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
士卒们撞开大门,蜂拥而入。侯府内火把高举。灯火通明,所有的丫鬟、家仆等都聚集在前院内,似乎是一直在等待薛枫他们到来一样。李流苏一袭白衣。俊秀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绝望,她望着缓缓走进府中的薛枫,低低道:“驸马大人,不要搜了。李赫就在这里。”
身后,一个家仆把被捆缚住的李赫推了出来。此刻!李赫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淡定自若和嚣张跋扈。阴鹫的脸上浮现着深深的惧意,他回过头来吼道,“李流苏,你会后悔的!”
“骑马大人,来吧,流苏勾结匪盗,劫夺死刑犯,自知死罪难逃了。不过,望驸马看在同为大唐宗室的面上,给流苏留一些体面。”李流苏伸出葱白一般白皙粉嫩的双手,微微闭上了双眼。
“不要搜了。将李赫拿下之后,你们退下吧。”薛枫淡然一笑,向冯越和高忽摆了摆手。
众士卒们押解着李赫退出了府去。薛枫抬头望了望天上那一轮刚起的明月,向前走了两步,朗声道!“流苏郡主,事到如今,还不对薛枫实言相告吗?”
李流苏蓦然睁开双眼,清纯如水又哀伤之极的目光投向薛枫的背影,叹息一声,“驸马大人,这个李赫,原名史那东,是岷州一伙势力非常庞大的马贼首领之弟。前年,流苏随兄长李辰到歧州来,偶尔在街头闲逛,被这厮遇上,他纠缠于流苏,被兄长手下的侍卫擒获。谁想,到了夜间,数十名飞贼夜入侯府,将我兄长活活掳去岷州做了人质,提出了两个条件!其一,接管我道王一脉的生意买卖,其二,要我嫁给那个史那东。”
“我父王膝下虽有三子,但大哥、二哥皆不成器,唯有三哥李辰深获父王喜爱,指望他将来继承王统。父王本想奏明皇上,派兵清剿这伙贼寇救出三哥,但谁知,他们势力庞大,居然已经渗透到了长安,就连我父王最宠爱的侧妃柳氏,都被他们下了毒。百般要挟之下,父王只好答应他们的要求……几年来,这歧州侯府,简直就成了他们匪盗的据点,他们为所欲为,疯狂敛财……”李流苏停顿了下,又道,“而我,也被他们胁迫在此,假扮我王兄,做了一个假歧州侯以虚应场面。而那史那东更是日夜逼迫于我,要不是我誓死不从,再加上他兄长对我道王一脉还有所图,流苏……流苏恐怕……”
李流苏悲从中来!两颗清泪滑出眼眶,身子微微颤抖着。
薛枫默然不语,一切!跟他猜想的略有差异。他早就料到,这道王一脉之所以对一个奴才如此俯首帖耳,肯定是受制于人。他笑了笑,“流苏郡主!歧州匪盗横行,难道刺史衙门也被他们收买了吗?”
“不。管平为官,还算是清廉的。但我父王有恩于他管家,而他母亲至今还在我们府中……所以……管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流苏摇了摇头,接着道,“不知驸马大人准备如何处理流苏以及道王一脉呢?”
薛枫淡淡一笑,转身而去,“流苏郡主,事关重大,薛枫无法决断,等待皇上旨意吧。”
夜幕笼罩着歧州。城内一片安静祥和,但即便是百姓,都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丝紧张的气息。
史那东假以歧州侯名义侵占的店铺、农庄、土地等,都被一一封存,而那些马贼也已经招认,的确是来自岷州,史那东即是他们大头领的亲弟弟。事情到此,水落石出,尘埃落定。
薛枫知道,此案涉及亲王,自己尽管有独断之权,但还是不能妄自做主。他详细将事情的经过写成一个奏折,然后派人快马驰往长安,报往东宫,由李治转呈李世民。同时,他还给李治写了一封密信,请求他调派人手,加强自己府第的防卫,保证豫章四女的绝对安全。他可不想自己在前方“征战”,后院被人“放火”。
歧州离长安,快马加鞭连夜赶路3天可以打一个来回。薛枫琢磨着,大概有7天左右,李世民的旨意就该下来了。在等待李世民旨意的日子里,他也没有闲着,基本上将歧州的事情搞了一个清清楚楚。
