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
“薛驸马,延真在峨眉山学艺十载,奉师命下山积修外功,再过几天,延真就要向驸马和几位公主告辞了,游行天下,利用平生所学造福众生,是延真的宿愿。”孙延真低低而言。
“怎么,延真小姐要走了?”薛枫愕然,没来由地一阵失落,“莫非是薛枫照顾不周?”
“不,驸马和公主对延真礼遇极高,延真心里清楚。但延真还要去天下间转一转,看看我大唐的大好河山,为大唐百姓做点事情。”孙延真的声音越来越低。
“哦,要走了……”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这不是驸马的诗作吗?呵呵,延真这几日可是拜读了不少驸马的大作,听闻了不少东征高丽的神奇之举,驸马才情之高、文韬武略,延真仰慕得紧呢。”孙延真再次望向明月,声音有一丝轻颤,“可惜,似乎,延真与驸马相识太晚了……”她顿了顿,缓缓行去,“夜已经深了,延真回房去了。”
“枫哥,太阳都老高了,我们出去了,豫章姐姐她们肯定在等我们用早餐呢……这样,让她们笑话湘兰。”柳湘兰环绕双臂,把俏脸紧紧贴在薛枫的胸膛上。
薛枫嘿嘿一笑,眼睛飞快地往她短小亵衣下的浅浅的乳沟,那微微鼓起的两团还不是很成熟的丰盈,“再睡一会吧。”
听到薛枫故意加重的“睡”字,柳湘兰羞不可抑,立即触电一般脱离薛枫,身子蜷曲在被窝中,“别了,别,我们起床。”
门外,一个侍女轻声道:“驸马爷,公主,太子殿下来访,豫章公主让奴婢来请驸马爷和嘉文惠公主。”
“哎呀。快起了,枫哥。”柳湘兰手忙脚乱地掀掉被子,飞速穿上衣裙,然后取来薛枫的衣袍,温柔地为他更衣。两个人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客厅。
“薛枫见过太子殿下(湘兰见过太子殿下)!”
“自家人何必这么多礼,来,驸马,坐下说话。我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商务司收取商务税费之事,目前急不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本宫再向父皇提起就是……如果实在不行,就只有等……”说到这里,李治悚然一惊,忙岔过话去,“第二件事情呢,顺便向你要一点小玩意。”
“哦?太子殿下吩咐就是。”
李治犹豫着,还是勉强笑道:“驸马,能不能给本宫几瓶花露琼浆啊?”
“啊?怎么,太子殿下也要用这个?这可是女子专用之物哦。”薛枫一愣,忍不住哈哈一笑。
“这,不是本宫用。”李治微微有些尴尬,脸色一红。
“王兄,是给王妃的吧,豫章送你几瓶。”豫章笑道。
“豫章,太子肯定不是给太子妃的,我知道他给谁。”高阳神色诡秘,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高阳姐姐不要取笑我了。”李治心头一跳。
“怕什么?太子,我就看不惯你的敢作不敢为。你不就是喜欢武才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姐我支持你!”高阳晒然一笑,声音变大了。
“你!”李治一惊,面红耳赤。薛枫与豫章、长乐、柳湘兰面面相觑,只好保持沉默。
“高阳姐姐,凡事不可乱说。”李治缓缓说道,面色阴沉下来。
“哦?我乱说?你敢说,你不喜欢武才人?你们之间没有什么?”高阳冷哼一声,“你何必不承认呢,我们又不是外人,又不会给你外传。再说了,这在宫中,在长安,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唉。”李治无力地看了高阳一眼,垂下头去,呆在那里。
“高阳,你别说了。太子殿下,关于此事,薛枫略有耳闻,有两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薛枫想起再过几年武媚娘当上大唐皇后,独揽大权,大肆屠戮李氏宗亲,心里就很不舒服。他早就下定决心,一定想办法阻止武媚娘当权。否则,李家王朝就完了,大唐盛世也因此走了下坡路。尽管,武媚娘当政,还是有一定作为的。但,如果李唐被颠覆,自己作为李氏驸马,命运就惨了,为了自己……
“驸马请讲无妨。”李治低声叹道,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与武媚娘之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多人都是心里明白装糊涂,没人敢像高阳这样敢说而已。
