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地契约






我点了点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们这一拉一扯的,才几天时间就来了两次,一会儿,我去找下吴老汉,托他把这门亲事给你提了,你也不虚此行。”

料子:“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说风凉话,吴雨霞现在病的不轻,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呢?”

我立刻说:“她可不是我甚么人,你说她病的不轻,我看你也病不轻。”

料子一疑:“我,我有甚么病?”

我正色说:“单思病!”

料子的两只绿豆一挤:“你不要以为创造个新名词才显的你有文化,我听过有相思病的,没听过有你这么说的。”

我解释说:“现在只能证明你在思念他,她心里怎么想你知道吗?”

就在我不断挖苦料子之际,门一响,西山道人走了进来。我和料子赶忙起身招呼,客气了几句后,王茂之突然开口问:“我是来问一下,两位最近几天是不是遇到了甚么麻烦事?”

王茂之这一没头没尾的问话,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不明白他所指何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随后,我疑惑地问:“不知王叔是指甚么事?”

王茂之略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我瞧两位气色极差,似被邪气所侵,至今不曾散去,不知两位在这两天是不是有不同寻常的经历?”

王茂之这一说,让我和料子都吃了一惊,对于这两天所经历之事,除了我和料子、司机三人之外,再无别人知道。王茂之与我们初次见面就有此一问,足见此人确有过人之处。
 
我迟疑了一下:“不错,是有一段非常经历……”

接下来,我和料子将来前旗这两天的经历,一一告诉对方。王茂之听后,略微沉思一阵,对我和料子说了一句:“暂时一定不要急着离开。”

随后,王茂之没再说甚么,转身出了屋子。我开始意识到此事非同寻常,隐隐有丝不安。

午饭后,王茂之拿出一盏极其华丽的铜油灯,在院子中央点燃。铜油灯造型非常奇特,共有九个高矮不同的灯头,并按九宫八卦的方位排列。王茂之先冲着油灯念了一阵咒语,然后拿出一摞黄纸在油灯上点燃,燃烧后的所有灰烬都升空而起,最后都冲西北边的方向飘去……

不久后,铜油灯上的所有火苗,渐渐开始发绿,看上去极其的诡异。王茂之的脸色也发生了变化。突然,那铜油灯上的火苗,窜起三尺多高,随后,全部熄灭。在这同时,一女子哭喊着冲着一间屋子,我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料子所说的吴雨霞。这会儿,吴雨霞满脸泪痕,目光怪异,举止怪诞,似乎受不明事物控制。

王茂之急忙收起铜油灯,同时吩咐跟前众人将吴雨霞强行拉回屋子。随后,王茂之也匆匆回到为自己安排的屋子。

刘二绷楼似乎看出了事态的不对劲,马上尾随王茂之进了那间屋子。王茂之进屋后,拿过自己带来的行李包,刘二绷楼一看这一情景,以为对方也怕像黄四婆那样引祸上身,准备推手走人,于是大为着急:“王先生,你这是……”

王茂之并没做声,立刻打开自己带来的行李包,一阵翻腾,拿出了一摞黄纸,一支朱色工笔,还有一瓶无色液体。随后,铺开几页黄纸,用工笔蘸着无色液体,在其上快速的画了几道符文。说也奇怪,当笔尖上那无色液体一粘黄纸时立刻出现鲜红的笔迹,最后连成了一幅幅怪异图画,鲜艳如血。刘二绷楼见王茂之并未走人,松了口气。

王茂之将一口气画完的十多道血符递到刘二绷楼手中,吩咐说:“马上叫人把这些隐符贴到院墙外的四周。”

刘二绷楼接过符文,也没多言,转身出了房间,按王茂之的吩咐,让吴大军等人贴到了院墙的四周。血符贴好后,没多久符文突然消失不见了,恢复成一纸普通黄纸。

刘二绷楼发现这一情况,以为发生甚么意外,正要回房向王茂之说明,却见王茂之出了房间,忙上前道:“王先生,黄纸上的那些符文都不见了……”

王茂之:“这符叫‘佛雩血隐’,笔迹干后,符文自然消失,它的作用就是隐形遁迹。”

刘二绷楼吃惊道:“隐性遁迹,这么厉害?”

