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
“大哥!我们这就动身,到那时天高皇帝远,让刘鸣桐把我们家人恭恭敬敬地送过来!哈哈……”
六人即刻二人一组,回家皆瞒了家人,只说出门一趟。一刻钟后,就到了弗雷德家中会齐,带了两个少年往镇外走去。
这一群九人,一齐走在镇上,极为触目。眼见得就要出了镇门,旁边一间商铺里却突然传来一声:
“弗雷德,你带这许多人,这要往哪里去啊?”
众人心中俱是一惊,转头看时,却见里面走出一个气度沉凝,留着小胡子的中年汉子,正是菜园镇的当家老大,男爵大人汤潮!
汤潮本来还只是好奇,随便动问一声。如今见这九个人神色不对,立刻起了疑心,咳嗽一声,内里又是整齐划一,走出六人。其中一人身形高壮,面容俊秀,竟然还是汤潮手下三大骑士之一。
弗雷德心中有鬼,心想:“汤潮能在前苍堡六十里内立脚,乃是刘鸣桐心腹之人,莫非他已先得了消息?”脸上神情变幻,诺诺地道:
“原来是男爵大人,我带两个外甥去姐姐家住一阵子。这不,最近揽苍山路上不靖,才想着送他们一程。”
汤潮见弗雷德和他六个亲信手下,眼神躲躲闪闪,有几个还暗暗捏住了刀柄,眼露凶光。哪里肯信,大声喝道:
“送人 ?'…87book'你带了六个好兄弟连自家包裹都打好了,骗鬼去吧!”
“到底什么打算!快说!”
弗雷德沉默不语,这时菜园镇另一位骑士卓德刚好在守卫镇门,听得汤潮发怒,也带了五人赶到。弗雷德更加不敢翻脸,软声道:“大人,我并无对菜园镇不利的意思。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而且我家人都在这里,你就放我出去吧。”
汤潮嘿嘿冷笑道:“我们都是共过生死的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弗雷德,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大人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旁边刚过来的卓德和弗雷德关系较好,也在一边劝解。
弗雷德只是摇头,但他旁边的肯,已经有了十六岁,血气方刚,又不知轻重,大声道:
“江伯禽害了我们草鞋湾二十二口性命,你们也管得了吗?”
弗雷德一听大惊,连忙捂住肯的嘴巴,连连道:
“大人,小孩子说话乱讲的,你别信他。”反手打了肯一个脑凿,骂道:“你这小子,这等玩笑也是乱说的?”
汤潮却信了这少年的说法,心想:“莫非草鞋湾有什么事逆了伯爵大人的意,才教江伯禽过去杀人 ?'…87book'我可不能放了他们过去,不然,岂不是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来?”
眼神一瞟,等手下两大骑士立刻带人拦住了弗雷德去路,这才开口道:
“弗雷德,这等事情可不能乱说。不过若此事为真,我多少在伯爵大人跟前还有些面子,你这就随我往前苍堡去,必帮你讨个公道回来。”
弗雷德终于急红了眼,大呼道:
“我们若去见了伯爵大人,还能留的命在?”瞪眼望向了卓德:“卓德,你拦住了我,还要闹得我们菜园镇兄弟见血不成?”
卓德脸色一红,却不得不违心道:
“伯爵大人待人公正,便是寻常平民也不曾受过委屈,你若有这般大仇,莫非还会偏偏委屈了你不成?你还是乖乖和大人同去前苍堡,若要硬闯,莫怪我不记兄弟情分!”
弗雷德厉吼一声:
“杀!”
拔刀疾冲,汤潮和那俊秀汉子立刻刀剑齐出。
蓦的!耳中忽听地“嘣”的一声巨响,那俊秀汉子刚好转过一根檐柱,只见眼前白影一闪,身形顿然飞起,竟是被活生生钉在了柱子之上!
汤潮大惊之下,身周一团清光,却是舞动了手中长剑,下了死力防守。
“锵!”
又有一团火星闪起,亮的在场众人眼睛都不由得一眯,金光夺目,光亮犹在汤潮这一团水泼不进的清光之上!
待众人再睁眼看时,场中却已多了一位白衣少年,眉眼说不出的清秀妩媚,轻轻的斜着嘴角,正露出一团清纯而又略显稚嫩的笑容来。
卓德也已长剑在手,脚下轻若猫狸,托的向前迈了一步,又一足踮起,再往前迈了一步,整个身子却突然软了下去。长剑插地,右手滑下,在剑刃上抹过,留下了一片血痕。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手脚无意识地在满地的嵌石上摩挲着、抓动着,仿佛要将这些石子抓起来一般,身子下面,却殷殷的渗开了一片血迹,红的宛如这春深时节怒放的杜鹃花一般。
苏明海刹那之间,射杀一人,复将管璧禾的那柄短剑在卓德心口刺了一剑,身形却又到了丈许开外。缓缓转过身来,眯着眼睛,对站在卓德尸体旁边,一个还在咋咋呼呼的士兵大喝一声:
“还不退下!”