“我能理解太子殿下,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也相信,太子殿下对武才人的感情是真诚的。但,太子是一国之储君,凡事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因私情而废公。此其一。武才人乃当今皇上的才人,太子殿下作为晚辈,与之相恋,不合人伦大礼。此其二。武才人心机缜密,志向远大,喜权术好政治,此等女子充盈后宫,日后恐祸患大唐。此其三。望太子殿下三思!”薛枫沉吟着,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这番貌似有些僭越的话。
李治面色大变,半响没吭声,但眼神里没有震怒,却明显有一丝苦涩和痛楚。
这时候,高阳却站了起来,“明堂,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世俗和狭隘。太子追寻自己的真爱有什么不对?不错,武才人是父皇的才人,但父皇后宫三千,有多少人被冷落在深宫?她们中有多少终其一生也见不到皇上的面,更何谈幸福了。我觉得,太子没错。”
“你懂什么?!”薛枫有些恼火,这个高阳,怎么老是出来捣乱,自己正想从旁侧击给李治上上课,她又搅和进来。
“哼,男人都一个样,都自私!”高阳嘟囔着坐下,面色中带着不甘心。
“你,你!与长辈的女人,这不合人伦啊,高阳。”薛枫强忍住气,低低说道。
“什么人伦?按照你们男人的逻辑,凡是宫中的女人,哪怕是一个宫女,都是父皇的人。”高阳抬起头,激烈地应道。
“你真是没治了。难怪,传闻你与吴王李恪……”这话一说出口,薛枫就大感后悔,自己一时情急,失言了。
第二十五章 高阳出走
高阳呆了一呆,脸色由红转白,颤抖着站起身来,手指着薛枫,放声大笑,不过笑声中带着悲愤和哀伤,“好!明堂,你很好!我就是爱吴王李恪,怎么了?这不是谣言,是真事!”说罢,她拂袖而去,脚步有些踉跄。
“高阳姐姐,你不要这样啊。”豫章追了出去。
“明堂,你今天说话有些过分啊!”长乐幽幽说道。
“唉。”薛枫一声长叹,站起身,向李治一拱手,落寞地站在那里。
李治尴尬地苦笑几声,“驸马,本宫也告辞了,你快去找高阳认个错吧,她性子急,别弄出事情来。”
一场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还不仅如此,当天上午,高阳就失去了踪迹,带着她的一些随身衣物和几个侍卫侍女,离开了豫章府,不知所踪。豫章派人四处找寻,也毫无结果。
薛枫心头既郁闷又后悔,跟吃了屎一样。他倒不是认为高阳与李恪有什么“私情”,而是关于“高阳与李恪的朦胧情感”,野史上留下了诸多“记录”,他读得多了,无形中就在心里种下了一种印象:活泼好动、敢爱敢恨的高阳,其初恋“对象”就是她的同父异母兄长吴王李恪。今天情急中顺嘴就来,有些口不择言了。
李恪在李世民的儿子中,文武全才,英气逼人,可以说是最出色、也最像李世民的一个。李世民甚至曾经想过,要立李恪为太子。但因为李恪不是嫡出,加上他的生母是隋炀帝杨广的女儿,因而他虽然是皇子,但遭遇却很尴尬。来自于兄弟姐妹间的排斥和大臣贵族们的冷眼,让他在大唐王子中成了一个孤僻的另类。
高阳确实对李恪有好感,少女的心里曾经以李恪为标准定下了自己的择偶方向。她是唯一一个与李恪保持亲密来往的皇子女,李恪也很是喜欢于她,这种情感虽然超乎于普通的兄妹情感,但绝非有什么苟且之事。至多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出色异性的一种好感罢了。
薛枫的一句无意之言,深深刺伤了高阳的心。她并不怕谣言,但她却伤心于自己所爱的男人,与世俗之人一样对自己存有偏见。
就在薛枫为高阳出走而苦恼、府中乱成一团的时候,中午时分,江夏王府来人了。
“神机驸马大人,我家王爷派小的来请驸马爷过府去为王妃诊病。那日刺客事件后,王妃受到惊吓,至今卧病在床。王爷遍请长安名医,服药数日都不见效。我家王爷说了,驸马爷医术精湛,请驸马爷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过府为王妃疗治病痛。”
薛枫正有些心烦意乱,听了这话,淡淡道,“回去告诉江夏王爷,薛枫只是略通医术,恐怕看不了王妃之病,还是请王爷另请高明吧。”
“这?”江夏王府的家仆为难地搓了搓手,呆在了那里。
“明堂,不,不要这么回绝江夏王。”豫章嗔怪地扫了他一眼,“要不,请孙先生过府一看吧?”
