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翻译官
“好,如你所愿。”
冷风刺骨。
她的心,好像碎了。
要接近过年了。
天,更冷了。
这是第几天了,他已经许久没回来了。
站在公寓的窗子前,看着外面飘着已不知是今年的第几场雪。
自从那晚之后,她还留在这里,她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然后告诉自己说,她要最后跟墨深道别,跟他说对不起,然后将公寓的钥匙还给他。
其实,私心的,她只不过是想要再见他一面而已。
然而,上天连她最后一个愿望都不帮忙实现。
这几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拥着被子,满满都是墨深的气息。
心那么的疼。
疼到连呼吸都可以听见。
是因为她的自私,毁了这一切吗?
其实,她在交往的时候早就想到了有这一天,只不过料想不到是什么理由而已。
她和他之间,终还是差了一步,停在幸福的门口,也许,他紧锁的心门再也不会让她有敲开的机会,甚至连碰触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门迹终于传来些许动静,她深呼吸,拭去眼角的泪水,有些急迫的转身去迎向来人。
一股深醺的酒气迎面而来,让她胃部一阵不适,几欲干呕。
她上前,本能的伸手扶住他,柔声问:“怎么喝了这么多?”
墨深轻瞥她一眼,手臂一甩,挣脱她的搀扶:“不用你管。”
心,又如刺痛。
“墨深,你别这样。”她哽咽出声,好心疼这样的他,好厌恶这样的自己。
“原来你还会为我哭。”修长的食指划下一颗滚落她颊边的泪珠,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那样酸楚的笑,让她的眼泪更加无助的流。
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墨深无视她的茫然,蓦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她惊错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墨——”
“深” 字吞没在他的吻中,满是酒气让她呼气艰难,加上那几近粗蛮的掠夺,让她更加无力承受。
她终是忍不住,用力推开他,跑到浴室狂呕不止。
当她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墨深没有丝毫温度的眼:“原来我已经让你厌恶到这种程度了。你走吧,从今天起,一刀两断,你的一切再也与我无关。”
决然的话语让她心慌,“墨深……你……你恨我吗?”
“你说呢?”他冷笑。
应该是恨得吧。
她想,碰见她这样的女人,有谁能不恨呢?
“墨深,不管你有多讨厌我多恨我,我都希望你能幸福。”她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说,仿佛想要将他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面。
“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敛睫。
真的,结束了么
这么长时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好像,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可是她知道,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还会这样做的。
如果上天能够可怜她,如果在很多年之后,他们还能重逢,她不祈求什么,只要他还是单身一人并且已经完成了他的梦想,只要…… 她还有资格,她一定会再一次努力的接近他,厚着脸皮去爱他。
嗯,接下来,我要虐。
◆ 那一秒,她的心几乎绝望的停止
:
他站在窗前,看着白茫茫的雪地里那个飘摇的白色身影,视线凝聚。…
她说:“墨深,如果以后我们还有机会遇见,如果你可以理解我现在做出的这个决定的话……”
她没说完的话,让他感觉到困惑。
他不是没曾要她解释过,可是她选择的是什么都不说。
喀当听到她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时,心头仿若袭来一刀,那样尖锐和撕扯的痛楚让他绝望。
微叹一声,原是他太过于自视过高,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会是一直扮演被抛弃的角色。
真是可笑。
踊关上窗,转身,黑色的瞳眸落在玄关处一双眼熟的鞋子上。
他怔住。
那是
那个女人是傻了吗?一阵愠怒从他心底蹿起,现在是大冬天,外面还在下雪,这个傻瓜居然没穿鞋!
他蹙眉,走到玄关处,拿起那双鞋子,下一秒便夺门而出。
外面的雪依旧纷纷扬扬的飘着,白色的雪地里还有她的行旅箱在地上滑下的痕迹。
从楼上到楼下,他的视线其实只离开她很短的一段时间,可是场地一片白茫茫却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终究还是赶不上。
其实赶得上又如何呢?他看着手中毛茸茸的靴子,失笑。
她站在角落里望着他。
刺骨的风吹的她好冷,可是她却躲在这里,不敢出去。
她害怕再接受他的柔情,自己会忍不住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如若那样,那些伤那些痛,他们都白受了,而且她会耽误了他,这一生她都会不安心。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然后在她眼底的泪水中融化了。
她靠着墙壁,缓缓的滑下去。
墨深墨深,心好痛,好害怕你会不再爱我,如若不爱,就恨我,至少那样你还会记得我。
她将头埋在膝间,终于难以克制的哭了。
有人说过爱情,有时候是一个人的事。
外面的雪好像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幸得微恙回去的时候,苏烟是和何家贤还没回家。
她已经记得不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一路上都在哭,身边陌生的阳光奇迹的看着她,有好心的人上前问她出了什么事。
她不说话,什么也不想说,也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的哭,好像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一般。
墨昭特意在网上查了感冒的孕妇吃什么会比较好。
葱白粥。这是最佳答案。
从未下过厨的墨昭今天亲自进厨房,将笔记本搁在案台上,照着上面的步骤一步步的做。
待到差不多时,掀开锅盖,一股清单的米香扑鼻而来,他关上煤气,盛出满满一碗,然后夹了几块微恙平时喜欢吃的咸菜,端着托盘来到她的卧室。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床畔,轻轻地拍了以下已经哭的很累的微恙,道:“姐,醒醒。”
微恙睁开有些疼痛的双眼,张口欲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沙哑的说不出来,她清了清嗓子,才依是带着严重的鼻音问:“怎么了?”