短剑一搭,锵锵锵锵一阵乱响,却是伸进了汤潮那一团剑光之中,立时将他的剑势止住。
这一声大喝,裹挾了魔劲,震的周围众人的衣袂猎猎作响。那士兵一时反应不过来,还呆站在那儿,受此一喝,猛然退了一步。本来有些心血上冲的脸立时变得煞白!
这还立不住脚跟,再退一步,煞白的脸色,如开了个染坊一般,又变得钦黑。接着才“啊”地惊叫了半声,一跤跌坐在地,张口“汩”地吐出一口黄绿的胆汁来,竟然立时死了。
刚才苏明海明面上乃是裹挾了魔劲厉声大喝,暗中其实却用出了‘心灵战锤’,除了1…3的物理伤害外,还有1…3的魔法伤害。就是六级巅峰的武者,一个不好也要给打得死于非命。那人不过是个四级战士,没多少魔劲护身,受此一击,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汤潮可不知道苏明海对这么个喽啰还用上了暗算的手段。看着手下这一个初入中阶的小高手,脸上又青又黑的,竟然被人一声吼死。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等震撼,已将他整个人都吓得痴痴呆呆,一把长剑却兀自伸着,搭在苏明海的短剑身上。
苏明海反剑一击,呛啷一响,将汤潮长剑击落于地。脸容终于转为严肃,语带愤慨道:
“昨日江伯禽以草鞋湾二十余条性命相胁,我不忍相迫,这才饶过这一群黑衣众、猎鹰队的性命。想不到刘鸣桐这些手下,如此丧心病狂,在我离去之后,还要杀人嫁祸!”
转头对弗雷德道:“你只管离去,我看谁还敢来拦你!说起来,这江伯禽陶岭就杀了孟家七十余口人命,石柱关又害了许多平民,这杀人嫁祸的事情还真是做得惯了。你放心,既然此事与我有关,那前苍堡虽有数千精壮,无数高手,我也必为你报得此仇!”
弗雷德心惊之下,也知道遇上了那个传说中的魔师煞星。他如今死里逃生,对苏明海反而起了报效之心,神智上却还有些恍惚,喃喃地对苏明海道:
“大恩不言谢!苏大人,小人也不敢多留,给大人多添麻烦,这就逃命去了。此去必四处宣扬前苍堡的这等卑鄙手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转身就走,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声叹息自己刚才言语不当。汤潮被苏明海先声夺人,惊得愣在当场,哪里还会想着阻拦弗雷德。反而一心考虑起自己如何留得性命的事情起来。
一百、代表正义的前苍堡
苏明海看弗雷德诸人出了镇门,方对汤潮道:
“你多少也是帝国钦封的封地男爵,如何这等的不知好歹?刘鸣桐叛国直立,你不加以劝阻倒还罢了,如今竟然还要做人帮凶!罢了罢了,你乃是帝国男爵,我也不好来随便定你的罪,如今放你离去,你去和刘鸣桐说,有仇有怨,冲着我苏明海一个人来,不要牵连到他辖下的百姓头上去。要知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此倒行逆施,总有遭报应的一天!”
又冷笑两声道:“嘿嘿,莫非刘鸣桐兵将数千人一个前苍堡,还怕了我苏明海一人不成,还要用这等下流的手段!”
……
“林哥儿,听说前苍堡四鹰的老二艾刺也给那苏十六杀了?是不是真的?”
“切!这还有假?还有啊,那苏十六的大名,乃是叫苏明海!据说那是他在菜园镇亲口说的!你知道不?当时弗雷德骑士的妹妹,被江伯禽杀了,想带着两个外甥逃命,结果给菜园镇的汤潮拦住了就要灭口。结果苏大人从天而降,连人影都没看清,就杀了菜园镇两大骑士,再随口一吼,还吓死了一个中阶战士!汤潮吓得连裤子都尿了下去,一动不敢动。幸亏苏大人仁慈,让他去前苍堡劝告刘鸣桐不要滥杀无辜,这才逃了一条性命!”
