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
“但他是大唐驸马,恐怕……”欧阳飞羽皱了皱眉头。
门口轻轻一声响动。史那贺回过头来冷冷一笑,“羽妹。来了,让我们一起会一会这位神机驸马。成,固然好,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杀!”
薛枫被牢牢捆绑在庙中的柱子上。史那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拔开瓶塞,在他的鼻孔下凑去。薛枫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眼睛一睁,清醒过来。
先是猛然一惊,接着慢慢冷静下来。穿越到大唐的离奇遭遇。战场血与火的锤打磨砺,权谋陷阱的风风雨雨,坎坷荣辱的起起落落。让他逐渐养成了随遇而安、遇险不变的心性品格。借着庙内昏暗的烛光他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微微闭上了双眼,心念百转。
“驸马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呵呵。驸马大人身手不凡,史那贺只得使用一点小小的迷药,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史那贺盘腿坐在薛枫的对面,朗声道。
薛枫默然无语。半晌,他睁开双眼,淡淡道:“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意欲何为?有话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呵呵!既然驸马快人快语,史那贺就直说了吧。我等意欲起兵反唐,希望驸马能入伙,与我们共成大业。到时候,封疆裂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史那贺低低道,目光炯炯,望着薛枫。
薛枫冷笑一声,反问道:“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就要取我的颈上人头了?”
史那贺嘿嘿一笑,“然也。”
“那你杀吧。”薛枫淡淡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哦?驸马大人就不考虑一下吗?”史那贺奇道。
“考虑什么?与你们这种草莽之徒乌合之众同流合污,谋反,早晚也是一死,还不如让你现在杀了我痛快。废话休言,动手吧。”薛枫斥道。
哈哈哈!史那贺深深望了薛枫一眼,大笑着起身,“佩服,驸马大人临危不惧,威武不屈,是一条汉子!”
“这样!只要驸马大人答应日后能在按察途中对我等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史那贺立即放人,咱们桥归桥路归路,青山绿水,来日方长!做个朋友,如何?”史那贺俯下身去,笑道。
“即便我答应了你,难道你就不怕我事后反悔吗?”薛枫蓦然一笑。
“不怕,不怕,史那贺相信驸马大人是个言而有信的英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驸马大人给史那贺写个字据为好。”史那贺微微笑道,手一挥!门外闪进两个黑衣人。
薛枫暗暗打着主意!看来,自己是落在了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响马的手上,而且还不是一般打家劫舍的响马,居然是那种图谋不轨意欲谋反的响马!答应他们,自己就落下一个致命的把柄在他们手中,将来万一事败,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不答应他们,今夜就难逃一死。该如何是好呢?
“这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可否容我考虑一二?”薛枫苦笑,“左右我被你们绑在这里,也跑不了。”
“可以,不过最多只能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另外!奉劝驸马大人不要怀着侥幸心理,试图拖延时间,即便是你的人天亮后发现你失踪立即展开营救,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杀了你然后离开。”史那贺阴森一笑,转身朝欧阳飞羽使了个眼色,“羽妹,你和这两个兄弟好好招待驸马爷,我去去就来。”
欧阳飞羽点点头,冷冷扫了薛枫一眼。
透过庙门反射进来的光线越来越亮,薛枫心道,天快要亮了,不知道驿馆内的人发现自己“丢”了没有,而就算是发现自己失踪,又能找到这里来吗?难道,自己真的要受了这山贼的胁迫?一时间,他心乱如麻,心潮起伏,难以自已。
望了望一直悄然站在黑影处的欧阳飞羽,他低低道,“这位姑娘,薛枫口渴得紧,可否给薛枫口水喝?”
欧阳飞羽眉头微皱,冲两个黑衣汉子摆摆手。其中一个汉子摘下腰间的葫芦,噗地一声拔开塞子,声音异常的嘶哑,“只有酒,没有水,喝不喝?”
“那算了吧,越喝越渴。”薛枫摇了摇头,暗暗活动了下被绳索死死捆住的两只手臂。真他奶奶的紧,一点都没给他留下逃跑的念想。
……
驿馆。床榻上,孙延真迷迷棚糊地翻了个身,口中嘟囔了句,“莺歌妹妹,你半夜三更地不睡觉,在地上悉悉索索的干什么呀!”
