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
手上加力,把苏明海长剑推了出去。脚下速度倒也没受什么影响。
此时这二十余人也已逼近,在苏明海身周围成了一个圆圈。
苏明海这番剑法又自不同,一击向前,叮然一响,又突地变为刺后,剑交左手,复在左方刺了三剑,猛然一跳,又回到右手,向右方刺出!竟是全身上下,无处不可出剑,就连颈侧肘后,腋下胯底,都有剑光冒将出来。
赵弘之的这柄长剑,其重不过三斤。苏明海转眼就向周边击出二三十剑,借力使力,剑势越来越重,但顺势控制,却全无障碍。
就如骑的是自行车,却挽了一辆汽车在路上飞驰一般。偏生手上却越来越快,到后来竟然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却剑剑只和对方兵刃交击,连衣角袖口都不碰上一点,这些武士瞬息之间,平均每人都接了三四剑,只觉手上越来越重,到后来手腕都震得生疼。前面几个以为他力道不足的,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连兵刃都要脱手。
武冠伦诸人在一旁听了,开始还觉如银瓶乍破水浆迸,清脆悦耳;
稍后就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连成了一片;再后来竟连击剑的间隔都不复再有,场中只有叽叽嘎嘎一个声音;偏生这声音还愈来愈尖锐,如同一根钢丝,渐抛渐高,直入了云端里去,绷得笔直;
到最后钢丝欲断,震颤跳动,嗡嗡作响。终于“嘣……”钢丝断了,一片褐黄的皮甲颜色中,猛地炸起一片剑光,也不知有几百几千条,长长短短,覆盖了三丈方圆。
接着就再没了金属交击的声音,只剩苏明海一个,还在身形旋转,长剑飞舞成一片,呜呜有声。过了片刻,苏明海大喝一声,剑光变成一团,如电闪过!
三十七、我的东西怎么在你家
苏明海没了人身阻挡减缓剑势,只觉手上重如山岳,连手腕都几乎拉脱。再控不住长剑,脱手抛出,那宝剑在空中盘旋飞舞,其速如电,噗哧将两个围攻赵弘之随从的武士皆切成两截,铮的在院墙上插入尺半有余,力道之大,竟把尺厚的墙壁刺了个对穿!
剩下那四个围攻的武士见这一剑如斯威势,已非人力所及,俱呆在那里。被赵弘之两个随从刀剑齐下,杀了三人,还有一个也抱了伤腿在地上哭号。死的这三人中,竟还有一人是赵弘之帮着杀的。到了这时,苏明海身边二十二个家族武士,武聆峰等两个骑士,才纷纷软倒在地。
这些人或心口中剑,或咽喉被刺,有的甚至连脑袋被砍了下来,便连兵刃都教苏明海削断了三把,叮叮当当还在地上滚动。其中武聆峰和一个武士甚至身体都斜斜切成了两截,到了这时摔在地上,才滑落开来,将红红绿绿倒了一地。
即使是魔师,其力量也不过常人的数倍,普通人拿个斧子砍树都要许多下。苏明海自忖:若是纯用身体的力量,便是将人横架在凳子上,全力下劈,最多也不过砍断二三具躯体,一剑平出,能斩断小腿粗的树杆已是万幸。
苏明海这番借力使力,虽说对方无非是些乌合之众,出手凌乱不堪。但他剑光一爆之下,竟然连切两具穿了皮甲的人身,又断了三刃不算,斩首都还有四级!若不是现场就是如此,说起来就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些人虽都已受了致命的伤害,但到完全死去魂魄流失,却分了先后。苏明海每日冥想打坐,到云峨山时,经验已有1324/1500,这二十六堆等级不定的经验断断续续地入手(还有围攻随从的两个),片刻就升了一级,等到最后,变成了1956/3750,竟然收入了六百多点经验。
苏明海直接往敏捷上加了5点,变成了力量21、敏捷31、体力23、精神35,毕竟他还有一把要求力量24、敏捷34的战弓要用。他心中想得极为明白:以后还要对付刘鸣桐,这人手下,少说也有三五百三级战士,就是中阶人物怕也有数十。
和这么多人对上,力量再高也会被人击中,体力再好也有着穷尽,只有提高自己的速度和协调能力,才可在敌人的围剿中来去自如。如今敏捷到了31,寻常走路,八小时就能走出一百四十多里,就是角马也不过如此了。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奇怪的感觉:鲜血的腥味、胃液刺鼻的酸味、口中吐出白沫的腐朽味,还有消化了一半的食物焦香味……隐隐约约还有恐惧、惊骇的味道……慢慢的,又传来屎尿热腾腾的恶臭味——武妍凤等四个美貌少女,此时已摊在地上,裙下深深黄黄地湿成了一片。
赵弘之较了半天力气,怎么也拔不出墙上的宝剑,索性放弃了这一无谓的举动,转身向苏明海这边走来。走了一半,就将这股古怪的味道吸了一口,连忙跑回原地,又被那里地下的血气一冲,再也按捺不住,扶着院墙呕吐起来。
武聆哲和他剩下二个兄弟也在呕吐,他们却不敢象赵弘之那般跑开,生怕十六郎这小贼翻脸看上自家。
在那里吐了半晌,猛吸一口气,然后脸色一苦,又开始干呕……如斯反复不已……
当时唱白脸,一副怒气填膺模样的四叔五叔也在呕吐,他们年老体弱,更是呕得连人也蹲到了地上——有时候满脸凶横,其实却并不代表神经粗大。
神态上面反而是武家的管家最是镇定,武冠伦和他二哥虽还站着,却也给这股子怪味熏得脸色苍白。苏明海随手将一点技能加在了虎击上,抬头看着武冠伦笑着道:
“武大人,这剑可是我和五个同伴,洗了大半天铁沙,自家动手打制的。你再仔细看一看,应该不是你家的吧?”
