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
四人淘了一脸霉气,全没了什么精神头,懒洋洋地向山下走去,相互之间也无言语。约摸走了一半,赵弘之突转头对苏明海道:
“十六郎,这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神色之间极是尴尬。
苏明海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小白脸,知道这家伙看似善良纯洁,其实心思也没那么简单。当时在凤桐郡相遇,那么多人就挑了他这一桌来凑份子,可没单纯的只是意气相投而已。只怕是看上了自家一脸的温润如玉,有意上来和这个“高阶天才战士”勾搭吧。
不过他也没什么反感,就算他是个乞丐,饿死在路边还有人拣去埋了,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更不要说他当时是一个“天才”的高阶战士,自觉能配得上的,自然会想着要来利用。
人本来就时时刻刻想着能不能从别人那里得些好处,自己不也一看见体质强壮、身材性感的战士就口水直流,巴巴的盘算着能有多少经验入手嘛。
况且,这小白脸不肯说出自己身份,未必没有怕自己以为他在自夸显赫,担心少了一个朋友的味道在。自己也乐得有一个公爵家的三公子做伴当,万一遇到象刚才这般的事情,处理起也多了许多方便不是?
什么叫善?因为能让别人得到好处!
什么叫恶?因为他想要从别人那儿捞好处!
什么叫抠门?因为他不愿意让别人从自己这儿捞好处!
这小子心中念头团团乱转,下手可是不慢!
右手突伸,就在赵弘之后臀拍了一记,大大地过了一番“柔若无骨”的滋味,嘻嘻笑道:“赵公爵家的三公子啊,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是那满天下游玩的漂亮秀士嘛……”
说话之间,却全学的刚才赵弘之调戏自家的腔调。
赵弘之见苏明海开起了玩笑,脸上一松。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他心里还真有点怕少了这个同伴。
接下去四人皆是精神大振,嘻嘻哈哈说笑之下,不多久就又到了山前镇。
云峨郡高居山顶,乃是上郡,却是开设着有钱庄,以利军需货物周转。但云峨山太高,又管理严格,除了景色之外,再没什么别的乐子可找,因此这小小的山前镇反成了云峨郡的“经济文化”中心。四人进入时天色尚早,苏明海现在囊内金币前前后后凑起来,差不多有七百多,今日又收入一块破碎的骷髅,心情大是舒畅。
他寻到了镇中钱庄,咣咣排出五百金币,这四五十斤重量放了上去,压地钱柜子也沉了一沉,找目瞪口呆的掌柜换了一张四百、两张五十的金票,到了没人处,将大的塞在赵弘之怀里。
赵弘之欲待推托,苏明海笑道:
“见面分一半,这可是江湖规矩啊。那颗冥核刚好我用得着,就先不客气收下了,况且你用钱的地方比我多,让你拿就先拿着呗”。
赵弘之捏了这四百金票,他身世显赫,虽有些迷糊,却也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财。只是见苏明海不拿他当外人,心下不由大喜,这钱反倒是其次了,立时喜笑颜开地收了。
那两个随从见赵弘之收了,也是欢天喜地,接过了票子。这笔钱除了能各置办一套不错的骑士装备外,还能让他们买个小庄园,过一过男爵级的生活了。
赵弘之贼忒兮兮地道:“你就不怕钱财露白,又招来个子爵大人嘛?”苏明海一听两眼放光,却装出副神色淡然的宗师模样道:
“唔……我最近武艺上正少领悟,要寻些对手磨练磨练呢。”
从云峨郡到船山郡,倒不必回头从永平走回头路。而是有一条小路直接南下,只有一百九十里光景。只是地近南方,崎岖难行,赵弘之心急上路,当日还紧赶着走了三十里。
一路切磋武艺,苏明海眼界渐高,武功招式就有些不再放在眼里。索性把两路武当对剑传给了赵弘之,这小子平时也不用上阵打仗,若是万一遇了刺客,用上这等剑法却是正好。
船山郡没什么风景,却地多大族。苏明海给赵弘之传罢了剑法招式,眼见得天气渐入初春,就向赵弘之、秦音两人告辞,向西往石柱关而去。他准备要找刘鸣桐的麻烦,这两人跟去也是无用,因此连马匹都留在了秦家让人照顾。只说去石柱关周围游历,月余即返,约了赵弘之在永平相聚。
此时天气天气渐暖,路上已有一些往来的客商。苏明海也不好太过惊世骇俗,只把速度放得比常人稍快。
走到中午,就见路边有三五客商已在休息,稍远还有几个闲汉,在太阳底下打牌耍钱,边上更围着一群人看热闹。
苏明海急着赶路,也不想在人多处歇脚,就想着再赶一段。
就在这时,前面一个叫卖鸡蛋的小贩,突然转身,竟和苏明海站了个面对面,眼见得就要撞上!
