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爵爷






  那人竟对有着双下巴的男人点了下头,就见那个恶心的胖子朝她走了过来,「我要搜身,因为我们根本不相信妳说的话。」

  「王八蛋,你快滚!」凯贺儿错愕地大喊。

  「妳乖一点儿,哥哥我就会温柔些。」下一刻,他已扑向她,她压根来不及逃地就被压向身后的大树。

  「放开我,我身上没东西,你这个大混蛋,走开——」凯贺儿开始拳打脚踢,就是不肯就范。

  「让我搜搜我才信妳呀!」恶心男人逮到这样的机会,又怎会放弃呢?

  「走开……」她挥手就给那人一巴掌。

  「好辣呀!呵呵,我喜欢。」一只肥满大掌忽地贴在她身上,开始上下胡乱摸索,直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她拚命挣扎,使尽全力抗拒,但依旧让他摸到藏在腰袋中的一样东西。

  「不要——」凯贺儿动手抢着那样东西。

  原来那是上回她重病时,葛沐风溯本欲给大夫,却被她强抢而来的珠钗。她可是一直珍藏着它,绝不容许别人抢走它。

  「哇……还说没有,这玩意儿少说也值好几个钱,瞧这珠子闪亮剔透,说不定是高档货呢。」那人得意大笑。

  「还我……那个不能拿。」她急急冲上前,想要抢下那支珠钗。

  她绝不能失去它,说不定她再也追不上他,这辈子也只好靠它睹物思人,为何要剥夺她唯一的拥有?

  「少啰唆,滚开——」那人一脚踢开她。

  「啊!」跌坐在地上的凯贺儿,情绪激动得无以复加,「给我——那东西你不能拿,如果你真要银子,我……我可以回去拿给你。」

  因为受了刺激,她的胸口顿时发疼了起来,冷汗从她额上不断淌下,和着泪珠形成一种绝望的颜色

  「哼,真让妳回去拿,我们就是蠢猪投胎。」说着,两个男人拿着珠钗就要离开

  「不——」她按着胸口,努力地爬起来,朝他们冲撞了过去,「给我,把东西给我——」

  「去死吧!」他们连连打了她几拳,就在她唇角淌出了血,快支撑不下去的当儿,忽然一道黑影闪过,那两人连眼睛都来不及眨,就被一记重拳给击倒在地上。

  顿时,这两个男人吓得狼狈地爬起身,转头就跑——

  「贺儿!」葛沐风溯急忙来到凯贺儿身边扶起她,「妳……妳怎么了?那两个混帐怎么对妳了?」一瞧见满脸泪和血交织的凯贺儿,他的心头已是揪疼不已。

  他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要不告而别,她定是追他而来的。

  「风溯……快……快帮我要回珠钗……」凯贺儿掉下一串眼泪,颤抖的手指着正往远处逃跑的两名恶徒

  「珠钗?」葛沐风溯摇摇头,「我先送妳回去找大夫。」看见她苍白的神色,又让他想起她的病。

  「求你……求你……风溯,我求你。」说什么她也不肯走,除非拿回珠钗。

  「妳……好吧,等我一下,琭义,照顾贺儿。」葛沐风溯嘱咐之后,便施展轻功乘风而去。

  凯贺儿拧着心等着他回来,她的脑子好昏呀,眼前也灰蒙一片,心口好象就快要停止跳动了,不过她仍强忍着痛苦,拚命地想撑下去。

  葛沐风溯不负所望地回来了——手上拿着她要的珠钗。

  「给……给我……」凯贺儿呼吸急喘地伸出手,「算你送我的好吗?」

  葛沐风溯蹙紧双眉,将珠钗摆在她的手心中,「走,我带妳回去。」

  葛沐风溯抱起他,飞也似地将她往回家,心底却下解着;她何必为了一支珠钗,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刚刚在路上,他因为不放心她,因此打算折返给她一个交代,没想到却惊见她为了一支珠钗正与那两名恶徒纠缠,那一剎那,她可知他的心有多疼?

  她明明可以把它送给他们而得以自保,为何她不肯呢?