说完从依然呆立的武冠伦手上接过了长剑,倒提在手中。武冠伦茫然无措,苏明海微笑不言,两人竟这般相对无语,站了好一会儿。
不知是刚才的气血翻腾还未平息,还是闻到了这股怪味也有些难受,苏明海小麦色的脸上还泛着一丝艳红,映着他弯月般清澈的眼神,让这小子看上去显得说不出的羞涩和清纯。
赵弘之忍住了呕吐,转身走到苏明海身边,看着他眉眼弯弯,略带些柔顺;嘴唇微抿,还有些稚嫩;脸色虽有些黑,但肌肤细腻,晶莹若水,似乎连皮下的血脉流动都能看得清楚。也禁不住眼光一乱,有些恍惚起来。
苏明海也是无趣,见武冠伦并不如他相像中那样开口搭话,笑得更加难为情起来,伸了手指羞羞怯怯地拉住了赵弘之的衣角。又对武冠伦道:
“这个……武大人,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发现少了许多钱财,是不是进你家库房去看一看?”
“虽然我也知道武大人……又慈祥……又和气……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事情还是弄弄清楚的好……”
“当然……当然……”武冠伦终于回过神来,诺诺的开口说话。
赵弘之嘎嘎怪笑,起劲地拉了苏明海到了库房前。
到了跟前,才发现这房子的门刚才给顺手关上了,便回过头来看管家,那管家抖抖索索地掏出钥匙来。
苏明海刚刚升了一级,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却没在意这些。衣袍突向外一鼓,却是暗暗运出了虎击。
这等大家族的库房,数代的积蓄都在里面,设施极为完善,连门都是用寸把厚的铁板做的。
苏明海斜着将右脚伸出,摆了个侧踹的姿势,顶在门中央,试了两下力气,将门顶得晃了晃。第三下赫然发力,只听得“嘭”的一响,将里面的门闩从中折断,两扇门竟一齐飞了出去。轰隆轰隆,叮叮咣咣……却是库房之中回声阵阵,也不知砸坏了多少宝贝!
他升级之后,一招龙爪最大有22点伤害,再加二级的虎击,聚气360%增幅,伤害差不多到了九十多,这一脚的元力真力再加多出的力量综合起来,差不多要到万余斤之巨,便是墙壁也要给他踹一个窟窿!更不要说这门后的一条门闩了。
赵弘之两个随从站在了门外,笑也笑不得,哭也哭不得。心道这出了三十来条人命,还在苦主家里,就算打赢了官司,名声也不好听吧?巴不得两位小少爷快点走人。但这两位只顾玩闹,他们却也不好说话,只能在外面看住了留下的人手,呆呆地等着。
苏明海进了库房,第一眼就看见一只黄闪闪的钱箱子。他倒不忙动手,回头对武家还站得住的两个老兄弟道:“你们一齐进来吧,到底有没有我丢失的东西,也好看个清楚”。
如今武冠伦被苏明海依样画葫芦还了一瓢,也只得无奈暗道:“你说是你的自是你的,我还能阻拦不成?”
心下这一犹豫,就听得苏明海冷恻恻说话:“你不进来,莫非还以为我是强盗不成,进来好好看着,我们也是有身份的,该是你们的东西断不会拿了你去”!