苏明海一看不妙,向左蹿了一步,身形一晃,立时就绕过了这人。但这小贩转身之后,突见贴面多了一人,心中一慌,哎呀一声,脚下踉跄,竟是摔了一跤!那一筐鸡蛋翻到在地,立时就碎了个七七八八。
这下出了意外,苏明海却不得不停下脚来,也不言语,只拿眼睛看着这个小贩。
他虽离石柱关还远,心中却早已有了几分提防,早防着江伯禽等人再次出手暗算。见这事来得蹊跷,立刻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我的鸡蛋啊!我的鸡蛋!你赔我的蛋啊!”
这小贩果如所料,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哭起来。
苏明海见状,取了两个大青钱,叮当两响,扔在小贩面前,冷冷地道:“这些赔你,可曾够了?”
这世界物价甚贱,一百文可买55个,差不多五斤左右鸡蛋。这小贩这些鸡蛋估计是贩来转卖的,但也不过六七十个上下。这两个大钱价值二百文,已可足够抵过有余。
那小贩果然不肯罢休,道:“不行,我还给摔坏了!我这脚上也痛,肚子也痛!这儿还痛!你得陪着我去看郎中!”
远处那十多个闲汉看见这边热闹,纷纷起身,也围将过来:
“咦?这不是小六哥嘛?兀那小子,撞伤了人还想走不成!”
“不能教他走了,这万一小六哥有个好歹,还到哪里找人去!”
“先抓住了打上一顿,再和他仔细说话!”
“兀那小贼,你把人都撞坏了,还站在那里,算什么事。还不快快过来说话!”
四十、传世的宝剑
还有几个,张牙舞爪,上来就要揪人。
这下连路边几个客商,都看出这少年怕是遇上碰瓷的,遭人讹诈了。但这些人老于江湖,都知道闲事莫管、多管惹祸的道理。俱都闭紧了嘴巴不来说话。
苏明海此时暗暗警觉,已怀疑这群人又是江伯禽安排的什么花招,怎肯教人靠近,呛啷一响,拔出剑来。高声道:“切莫上前!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到底要多少钱财,说话就是!”
将左手一摸,叮的又是一个银币扔在前面:“这一个银币总可够了吧!”
上前的两人见他拔剑,也不敢过分逼近,向后退了两步。
但那十来个闲汉竟然俱都带有兵刃,也都纷纷拔出刀剑来。中间一人,二十五六年纪,脸上略有些髭须。全身肌肉有力,虎背熊腰,估计有五级水准,哈哈大笑道:“兀那娃子,你拿一把锈得快要断了的剑来,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侠不成?”
这天下说来什么鸟都有,从云峨郡到船山路上,四人碰上一个花枝招展的络腮胡须大汉,见赵苏二人长得俊俏,竟然色迷迷地上来勾搭调戏。却被苏明海一脚踢了个跟斗,趴在地上鼻血长流,还将随身宝剑都抢了去。
小贼这一路上,后面背了一把血炼长剑,也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事。就想着把这玩意扔空间里去,不要在外招眼。此番见这大汉的长剑破烂,他倒也不厌龙阳断袖的恶心,挂在腰间装佯做样。不过这长剑虽然破旧,但还能杀鸡就死,砍人血出,用来颇为称手,倒也没这大汉说的那般不堪。
此时,一个瘦小汉子走将出来道:“好阔气啊……真当我们是叫花子嘛?你要真有钱,且拿两个金币出来,兄弟们就放你走路。”
这汉子果然狮口大开,两个金币,拿苏明海前世就差不多五六万。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
“嘿!你这伤莫非还要两个金币不成?”苏明海知道拿出金币,以后又有下文,自然不肯。顿了顿又道:“我身上也没这么多钱,要就你们多拿一个银币去……”
那瘦小汉子做出一副怪模样,斜了眼道:“切,你道我不知,你和你伴当在山前镇做了大买卖,身上还没十来个金币不成?我们也都是有规矩的人,辛苦一趟不能白跑,你拿二层的钱财出来,自然放你走路!”
