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人爱猫小臭(温馨生活)
的合作伙伴,多混混总没坏处。”
于鹰被这话打动了,否则难得的休息日他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搬砖头”上的。
孙乐家住在另一个区,他那里是临湖修的,车一路开过去,春光烂漫,路旁红黄白紫相间的花丛浓情绽放,繁茂一季。阳光洒在湖面上粼粼闪耀,春风温润拂面带着一丝丝的香甜。
孙乐带着他的狗“呼噜”正在内置花园晒太阳,旁边放了一组紫砂茶具,寿桃盘的倒挺少见。见二人到了,急忙翻出上好的永春佛手来展示茶艺。这胖子别的不行,于吃喝玩乐上确是很有些天赋的,否则也长不了这么胖不是。
“呼噜”是只漂亮的牧羊犬,比猫小臭听话多了,叫趴就趴,叫站就站,规规矩矩的,在家里很得宠爱,但凡来孙乐家里的客人没有不喜欢的。哪儿跟猫小臭似的,爹不疼妈不爱,客人来了还得先问问它今天心情好不好,别受无妄之灾。可谓猫中一霸。
三人还没喝完第一开,沈冰来了。
沈冰是那种外表一派斯文,内心挺衣冠禽兽的人。三十好几了,还没个定性,女朋友换得跟换发型一样勤,见个漂亮姑娘就忍不住往上贴,其实心性颇有些像陈括,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呢。
几个人轰轰烈烈地摆台子开战,打的是成都麻将。于鹰虽然没学会多久,但这人估计是从小就打惯的,上手很快,长于算计手气又好。陈括这人喜欢玩阴的,半天不吭声,闷头做大的,一胡就胡脱人一层皮。两口子一开始就赢,搞得另外两个人大呼小叫,禁止夫夫出现同一桌子上。最后叫了孙乐一邻居过来顶替。
于鹰有些尴尬,留了陈括在牌桌上,自己退到一边跟狗玩,和牌桌上几个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说话。孙乐怕他无聊,开了电视放着。
正好是整点新闻时间,几个人评论了几句,陈括见于鹰没声儿了,抬头一看,新闻正报道某华侨归国投资被市政府接待。一时脱口而出:“咦,你爸来了。”
于鹰猛的回头看他。众人惊疑,猛的盯着于鹰看。
这可是全球500强企业啊!
陈括知道说错话了,有点心虚的低了低头,再抬头时于鹰已经不看他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人见二人不解释,也不好多问,嘻嘻哈哈岔了过去。
陈于二人没用晚餐就告辞了,孙乐见他们之间气氛不对,也没多留。回家的车上,全然没了来时的轻松适意,一遍沉闷。
陈括看了一眼副驾上的人,清了清嗓子。
“晚上在外面吃吧?”
风从湖面吹过来,重重叠叠的花丛随之荡漾,波涛浮动般翻卷。有细小的花瓣迎面飞散,在夕阳中似渡了一层金,弥漫着一种不经意的温柔。于鹰似乎回醒一点了。
“你一早就认识我?”
陈括本想胡乱混过去,想了想还是决定老实交代。他把车停在路边,抓了抓头皮看着于鹰说:“我在美国见过你。那时候你还不到20岁,开一辆非常漂亮的跑车,让我照下来了。后来有人跟我说这是MIKA·YU的儿子。”
于鹰皱起好看的眉头,心里很想问一句话,但怎么都问不出口,只听陈括接着说:“后来我在这里看到你,只觉得很眼熟,有一天我发现小臭身上带了个马克·雅克布的吊牌。一个两千多的吊牌挂在猫身上,我也就确定你是谁了。”
于鹰愣愣地盯着他,陈括没脸没皮的回一个大大的笑容,比窗外的春光还灿烂。他想;他知道于鹰想问什么,却没有一句辩白。因为一个人的真情真意不是用语言表述,而是蕴涵在生活点滴中的。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判断,还怎么在没有硝烟的商场上立足。
失笑一下,于鹰看着陈括说:“开车,晚上我想喝法式蘑菇汤。”
再次发动,陈括觉得一车轻松。他觉得自己和于鹰之间坦陈了一桩最容易引起误会的事,却没有注意到人家从头到尾压根不是那个心思。到南滨西利亚文餐厅时,一直僵着脸努力维持形象的于鹰终于得意的大笑出来。
“你丫的,我就说你暗恋我,你还不承认。结果暗恋了我近十年!”