  第八章

  「没事了,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发作。」

  大夫卡亚收拾起医袋,解释了几句,正欲离开时,葛沐风溯忍不住问了,「大夫,难道贺儿的病永远没得医?」

  卡亚想了想,「也不是,只是能医这种病的人太神秘诡异,行踪又不明,很难找得到人。」

  「哦,既然有办法,无论多神秘,我一定会找到他。」葛沐风溯玻鹆苏笏怠?br />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这个人姓名不详,只听说他住在北京城城郊的山野中,但从没人见过他,也不知是不是传说。」

  「谢谢大夫,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到他。」葛沐风溯此刻抱持着义无反顾的决心。

  「那我祝你成功,我先回去了。」

  「谢谢卡亚。」凯库送走老大夫之后,再度折返屋内看着沉睡中的凯贺儿时,心底缠绕着十多年来一直解不开的结。

  「二长老,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那位高人,将贺儿的病给治好的。」瞧出凯库面带忧色,葛沐风溯于是说道。

  「我何尝不希望找到他呢?可那人行踪成谜,又该从何找起?」望着苍白的凯贺儿,他又说:「这孩子心脏不好,一激动或受风寒就容易犯病,这两、三年是她最危险的时候,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

  「二长老,您别激动,请您相信我好吗?」葛沐风溯极具信心地说。

  凯库重重的点点头,可脸部疲惫的线条却更加深了。

  「既然贺儿已没事,你先去休息吧。」不忍他一把年纪了,还整天都守候在这儿。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凯库点点头,拖着惧瘠的身子走出屋子。

  葛沐风溯的目光盯着凯贺儿的小手,就算还没清醒,她手里仍紧捏着那支珠钗,难道她真这么喜欢它?

  还记得当时在和阗时,她吵着要它的情景,当时他以为那是她使性子的关系,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见她眼皮突然动了动,他赶紧俯下身。「贺儿……贺儿……」

  凯贺儿慢慢张开眼,瞅着葛沐风溯半晌,虚弱地道:「看来……我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还好,没事了。」葛沐风溯笑着,「为什么一直抓着它,喜欢它是不是?」

  「本来是很讨厌它,可后来有了感情,我就好喜欢它。」将珠钗压在胸口,她的眼沁出了泪雾,突然问道:「将它放在襟内,就像是贴着你的心一样,感觉我们好靠近。」

  「喜欢就送妳吧。」他握住她握着珠钗的手。

  「这不是要送给你喜欢的姑娘的吗?我曾想过,一定是我拿了你要送给心爱的人的东西,所以你不喜欢我。」她张着眼,直注视着他,「你真有心爱的姑娘吗?」

  闻言,葛沐风溯的反应只是想笑。

  「我早想问你,可一直不敢,你一个大男人身上会有这支珠钗,不是姑娘送你的,就是你买了要送给某位姑娘。」她闭着眼,不敢瞧他脸上坦然的神情。

  「对,是我要送人的。」他的坦诚让她心痛。

  「那你真有喜欢的姑娘?」难怪他说什么都不肯接受她。

  「没有。」这次回答得更爽快。

  「那珠钗……」她疑惑地望着他。

  「只是顺道买给一个挚友的妹妹。」

  由于他多年在外漂流,经常认识一些颇具义气的朋友。其中有位叫张祥的明友,有个小妹湘君,常常爱缠着他,吵着他非得买一样东西送她。而他也一直将对方视为妹妹,于是前阵子他看见这支珠钗,觉得还不错就先买下,省得日后忘记,遇见她拿不出东西又被她叨念半天。

  「挚友的妹妹……」他说的这么简单,可她听在耳里却是如此难过。

  「妳别误会——」想必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怎么忘了呢?你长得那么出色,肯定有不少女人爱你,我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凯贺儿伤心地说。

  「别多想了,才刚醒来,再睡会儿。」他安抚着她,却不愿解释,毕竟这种事是愈描愈呀。

  「你竟然连对我解释都不肯。」凯贺儿苦笑着。

  「没有的事,再说就算我解释了,妳会信我吗?」他勾勾她的下颚,露出一抹潇洒的笑意。

  「不信是不?」他迷人的眼直盯着她。「那就对了,好好睡一觉吧,什么都别想,嗯?」

  他俊魅的五官隐隐显露出一副率性爽朗的味道,就是这种味道,让她着迷——是这么无所谓,这么率性而为,他可以任她胡想,却也不愿多做没用的解释。

  「我不敢睡。」她蹙起一双幽幽瞳心。

  「为什么?」他望了下窗外,「是因为那些漠西蒙兵吗?」

  「不是,我是担心你又不声不响的跑了。」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呃……」葛沐风溯一震,只好又嘻笑着说:「我暂时不走。」