“嘿,原来这都是真的啊,伯爵大人我也见过,平时待人挺好。怎么这般狠毒,连亲近自己的百姓都要杀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
“什么伯爵,不就是个叛国贼吗?他自己说好,你就信啊?我呸!你倒说说,他哪里好来着?看见人家有前途就要拉拢也就算了,拉拢不成便要杀人!奈何不了人家,到了陶岭还做下灭门惨案来嫁祸!嫁祸不成,还要刺杀!这许多时间,苏大人可一丁点都没和他计较。结果到了现在,连自己手下的百姓也杀!这等人,还是个人吗?”
一旁有些懵懂的连忙开问,那叫林哥儿的,自然是桩桩件件叙说。说到后来,店里几乎人人拍案而起,大骂刘鸣桐不是个东西。
弗雷德人面广阔,又存了报答苏明海万一的想法。一面向沮桦帝国境内直赶,一面在路上将一番话语到处散播。不过两天功夫,揽苍山四百里方圆,倒有大半知道了江伯禽杀人嫁祸的事情:
四月初五,江伯禽杀草鞋湾野民二十二人,嫁祸与苏明海。四月初六,这消息就通过前苍堡左近三十里内的商人闲客,向四面八方传播开来。结果碰巧草鞋湾有四人在山上割草,正好远远看见,这一下有了人证,消息传开,前苍堡的名声顿时臭不可闻。
到了四月十二,连前苍堡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江伯禽自知干的虽然不是蠢事,但如今漏了风声,那他就成了罪大恶极的卑鄙小人,一面派人向刘鸣桐禀报,一面就服毒自杀了。
四月十三,前苍堡又有新的消息传出——刘鸣桐向揽苍山宣布:前苍堡代表的是揽苍山民众最根本的利益,代表的是揽苍山发展的前进方向,代表的是揽苍山一贯正义的所在。
虽然现在有了错误,但揽苍山发展的道路是曲折的,前景是光明的!民众要紧密团结在以刘鸣桐为核心的前苍堡周围,和揽苍山的敌人作视死斗争!
本着前苍堡有错必改,有错必纠的坚定立场,斩杀罪魁祸首江伯禽,传首诸区,以向屈死的草鞋湾二十二条性命交代!
今夜又是个晴天,圆了大半的月亮高高爬上了天空,象一口白玉碗一样,倾倒出清水一般的月光,充盈了整条长街。细微的风儿吹来,带着旁边院中的花香,在地上留下摇曳的树影。
纪文啐了一口浓痰,操了一声道:“大哥,你且等等,我去尿一泡。”转身跑到墙角,一边哗哗的排水,一边吭哧吭哧地道:
“大哥,等会啊,这月亮白晃晃的,寒碜的慌……”
娥青寨,乃是揽苍山的老牌大寨。刘鸣桐之前,就已经是大号势力之一,祖上两代,都是八级的战士。但到了如今的寨主纪炎,却没落凋零了下来,如今纪炎已经四十八岁,还是个七级战士,此生已基本没有什么突破的希望了。
也幸亏如此,八年前刘鸣桐直立,其他的七大势力,全部被清洗殆尽,唯一剩下的双龙寨,据说前段日子,也让苏明海灭了个干干净净。反而是纪炎,因为实力和势力不相当,立刻就投奔了过去。结果轻易保住了自己的底子,也算没给祖宗丢脸。但最近整个揽苍山地区,给苏明海闹腾的鸡飞狗跳的,娥青寨虽远在前苍堡二百里之外,也加紧了巡逻戒备。
纪炎也不禁笑道:
“你这破烂货,装了多少水啊,还尿个没完了。”他听墙角稀里哗啦的响着难受,就慢悠悠地走到一边,站在那里等他弟弟尿完。见纪文终于抖了抖屁股,才道:
“快走快走,走了半天,我都有些累了,早些回家睡觉!”
转身走了几步,见纪文还站在那儿,两手把在裤裆上。青悠悠的月色从天顶洒下,将两个人的影子缩成了一团。
风,忽然大了不少,吹动了纪炎的衣角,冷冷的,浸到他的皮肤里去。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小子,白天吃了什么东西,撒泡尿还这般臭法。”纪炎这般想着,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勉强笑骂道:
“你这贼厮鸟,还磨蹭什么,小心下面的黑厮给蜈蚣给咬了!”
见纪文直愣愣站在那里,还是不答,终于脸上变了颜色,返身走了回去,怒声道:“你这贼厮,磨蹭个鸟啊!”边说边把搭住了纪文的肩膀,猛力一扳!立时呆在了那里……
纪文的身躯依然笔直,双手犹自拉住了裤带,但脸上七窍,黑黝黝的血却挂下了老长一条,明晃晃的月光从头照下,纪文的脸庞惨白一片,却还带着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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