咯噔一下,陈括有种顿时无力的感觉。没料到他一直担心对方误会,结果于鹰想的却是这个!回头想想,只能仰天叹出一句:“奇葩!奇葩啊~!”
奇葩的爱宠也是奇葩。
被关了半天的猫小臭,此刻正在家里捣腾,洗手间的卷纸被它拉出来带着满屋子疯跑,缠得自己满身都是。最后通通变成刨花,散落一地,和临湖路上的碎花瓣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它即将得到的结果,将会非常不妙……
猫爪24
荼毒纸巾只算得一桩典型。
日常里,猫小臭还喜欢衔小耗子回家玩、在家里四处收藏自认为是宝贝的垃圾、挑食、带猫兄弟回家摆阔、发脾气时乱踹家里瓷器玻璃、“恶性攻击”客人、搞小偷小摸……犯罪行径罄竹难书!陈于共愤!也不管这里面有多少是自己纵容的,当下里数罪并罚。猫小臭被关进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笼子里,执行小猫牢狱最高处罚。
在冰冷的笼子里凄凄惨惨过了一夜,猫小臭第二天早上被放出来时异常乖巧,尾巴上翘、四肢端正,猫叫分贝直线下降。其实是因为声音叫唤哑了,只能很小声的咪咪呜呜,当然,也不像能平日里龙精虎猛的耍泼耍横似的要吃食,只能竖着尾巴跟着陈括转悠。
陈括有些心疼,抱起毛乎乎的小东西一边数落一边轻抚,良心爆发做了一顿好吃的全当安慰。猫小臭虽然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但牢狱之灾还是狠狠的威慑了它几天,这几天它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挑食的毛病也减轻些了。不过,只是两天而已。两天之后猫小臭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故态复萌了。
这天它挑挑拣拣吃了早饭,正准备趁着阳光正好出去跟猪朋狗友胡混,突然又被陈括抱起来关进了小铁笼子里。猫小臭懵了,随即开始狂吵狂叫。
于鹰穿得一身轻松从卧室里出来,眼睛一睨,猫小臭觉得他表情相当阴险,只听他说:“……还是太麻烦了,干脆送人或者扔了算了。”
“轰”地一下,晴天霹雳啊!打得猫小臭找不着北,张扬着小胖爪子使劲往外挤。
“喵嗷——喵——”
猫小臭泪花儿都包在眼眶里了,就听陈括接了一句:“咱臭儿又胖了,一折腾起来提都不好提。”猫小臭觉得发现了救星,呼哧呼哧地着转身伸出爪子穿过铁栏杆努力去够陈括:“猫呜——”
不要扔我……
“都说好了的,又不远。你就休两天假过去玩玩又怎么了。”
“咪呜——嗝?”
不要扔……嘎?
不是要扔我?
于鹰没说话,陈括已经扬着笑脸贴上去,拿出两张奖票,诱导加规劝:“别人上班还有个周休二日,你上班每周能休一天算顶好的了,当老板当得这么累还算什么老板?你看,中个奖多不容易啊,全国几百万用信用卡用户,能有几个中奖的?咱不能浪费这运气是不?”
于自恋还有点天生的工作狂习性,正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挣扎。陈括趁热打铁,温言细语加上色诱,眼神如水,吐气如微风拂耳。
“而且……我们都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
这般,那般,于鹰动心了,打电话到公司又叮嘱了助理一番才和陈括提着猫笼子出了门。
猫小臭本来是要被送到宠物旅馆的,可是心有余悸下它老怀疑这是陈于二人想要把它卖掉,死活不愿意留下来。抓伤了工作人员的手把自己也给撞了个头晕眼花。把猫奴陈心疼得,当即决定带猫出行!
