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
赵弘之经此一战,辖下再无一人,敢于怀疑这个才二十一岁,以前只想着读书游历的少年公爵的能力。永平行省上下,自此戮力同心,变成了铁板一块!
赵弘之放了耿建等人出城逃命,方对赵弘涛笑道:“小弟还怕将士们贪功心切,贸然出城追击,新碧关中反而没了人整修防守,想不到三哥倒先想到了。”
赵弘涛肃容道:“公爵大人,战阵之中,还请以官衔相称,不可如此随意。”
赵弘之连连点头:“是!是!赵将军还请再辛苦一些,留此阻止全军,不得追击,立刻准备城防……”说罢狼狈而去。
这一夜落城极快,樊振良虽然命人点燃了军械库和物资库,但防守器具大半搬到了城墙上,损失甚微,就连军粮,也只烧掉了不到一半,只有守城物资损失了六成。新碧郡的精兵都在关中,其他地方的守军根本不敢轻动,反而在次日被赵弘涛纵兵出击,清扫了三个大的村镇,搜集了不少物资回来。
等到周围郡城闻知消息,出兵攻城,赵弘之早已整顿好了城防,石柱关六千郡兵,也已陆续到达,新碧关中的兵丁数量,到了八千余众,又有赵弘涛一千五百骑兵在一旁窥视,几番搏杀,反而在城外留下了一千四百条兰斯士兵的性命。
新碧郡占地近三千七百平方公里,天绅行省为了加强新碧关的防守,一直支持百姓到此落户,因此人口反而有十一万六千之多,即便是在整个黄泉河以南,也算得上是人口稠密之地。但新碧关一下,全郡三十余个大型村镇,全都成了离散之地,再也没有了价值。
第二百四十四章、寇康的仓促之作
当时的百姓,大多以家族的形式成聚落居住,哪家哪户都有几个有眼光的人,对家族的归属感又远在国家之上。因此这些人知道这一块地方即将成为战火纷乱之地后,纷纷举家逃离,近十二万人口最后逃得不到二万。又因为前苍郡地处雾江河谷,耕地颇多,顺流而下也方便,因此这近十万人口中,落户到前苍郡居住的竟有三万余人,一举将前苍郡人口推到了近九万人。此后因为地方稳定,前苍郡的五万野民也有许多出山,到后来竟然也成为了一个十一万人的大郡。
隆熙六年四月初六日,赵弘之与新碧关左郎将吉德三千五百人,决战于裕风寨一带。吉德战败被擒,麾下校尉简时强、尤波为乱军所杀,兵丁战死一千三百,降一千七百,余众溃散,最后辗转回到兰斯的不到二百人。兰斯帝国皇帝申屠均特开敕令,以此二百兵众为勇士,人皆升赏一级,赐金帛无数。
同年四月初七夜,赵弘之击破新碧关,郡守樊振良自焚殉城,右郎将耿豪于城头为敌床弩贯中身死,校尉奥利弗。科林、谈壮翔、余启进战殁,五千兵众唯有一千五百逃出,被戮二千余人,余皆投降。另有校尉卡帕斯。肖恩得脱性命,因其聚拢溃兵有功,功罪相抵,降为都统留用。申屠均亲诏樊振良二子上殿,特晋樊振良为西寮伯,荫及三代,并以其长子袭爵,次子则封为男爵。
等赵弘之回到前苍堡后,却在书房的几案上发现了两套孤本,一套是五百年前天绅大国士杜光庭的《金壶名山记》八卷,一套是大赵时期叶适的《名臣事纂》9卷,皆为难得的佳品。书下还压着一张纸条:“小弟突破在即,先行告辞,世伯大丧之期,永平再会。”
赵弘之也想不到苏明海马上又要突破,不由得仰天长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当时的朋友,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苏明海知道赵弘之因为赵袛大丧,本来定在四月十二的婚事自然不能举行,必须等到他三年守孝期满,才可成亲了。他前世虽然对道门修炼比较感兴趣,知道安鼎还丹之后,就是十月怀胎、三年哺乳、九年面壁、一朝飞升,按这样的计算,他在去年五月中旬成就金丹魔种之后,应该在三月份就开始胎成。但因为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心思不定,又多历争战,时间到了,却全无感应,不过因为他每日温养,争战时又多魔劲调动,胸中的那一点真种子,却反而感觉雄浑了不少。
这次击杀余言泰之后,终于觉到了魔劲蠢蠢欲动,他对此并无什么经验,因此立时在前苍堡书房中留条交代,入山找了个僻静地方,开始了每日温养。如此匆匆过了一个多月,偷偷摸摸回落乌镇又收割了一千一百多经验,又回来静修。到了五月廿八,还是全无动静,只是金丹魔种更为凝实而已。倒是身上几件新得的装备,给他温养了个透彻,以至战力又增加了不少。
苏明海念及在寇康那儿打造的链靴应该早已完成了,赵袛的大葬之期又在六月下旬,因此将静修打坐的地方清理得不露痕迹之后,就起身向石柱关急驰而去。
而同样是这一日,澜雪宗外门奉事,安瑞。科瑞斯特尔已在温迪得联邦的狮风帮帮主萨姆那里清查完毕,又在整个温迪得联邦搜寻了一遍,从兰斯帝国转折北上,接近了新碧郡境内。这一日在山中冥想打坐,冥冥中就感应到了澜雪宗特有的仇敌印记!
