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
东西拿出来。法师们一般会在自己的宗门或觉得可以放心的地方,对这个空间固定一个释放点,即使被杀,里面的东西也会在维持空间的魔力耗尽之后,散落到这个既定的释放点周围。
因此,在战死时因为死亡的痛苦会造成空间魔力的紊乱,虽然也有可能掉出一二件物品,但这个概率是非常之小的。而这个+12%更佳的机会取得魔法装备的属性,就是可以让苏明海有一定概率,沟通到对方储物空间中的某一件魔法物品,导致它在敌人的死亡地点掉落。
诸事交代完毕,苏明海、陈未雪两人俱是相对理智之人,倒没有什么小儿女的依依不舍,对方毕竟是澜雪宗的内门弟子,双方都知道陈未雪一旦插手,就变成了金壶洲两大宗门之间的纷争,在自己没有这个实力之前,将事情闹大,反而惹祸上身。因此陈未雪绝然不提帮忙,苏明海也只当恋人相逢,相互切磋。临别只是往苏明海身上又施展了几个遮掩的法术,径自去了。
麻扎的这个洞穴内虽还有一些魔兽皮毛,但这些东西体积庞大,苏明海此去还不知要经历多少战斗,也不愿让这些东西占据了自己的空间,因此并未搜集。反正陈未雪给了他一块用于出入洞穴的玉符,这个地方,已经和苏明海自己的别府没什么两样。因此也稍作装扮,径向信城郡而去。
这一日,已是七月二十四,赵弘之已经送走了四五拔追查苏明海下落的魔师,鹜伤行省和永平行省边境,甚至出现了两次斥候战斗,死伤了四个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堂皇而入
鹜伤行省地处玉桦平原东部,东、南、北皆山,人口虽然只有一百五十万不到,但因为占了黄泉河以南粮仓的地理优势,往来商人极多。据说如果加上常驻和往来的行人,可以到达二百四十余万人口。自段士栋囚禁骆保中,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段家二代亲王段元飞就将鹜伤行省原来的十郡加以分割,在信城郡周围分立了江东、信江、北苑三郡,原来的十郡也变成了十三郡。这江东、信江、北苑虽然还保持着郡的名称,但信城郡离这三个郡城,都在六十余里上下,其实是增添了三个卫城,已经俨然一副帝都做派了。
信城郡作为段思才的亲王府治所,面积二千六百平方公里,人口却有三十四万,最为繁华。而整个信城王府周边皆以夯土城墙包围,上置箭垛,建造得宛如一座堡垒一般。其内占地二万五千平方米,分东西二部分,西为王府家庙,有三院十殿,骆家的肥猪皇帝就被圈养在这儿;中间则是段思才处理事务的议事殿和两侧官员办公的侧殿;东部才是王府内院。
王府的城墙,因为时常有官员出入和兵丁巡逻,城门却是常开的,门下由一个十人队负责守卫。进出的官员都是认识的,但规矩还是要有,进门出门,都要验看腰牌。
信城繁华,外面往来的人也多,但都远远地绕开了王城行走。正因为如此,当苏明海昂首阔步向城门走来的时候,反而显得更加地刺眼。不但十个兵丁都全神戒备,连外面的路人都停下了脚步,惊奇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
“什么人!王城重地,有妄近者,鞭二十,示枷十日!”
段家,一直把自己当沮桦帝国的皇室看待——皇帝,自然要有皇帝的威严。但前面这年轻人显然有些傻气,愣头愣脑地道:“我要见段王爷,也是不成嘛?”
围观众人一阵哄笑——王爷,是这么好见的嘛?
那几个卫兵哭笑不得,还以为这少年是来申诉什么冤情的,大声喝骂:“滚!再不走开,我们可要抓你示众了!”
此时从里面疏疏然走出一个青袍官员,依例验看了腰牌,状甚不屑地看了苏明海一眼,向外走了过来。苏明海此来,本就是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顿时一把抓过了这个官员,随手取下了他的腰牌,向那些卫兵一亮道:“如今我有了这个,总可以入城了吧……”
“大胆!竖枪!上前杀了他!”
“来人那!弓箭预备!”