龚亮的母亲被史那东强行霸占,就藏匿在城外的一个农庄里,那里,还有几个具有同样遭遇的良家妇女。被解救出来的龚亮之母,与龚亮哭成了一对泪人,让一边的莺歌和孙延真伤感不已。
管平等一众官员被一起关押进大牢,李流苏被软禁在府内,等候圣旨的处理,歧州所有的政务暂由薛枫打理。
而李维,趁此机会,在歧州城内的黄金地段寻了处店铺,加紧筹备,薛氏商行的歧州分行即将挂牌营业了!而且,他还在歧州城外的山丘上发现了一处露天的煤矿之脉。薛枫大喜,秘密让李维想办法准备将那一片荒芜的山丘纳入薛氏产业名下,此事就全权交给李维去办了,至于他采用什么手段谋取这片矿产,他没有过问。这里边的道道多了,只要不公开触犯大唐国法!也就由得他去“操作”。有了薛枫和四个公主的大旗,李维这“虎皮”好扯。
他考虑的是,薛氏商行日益发展壮大,必须要将主营业务从花露琼浆和煤气发生炉这两种不能大规模推广的商品,向大众化物资转变。因此,他让李维进一步压缩花露琼浆的产量和销量,提高价格,尽量将之打造成一种少数人才能买得起的“奢侈品”。至于煤炭的开发利用,除了要求各地分行进一步寻觅煤炭矿脉之外,他决定设计一种比煤气发生炉更简易的炉具——类似于现代社会农村家庭使用那种四四方方的做饭取暖两用的炉子。
这种炉子设计制作起来就要简单地多了!虽然日后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效仿,但薛枫最终还是决定尽快推广这种简易的炉子。炉子好仿制,但煤炭不好找。只要燃料源还控制在薛氏手中,就不怕仿制。毕竟,在大唐的条件下,地下煤矿脉是根本无法采掘的,只有那种少量的露天矿脉才能开发采集出来。而露天矿脉,又是相对非常稀少的。他相信,如果不是李维手中握有自己花费数日功夫详细撰写的一本“寻矿手册”,将煤炭露天矿脉的特征、如何采集挖掘等记录下来,他也根本就无法寻到露天的煤矿之脉。
薛枫关于商行和商业贸易运作的诸多“指令”通过李维,又通过莺歌谍报商卫的飞鸽传书系统,传到长安的总行,又从长安总行分散传往各地分行。
这一段时间,谍报商卫暗卫发自岷州山贼的消息,也源源不断地传到歧州。薛枫明白,无论圣旨怎样处理李流苏等这一般人,他都免不了要与这群山贼打一打交道。
第6日下午,秋风中落日带着淡淡的余晖滑落下去。一匹快马飞驰进了歧州城,一路驰到刺史衙门之外,马上一个满身风尘的大内侍卫飞身下马,高举圣旨边往里行进,边高呼:“陛下有旨,天下都巡察使、神机驸马薛枫接旨!”
第四卷 巡察之旅 第十四章 浴室春色
薛枫陡然一震,终于来了!
他急急迎了出去,深吸一口气,跪伏在地,呼道:“臣薛枫,接旨!”
宣旨的大内侍卫先是恭谨地一笑,尔后满脸肃然,缓缓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歧州刺史管平治下无方,导致贼寇横行,革职回乡永不任用。治下一众官员,着天下都巡察使薛枫酌情发落。道王教子无方,致使为贼寇所乘,祸乱一方百姓,革去亲王爵降为道郡王,罚俸2年。流苏郡主虽有通贼寇之罪,但念其系救兄心切为贼人胁迫,容其悔过暂不予追究。史那东等一众贼寇立即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薛枫愕然。自己忙活了半天,李流苏和道王犯下这等大罪,论罪该诛九族,但却居然都安然无恙,降爵罚俸,这算个鸟的惩处?而即便是管平,也不过是革职。这李世民不会是老来昏庸犯了老年痴呆症了吧?
他伸手刚要接过圣旨。突听宣旨的大内侍卫轻轻道,“驸马爷,还有圣旨。”
“还有?”薛枫一愣,赶紧再次跪伏在地。
“岷州盗贼盘踞,扰乱地方。特着天下都巡察使、神机驸马薛枫就近调动府兵立即清剿,解救歧州侯李辰,以安社稷百姓,以振大唐纲纪。钦此。”侍卫念完这一道,尴尬地笑了笑,“驸马爷请起。还有一道圣旨,是宣给流苏郡主的。”
薛枫淡淡一笑,点点头,起身呼道!“来人!去请歧州侯爷来!”