所谓的仇敌印记,乃是法师与人搏战,不能力敌之时,以自身五成精血,在敌人身上留下印记供宗门追索的一种法术。只要在五百里内,有同宗门人静心冥想,就能隐约感应到敌人的方向和距离。
安瑞。科瑞斯特尔大喜过望,立刻起身追踪,他使出神行之术,在半天内疾行二百余里,至半夜后好容易找了个僻静处重新感应,却发现神识中忽然就没了对方的踪迹!
“莫非真是井犴道的高手所为?”
他一番狂追,已进入新碧郡一半距离,但对方此刻却没了行踪。安瑞斯特尔心中不由得挂上了一丝阴霾——揽苍山地界,离的最近的就是井犴道,其声威隐隐更在澜雪宗之上。而这人半天之内,动身更应该在自己之后,如今却脱出了五百里的感应距离,那就基本可以断定这人的身份了——法师!最少也是人法师!而且水准极可能还在自己这个四百六十多岁的老头之上!
他却不知苏明海既然决定了今天就去石柱关,自然也是天一黑就动身——他如今一日间就可奔出七八百里,自然不愿意放在白天来惊世骇俗,反而连夜就入了石柱关,一早便来拜访寇康这个老头子。
寇康这个大匠做出的东西,就算是这么在一个月内匆忙加工,也给苏明海带来了意外之喜——整双靴子根据他的脚形特意制作,关节之处灵活无比,便和穿着皮靴也没什么两样。鞋底以柞桑金丝布重重纳成,最底下是一层坚实的蛇皮作底,鞋底中间,还嵌入了一叶血炼精钢,其形曲折,刚好和脚底形状一致,同时也增加了不少蹴击的威力。整个靴筒都是柔软的蛇皮,外面缀了极其精细的血炼钢环,密密麻麻,和整个软蛇皮贴合的天衣无缝……
超强的工匠之靴:链靴,防御:11,需要力量:30,耐久:18/18,最大伤害+2,踢击伤害:6…14,要求等级:12。
苏明海知道这个“最大伤害+2”,加的是踢击的伤害。他如今腿上功夫出神入化,若是用出虎击三层聚气,一次强力蹴击,就可把一个老牌魔师打去大半元力,而一旦等这双靴子温养完全,一击就有可能杀死余言泰这一级别的高手。虽然要到十二级才能使用,但他如今离十二级只差了一千三百多经验,即便只是靠自己修炼,也能在两个月内升到十二级了。有了这段日子,却是正好可以把这双链靴放在包裹栏中慢慢温养。
第二百四十五章、科瑞斯特尔的震惊
寇康见苏明海极为满意,顿时眉开眼笑,呵呵笑道:“苏小子现在莫要高兴,哈哈,等明年你再来我这儿,那才是大大的惊喜!”
苏明海眼中一亮,立刻增大:“寇老爷子?莫非那双链靴,你已经开始打造了?”
寇康两只水泡眼一翻,佯怒道:“切——你以为是揉面团啊,揉吧捏吧就出来了?这一双靴子,我是要作为临老收山的杰作的,制皮能到哪一个地步我不敢讲,但血炼钢的每一道纹理折叠,都要经过仔细的计算,嘿嘿,我到现在还只弄出大半的方略呢,你先慢慢等吧……”
“感情人家现在还根本没开始动手啊!”这下轮到了苏明海翻了一个白眼,寇康也不管这个少年心情如何,又道:“今儿都廿八了,赵公爷的葬礼,你总要去吧?”
