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
他也没想着杀了这武冠伦满门,昨日武聆哲引了众人,在云峨山下的小贵族庄园内居住,已和外人照了面。若真杀了这位子爵大人,这事情可就说不清了。
另外他也料定,这武冠伦也不会想着将这事情漏了出去,盖因这事一经了官府,这位子爵大人杀人夺财的事情,便先要拿出来打底,他也只能自己偷偷摸摸将尸首掩盖了。至于事后报复?嘿嘿,不过一个子爵,又能动用出什么人手,他还正等着经验上门呢。
至于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来这云峨山游玩一遭,仔细见识一番这般天下奇景,顺便再灭了这武冠伦满门老少,却还不在这少年的思想当中。
三十八、事败拦截
叶维善匆匆赶到,赵弘之方才转过气来,对那加菲尔德勉强笑了笑道:
“这里行什么礼?你起来吧”。他为人平和,虽有些迂腐,却也不想看着这熟悉的人躬身太久。
这加菲尔德只是接到属下警讯,奋起直追,还搞不懂情况,立起身来便傻乎乎地道:
“三公子怎么到云峨山来了,可是出了什么情况?”也不想这话会不会削了人家面子。
赵弘之脸上一僵,诺诺地说不出话来,心道:“你还让我说被人从二百多里外给傻傻地骗来,差点就被杀人劫财不成?”
叶维善在旁边见原来是公爵家少爷到了,大大地疏了一口气,他是封号伯爵,每年都要觐见公爵及其家人,自然也认得这个美少年是谁。这时在旁边看出赵弘之有些不愿启齿,忙开口插话道:
“三公子来云峨山游玩,怎么也不通知老夫一声。哈哈,如今适逢其会,刚好由鲍勃将军陪着多玩几天。”
他以为这一番话可以将话题轻轻岔开,说得乃是恰到好处,却不知正一把捏在赵弘之要害上。赵弘之脸色更糗,宛如给硬塞着吃了斤把黄连一般。
苏明海忙将话头转到加菲尔德身上,道:
“那武冠伦子爵,近年来杀人夺财,做了许多恶事,却被我们查明,如今正赶着回去禀报呢,怕是不能留在这里耽搁。那武冠伦一家此刻还在宅院之中,将军何不先去将他们拘押起来,以待处分?”
那叶维善一听,暗想:“禀报?禀报谁啊,本地就有我们两个郡守、将军在,又都是他老爹的心腹,还要下山跑几百里禀报不成?这明明就是托词嘛”。
他最近也偶有所闻,知道武冠伦宅中时常有人失踪。立刻就知道:怕是这稚嫩公子巴巴地让人哄了上来,要劫了钱财。侥幸逃出,却给人发现,才闹出这么一场大戏。这会儿人家脸嫩,自然不愿意留下来出这个洋相。自己那一句话可不正揪了这嫩娃儿的小鸡仔儿嘛?
他也是老官场了,这一想到,立刻就改了口:
“是,是,此事却是要紧,请三公子这就下山吧,那武冠伦颇有些勇猛战士,我们却还要花费些心思抓捕拘押,下官和鲍勃将军就不送几位了。”
命了门楼开关放人,立刻拨转马头就向武冠伦家中跑去。
加菲尔德还有些摸不清头脑,心想:
“这叶大郡守乃是公爵大人心腹,怎地这般无礼,送也不送三公子一下?以后可得和他保持距离……”
不过他身为下属,却也没什么办法,带了人马跟了上去,心中还颇为不舍。
至于武冠伦一家人将来如何,苏明海可没什么兴趣再来关心。当时人在他手里,固然随便就可以给你上个盗窃财物的因头杀了;但如今事情倒了过来,这老头碰上了这么个排头,自然一样没罪也会按上个死罪,真够不上死罪也会意外淹死在脸盆里。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四人淘了一脸霉气,全没了什么精神头,懒洋洋地向山下走去,相互之间也无言语。约摸走了一半,赵弘之突转头对苏明海道:
“十六郎,这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神色之间极是尴尬。
苏明海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小白脸,知道这家伙看似善良纯洁,其实心思也没那么简单。当时在凤桐郡相遇,那么多人就挑了他这一桌来凑份子,可没单纯的只是意气相投而已。只怕是看上了自家一脸的温润如玉,有意上来和这个“高阶天才战士”勾搭吧。
不过他也没什么反感,就算他是个乞丐,饿死在路边还有人拣去埋了,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更不要说他当时是一个“天才”的高阶战士,自觉能配得上的,自然会想着要来利用。
人本来就时时刻刻想着能不能从别人那里得些好处,自己不也一看见体质强壮、身材性感的战士就口水直流,巴巴的盘算着能有多少经验入手嘛。
况且,这小白脸不肯说出自己身份,未必没有怕自己以为他在自夸显赫,担心少了一个朋友的味道在。自己也乐得有一个公爵家的三公子做伴当,万一遇到象刚才这般的事情,处理起也多了许多方便不是?