武冠伦和他二哥一听,不由自主地跟了进来,心想:“这小贼莫非还真少了什么东西不成?”
又暗啐自家一口,哑然失笑:
他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最近些时日还外加杀人越货,才在里面凑起了五六百金币,满心想着买几个看中的庄园农场,这会儿难免心中不舍,却是心疼的连头也昏了。
苏明海看这两老头进了门,才将面前的钱箱子一收,再也不见了踪影。那二伯还好,武冠伦却如被刀子在心尖上割了块肉一般,痛的连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这小子方才在赵弘之面前显示了惊天手段,倒也不再介意将空间显露人前。反正成就魔师之后,自身真力渐趋精纯,若是有幸碰上大人物的教导,也能切割出一个小空间放些武器杂物。赵弘之读书颇多,这些东西应该也是知道的。
这小贼收了这一箱金币,立时借题发挥,发作起来,对门外赵弘之两个随从道:
“嘿!我丢的这批金币果然都在这里,这武冠伦堂堂子爵,一家子竟然都是大小贼人!快把他们都绑了起来!”却是连武大人三个字也不叫了。
两个随从早就心中焦急,这一听了,宛若天降甘霖,全身都舒服透坦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就将外面一堆臭烘烘的男女绑在了檐柱上。
赵弘之却走到了兵器架前,挑了一把称手的长剑,对武冠伦道:“我那剑是因为你们才插在了墙上拔不出来,这把剑就算是你赔我了,反正你损失也是不大,以后把墙拆了,还能得回一把百锻长剑”。
他饱读诗书,这说话也似乎极为客气。苏明海却没这么多顾忌,转头到博古架上翻开一个不知道多古旧的小盒子,道:“怎么我最近从污浊之地新得的冥核也到了你家库房之中?算了算了,我也不与你多计较,就此收回罢”!
伸了手指,从里面捏出一个白渗渗的小东西,放入了自家怀中:
碎裂的骷髅。镶嵌在武器上,可以吸取转化对方的一些元力和真力;装备在盾牌上,则能将一丝冥气沿附着于武器的元力侵入对方的身体;镶嵌于盔甲则能加快自身的魔力沟通。
这东西在污浊之地,偶尔击杀骷髅可以得到,乃是骷髅的一缕冥火凝结而成。只是就算是一个魔师也不敢在这等地方过夜,到手的几率自然小之又小。也不知这武冠伦子爵从祖上哪一代传下来的。
苏明海见了这东西心中大喜,虽然他现在的武器没什么镶嵌的窟窿,但留着毕竟也算是个宝贝。而且他终于也证实了一些东西,心想;只怕那些魔核之类的,便是这些可以镶嵌的宝石吧。
他这会儿心中欢喜,在房中看了一圈,见不过是些百锻的武器或一些用于传家的艺术品,倒也不为已甚。转头对赵弘之道:
“赵兄,你看看还有你丢失的东西没?快些拿了,我们也好走路,这地方实在太臭,我可不想呆了。”
赵弘之苦笑:这不是你弄的太臭的嘛?怎么又来埋怨?他倒是为人心善,见这两老头如丧考妣,着实有些可怜,便拉了苏明海出门:“我丢的东西这里好似没有,走罢走罢!”
武冠伦几乎都已麻木,但听得这两个恶毒少年终于肯罢手,心中也不免有些欢喜。连忙和他二哥一起也随这两人走出,但听了赵弘之下面一句话,却惊得几乎跳将起来!
“十六郎,你看这十五六岁的女子,这脸蛋、这眉眼,可不是你路上私跑的婢女嘛?”
武冠伦有三个儿子,老来却又生了这么个漂亮女儿,却正是前面假装天真、找苏明海拿了长剑的娇美少女武妍真小姐,平时可宝贝的不得了。这一听得赵弘之要将她拿去当了婢女,以后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苦处,心疼地老脸都皱成了一团。
这回却轮到了苏明海来打圆场:“罢了罢了,这贱人臭成了一团,我不嫌弃还怕恶心了赵兄你呢,就让她留这儿臭人家罢”。
说罢伸掌切出,将武冠伦两人击昏于地,走到院墙边,嘿地运力将赵弘之的长剑拔了出来:“这东西上面有你的印记,可不能留在这里让人多嘴”,和赵弘之等人大笑而去。
他也没想着杀了这武冠伦满门,昨日武聆哲引了众人,在云峨山下的小贵族庄园内居住,已和外人照了面。若真杀了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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