一个人再傻,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如果真傻到了这个地步,那这个人也不必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周围人群大哗,那几个卫兵却已知不对,一面形成战阵包围了上来,一面开始大声呼唤援兵相助。
然后,周围的人群,就看到城门前那少年悠忽不见,再现身时,却已站到了那十个卫兵的中间。同时,门洞里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却依然在周围发出了嗡嗡的回响。那十个卫兵同时停步,脸色忽然象死人一般白了下去,接着几乎同时从喉咙底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太阳出来,一朵含苞的鲜花,突然张开了十个花瓣,以苏明海为中心,平平地翻倒在了地上。过了一会,方从五官中喷射出包含了内脏碎片的鲜血来,整个人随之慢慢地瘪了下去。
苏明海踢出十腿,却只有一声爆响,瞬息之间击杀了这十个都有四五级水准的王城卫兵,大喝道:“段思才!你个狗王爷!在下苏明海,不用你上门来找,今日特来取你的性命!”
这一声喊,被他暗中凝聚了魔力,响彻天际,几乎连整个信城郡都听得见。外面的观众皆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开始纷乱地奔逃:
“杀人啦……杀人啦!”
这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大流乱跑的……
“死了人啦!王城死了人啦……”
这是唯恐天下不乱,顺风点火的……
“苏明海来啦!苏明海来找段王爷啦!”
这是发现了大好话头,急着跑出去到处宣扬的……当然里面也不乏抱了忠爱之心,想要去通知郡兵围剿的人。
苏明海大步向王城之内走进,方才到了城墙之内,上面就是一阵“嘣嘣”弓弦乱响。三十余把弓虽然是仓促射击,却几乎支支中的,十五六根箭矢在魔师的元力表面一滑而过,剩下的一半却在他的身体表面起了阵阵荡漾,随即叮叮当当滑落于地。
这个少年,行路看似缓慢,其实极快。第二轮四十多把弓箭继续出手,人就到了十余丈开外,这些人虽然都是弓箭好手,但到了这样的距离,只见苏明海的身形平平常常的动了一动,就有二十余支箭矢射空,夺夺夺地钉在了地上。剩下的二十来根,又有十五六根一滑而过,真正能消耗到对方元力的不过五六支箭。
苏明海如今一个‘骨盾’,无影无踪,却能消去二十点伤害,‘躲避’又能避免24%的远程伤害。这些弓箭,不过是一石半的强弓,只得一二点伤害,对他如今174点的血量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无关紧要。走了这十来丈,一二个呼吸之间,就已把损失的五六点血量给补了回来。
他这边是走的从容自如,但城头上的卫兵却唬得腿都软了——他们即能归入段思才的王城禁卫,自然也有着一二眼力。知道一般的魔师,同时被二十支箭矢命中,总要受到其中十六七支的伤害,哪里敢如此从容对待的?
但这些人的招收极为严格,不是良家子弟就是功臣后裔,对段思才都是忠心耿耿,人人都有决死之心。两边的台阶上,已经有纷乱的兵士追了下来,城更是头响起了刺耳的警号之声……但等到那四十多个弓箭手再次张弓,却看见远处衣角一闪,苏明海已经拐过一道墙角,隐入了一处偏殿之后。
第二百五十九章、一招
这是一座质朴到如同农家小院一般的院落,外面围着土墙,许多地方都已经坍塌了,里面稀稀落落点缀着几树樱花,旁边还开辟了两畦菜地,两亩稻田。如今到了七月底,稻子都已割了,田中只剩下了短短的稻茬,五六只家养的母鸡在里面追逐着,争抢着遗落的稻谷。
段元承就居住在这儿,自己种田种菜、养鸡养猪,已经二十来年没有出门,生活已经平淡得让他脸上都忘记了表情。苏明海的那一声大喝传来,他也只是侧了侧头,拿手指剜了剜耳朵,依然木呐地提着一捆瓜秧子去喂猪——这儿是王城,而且是比拟皇宫的王城,又有什么人,能在这儿撒上野去——别看他现在嚣张,待会儿就只能变成尸体出去喽……
但接着,他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外面,有一道强横的神识横扫而过,其势之强劲,如渊如岳,如大山将崩之前的崔巍,如狂潮欲来之前的宁静……田地里的母鸡一开始还能咯咯叫着奔逃,现在却已都趴在了地上,将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他养的两头肥猪发出了凄厉的嘶叫,四肢站立,一动不动,胯下却嘣嘣乱响,已然屁滚尿流;即便是他这个圣魔师,也在这威猛无匹的神识面前,有了一种小白兔被天空中看不见的老鹰盯上了的感觉。
区区一个苏明海,如何能有这样的威势?难道他,还叫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助拳不成?