什么叫善?因为能让别人得到好处!
什么叫恶?因为他想要从别人那儿捞好处!
什么叫抠门?因为他不愿意让别人从自己这儿捞好处!
这小子心中念头团团乱转,下手可是不慢!
右手突伸,就在赵弘之后臀拍了一记,大大地过了一番“柔若无骨”的滋味,嘻嘻笑道:“赵公爵家的三公子啊,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是那满天下游玩的漂亮秀士嘛……”
说话之间,却全学的刚才赵弘之调戏自家的腔调。
赵弘之见苏明海开起了玩笑,脸上一松。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他心里还真有点怕少了这个同伴。
接下去四人皆是精神大振,嘻嘻哈哈说笑之下,不多久就又到了山前镇。
云峨郡高居山顶,乃是上郡,却是开设着有钱庄,以利军需货物周转。但云峨山太高,又管理严格,除了景色之外,再没什么别的乐子可找,因此这小小的山前镇反成了云峨郡的“经济文化”中心。四人进入时天色尚早,苏明海现在囊内金币前前后后凑起来,差不多有七百多,今日又收入一块破碎的骷髅,心情大是舒畅。
他寻到了镇中钱庄,咣咣排出五百金币,这四五十斤重量放了上去,压地钱柜子也沉了一沉,找目瞪口呆的掌柜换了一张四百、两张五十的金票,到了没人处,将大的塞在赵弘之怀里。
赵弘之欲待推托,苏明海笑道:
“见面分一半,这可是江湖规矩啊。那颗冥核刚好我用得着,就先不客气收下了,况且你用钱的地方比我多,让你拿就先拿着呗”。
赵弘之捏了这四百金票,他身世显赫,虽有些迷糊,却也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财。只是见苏明海不拿他当外人,心下不由大喜,这钱反倒是其次了,立时喜笑颜开地收了。
那两个随从见赵弘之收了,也是欢天喜地,接过了票子。这笔钱除了能各置办一套不错的骑士装备外,还能让他们买个小庄园,过一过男爵级的生活了。
赵弘之贼忒兮兮地道:“你就不怕钱财露白,又招来个子爵大人嘛?”苏明海一听两眼放光,却装出副神色淡然的宗师模样道:
“唔……我最近武艺上正少领悟,要寻些对手磨练磨练呢。”
从云峨郡到船山郡,倒不必回头从永平走回头路。而是有一条小路直接南下,只有一百九十里光景。只是地近南方,崎岖难行,赵弘之心急上路,当日还紧赶着走了三十里。
一路切磋武艺,苏明海眼界渐高,武功招式就有些不再放在眼里。索性把两路武当对剑传给了赵弘之,这小子平时也不用上阵打仗,若是万一遇了刺客,用上这等剑法却是正好。
船山郡没什么风景,却地多大族。苏明海给赵弘之传罢了剑法招式,眼见得天气渐入初春,就向赵弘之、秦音两人告辞,向西往石柱关而去。他准备要找刘鸣桐的麻烦,这两人跟去也是无用,因此连马匹都留在了秦家让人照顾。只说去石柱关周围游历,月余即返,约了赵弘之在永平相聚。
此时天气天气渐暖,路上已有一些往来的客商。苏明海也不好太过惊世骇俗,只把速度放得比常人稍快。
走到中午,就见路边有三五客商已在休息,稍远还有几个闲汉,在太阳底下打牌耍钱,边上更围着一群人看热闹。
苏明海急着赶路,也不想在人多处歇脚,就想着再赶一段。
就在这时,前面一个叫卖鸡蛋的小贩,突然转身,竟和苏明海站了个面对面,眼见得就要撞上!
苏明海一看不妙,向左蹿了一步,身形一晃,立时就绕过了这人。但这小贩转身之后,突见贴面多了一人,心中一慌,哎呀一声,脚下踉跄,竟是摔了一跤!那一筐鸡蛋翻到在地,立时就碎了个七七八八。
这下出了意外,苏明海却不得不停下脚来,也不言语,只拿眼睛看着这个小贩。
他虽离石柱关还远,心中却早已有了几分提防,早防着江伯禽等人再次出手暗算。见这事来得蹊跷,立刻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我的鸡蛋啊!我的鸡蛋!你赔我的蛋啊!”