“公主,我父亲正忙于整理他的行医心得,这样吧,驸马爷,延真也粗通医术,我陪你一往如何?”孙延真缓缓走过来。
“那敢情好。延真小姐医术精湛,又通针灸,一定会手到病除的。”豫章笑着,低声道,“明堂,还是走一趟吧,你刚刚入朝,不宜为这种小事得罪江夏王。”
“唉。”薛枫长吁一口气,“豫章,这样下去不行,我成了一个业余的免费大夫了,人家看病还收诊金,我看病白忙活一场。也罢,就走一趟,延真小姐,有劳了。”
张王妃慵懒地靠在锦被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毛毯,是波斯进贡来的稀有珍品,李世民赐给李道宗,他自己舍不得用,就给了自己后娶的新王妃了。
“爱妃,且慢烦忧,再等会,薛驸马就快到了。他医术高明,一定能为爱妃尽除病痛。”李道宗爱怜地给张王妃盖了盖毯子。中年丧妻后又新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宝贝得不得了。
“王爷,妾身浑身没劲,动动哪里都酸疼,眼晕头痛,怕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她眼睛一红,两颗豆大的泪花儿眼看着就滑出眼眶,顺着粉红的脸颊滚动下来。
“瞎说。爱妃就是受了惊吓了,没什么大碍。”李道宗连忙用手为她抚去了泪珠,小心地哄笑着。
“王爷,神机驸马薛枫到!”一个家仆在门外道。
“快请!快请!”李道宗起身迎向了门口。
薛枫一身青袍出现在门口,拱手,“王爷,薛枫有礼了!”
“驸马何须这么客气?王妃有病,驸马赶紧给瞧瞧吧。”李道宗肃手让客。
张王妃看着潇洒从容,英俊飘逸的薛枫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奇光,目光紧接着转向了他的身后,一个白衣丽人神情淡定地站在一侧,目无表情。
“薛驸马,有劳了。这位是?”张王妃有气无力地笑道,声音依旧是那么柔媚。
“哦,王爷,王妃,这位孙延真小姐,是薛枫的……师妹,医术精湛,薛枫特意请来与我一起为王妃诊病的。”说着,他看了孙延真一眼,孙延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躬身一福,“民女孙延真见过王爷,王妃!”
“好,好!不必多礼!驸马啊,咱们快别客套了,快开始诊病吧。”李道宗有些迫不及待了。
薛枫刚欲伸手去探张王妃那如同茭白一般细嫩的玉腕,眉头一皱,起身,“延真小姐,还是你来吧。”
“也好,延真放肆了,王妃请平躺下,尽量平缓情绪。”孙延真轻盈地走过来,坐下,伸出两根手指扣住了张王妃的脉门。
张王妃艳丽的脸上悄然闪过一丝慌乱,头一侧,水汪汪的媚眼瞧向了薛枫。薛枫一怔,微微转过头去,避过了她有些热辣的目光。
半响。孙延真脸上浮起怪异的神色,坐在那里思索着。李道宗紧张地问:“姑娘,爱妃不要紧吧?”
孙延真摇了摇头,“薛驸马,你且来试试脉。”
薛枫哦了一声,心想,难道,还真是难治之症?依孙延真的医术,她如果治不了,自己又能如何?毕竟,要论起真正的中医之术来,他比孙延真可差得太远了。因为,他本来就是被赶上架的一只鸭子,只是掌握了大量的医学理论和很多医者的医术经验心得罢了。唯一比她强的是,他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医学理念比较先进和科学。
薛枫伸手扣住了张王妃的脉门,滑嫩的肌肤和跳动的脉搏,让他触手微微有些异样。张王妃的目光越来越媚,越来越火热,在外人看来,她是紧张和病情严重,可薛枫却隐隐感觉她的目光很是有一些暧昧。她是一个王妃,如何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正在出神,身旁的孙延真轻轻咳嗽一声,薛枫屏住呼吸,将精神转移到她的脉息上来。
第二十六章 竞争对手
薛枫起身,与孙延真对视一眼,“王爷,待薛枫与延真小姐会诊一番。”说完,他带头向屋外行去。孙延真扫了张王妃一眼,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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