  「可是以后还是会走?」一滴泪又酝酿在她眼底。

  「ㄟ……这个嘛,我总不能一辈子住在这里让妳养,妳说是不是?」他站了起来,为她盖好被子。

  「溯……」凯贺儿拉住葛沐风溯的手。

  「嗯?」他停住脚步,转首笑问。

  「我答应你。」为了争取他,她定要有勇气和其它女人竞争。

  「妳说什么?」凝住了脸上的表情,葛沐风溯不敢揣测她话里的意思。

  「我说我答应你,跟你回北京,替你们满人做事。」凯贺儿笑了,柔弱地又说了一遍。

  「当真?」即使是听了第二次,他仍不敢相信。

  「对,我答应你,绝不反悔。」凯贺儿闭上眼,「不准逃哦……我想睡了,醒了就跟你走。」

  说了这句话后,她便闭上了眼,疲累地睡去了。

  葛沐风溯握住了她的柔荑,仔细瞧着她那张赢弱的容颜,早已深藏在心底的那份疼惜也更深了。

  他该接受她如此浓烈的感情吗?罢了,只要她能快乐,不再发病,这一辈子多个女人倒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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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贺儿身子慢慢恢复之后,便与葛沐风溯一块儿离开了回疆。虽然凯库极其不舍,失踪半年的爱女好不容易回来了,才待不到几天又要离开,而且是去遥远的南方,这教他怎能安心?

  可大夫说了,能医治贺儿的人就在南方,无论如何贺儿都得去这一趟,何况大首领也安慰他,唯有这么做才能治好贺儿的相思病,也才有机会成全这对年轻人的姻缘。

  所以,他只好暂时割舍这份思念,让贺儿随着葛沐风溯去了。

  才刚启程,凯贺儿便偷觑着葛沐风溯直瞅着她笑的脸孔。「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不是,因为妳本就像一朵花。」不是他自命风流,而是这世上追逐他的女人太多,让他不胜其扰,可唯有她的纠缠让他动了心。

  「哼,你是吃了蜜呀,嘴巴那么甜。」虽然这么说,凯贺儿心底还真是喜孜孜的。

  「妳不是曾问我,我接不接受妳吗?」他址着抹笑,直盯着她。

  他那种灼视实在太大胆了,她的小脸赫然染上两片红云,「对呀,我是问过,可你不是拒绝了?」

  「那时是拒绝妳,可却不是心底的话,因为我生性飘泊,要妳跟着我,或让我带着妳四处游走,实在怕委屈妳了。其实若不是为了拜访贵族,我是不可能穿得这么别扭的,早就换上一件俐落粗衣了。」看看自己身上看似矜贵的衣衫,他不免逸出一声感叹。

  「我不怕苦的,如果你习惯吃粗食,我就跟你吃粗食;要穿粗衣,我就跟你穿粗衣。」她急忙拉住他的手。

  瞧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他不禁发出一阵轻哂,「放心,虽然这是我的喜好,可也不用让妳跟着我受委屈。」

  「我知道。」她倚进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声声都是对她诉情的爱语,「这么说,你……你接受我了?」

  她的小手在他心口上似有若无地磨蹭着,让他的下腹一僵,浑身发出一道滚滚热流。自从上回他在她的蓄意挑逗时要了她后,他便不再碰她了,可知她就像火……足以将他焚烧。

  「妳说呢?」这句反问,已经将他心里的意思表露无遗了。

  「真的,你肯要我?」她心悸地流下眼泪,「肯喜欢我、爱我?」

  瞧她激动的,小手在他身上抓得更紧了!

  「贺儿,别乱摸。」他压住她的手,就算他个性再随性,可这儿总是马车里,琭义和车夫就在前头呢。

  「我摸你,你会有什么感觉?」她抿唇轻笑,小手竟更大胆地往他下腹游移。

  葛沐风溯闭上了双眸,再张开时,眼底已出现了一丝殷红,「贺儿,妳该知道再这样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要挑