却是把话敞开了来说。
苏明海一听,心下却是大宽。
原来凡是用金票去钱庄提钱,二金便要一个大钱的手续费。山前镇那钱庄掌柜,做成了五百金币的买卖,足足有二十五个银币的提成,心中高兴,就邀了朋友一起吃晚饭。说起如今的少年可了不得,今儿铺里竟做了这么一场大买卖。
他倒也是守规矩的人,没说人家是换了五百的金票。但这瘦小汉子却恰好听到少年、大买卖几个字,就已足够,立刻就上了心思。想着无非是两个少年,行事稚嫩,于是就约了同伴跟了上来。
苏明海一行人物俊秀,走在路上也不知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得痴了,何等触目?自然是一找就着。
但他们只得十余个人,见到赵弘之两个随从皆孔武有力,倒也不敢动手,想着多等几日,看看有无机会。没曾想这四人却进了船山秦家,又熬了几天,眼看不能下手了,正想着回头,却发现苏明海一个人上了路。
所谓贼不跑空,见苏明海只有一人,他们就想着顺便从他身上敲出一笔钱财来,也好抵过此次路费。于是就想了这个计谋,在半路拦人。
苏明海知道了这些人不过是剪径的蟊贼,俱是些乌合之众,不是揽苍山那些训练精良的军伍高手,不由得大大舒了一口气,眯了眼睛,看着这一群人。
却见这些人都刀剑在手,全是三十炼的精品制式武器。为头的手中,竟还有一把百炼长剑!许多人外衣里面棱角突出,应该是套了皮甲。即便是寻常的甲牛皮,其价值也颇为不菲了。
“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十几人中,竟有一个五级、一个四级,其余也是低阶巅峰。面目狰狞,想必是做惯了强盗的勾当。
“怎么,你们还想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苏明海暗暗将元力运起,那锈迹斑斑的长剑上竟亮起了一层灰蒙蒙的寒光,信手一挥,就将旁边一棵手臂粗的栾树拦腰切断!过了半晌,这树才斜斜歪倒,吱吱咯咯地翻于地下。
“好剑!”
路边几个客商都不觉得这少年有高阶战士的水准,有自以为识货的,俱都眼光大亮,失口叫出声来。那为首的大汉也是眼光发直,再也离不开这一把长剑。
但他见苏明海反手断树,知道这少年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又有宝剑在手,倒也不敢用强。涎着脸嘿嘿笑道:“你身上没有钱财不打紧,就将这把烂剑留下来做抵押罢。”
“这样的剑也叫烂剑?不如你拿几把长剑上来,砍一砍如何?”苏明海心思一转,立刻改口。
凡是武者,皆受不得好剑的吸引。那大汉食指大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这些闲汉听得可以和这等宝剑对砍,对自家手中兵刃全不心疼,反而争着上前。
终于挤出一个人来,双手握剑,嘿啊大叫,和苏明海交击一剑。回手一看,剑身竟多出一个半寸深的豁口!大喜道:“果然是宝剑!”
后面连忙又跟上一人,用尽全力,再对砍一剑。此人更是不堪,只觉手上一轻,三尺长剑竟然断了一尺!
第三人欢呼着又要跟上,那大汉看得心疼,大叫道:“回来回来!够了够了!你道这剑不用自家买嘛!”
苏明海嘿嘿笑道:“怎样,看个病还要这样的宝剑相抵不成?”
“你待怎样?”那大汉倒也忠厚,反来问苏明海安排。
苏明海寻思了一刻,道:“一把百锻长剑,都要二金。这剑乃是我从一古墓得来,削铁如泥,更在百锻兵刃之上。”
犹豫了一番,装出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模样道:“再怎么也要值八……九……不!十来个金币吧……”
那大汉虽没什么见识,倒也知道在这样一把血炼没十五六金拿不下来,平时自家走到兵器店里,只有眼馋的份儿。更不要说这长剑式样古朴,上面红红黄黄,布满了“历史”的痕迹,少说也是传之百年的宝器了。
见这少年浑若不懂事,立刻开口道:“什么八九十来个金币,你倒敢狮子大开口!这把剑,我就看你年少无知,给你凑个大数,算你八个金币,扣去两金币药费,我们凑你六金!”
言罢立刻在身上掏摸,摸来摸去,只摸出两个金币,外加几个银币来。又叫了手下凑数,也只得了一金挂零,总数连四金都还差了几个大钱。
这汉子见钱不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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