“延真姐姐你睡吧,可能是茶水喝多了,我去方便一下。”床下传来莺歌低低的回答。
门吱呀一声开了,泉盖莺歌披着披风,走出房去。抬头看了看夜空,转首向左边薛枫的寝室望去!脸上浮上一片红晕,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脚行去。推开门,她摸着黑走到床前,摸索着坐下,伸手探去,却摸了个空。
她一惊,急忙起身在旁边的案几上找到了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灯烛。
床上,一片凌乱,薛枫的外袍散落在地,就连被子也有半截落在地上。她呆了呆,瞬间大叫道:“不好,来人哪!”
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整个驿馆内顿时沸腾起来。薛枫的随从侍卫个个奔出房间,孙延真、青霞、高忽、还有莺歌的三个侍女,穿好衣服,在第一时间冲进了薛枫的房间。
“怎么回事?莺歌妹子!你叫什么?”孙延真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屋内的情形!立即明白了什么。
“青霞姑娘,驸马大人去了何处?”高忽看着一脸愕然和不知所措的青霞,急速地问道。
“不,不知道,这?”青霞方寸大乱,语无伦次,身子颤抖着,“我服侍好驸马才去睡的,驸马明明上床睡了……”
“莺歌妹子,先别慌。”与莺歌几个侍女住在一起的风铃儿疾步走进来,伸手摸了摸床榻之上!“莺歌妹子!屋内凌乱,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迷药味道,驸马一定是遭人暗算了。床上还有热乎气,说明他们离开时间并不长。”
“风铃儿姐姐,你说得没错。来人,叫驸马大人的侍卫长东方岩进来。高忽叔叔,你立即越城而出,通知城外的冯越将军!让他封锁几个城门,严禁城内之人外出。”在片刻的慌乱之后,毕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高丽公主!在关键时刻,莺歌女中豪杰的本色逐渐显露出来。
高忽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莺歌望着一脸震惊的侍卫长东方岩,这个原先李治手下的侍卫!凝重地说,“东方岩,驸马被人劫持,你速去通报本州刺史管平,全城戒严!调派本州衙门所属差役士卒,还有我们的侍卫,一起在城中展开搜查,营救驸马。”
东方岩默默点头,正要离去,旁边的风铃儿突然插话道:“这位大人,搜查的时候,动静最好搞得大一点。”
“风铃儿姐姐,这是为何?动静太大不是会打草惊蛇吗?”莺歌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风铃儿,脸上的焦虑更加地重了。
“不,莺歌妹妹,越是动静大,他们知道我们查的紧,难以逃脱,驸马才有安全保障……”风铃儿淡淡道,“有时候,惊了蛇,也未必是坏事。只要紧密把守城门,别让他们逃出去,毒蛇就不敢乱咬人。”
第四卷 巡察之旅 第三章 午夜惊魂(下)
屋外,人声嘈杂起来。漆黑的夜色下,驿馆的院落中火把四起,众侍卫环绕在院中,心里忐忑不安,慌乱不已。奉旨钦差、神机驸马、天下都按察使薛枫在众多侍卫的眼皮底下被人平空失踪,岂能不乱!
莺歌沉吟着,猛然抬起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尽量平息着焦灼的心情。她明白,风铃儿说得没错,在这种时候,只要城外严防死守,城内的动静越大,对薛枫越是一件好事。起码,他们可以留着他的性命,来交换自身的安全。
管平带着一帮官员和衙役捕快们跟随着东方岩匆匆而来,脸上忧急万分。在场的这些人中,除了莺歌等一众女子之外,大概就属他最恼火和恐慌了!薛枫要是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什么不测,他这个刺史也就别想干了,搞不好,连身家性命都难保。就算是皇上和李治不怪罪他,薛枫背后那四个公主他也得罪不起。
“管大人,赶紧让你的人和东方岩手下的侍卫一起,在城中展开搜查,挨家挨户的搜,驸马爷要是出什么事,你也知道后果。”莺歌冷声道。
“是!是!是!”管平在慌乱中也顾不上考虑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了,赶紧吩咐手下的衙役班头带人而去。
东方岩也向莺歌躬身一礼!带着侍卫们高举着火把,冲出了驿馆。他虽然也不知道莺歌是何等之人,但他知道,能与薛枫乘坐在一个车轿里的女人。与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自己听命大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
城外。冯越勃然大怒,在这小小的歧州!居然有人对堂堂的奉旨钦差、神机驸马下手。真是翻了天了!他当即下令,5000名骑兵全副武装,分散着将歧州城包围起来,南北两个城门处。更是加派了人手。其实,管平已经下令关紧城门!没有刺史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城。
全城戒严。喧闹声、呼喊声、谩骂声、犬吠声,响成一团!每一条街道的两旁。都有衙役和侍卫在逐户搜查,一路路火红的火把几乎要将城内照亮了。
破庙。一个黑衣汉子急匆匆从庙外奔跑进来,低低道:“飞羽首领,不好了,刺史衙门的人和官兵挨门挨户在城内搜查。眼看快要找到这里来了!我们怎么办?”