“太子殿下有书函一封,让小的亲手交予驸马爷。”侍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恭敬地双手递上。
薛枫接过信函。拆开一看,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李治将薛枫的奏折呈给李世民以后,李世民勃然大怒。当即宣道王李元庆进宫。没成想,这道王李元庆身有旧疾,听闻歧州事发,又是恐惧又是担心儿子李辰的安危,居然昏迷在李世民的脚下。太医说,他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毕竟是李渊的亲儿子,李世民念及兄弟之情。才做出了降爵发俸免于死罪的处置。李元庆的处置轻了,附带着管平的死罪也就免了,毕竟管平之所以渎职枉法。是受了李元庆的胁迫。至于李流苏,她虽然只是藩王郡主。但自小在宫中长大,深得李世民的喜爱!而且,李流苏的母亲,又是李世民新近宠爱的宜妃的亲姐姐,所以就更加网开一面不提了。
李流苏已经恢复了女装。淡绿色的宫装长裙,发髻高耸,酥胸半露,踏着轻盈的脚步走上台阶。忧郁的眼神中闪动着一丝丝淡淡地无奈和痛楚,她撩起裙脚,跪倒在地。“流苏接旨!”
“流苏郡主,尔本聪慧之人。奈何从贼!大唐宗室子弟,焉能落入贼手?朕今命你随在神机驸马身侧,从军清剿贼寇。歧州侯若安在,救之回朝;若为贼所害,尔当亲手斩下贼首,洗刷我大唐皇室之耻辱!切记,切记!”侍卫宣完,躬身侧立了在一旁。
薛枫哑然失笑。这算什么圣旨?不伦不类倒像是李世民在当面教育侄女,施行家法。
李流苏并不知道李世民没有下旨严惩道王一脉,听罢如此古怪的圣旨,还有些迷糊,跪在那里昏昏然不知所以然。但有一点,她是明白了,大概,爵位和性命是保住了。自己尚且如此,父王也应该无碍吧。
“流苏郡主,起来吧,皇上已经赦免了你的罪。”薛枫苦笑一声,心头不免有些失望。都说李世民是一个执法如山的英明君主,向来不会因私而废公,但今天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真正涉及到皇室,涉及到李氏宗亲,他还是有很重的私心地。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就是愚民罢了。
李流苏渐渐回过神来,压抑了多日的心情微微开朗起来,“驸马大人,李流苏奉旨向驸马大人报到!请驸马大人容许流苏在身边,从军剿贼,以雪此恨!”
“郡主先回府去吧。本钦差启程之日,自会通知郡主同行。我还有事要处理,郡主自便吧。”薛枫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穿过外衙,向内衙行去。这几日,他一直与莺歌和孙延真等女、还有一些侍卫随从居住在内衙,占据了管平的住宅的大部分(还有一部分房屋留给了管平的家眷),颇有些鸠占鹊巢的味道。
望着薛枫离去的英挺飘逸的背影,感受到他的冷淡和不满,李流苏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三哥啊,你还活着吗?”
薛枫神色冰冷,一路匆匆前行,在内衙的一面影壁处,不慎与迎面而来的风铃儿撞了个满怀。丰满的身子柔若无骨,胸前的两团丰盈在他的胸膛上一触即离,风铃儿面红耳赤地退往一侧,躬身一福,“风铃儿见过驸马爷!”
薛枫微觉有些异样,尴尬一笑道,“风铃儿,莺歌在房中吗?”
风铃儿点点头,“莺歌妹妹在房中呢。”
薛枫冲她歉然一笑,抬步就往里行去。莺歌房外,莺歌的侍女雅丽站在门开,看到薛枫推门就要进去,急急低低道,“驸马爷,公主正在沐浴。”
“哦,沐浴啊。”薛枫继续推门而入,他已经把莺歌视为自己的老婆之一,她的贴身侍女又不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哪能还想到要避什么嫌疑。
雅丽犹豫了一下,刚要说什么,薛枫已经推门进去了。她苦笑一声,只好上前把门紧紧地掩住,然后继续守护在门外。
薛枫进得屋去,看到里间淡淡的水雾蒸腾,便走了过去,掀起门帘,探进头去,笑道:“莺歌,怎么大白天就沐浴了呢?”
一声尖叫。声音尖细而高亢,薛枫一惊,不自觉地放眼望去,顿时呆在了当场。一个宽大的浴盆内,两个全身赤裸的美女正在出浴!
莺歌面朝盆壁翘着丰臀,两手撑在盆壁上。而孙延真则俏生生站在盆内,双手正在莺歌的背上揉搓着。她上身微倾!乌黑的长发上还滴着水珠,洁白无瑕的玉体全部暴露在薛枫的眼前。在那一瞬间,她那坚挺丰满一颤一晃的丰盈,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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