的曙光尚未滑出天际。每个房间门口高高悬挂着的红灯笼都已经熄灭了,喧嚣了大半夜的飘香楼,此时,归于一片沉寂。偶尔,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和梦呓。
一个黑袍男子悄然推开一扇门,轻轻地下楼而去。走出飘香楼,沿着空旷的西市大街,他很快便来到了豫章公主府门外。刚要敲门,犹豫了下,走到府门的一侧,看了看2米多高的院墙,苦笑一声,后退几步,身子急速前冲,一跃,手抓住院墙的顶端,一个翻身,人已经到了院内。
整个府中,静悄悄的。黑袍男子摇了摇头,向内院行去。走到一间卧房门口,他蹑手蹑脚地轻轻推开房门,犹如鬼魅一般,走了进去。宽大的床榻上,遮盖着棕红色的丝绸床帘。后面,传来轻微的娇柔的睡熟声。
他无声地一笑,脱掉袍子,“豫章,我来了。”
掀开床帘,掀起大红色的丝锦薄被,他飞速地钻进温暖的被窝,将那个娇滴滴的动人侗体搂在了怀里。正欲上下其手,一声尖利的带着惊恐和愤怒的喊叫划破黎明的长空,他被狠狠地一脚踢下床来。
啊?!怎么是孙延真?她惊魂未定地靠着床壁,死死地用被子遮挡着香艳的肉体,手指着地上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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