“我煮了东西给你吃,你一个中午都没吃饭了,先不要睡,起来吃一点。”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啊,何况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小侄子,吃一点吧,这可是我第一次亲自下厨做的东西,亲爱的姐姐,给个面子吧。”墨昭玩笑的语气,眸中却显出深浓的关切。
微恙轻笑出声,浮肿的眼睛看的人怜惜:“好吧。”
她坐起身,顺从的听了他的话。
墨昭悄悄地在心里舒了口气,连忙将碗端到她面前。
一口一口,明明是那么香甜的粥,可是吃进她嘴巴里却变了味,苦涩的仿佛中药那般的难以下咽。
忽而,一股胃酸的感觉在心中泛起没,她将碗搁在床柜上,捂着唇飞快的跑下床来到了浴室。
又是那种难受的感觉,这几天她呕吐的情况愈渐频繁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责怪她当初有想要把他打掉的缘故。
墨昭站在厕所门口看着自己的姐姐吐成那样,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
她这又是何必呢?
他庆幸那天她躺在手术台后便后悔了,拒绝了医院的手术,选择保护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当真跟大哥分手了,只是为了他的前途,她宁愿自己将小孩生下来。
她说:“墨昭,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墨深和孩子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
都说女人的心思很难猜,她明明就因为分手那么难过,却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宁愿自己的心伤的千疮百孔,也不让对方知道。
这么傻的姐姐。
即使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毁了大哥,要不是她开口求他,他一定会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大哥。
可是她说,如果他说了,便要跟他断绝了姐弟关系。
数不清的日子里。
她的脑袋开始每天混混噩噩的,每每在睡梦中醒来,身上都有低湿的冷汗,干涩的喉钟一阵焦渴。
小时候埋在心里的影子和黑暗中那个如兽般沉冷的少年恍惚重叠,小时候的墨深哥哥和长大后的墨深,在她的梦中反复的交织在一起。
那天,小弟陪她做完产检,医生说她最近的情绪已经影响了腹中的胎儿,已有些轻微的流产现象。
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在街角,遇见一个背影很像他的男子,她本能的隔着人群喊那个在心里不断出现的名字,世界仿佛在一刹那间空空荡荡,没人回应她的坚持。
小弟说:“姐,那不是大哥。”
没有人知道,那一秒,她的心几乎绝望的停止。
◆ 分手后的墨深
夜幕逐渐低垂,明亮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照亮了阴暗的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挤满了夜归的车辆,远远望去就如同明珠般璀璨的灯河一般。
没有微恙在的公寓,墨深已是很少回去。
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这一年,他和几个同学一起开了一家翻译公司,介于他和那几个搭档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接过很多场翻译工作,跟很多家公司都有过合作,所以公司刚起步,业绩就非常不错。
本来以为今年过年终是不再是一个人,可以过个好年,却没想到喀“墨深?”外面敲了两声门便响起了一个男声,墨深转眸,是他的搭档程威。
“进来。”
程威推门进去,两秒后逃也似地退了出来,咳嗽的声音连里面都能听见。
踊“墨深,你倒是把窗子打开散散气啊,怎么把办公室变成吸烟所了啊。”
他摇摇头,还是走了进去。
墨深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他摇摇头,走到窗前替他将窗子打开换换空气,“就算你跟女朋友分手了,也犯不着这样作践自己啊,这烟虽然说没鸦片那么毒,但抽多了也是会抽死的。”
“有事?”墨深疲惫的用手抚抚额迹,不想在这里听他啰嗦。
“晚上同事有个聚会问你去不去。你也知道底下几个女职员对你有意思,她们介于你平时太严肃不敢来问你,特意派我过来问问。”
墨深一脸倦怠:“我不去了。”
“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程威叹息,“既然分手了,为何不给别人一个机会,别说我们底下几个女同志还真长的不错,不会比你的微微差吧?”
“……”墨深不说话,摆明了不想理他。
程威朝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放弃了,扭头离开了办公室。
最后墨深还是被拉了出去,那是因为替那帮朋友其中一个哥们送行,古晨那帮人已是许久没见墨深,一行人闯闯到了他的公司土匪一样的把他劫走。
这次的聚会依然选择了在熟悉的夜总会,人数也翻了一倍,几乎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起来。
他们自然还不知道墨深已经跟微恙闹到分手的地步,还有人一边笑嘻嘻的说:“要不要把你的宝贝微微接过来?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我们这些哥们可就被打入冷宫了。”
“就是,我们的何翻译事业做很大哦,总统都没你忙。”
墨深从始至终都没说话。
聚会自然是热热闹闹的,墨深则是各种酒混着喝,黑暗里,一双漂亮的眸子始终注意着他的举动。
一整个晚上,他除了喝酒就是抽烟,直到很晚了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喝的有些醉了,最后是古晨他们几个把他送到公寓的,大家都喝的你不认识我,我顾不了你,最后留下思弦在那里照料。
公寓里的布置跟微恙走的时候一样,除了她带走的东西,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
墨深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他的酒品很好,即便是喝醉了,也能那么沉静,不像其他男人一样爱发酒疯。
也许,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只不过是身边没有让他可以放肆的发酒疯的人。
“墨深……”思弦坐在床彼岸,看着他紧紧蹙起的眉宇,想要伸手去抚平,最后还是放弃。
刚才回来的时候,外面在下很大的雨,虽然他们是坐车来的,但是上楼的时候还是被雨给淋湿了,除了他身上的衣服都已湿透,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这样睡觉,肯定会生病的。她在心里想。
她试图用全力将他扶起,一边喘息道: “墨深,去洗个澡吧。把衣服换了好不好?”一边用力摇晃着他的身子。
只不过他的反应是微乎其微的,比较庆幸的是他还会配合她的步子,摇摇晃晃的由她搀扶往浴室走去。
直到看见悬挂在头顶的莲蓬头,她找到开关,扭开了热水。
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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