猫小臭就这么靠呼天抢地,撒泼耍赖混上了一次旅游。
这也是它自己找罪受,要呆宠物旅馆里多舒服啊,还可以跟其他猫猫狗狗胡混。跟着陈于二人可就倒霉了,因为怕猫突然抓狂,只能把它放背包里背着,两人爬山游览景点的时候它就露个脑袋出来看风景。东瞧瞧,西望望,两黑豆眼骨碌骨碌直转。
其实一只猫知道个虾米风景!好在猫小臭也不是普通的猫,算是一只见过世面的异类,非但没被吓成神经病,乐于时不时的享受路人的赞叹惊呼,压根就是只爱慕虚荣的人来疯。
晚上在山腰的酒店留宿,一勾淡月天如水,偶尔的一两声栖禽啼叫更显得清宁寂静。如果没有吵闹的猫小臭,将会是很完美的休恬气氛。这家伙也算运气,出来的时候因为打算把它送去寄宿,一干用品带得还挺齐全。于鹰喂它吃过猫粮,外出拍照的陈括也回房了。吃饱喝足的猫小臭精神焕发,正疯狂的从房间这头噼噼啪啪跑到那头。
“臭东西,白天坐车就睡了一路,爬山的时候又一直被背着走,今晚上还能得清静么。”
于鹰没理他,自己端着杯茶坐到阳台上眯着眼睛吹山风。“喵呜——”猫小臭撒开小胖腿,跑得更欢了,大有不撞死在墙上不回头的气势。
陈括巴巴地跟到阳台,妄图以臭汗之身行熊抱之实。于鹰反应敏捷,退开三步远,皱眉、下令:“滚去洗澡。”
“哦……”陈括摸摸鼻子,收拾衣服拖拖拉拉的进了浴室。
陈括出来的时候,猫小臭也疯跑累了,一头栽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歇气。陈括用脚踹它肥肥软软的肚子:“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幅德性呢?”得亏他问得出口,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闹的。
猫小臭这边气还没喘匀称,又以积极投身娱乐的心态抱住了陈括的脚,又抓又啃,差点没让二百五陈摔翻一个筋斗。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镇压,小家伙最后被揪起来抗到阳台上去晒月亮,也算解救了酒店的一方地毯。
“这地方不错。”
于鹰享受了半天“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终于对此行下了正面评语。陈括闻言,立刻登鼻子上脸居功邀宠,亚限制级上演,夹在中间的猫小臭被挤成了猫干,在夹缝中挣出一只白生生的爪子来,无力抓舞。如勾新月下拉出一声长长的猫叫。
多美满和谐的一家子啊。
猫爪25
臭球在地毯上直挺挺的睡着了,像根棒槌似的,尾巴还弯过来夹在后腿中间。于鹰和陈括聊得很晚,直到月影都被山林遮闭两人才打着哈欠爬上床去。深夜鸟叫声都渐渐没了,隐隐约约能听见虫鸣,有些冷落,外面悠悠的风轻撩着窗幔,淡淡闲闲的。月亮又从林间的缝隙钻出来,空气里有种泥土混合着青草的独特味道,春季的味道。
于鹰舒展开身体,陷在床垫里,叹了口气:“今晚的月亮真不错。”
陈括两眼在黑夜里闪闪发亮,从自己的床上一蹦挤到了旁边于鹰床上,又硬扯过一半被子来盖着,笑得献媚之极:“那咱等中秋的时候再来。”
于鹰跟他挤在单人床上,眼瞅着被分走了一半的被子狠狠踹了他两脚才解气。一边外里挪一边打掉四处摸索的狼抓。
“那时候你要去加拿大吧?”
这事儿陈括也做不了主,如蒙高堂召见,他也是必须去的。又想起于鹰的父母来,略一犹豫还是问出了口:“我说,你家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都不跟父母相见了么?”
“我妈已经死了。”
于鹰拼命抢被子,声音并没有太大的伤感。陈括虽然以前没听他提过,倒也是猜想到的。谁都知道他父亲MIKA·YU是跟苏菲·弗莱明联姻才将摩尔公司扩张重组成了现在的J·E,于鹰显然是MIKA·YU跟前妻生的孩子。
他慢慢抚着于鹰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带着安慰说:“抱歉……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也没有非要弄清楚。”
于鹰支着脑袋,笑得挺随意:“其实也没什么,说起来不过是那些事。我六岁跟着父母移民美国,他们本来都是摩尔公司的科研人员,后来苏菲那女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老头子,两人缠到一起后,我妈也另外找了个意大利人改了嫁。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她跟他老公一起车祸死了,反正也是一个人,等到大学毕业我就自己回了这边。”
陈括侧过身子抱住于鹰:“别说了。”
于鹰看他一眼,淡淡的说:“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们也没亏欠我多少。就是亲情比较淡漠而已。”
陈括心里却一阵难受,可想而知这家伙的童年时光并不如意。
“以后……我去加拿大你也跟我一起吧,我家就是你家……”
于鹰翻个身:“神经。”
陈括又凑上去:“那起码咱们这是一家人吧。”
于鹰嘴角略勾没言语。一家人中的猫小臭这时候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掏了掏耳朵,刨了刨下巴,满屋子转悠,蚊子似的咪咪呜呜。
两人一看,心叫不好,猫奴陈一把抱起猫小臭向洗手间冲去。出门没带猫沙盆,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