这小贩果如所料,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哭起来。
苏明海见状,取了两个大青钱,叮当两响,扔在小贩面前,冷冷地道:“这些赔你,可曾够了?”
这世界物价甚贱,一百文可买55个,差不多五斤左右鸡蛋。这小贩这些鸡蛋估计是贩来转卖的,但也不过六七十个上下。这两个大钱价值二百文,已可足够抵过有余。
那小贩果然不肯罢休,道:“不行,我还给摔坏了!我这脚上也痛,肚子也痛!这儿还痛!你得陪着我去看郎中!”
远处那十多个闲汉看见这边热闹,纷纷起身,也围将过来:
“咦?这不是小六哥嘛?兀那小子,撞伤了人还想走不成!”
“不能教他走了,这万一小六哥有个好歹,还到哪里找人去!”
“先抓住了打上一顿,再和他仔细说话!”
“兀那小贼,你把人都撞坏了,还站在那里,算什么事。还不快快过来说话!”
三十九、那玩意来也
叶维善匆匆赶到,赵弘之方才转过气来,对那加菲尔德勉强笑了笑道:
“这里行什么礼?你起来吧”。他为人平和,虽有些迂腐,却也不想看着这熟悉的人躬身太久。
这加菲尔德只是接到属下警讯,奋起直追,还搞不懂情况,立起身来便傻乎乎地道:
“三公子怎么到云峨山来了,可是出了什么情况?”也不想这话会不会削了人家面子。
赵弘之脸上一僵,诺诺地说不出话来,心道:“你还让我说被人从二百多里外给傻傻地骗来,差点就被杀人劫财不成?”
叶维善在旁边见原来是公爵家少爷到了,大大地疏了一口气,他是封号伯爵,每年都要觐见公爵及其家人,自然也认得这个美少年是谁。这时在旁边看出赵弘之有些不愿启齿,忙开口插话道:
“三公子来云峨山游玩,怎么也不通知老夫一声。哈哈,如今适逢其会,刚好由鲍勃将军陪着多玩几天。”
他以为这一番话可以将话题轻轻岔开,说得乃是恰到好处,却不知正一把捏在赵弘之要害上。赵弘之脸色更糗,宛如给硬塞着吃了斤把黄连一般。
苏明海忙将话头转到加菲尔德身上,道:
“那武冠伦子爵,近年来杀人夺财,做了许多恶事,却被我们查明,如今正赶着回去禀报呢,怕是不能留在这里耽搁。那武冠伦一家此刻还在宅院之中,将军何不先去将他们拘押起来,以待处分?”
那叶维善一听,暗想:“禀报?禀报谁啊,本地就有我们两个郡守、将军在,又都是他老爹的心腹,还要下山跑几百里禀报不成?这明明就是托词嘛”。
他最近也偶有所闻,知道武冠伦宅中时常有人失踪。立刻就知道:怕是这稚嫩公子巴巴地让人哄了上来,要劫了钱财。侥幸逃出,却给人发现,才闹出这么一场大戏。这会儿人家脸嫩,自然不愿意留下来出这个洋相。自己那一句话可不正揪了这嫩娃儿的小鸡仔儿嘛?
他也是老官场了,这一想到,立刻就改了口:
“是,是,此事却是要紧,请三公子这就下山吧,那武冠伦颇有些勇猛战士,我们却还要花费些心思抓捕拘押,下官和鲍勃将军就不送几位了。”
命了门楼开关放人,立刻拨转马头就向武冠伦家中跑去。
加菲尔德还有些摸不清头脑,心想:
“这叶大郡守乃是公爵大人心腹,怎地这般无礼,送也不送三公子一下?以后可得和他保持距离……”
不过他身为下属,却也没什么办法,带了人马跟了上去,心中还颇为不舍。
至于武冠伦一家人将来如何,苏明海可没什么兴趣再来关心。当时人在他手里,固然随便就可以给你上个盗窃财物的因头杀了;但如今事情倒了过来,这老头碰上了这么个排头,自然一样没罪也会按上个死罪,真够不上死罪也会意外淹死在脸盆里。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四人淘了一脸霉气,全没了什么精神头,懒洋洋地向山下走去,相互之间也无言语。约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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