王茂之:“佛雩血隐,出自一位符咒异人海琼子之手,此符作用在于施法者阻断自身所在之处的精气,而不被其它力量感知,起到隐形遁迹的作用。书写此符需三样稀有之物:狼山血蛛丝制的笔,秦岭雩桠木纸,张掖卧佛泪。这三者缺一不可。刚才我用天星神灯已经感应到了对方,同时对方也感应到了我,所以我不得不用佛雩血隐符进行隔绝,否则对方很快就找到这里。”

刘二绷楼疑惑的问:“这么说,王先生已经知道对方是甚么事物了?”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王茂之,王茂之没有直接回答刘二绷楼的问话,看了看院子里的众人,最后,将刘二绷楼单独叫到了屋子里…… 
   二九 墓虎 '本章字数:313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7…07 21:19:31。0'
 
 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向了那间屋子。我不知道王茂之在屋子里对刘二绷楼说了甚么,只记得他们在屋子里呆了很久。最后,刘二绷楼出了屋子,将吴家大院里所有男丁,包括我和料子都叫到一间屋内。

各自都坐定后,王茂之看了看吴竹林,一脸严肃道:“打搅你女儿的是两头七百多年的墓虎……”

“墓虎……”吴竹林的脸色在瞬间失去血色。

一时间,屋子里所有的人脸色发生了变化,空气也仿佛凝结,静的出奇。

很久后,吴竹林身侧,一男子开口问:“王先生,这墓虎究竟是个甚么东西也没人见过,你凭那盏灯就敢断定是这事物?不知这事物是来自甚么地方?”

男子三十多岁,身宽体胖,一张面孔似乎被人踩了几脚,嘴巴,鼻梁几乎与脸颊处在同一水平面,两片厚厚嘴唇外翻,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将两条眉毛拉成了倒八字,呈现出一脸苦相。这男子叫王冉集,是吴竹林的大女婿,是大佘太人民医院的大夫,前天听说小姨子患病,特地赶到吴贵圪旦探望病情。

王茂之:“盘山!”

王茂之得语气极其的肯定,我不禁吃了一惊,怪不得王茂之先前询问我和料子的经历,莫非,打搅吴雨霞的事物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对母女?如果真是这样,那晚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对方竟然是两具七百年的墓虎。

“盘山?这个……”王冉集的一张脸,此时很难用文字去形容,显然,西山道人之言很难令他相信。

王茂之看了看在场众人,又开口说:“坂山的土匪盘山的鬼,近几十年来,人们都认为它是个传说,事实上,它从来都不是传说,只是经历过那里的人毕竟是少数。”

王冉集皱了下眉头,转头冲吴竹林说:“不如先送雨霞去医院,以免耽误病情……”

吴竹林用颤抖的手扶了扶脸上的眼镜,似乎拿不出甚么主意。

王茂之听了王冉集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刘二绷楼自进了屋子后,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看在眼里,立刻冲王冉集开口说:“我相信王先生说的不会有错,雨霞现在的这个样子也有几天了,是甚么病情你作为一个大夫,不也是拿不出一个确切的诊断吗?我看医学上的那一套有时也未必行的通,不如现在就听听王先生的高见。”

吴竹林正没主意,听了刘二绷楼的话,点了点头。

王冉集似乎还有话说:“可是……”

刘二绷楼马山阻止:“没甚么可是,除非你能拿出一个确切的诊断,否则先少说两句!”

这两天,王冉集对小姨子的病情毫无办法,也没拿出一个具体诊断,此刻被刘二绷楼一呛,立刻面红耳赤,最后还不甘心:“盘山在哪?谁知道?”

刘二绷楼:“我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我们先听下王先生的意见……”

吴竹林刚才一直低着头,此刻抬起头来,看了看刘二绷楼:“厚子,你外甥女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吴竹林说完后,再次低下了头。

刘二绷楼看了看众人,最后将目光移向王茂之:“王先生,我外甥女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二绷楼几乎原封不动地将吴竹林对他说的话转交给了王茂之,这之间显得甚是滑稽,差点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王茂之顿了顿,随后冲吴竹林说:“如果你们相信是墓虎作祟,当下之际,有两种办法可让你女儿避过这一劫。第一,焚香、点灯、许愿把它送走,不过这个只是缓解一时之法,以后对方说不准甚么时候还会再来。第二,彻底铲除,以绝后患,不过这个同样存在风险,如果失败,则与之结仇,后患无穷。这之间的厉害,还请你们自己来拿主意。”

王茂之短短几句话就将其中的厉害说清。

众人的目光都移向吴竹林,吴竹林很快将目光移向了刘二绷楼:“厚子,你来看吧!”