“这么快?”欧阳飞羽吃了一惊,又道,“史那贺大首领呢?回来没有?”
“没有,不知是不是撞见官兵出了意外,史大首领自行躲避开了。”那个黑衣汉子说着。恶狠狠地盯着薛枫,“飞羽首领,这个人怎么办?”
“史那贺大哥没回来。此人……”欧阳飞羽皱着眉头思索着,猛然,怀中的宝剑仓啷一声出鞘,寒光四射,“我做主了,杀了他,我们撤!”
“不!飞羽首领,此人杀不得。既然官兵已经在城内搜查,城门肯定紧闭!我们这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留着他,反而是一块护身符。”黑衣汉子躬身道,另一个也随声附和。
欧阳飞羽冷冷地扫了一眼脸上流露着微微笑意的薛枫,“哼,算你命大!”
薛枫依旧淡淡一笑,坐在地上悠闲地把双腿伸直了,默然不语。刚才,他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人发现了自己神秘失踪,展开搜救了。后来,听到动静越来越大,心里也就放下了心,起码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庙外,声音越来越嘈杂。脚步声和官兵衙役互相之间的打闹之声都听得非常清楚。欧阳飞羽脸色一变,命令两名黑衣汉于将薛枫从柱子上解下来又重新捆绑上,然后,自己一手持剑指向了薛枫,道:“赶紧备马,我们准备杀出去!”
东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就要大亮了。
十多个差役和官兵,看到骑在马上的两男一女,又看到被捆绑着坐在女子身前的薛枫,猛然跟见了鬼一样地大叫起来,“找到了,驸马大人在此!找到了,驸马大人在此!”
消息飞快地传回了驿馆。管平、莺歌等人,纵马飞快地赶来,满城的衙役、官兵、侍卫都停止了搜查,从四面八方地向这个方向涌来。
欧阳飞羽在前,两个黑衣汉子在后,三匹马缓缓行进着,一群衙役官兵手持钢刀,慢慢后退着。
“都退后,去,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欧阳飞羽锋利的剑尖指着薛枫的脊梁,厉声喝道。
直到这个时候,薛枫才发现!此女国色天香,居然是一个极品的美女,自己坐在她前面,一只胳膊紧紧挨着她柔软的小腹,不自觉地产生了些许异样。
“枫!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莺歌大声喊道,后面的孙延真欲言又止,但担忧的眼神却一刻也没从薛枫的身上放开。
“莺歌,我没事。”薛枫苦笑着也喊道,接着又轻轻地说,“这位姑娘,你我无冤无仇,咱们也犯不上非得你死我活吧。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让人开城门放你们出去,到了城外,你放了我,今晚之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哼!你先让他们开城门,让道!”欧阳飞羽琼鼻一耸,手中的宝剑又逼近了几分。
“莺歌,让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薛枫喊道。
莺歌怒视着欧阳飞羽,斥道,“女贼,我们放你们出去!但你如果敢动驸马一根汗毛,天涯海角我也决不放过你!”说罢,莺歌长身纵身而起,蛮靴一蹬马鞍,婀娜地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剑光闪处,欧阳飞羽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柳树被莺歌一剑斩断。
欧阳飞羽脸色一变,一手持缰绳,一手持剑逼着薛枫,纵马从众官兵让开的道中驰过,向城门奔去。
管平也赶紧派人骑马去通报城门守军!莺歌和孙延真、东方岩等也纵马紧紧跟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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