苏明海点头道:“小子和赵兄相交莫逆,老公爷对我也是极为关爱,这番正是要上永平郡去的。”
寇康道:“唉……想不到公爷逢遭惨事,暴病而亡,老头子当年从他那儿硬要了二百金币,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我也去送一送他吧……”
这老头隐居到如今已经十年了,苏明海本来也没想着他还会去参加赵袛的葬礼,只想着过来拿了靴子就告辞走人的。如今见他也愿意同去,顿时大喜道:“小子此去,正愁一个人太过孤单,有老爷子同行,那是最好不过!”
寇康哈哈大笑道:“只要你别嫌老头子多嘴就好……”做铁匠的,人极干脆,立刻道:“苏小子,咱们说走就走,老头子给家里交代一声,我们即刻上路。”
此刻正是清晨,苏明海不好大白天明目张胆地赶路,等到晚上,又没了这个必要——石柱关去永平不过二百多里,中间又有雾江贯通,乘快舟顺流而下,一天就是百余里,晚上客人可以休息,船照样前行,等天亮也就到地头了。因此两人出门,随便雇了一艘快船,舒舒服服赶路去了……
却说科瑞斯特尔探测不到仇人的讯息,慢慢的就怀疑到了处于揽苍山脉中的井犴道的头上去了。在这等人家势力最为强横的地方,他也不敢擅动,抱着万一之想,开始向揽苍山地区行来,一个后半夜时间,就到了新碧关。
此时这里还在戒严之中,赵弘之得了关城之后,为了防止意外,将里面原先的五千余居民大部迁往石柱关安置,又从永平各地迁移人口,来充实关城。而且,新碧关乃是通往温迪得商业联邦的必经之途,往来客商也是众多,这是各国利益所在,赵弘之也不能妄加阻隔,因此关城之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反而比平时更要热闹数倍。
他毕竟有这么一把年纪了,人老成精,眼见就要进入人烟稠密之地,也知道换了自己的法师装扮,在黎明前偷了几身衣服,扮成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方才入关。
这近两个月来,沿途许多人都在讨论新碧关的这一场战事,苏明海恰好赶在这个关口击杀余言泰一事,自然也成为路人的谈资。科瑞斯特尔虽然也有听说这个如彗星般横空出现的少年魔师,但他久居宗门,出山一趟,这世上的人可能都过了两代。十八岁的魔师和六十岁的魔师对他这等四百六十多岁的人来说,全都是新生事物,因此并无多少好奇。进关之后随便买了一匹角马,骑着向北而去,不久之后,新碧关就反而传扬出一个七八十岁老头,还骑着角马到处乱跑的故事来。
角马全力走一天,也只得一百二十来里,他这么一个老头子,大白天的,每凡走的快了,便有好心的路人上来劝他小心赶路,结果到了晚上也只到了宁宣楼一带。当夜继续冥想,自然还是感应不到——苏明海此刻已经人在船上,都已经往北走了百多里,和科瑞斯特尔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没怎么缩短。
安迪。科瑞斯特尔更是失望,但到了晚上,依旧弃了角马,展开神行之术,往北直进。
他这种神行术,乃是单纯用来赶路的法术,平地之上,一夜就能赶出八百里。但兰斯沮桦一带多山,他又摸不着仇人的具体去向,必须大致按着前天感应到的方向前行,因此走起来并没那么快捷。一路过了前苍堡,又向北行了六十多里,朦胧的星光下,就看到了前方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原来在这一处,有一条从揽苍山汇入雾江的溪流,转折盘旋,刚好在他的前面汇成了一个大湖。
被这星光闪烁的湖面波光一照,科瑞斯特尔猛然一惊,只觉身上冷汗涔涔而下——他这一路,似乎不知不觉被人引导,将前进的方向稍稍偏离了一个方向,好像有人特意引他到这儿来一般!
这等手段,也只有正经的人法师以上的人物,或年月久远的鬼神之流,才能使得出!那个杀掉詹奇原等三人的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连这样的鬼神乃至高阶法师都驱使得动?最主要的是,科瑞斯特尔自忖这几天来,从没显露过此行的目的,沿途和人说话都是极少,更没打听过那仇人的踪迹。那这个人,是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找的就是那个人 ?'…87book'又怎么会在近百里外就开始引导自己的方向?
科瑞斯特尔猛然停住脚步,手中一闪,就多出了一支细小的法杖,顶端的法珠原本有些晶莹的亮光骤然黯淡了下去,全身上下,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声法袍,身周更是挂起了无数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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