刘二绷楼轻咳一声,问王茂之:“要彻底歼灭那事物,有多大把握?”

王茂之:“八成。”

刘二绷楼久经官场,自然明白,对方即使有十成把握,也不会把话说满,随后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那就永决后患,彻底歼灭。”

王茂之看了看在场吴家上下,然后,对刘二绷楼说:“虽有八成把握,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这需要你们主家全力的配合,否则,我无能为力。”

刘二绷楼:“这个自然,只要能将那事物做掉,我们会不惜任何代价,尽全力配合,你只管安排。”

王茂之:“这事宜早不宜迟,最好是明日,趁红日当头,阳气底压制阴气,墓虎几乎没有反抗能力之时,派十多位年轻、力壮、胆大的男子迅速寻找到其尸体,放火焚烧,则后患可除。不过,为免发生甚么意外,最好是每人都能配备一把火枪。”

王茂之的话音刚落,刘二绷楼拍胸脯说:“这好办,人力方面别说十几个,就是几十个都没问题,一会儿,我就去村里叫他二三十个年轻力大的来,任由王先生挑选。枪支也不是甚么难事,多不敢说,十支八支还是不成问题,还需要甚么?王先生只管说。”

刘二绷楼说话的底气非常的硬,似乎是无所不能。

王茂之吁了一口气:“既然火枪不是问题,这样最好,行动的时候就容易多了,至于其余的事情都好办。”

下午,刘二绷楼带着吴大军和吴建伟两兄弟出去找人手。

王茂之将我和料子又叫到一边:“现在,事情你们已经明白了,这就是我让你们先不要急着离开的原因。你们如果相信我,就等这里的事情完了再走,否则谁都不清楚接下来再会发生甚么意外。”

我和料子连连点头,并感谢对方。

太阳下山前,刘二绷楼带着吴大军两兄弟回来,刘二绷楼还没走进院子,骂声就先传来:“他妈了个把子,全部是群白眼狼,平时有事找我办的时候,都点头哈腰像条狗,今天却突然投胎转世,个个变成了怕死鬼……”

刘二绷楼出去找人手帮忙时,别人一听是要对付墓虎,个个都吓得找原因推脱。一下午,只找来四个帮手,这让刘二绷楼觉得很没面子。不过,好歹还是找来了几把猎枪,这多少还是为他挽回了一点颜面。前几年政府明令收缴枪支,在公安机关大张旗鼓的收缴行动中,有不少人还是将这稀缺货私藏了起来,刘二绷楼却是清楚,由于急用,在附近的村落里转了一圈,连唬带吓也有不小收获,两把立式双管猎枪,三把土制单管猎枪。最后刘二绷楼答应对方,用完后必会物归原主。

刘二绷楼回来后,拉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王茂之一看人力,器械和之前想像中的差距太远,一时间,也颇感为难。最后,王茂之提议,让王冉集、吴大军、吴建江以及我和料子也加入到行动队伍中,这样再加上刘二绷楼联系好的四人,勉强将人数凑到了九位。

西山道人这一安排,吴大军和吴建江两兄弟自然推脱不得。王冉集似乎不大愿意参与这一行动,刘二绷楼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立刻冲王冉集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我打心里也不愿参与这一行动,本想拒绝,但料子嘴快,立马答应。我知道料子的心思,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完全是因吴雨霞的原因。最后,我想到自己和料子也被盘山的事物纠缠着,此事或多或少和自己也有一定关联,也就没再多说甚么。

一切安排停当后,众人都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这里对墓虎做简单介绍:

墓虎,顾名思义墓中之虎,**,饮血,食人,被人喻为吃人喝血的猛虎。曾有人将其解释为僵尸,事实上不尽相同。

墓虎的成因大致有以下几点:

第一,葬地的选择,若将死者葬于至阴之地(或因葬地遭破坏,生气不能逆转),灵魂则聚集于墓地常年不散,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