这个老人虚弱地咳嗽着,弯腰吃力地把那捆瓜秧子放到了地上,然后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一般,转身——迈步——他已经活了一百零二岁,很老了,自己都觉得老的走不动了。但他很满足,因为在他所知道的人中,都没有他活得长久。人,能活着,就是好啊……这空气、这蓝天、这白云,每一样都好……象他那族兄段元飞,虽然做了亲王,但如今又在哪里呢?连段家这亲王,都换了五代了……
——他一迈步,就到了院子门口;再一迈步,身形又缩小一半,复一迈步,人就进了院外的树林不见——只有他那几乎要咽气一般的咳嗽声还隐隐约约留在小院上空缭绕……
狂拳疯剑段元承,曾经在七十三年前,一剑!就砍下了沮桦皇家魔师骆保和的脑袋!又在五十七年前,一拳!击穿了兰斯帝国意图行刺的魔师克里斯。亚伯的胸膛。现在!他已经在考虑到底是用剑,还是用拳,来取苏明海的性命!
苏明海迈步而前,他刚才神识在整个王城中一扫而过,就锁定了段思才的位置——那地方诸多气息沉寂有力,团团围聚,护着中间一人,不是段思才又是谁?
他如今在装备的加成下,感应范围到了七八十米,沿途许多人伏在院墙后面,虽然不能直接感觉,但这些人的生命气息却还是能够感受。一路行来,弓弦连震,一箭射出,连院墙也要裂开蛛网一般的缝隙,这些人紧贴院墙背后,全被他一一震毙。他们发现院墙阻隔不住对方的探查,开始蜂拥而出,但这样更好——凡是敢出来的,皆一一射杀,便是八级的战士,也挡不住他的穿心一箭。
苏明海这一路,已经射杀了一名八级战士,三名七级高手,以下中阶人物四十三人。到如今,悠长曲折的甬道中,终于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孤独的身影。
段思才的位置在右边,如今眼前却又是一道院墙,苏明海抬脚一踹,就连整个人都从院墙中间穿了过去,复行了三四步,后面的墙垣才轰隆一声倒了下来,激起了漫天灰尘。
“咳……咳咳……咳咳……”
“少年人……咳咳……你踢坏了我家的墙壁,那可是要赔的……”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土布衣裳,佝偻成一堆,简直半只脚踏进了棺材老头子,苏明海歪了歪头,露出了他那年轻而又阳光的纯洁笑容,嘻嘻笑着道:“老丈,不知要怎么赔呢?”
这老头干瘪的嘴唇嚅嗫着,终于张开了口:“咳……咳……要赔的,自然要用你的性命来赔……”
说罢抬头一笑——他已经几十年没有笑过了,这一笑,笑得勉强之极,便是苏明海这么面对面看见了,也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这刹那之间,段元承本来还在四丈开外,喘不过气来一般地咳嗽,却突然站在了苏明海面前,对他一笑,然后一拳!就无声无息地打中了苏明海的胸膛!而几乎同时,苏明海右足也骤然模糊,一连四腿,让这老人胸腹之间的衣襟起了一阵波动。
这一拳,打出时无声无息,命中时也是无声无息,但打中之后,周围的整块大地,却突然发出了“嘭”地一震。苏明海脚下泥土纷飞,飒飒有声,却全给这一声大地的震响给掩盖了过去。然后,就看到这个少年单脚立地,身不由己地向后直滑了出去,脚底下如耕田一般,给他犁开了一条二丈余长的深沟,而这道深沟的底部,却平坦结实,甚至泛出了泥土被无数次压实之后特有的反光。
苏明海一退二丈,右脚后撑,在地上踩出了一个深坑,身后草叶纷飞,方才在这漫天的青绿中立定了脚跟。喉底一声闷哼,突然从鼻孔中渗出两条血痕来。
段元承依旧佝偻着身子,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这个身材瘦小,老的近乎走不动,轻得似乎风一吹就能刮走的老头,刚才苏明海这四腿仿佛根本没有踢中他一般,依然立在原地,双手扶膝,虚弱无力地咳嗽着。好半天,才又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庞,向苏明海咧嘴一笑。但他这一笑,嘴就咧得大了一些,噗噗哧哧,从干瘪的嘴巴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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